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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变色的诱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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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遗嘱不被认证,又如何?”

“如此的话,任何这遗嘱之前所立的遗嘱就可以生效。除非那张遗嘱,曾经被立遗嘱人经合法手续已经把它废除。大多数的这一类遗嘱伪造或部份伪造案,都是容易找到证据使遗嘱不被认证,但是,很少有找到证据使大家知道原本遗嘱中说的是什么内容。”

“那怎么办呢?”白莎问。

“在这种情况下,既然没有可认证的遗嘱,其结果就相同于梅好乐先生于无遗嘱情况下死亡,只有一点除外,那就是戴瑟芬仍可得遗嘱的1万元——这是遗嘱第2张唯一的一位固定数目特殊遗嘱。”

“那么梅克理可以得到全部遗产,当然,除了要给戴瑟芬1万元,是吗?”

“假如他是死者唯一的亲属,唯一的法定继承人,是的。”

“那末,葛兰第,包依娃和包保尔连1毛钱也拿不到,是吗?”

“拿不到。”

“即使他们能证明, 那写着把剩下来的财产都给他们的那1页是真的,他们也拿不到吗?”

“不是这个问题,柯太太。遗嘱的第2页规定他们3个人,每个人可以得到3 分之l—一分完给特定遗赠人后剩下来的全部遗产。他们得到的不是像1万元那种指定钱数的赠与,是余下来的财产。除非法庭能知道第1 页所有特定遗赠人总共要分去多少,否则无法知道立遗嘱人所指的剩余是多少。立遗嘱人也有可能在第1 页分赠了50万元出去——当然也可能是一元。”

柯白莎把椅子推后,自己站起来。“这就是法律?”她问。

“其实是我的概念,或者可以说是我的法律观。”杜华德说:“很有兴趣的,真要是上法庭,官司还有得打呢。”

“好吧,”白莎说:“可能会演变成个官司的,万一打官司,一定请你来打。”

杜大律师冷冷微笑道:“这种讲法我见过很多,我有不同的想法。柯太太,我的咨询费是25元,假如像你所说,这件事演变成打官司,由我来打的话,这25元可以自我的律师费中扣除。”

白莎叹口气,打开皮包。“这件案子除了我之外,好像每个人都在赚钱。”

第十七章

盲人给白莎的优仕路这一个地址,在1600号那一个地段是远在都市房地产热潮之外的。这里房子稀疏,房子与房子之间隔也大。

朦胧夜色,战时滨海区灯火管制,使计程司机停了好多次,看了几次他随车带着的地图。

“这里该是差不多了。”他说:“后面一条巷子过去会近一点,是在中线的后面。”

“我这里下车好了。”白莎说:“我走着找会比你开了车乱跑好得多。”

“但是,夫人,我很会找门牌的,对你也方便些。”

“车子是要跳表的。”白莎简短地说:“放我下来。”

司机把车靠边停住。自己走出前座,绕过车尾替白莎把车门开着。

“小心下车,夫人。”

柯白莎白皮包中拿出一只小型手电筒,“我没有问题,你等我好了。”她说。把电筒打开,她向前面走,一面看门牌,1672号是一个小的独舍平房,离开路边相当的远。

自路边去小屋的小道是水泥铺面的,右手侧有一条铁的低栏杆,栏杆靠小道一侧磨得发亮,那是盲人进出手杖敲在上面磨的。

白莎走上两级木制的阶梯,来到门廊,伸手按铃。她听到门铃在房子的里面相当大的声音响着。实在说来,比想像中应该听得到的响很多。

这时,白莎注意到,大门是用一块橡皮做的三角形门止顶着,开在那里的。门和门框之间,开着一条8 寸到10寸的门推。于是她了解,这是为什么,门里的门铃声在门外听起来那么响。

白莎向前一点,叫道:“哈罗,有人在家吗?”没有回音。

白莎踢掉那个门止,伸手自门缝向里摸,摸到电灯开关,把开关打开。

灯没有亮,整个房间仍是全暗的。

白莎站进门去,把紫色的手电灯光照向天花板。一只大吊灯吊在天花板上,很多的灯头,但是没有一个灯头上是有灯泡的。

真奇怪,她想。白莎用手电横扫全室,突然她知道答案了,一个盲人要电灯来做什么。

白莎走进房间,用手电再次观看全室。她又叫了一次。“这是柯太太,有人在家吗?”

白莎感到黑暗里有东西在动,一个不成型的阴影在天花板上出现,静静地溜过,消失于无影。白莎一下后跳。有东西刮过她脸的前面,没有刮到;而后有东西停在她脖子上。

白莎伸出手臂,用力的挥向脖子,一时吃惊得叫出声来。

突然,在她打到这东西前,这东西灵快地离开她脖子。在手电筒的暗光下形成一个不太有真实感的影子。是一只蝙蝠,蝙蝠伸展出它的翅膀,在手电筒的光照射下变成出奇的放大,照上远端的墙壁、诡异,甚至有点恐怖。

“他奶奶的!”白莎冲出她的口头禅,恨意地猛挥她的手想打到蝙蝠,这当然不会有任何结果,但是至少蝙蝠退回到它的黑暗里了。

白莎至少有10秒钟的心跳不能控制,但她在心跳回复正常后立即定下神来看这间大房间里有些什么。

没有其他人在这间房间里。她转身,用实在看起来不够亮的手电光线前导,想离开这幢房子。

现在她才看到地上有一条黑黑的条痕,横过在地上。第一眼,她认为这是地毯的脏痕。然后,她的心又猛跳起来。这是一种液体——一先是一小堆,然后是涂得污浊一片,弯弯扭扭的向前,又是一小堆,又有污浊一片,点点滴滴向前,就如此白莎发现了那个尸体。

