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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匈奴最后一个风水师-第2章

小说: 匈奴最后一个风水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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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倒在地上抽搐的父亲突然爬起来,对着窗外发出尖锐的嚎叫,就这样,他在叫喊中停止了呼吸,至死仍保持着狼一样的蹲立动作……

父亲死后,外公把我们孤儿寡母接到北京,在他的撮合下,母亲很快改嫁了。我那后爸是个小干部,戴着眼镜,样子倒是斯斯文文的,可不知为什么,每次碰面总有种抽他脸的冲动,特别是当他用娘娘腔的语调说话时,真想把他舌头拉出来。总之,一直就没给他好脸色。

这一却母亲全看在眼里,她也不知所措,只好帮我在外面租房子祝那四眼后爸一听,竟然跑到我外公那里去告状,而自从得知父亲是死于毒咒之后,外公对耿家就心存恨意,他总觉得,女儿是被父亲蒙骗到手的,于是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到我身上,盛怒之下,叫嚷着断绝关系,任我自生自灭……后来他们还真的说到做到,从此不相往来。

那时四眼后爸住宣武门大街,母亲就在相隔不远的琉璃厂偷偷给我租了间平房,之后,她又四处托人找关系,最终把我安插到附近的工农中学读书,每个月还给我送来一点生活费。从那时起,我便开始独闯“江湖”了。

在当时的北京学界,工农中学被人嗤之以鼻,学风之差众所周知。其实也难怪,学校地处京南“八大胡同”腹地,学生大多来自附近的贫农人家,读书无用论几乎成为共识。于是乎打架斗殴、翻墙逃学成了学校一景。而这种环境对于有点叛逆的我来说,反而适应得很,甚至可以用如鱼得水来形容。

……

日出日落,弹指间,三年初中就这样混过去了,自认没学到什么,不过耍赖、打架的水平却大有长进,在学校附近一带还颇有“名气”。那一年,我所在的琉璃厂突然热闹起来,先是一些专卖文房四宝、古董书画的老字号重操旧业,引来各路玩家淘客,刚形成一点规模,立刻有大批商家蜂拥而至,一时间车水马龙,俯首皆市,到后来,就连我租住的胡同口南柳巷也改头换面,成了一整排古玩店。

这情形,苦的是在附近租房子住的人家,眼睁睁看着租金成倍的翻。我房东是个姓乔的老头子,他却一直没提加租的事,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那老头清楚我的底细,不想为了几个钱跟一个小混混闹僵。后来才明白,原来他心里早已打好算盘。

乔老头也是开古玩店的,家里只有一个女儿,每次外出收货时,店里的生意就由她女儿一人打理,而这种地方龙蛇混杂,他多少有些放心不下,一直想找个“没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的伙计来撑场面。首先入他“法眼”的人就是我,打了三年交道,他看出我心地不坏,人也有点脾气,机灵又敢横。于是等我一毕业,便招呼我到他的“正天斋”去,对外称是合伙的远亲,其实干的也就打杂兼保安的活。

“正天斋”在西琉璃厂,是家不起眼的古玩店,门面的破旧程度跟货柜里的古董不相上下,乔老头却引以为荣,吹嘘是什么百年老店、原汁原味,一有空闲就向我炫耀——“在琉璃厂,名号能带个‘天’字的肯定大有来头,要么是跟皇廷有牵连,要么老板是行业翘楚……”

翘楚?可我硬是没看出这老头有什么过人之处,倒是他女儿让我惊为天人。这个叫乔霓月的丫头只不过大我两三岁,却博古通今,对各种骨董明器了然于胸,无论土瓷金铜,还是玉石书画,她一眼就能辨出正赝,说出来历,加上鼓舌如簧,做起生意来收放自如,着实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也就是这位乔小姐,激起我对干这行的兴趣,甚至可以说改变了我的命运。

