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大海难-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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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了她,求她千万别让苏总知道。叶总听完,脸如死灰,那样子好像死过去了一般。俺吓得不敢吱声,俺听见叶总的牙咬得咯咯响。不过叶总这人倒是说话算数,从那以后挂口不提这事,也没再与苏总吵过架。
问:这件事,你告诉过苏振海吗?
答:告诉过。
问:苏振海怎么说?
答:苏船长听完后,啥也没说,只是吩咐俺不要往外说。
问:你刚才说苏振海的司机老张,是一直跟着苏振海吗?
答:老张师傅比俺还来得早,好像一直跟着苏船长。
问:你了解老张这个人吗?
答:老张这个人平时从来不多话,跟木头似的,不太了解。
(萧邦想了想,觉得对徐妈的问话,也只能到这里了。毕竟她只是一个下人,不可能知道太多的秘密,便准备收场)
问:你还有什么情况要向公安机关反映?
答:没有了。
(萧邦翻了一页)
问:被询问人徐秀英,你保证你说的句句属实吗?
答:我保证。
询问到此结束。萧邦让徐妈签字。徐妈便在刚翻的页面上郑重地签了自己的名字。徐妈写得很慢,一笔一画都很用力。萧邦拿过来一看,那字就像用火柴棍棒拼成的。
萧邦喝了一口水,对徐妈说:“徐秀英同志,今天你的表现还可以,政府对你的坦白行为比较满意。就先到这里吧。你回去后,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徐妈使劲点头。
“要是你胆敢向苏船长打电话讲今天的事,你今天的良好表现就会一笔勾销,而且还会连累到信民。你自己想清楚。”萧邦冷冷地说,“你回去吧。”
徐妈连忙站起来,不停地道谢,然后急匆匆地出了门。
萧邦待徐妈走后,迅速出了房间,结完账,步行穿过一个胡同,招手打了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大港市原副市长郭凤潮躺在自家阳台的躺椅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自从他被罢官之后,家里就冷清了。当年,他在位的时候,他总是怕回家。因为每次回家,都有人在等他,找他办事;而现在,就连住在楼下的老部下,见了他都躲。
所以,他也懒得出门。电视节目没得看,就看闲书,或听京剧。现在是清闲了,可无边的失落让他觉得这种生活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女儿嫁人了,正坐月子,老婆便去照顾女儿了。他每天三四点就醒了,起来瞎折腾;然而一到下午就开始睏,便在躺椅上眯瞪。
门铃声突然响起,吓得他头皮一麻。如果老婆回家,通常都是自己开门。今天,肯定来了客人。
他赶紧起来,用手指梳了梳稀稀疏疏的头发,说声“来了”,便打开了门。
一个穿着带帽羽绒服的人站在门口,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两只眼睛一个鼻子。郭凤潮吃了一惊。但见那人将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胖胖的脸。
“原来是小靳。”郭凤潮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两年来,终于来了一个干部。
靳峰带着一身寒身,鞋也不脱,就闯了进去。他直接走向阳台,拿出一个半尺长、长筒状的东西四下观看。末了,才对郭凤潮说:“老领导,今天我来,是有要事汇报。”
“哟,靳局长开什么玩笑?”郭凤潮自嘲地笑了,并给靳峰倒水。“我嘛,是戴罪之人,现在大家都躲我,你能来看我一眼,就很感谢了,还‘汇报’什么?奇Qīsuu。сom书我早就被罢免了。再说,以前在位的时候,也管不了你呀。”
靳峰微微喘了几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来,说道:“老领导,我也被罢免了。”
“什么?”郭凤潮吃了一惊,“大港又出大事了?”
“风起云涌。”靳峰一脸严肃地说,“已经到了不得不最后作决定的时候了。”
郭凤潮才感到事态的严重性,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难道那起案子,又起大波澜了么?”
“郭市长,我知道您虽然呆在家里,但一直在默默关注这起案子。”靳峰有些焦急地说,“您被撤职,就是有人设计的圈套啊!”
郭凤潮摇摇头,淡淡地说:“靳局长,如果你认为我被撤职,我会有什么想法,你就错了。每当想起那二百多名死难者,我就寝食难安!组织对我的处理,太轻了。当官是为了什么?如果当官不解决老百姓的问题,反而让老百姓受难,人民还需要这样的官吗?这样的官,应该受到严肃处理!组织上对我的处理,我认为不是重了,而是轻了。”
靳峰着急地搓了搓肥手,恳切地说:“郭市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靳峰以前是不归您管,但您也多少了解我的为人吧?今天我来找您,说明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不仅关系到这起冤案能不能破,也关系到您的人身安全!”
郭凤潮微微一震,哼了一声:“难道,他们还真想杀我灭口不成?”
“现在没有过多的时间向您汇报。”靳峰着急地站了起来,“如果您相信靳峰,请马上跟我下楼!”
郭凤潮见靳峰眼里充满了焦急,也重视起来,说道:“小靳,你真的被免了?”
“我怎么敢跟我的老领导开这种玩笑?”靳峰说,“就在昨晚,张书记叫上田局长,当场就让我回家等通知,收了我的枪和手机,并派便衣看着我。我也是逃出来的。”
郭凤潮这才才嗅到事情非常严重。他说了声“稍等”,便进了书房。一分钟后,他已穿好大衣,戴上茶色眼镜,跟着靳峰出了家门。
一辆出租车停在楼下。靳峰让郭凤潮坐在后座,他就坐在了驾驶座上,迅速地启动了车。
当车穿过小区时,郭凤潮通过车窗看见两辆黑色的小车驶进了院子,在刚才靳峰停车的地方停了下来。随后,六七条汉子迅速上了楼……
“来得好快!”靳峰说道,“再晚两分钟,我们就走不脱了。”
郭凤潮脑袋突然有点懵。他问:“小靳,他们是来抓我的么?”