尸体脸向下,倒卧在这间房间远侧的窗下。显然,这个男人原先是在近门处站着,被枪打中,倒下后爬爬停停,想在随了流血消逝的体力耗尽前爬到窗口去—一终于,在窗前,倒下不支,流了一大堆血在尸体附近。白莎紫色的手电光线照在这一堆血上,看起来黑得像墨水。

白莎觉醒了,为什么门是开着的,为什么电灯泡都拿掉了。她觉到有一个凶手,躲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希望能有机会溜掉,但是有人试着去找他,他是会拼命的。这不好玩,除了手电光外,白莎觉得这里像奈何桥头一样凄凄惨惨。这只手电筒是唐诺为她在私家侦探专卖店买的,设计上就是远处看不到的紫色滤光头。光线又集中小范围,根本没有亮一点或放白光的可能,它只能使黑暗变成半黑暗,使你不要在行动时碰撞到家具,但是完全不可能透过黑暗,找寻一个躲藏着的凶手。

白莎一旦决定,行动还是确实的。她脸无表情,重重地走向大门。她的脚踢到了一根钢丝,钢丝又牵动什么东西,发出一响声音来。白莎把手电光向下照,她看到一个木制三脚架,架着一支小口径猎枪,钢丝绑紧在猎枪扳机上。白莎退后一步,鼻子出声咕噜着。突然整个房子木制的走廊响起她大步逃出屋子去的回声,手电筒在她垂下的右手中拼命的前后挥动着。

计程司机已经把车灯熄掉。白莎知道他一定在附近。她一面跑,一面回头看屋子里有没有人追出来。

突然,计程车灯光亮起,司机好奇地看着白莎。“事情都办妥了吗?”

白莎此时根本没有心情应酬,她坐进后座,心里感到了安全。她把车门关上,身子一晃,原来计程车已发动,而且已在原地回转了。

“不对,不对,”白莎说。

司机好奇地回头看她。

“不行——我先要找到警察。”

“有什么不对吗?”

“房子里有个人死了。”

司机好奇的眼光突然冷了下来,他在估计目前的全新状况,他低头看向白莎手里闪闪发光金属手电筒。

白莎神经质地赶快把手电筒放回过她的皮包。 “最近的公用电话。 ”她说:“不要老这样盯着我看,我又没长角。”

司机加油门,换排档,动作很快,但是白莎知道,他已经把望后镜调整好,而且一面开车,一面疑心很重地在观察她在后座的一举一动。当他停在一个公用电话亭的时候,他不让白莎一个人去打电话,她报警的时候,他就站在她身旁,而且一直站到警车开着警笛来到他们等候着的地方为止。

宓善楼警官是跟了警车来的。这件案子发生的时候,白莎只见过宓警官几次,但是听到他的名声很多。宓警官对所有的私家侦探都不是友善的,他用不相信所有人的方法来执行他的警察任务。有一个他的同事,有一次告诉白莎。“这家伙看着你,嘴里咬着雪茄。他的眼睛看得出他在指你在说谎,但他嘴里没有说出来。事实上,没有这个必要的。”

宓善楼好像并不急急于调查这件刑案,他好整以暇地一定先要把白莎的故事弄清楚。

“好,有一些事我们先要弄清楚。”他说,一面咬着把嘴里的雪茄搬到另一面的嘴角。“你到这里来,是来看那个盲人的,是吗?”

“是的。”

“你认识他?”

“是的”

“他到你侦探社去,要你替他办事?”

“没有错。”

“你给他办了。”

“是的。”

“那你再来看他干什么?”

问题稍突然一点,白莎顿了一下。她说:“那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找他讨论事情的另一个角度。”

“他请你做的事都做完了,是吗?”

“是的,可以这么说。”

“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你没做好的?”

“他要的每件事都做好了。我有一件事要他来确定,要他替我校对一下。”

“原来如此。”善楼大大地显示怀疑地说:“你要请一个盲人,来替你解决你自己的困难,是吗?”

“我来这里,因为我要见这位盲人。”白莎恢复了一点她敌视每一个人的习惯,“我也不必告诉你为什么我要见他。这是另外一件案子,我不能告诉你它的性质,希望你能明白。”

“当然,当然。”善楼说。好像因为白莎的陈述,他内心已经把白莎看成第一号嫌疑人了。“而你进来,就看到这个盲人躺在那里死了,是吗?”

“是的。”

“你说脸是向下的?”

“是的。”

“他是被枪打的?”

“我如此想。”

“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没有检查这个尸体,现场有一支猎枪,我没有移动。我只是看到这些东西,然后退了出来。”

“他曾经中枪后在地上爬到死掉的地方,是吗?”

“是的。”

“有多远?”

“我不知道,10尺,15尺吧。”

“爬过去的?”

“是的。”

“在爬的时候死的?”

“也许停下来,才死的。”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尸体死在爬行姿态,肚子在下面,是吗?”

“是的。”

“脸向一侧吗?”

“不是,我想他脸是压在地毯上的。我只看到他后脑勺子。”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那个盲人呢?”

“这—一当然是从他体型。再说,那盲人住在那里。”

“你没有把尸体翻过来看看。”

“没有,我告诉过你,我没有移动任何东西,我立即离开来找你。”

“好吧,”善楼说:“我们去看看,你有辆计程车在这里等你,是吗?”

“是的。”

“你最好乘我车过去,你说你没有看到他脸,但是你知道死的是那个盲人,实在听起来有点问题。”

善楼转脸问那计程司机。“你叫什么名字。”

“薛好礼。”

“你知道些什么?”

“什么也不知道。我带这女人去找那个地址,她有门牌号,但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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