那天下午,有个乡下老头拿来几个瓷碗,说是解放初从地主家分到的,看能不能换点钱。乔小姐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不屑地说:“这种破玩意儿满街都是,我货仓里就有好几叠呢!不要不要。”说完,继续剪她的指甲。那老头一听,整张脸顿时像个蔫掉的茄子,正低头收拾,乔小姐又开口了,语气还相当真诚——

“看你大老远的跑一趟不容易,这瓷的东西又不经折腾。算了!十块钱一个我买了。”

老头前脚刚走,乔小姐立即吩咐关门落闸,随后招来几个买家,一伙人围着瓷碗,从胎质纹饰到款识底足,一边辨识一边交头接耳,那表情就像一只只盯着肉块的狼。接着轮到乔小姐下鉴开价,于是乎,刚才这些连乞丐钵都不如的破碗,在她嘴里立刻成了某个皇帝御用、官窑专制的绝品,买家们还连连点头称是,最后争得个脸红耳赤。就在我目瞪口呆时,乔小姐钱已入袋,光这一进一出她就成了万元户,这钱够乔老头给我发十年工资……

原来做古董这么来钱!我不禁有些心动,可也明白,如果没有乔小姐那门子技术,靠瞎蒙乱撞是不行的。之后几天,我有些魂不守舍,时时盘算着如何向她请教。乔小姐是何等聪明,很快洞悉我的心理,她笑着说:“每件古董都有它的一段历史,因为东西是不会凭空而来的,所以说,鉴古物就是鉴历史,你必须先了解历史、读懂历史,特别是那些野闻轶事。当然了,如果要学我爹那样,到乡下做倒腾生意的,还必须对各种奇门异术了然于胸……”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想我耿家世代为破“狼咒”而四处奔波闯荡,父亲更是考古专家,他们肯定留下不少笔记资料。对!大坝沟的老家里不是有个小木箱吗,父亲生前总是把它当宝贝,那些资料可能就存放在里面,我何不回去看看,或许能派上用场。

我是个急性人,一想到老家那箱子东西就心痒难挠,只是乔老头外出收货还没回来,一时间不好意思脱身。乔小姐倒是通情达理,得知这情况,二话不说就塞给我两百块钱,交代一周后必须赶回来。

拿了钱,我跑回家收拾几件衣服,也顾不上找母亲打招呼,就直奔百货公司,想想村里头还有不少堂兄弟,于是买了十几斤糖果,整整一大尼龙袋,弄得售货员阿姨瞧我直瞪眼,以为是哪个山里来的傻帽“倒爷”。

赶到火车站后,才知道原来火车是有固定发车时间的,不是想象中的随坐随走,远不比外公的专车方便。正手足无措,笑翻在地的售票员爬了起来,一边捂住肚子,一边用笔杆敲了敲贴在玻璃上的火车时刻表。

也算巧合,下午刚好有一班车去包头,只是买票还需要查证明、介绍信这些东西,而我手头上什么都没有,只好傻笑着塞去一把糖果。或许是让我的“糖衣炮弹”给打中,又或许是我傻乎乎的模样不像坏人,售票员没多想就把票撕给我,直到我转身离开时,她还在掩着嘴笑。

第4章 盗墓世家

大坝沟在包头东北,虽说离城镇只有二十几里山路,但想进去可不容易。那地方正处阴山山脉南麓,是典型的半山地半高原地貌,一眼望去,尽是连绵无际的山沟,交通极不方便,可以说,连条像样点的路都没有。

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之后,我晃晃悠悠地走到进村路口,正在发愁,只见一辆拖拉机缓缓驶来,竟然朝着山里的方向拐去。我拼命追赶,那司机先是被我张牙舞爪的样子吓了一跳,问清楚情况后,扬手让我坐到后面车斗上。

就这样,我又开始晃晃悠悠地,就在感觉骨头快要被震散的时候,大坝沟终于出现在眼前,出现在一抹残阳下。

离家几年,山村里看不出有任何变化,还是那样的宁静,那样的破败。特殊的地理环境,使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声,处在一种寂静、荒凉的原始状态中。