“抓您倒不至于,不过一定会请你去某个地方,问您一些您不愿说的事。”靳峰边开车,边说,“老领导啊,您可能还不知道,这两年来,一直有人想暗算您,都是我派人挡了回去。但我派的人,今天早上就被解除了,因为我已无指挥权。”
郭凤潮这才算是听明白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小靳,谢谢你。”
“老领导客气了。”靳峰说,“实际上,应该说谢谢的是我。说实话,在当前形势下,您是我的惟一救星。”
郭凤潮没听懂。
“我需要您打个电话。”靳峰将四个车窗摇死,反手递给郭凤潮一部手机,“我知道您连自己被罢了官,都没打这个电话。但我今天求您一次。因为,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挽回局面!”
郭凤潮接过电话,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小靳,是不是这起案子已被那人完全控制了?”
靳凤潮说:“是。我有一个情况还没向您汇报。昨晚,我已派出警力,连各分局和派出所的警力都组织好了,眼看马上就要成功了,我却突然被控制了,功亏一篑啊,我是无能为力了!所以我就想到了您。也许,只有您,才能影响高层,从而扳回这一局。”
郭凤潮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在做思想斗争。良久,他才说:“小靳啊,不是我不打这个电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啊。你搞侦察出身,自然知道说话要讲凭据的,我不能按我的想法乱说啊。”
靳峰似乎早有准备,马上接口说:“老领导,对那人的手段,您是一清二楚。不过您为人正直,不愿为自己辩解。但请老领导以大局为重,请您想想这起案子造成了多少孤儿寡母!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那些死难者的家属想想啊。”
郭凤潮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靳峰见火候已到,便降低了嗓门,继续说道:“我这些年破了那么多案子,怎么会不知道这里头的名堂?因此,请老领导放心,不会让您为难的。这两年,我几乎天天都在暗中调查这起案子,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只是我现在无法使用它们。您也知道,在当前的机制体制下,往往权大于法,让我们办案人员费老劲了。我忍了两年,眼看就可以收网了,却被人突然捆住了手脚,您能体会我的苦衷吗?”他说着,回头看了郭凤潮一眼。
郭凤潮点点头,但似乎仍在犹豫。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您也许就放心了。”靳峰说。
郭凤潮侧耳在听。
“前一段时间,从北京来了个人,叫萧邦,是来调查这起案子的。”靳峰顿了顿,“这是个神秘的人物,其侦破能力远在靳峰之上。他来了不到一个月wωw奇書网,掌握的情况或许比我两年来的积累还要多。昨天,他去了一趟青岛,找苏振海去了,现在很可能已经回到大港。”
“他是什么身份?”郭凤潮眼睛闪了一下。
“公开的身份是记者。”靳峰说,“真实身份不清楚。不过从他来大港的种种表现来看,不像是一个记者,或者是一个地下侦探,背后好像有非常强大的力量。”
郭凤潮转了一下眼珠。他沉思了一会儿,终于说:“小靳,我明白了。这个电话,我打!”
此时靳峰开的出租车已到了滨海路。路上车辆不多。靳峰一提速,将车开到了海滩上,然后灭了火,独自下了车,将车门关死。
他要给郭凤潮留下一个打电话的私人空间。
郭凤潮微微点头,拿出手机,做了一个深呼吸,才慢慢地拨着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通了。
“喂,是刘书记吗?”他突然坐直了身子,嘴咧得很大,“您好您好,我是大港的凤潮……”
第五十八章(1)
深冬的北国,天黑得较早,然而萧邦却觉得今天实在太漫长了。
夜幕终于层层罩下。萧邦从一家修锁店出来,漫步向孟欣所在的小区走去。
小区是新区,门楼很高。夜幕下,“远方故乡家园”几个用灯箱做成的大字正发出耀眼的红光。
萧邦猛然一震。
他突然想起靳峰曾对他背过孟欣死前的留言: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月光在天上,地上有寒霜。明月照大港,故乡在远方。
故乡在远方?这不正是“远方故乡家园”吗?萧邦脑子里电闪,进而分析:明月照大港,意思就是说她留下的秘密在大港。那么,这两句串连起来,就是:在大港的远方故乡家园。
而这里正是孟欣的住处。
很可能,孟欣料定靳峰会将她的留言告诉萧邦,因此暗示萧邦:她虽然死了,但她留下了很重要的秘密,就在自己的家里!
但“月光在天上,地上有寒霜”一句,萧邦想不出来。
先进了屋再说吧。萧邦打定主意……
他紧了紧外衣,进了小区,找到了孟欣的房间号。
防盗门紧锁,而且贴上了“大港市公安局港城分局湖南路派出所”字样的封条。
萧邦从衣兜里掏出一小瓶液体,轻轻地喷在封条的上半部分。然后,他转身上了楼梯,侧耳倾听孟欣房间对面屋里的动静。
对面的房间没有动静。
两分钟后,萧邦轻轻地揭开封条,迅速地掏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轻轻地捅进锁孔里。
他只拧了两下,防盗门就开了。
他又如法炮制,打开了里面的门。
他一闪身就进去了,并将门轻轻带死。
屋内一片黑暗,萧邦拿出微型手电筒,四处照了一下。
屋里还是老样子,甚至连卧室的门都没关。
萧邦进了卧室,坐在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