迈进村口,老远看到有群人懒散地围在树下聊天,突然,他们全都停下动作,用看毛片那样的眼神盯着我,随后又纷纷走过来,扯着山里人特有的大嗓门打招呼。

“这不是天桦嘛!娃儿长这么高了。”

“是啊!人家在京城里头吃香喝辣,你看这皮白嫩滑的。”

“这架势,敢情是做大官了。”

邻里们毫无忌讳地拿我调侃,显然还把我当成自家人,不过,吵闹声很快招来更多的观众,一时间围个水泄不通。这场面我从未经历过,突然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这一冲动,竟把十几斤糖果分得个干干净净。

突然,围观的人群全都静下来,一个个见鬼般地往后缩,我正诧异,只觉肩膀一沉,紧接着,有把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天桦,你小子有出息了,回家看乡亲们来了,好!好!不忘本……”

“李大老爷!”我干咽了一口,不知怎么应付这位声名显赫的“话唠”,小时候常听大人们说,李大老爷一天说的话比别人一年还多,现在看来,这传闻未必夸张。

“什么大老爷的,叫李爷就好。大伙瞧瞧这布料,肯定是京城里最好的‘的确凉’,去年俺闺女硬是要买一件,俺说咱干农田活的,折腾个啥!呵呵!”李爷语速极快,根本不给你插嘴的机会,话题转变得也快,“你现在在哪个单位工作啊?是不是顶你爹的职位?咋说有你外公照顾,前途无量啊……”

“李爷,您就别涮我了。”提起外公,我心里头满不是滋味,赶紧换了个话题,“对了!我六爷回来了吗?”

“没有!这老六失踪都好几年了,俺可是一直揪心这事。”李爷拉住我的手,一边走一边唠叨,“要是他在就好了,最近咱村后山出了个怪东西,挺吓人的,你六爷从小喜欢搞稀奇古怪的东西,或许能说出个寅卯来。”

“哦!什么怪东西啊?”此话一出,立即后悔不迭,心想这下捅开李爷的话闸,耳朵有得受咯!

“就是说不上,那玩意儿死尸不像死尸,木头不像木头的,反正看着心里直发怵。”李爷突然停下脚步,脸上尽是厌恶表情,连比带划地说:“咱村后山那条土沟你还记得吧?那地方虽然平整,但种啥都不成,连草都长得稀稀拉拉的,可张家娃子偏偏跑那儿放羊,也不知咋整啲,踩破了地,弄出个地洞来。这娃还不知死活跳下去看,差点给吓丢魂哩!你猜咋啲,里面站着个死尸模样的玩意儿……”

“啊!”李爷夸张地描述着实吓了我一跳。

“当时我一听说就赶过去瞅,刚开始也以为是个死人,可仔细一看又不像,那玩意虽然成个人形,却胖乎乎的不像干尸,手指头一戳还有弹性。后来我叫人递个手电筒,这才看清,那玩意居然有一层树皮那样的斑纹,脚下还深深扎在土里。可要说是木头嘛,又软绵绵的,整个像和好的面团……”

“有这怪事?挖出来了吗?”

“没有,太邪门了,谁敢去动啊!”

李爷顿了顿,突然望着我说:“对了!你在京城呆那么久,见过世面,你爹又是考古队的,多少学到点东西,我带你去瞅瞅,或许能看出是啥玩意。”

“呃……好吧!等我安顿下来就去看。”我搪塞了一句,这李爷还真多事,此时真不愿跟他没完没了地纠缠,一心只想早点回到家里,早点打开木箱。

……

顺着村口土路直走,绕过晒谷场,老家那破旧的围院立刻进入眼帘,只见一坨坨杂草在屋顶随风摇曳,烂掉一半的木门耷拉着,无一处不透露出沧桑破败。虽然对这种情景早有预料,但此时面对,还是有股酸楚涌上心头。

走进院里,我掏出钥匙,正要打开门环上的锁头,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锁头是新的!被人换过了!难道母亲回来过?不可能啊!大坝沟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个梦魔。莫非是六爷?可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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