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探秘录-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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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森确定了洞口的方向,摸索着前进,走了几米,他的额头突然“啪嗒”撞上一个东西,擦破的伤口被撞得生痛。
骂了几句,袁森心里一寒,当时撞上大胡子的那双断脚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该不会那么倒霉又是一双熟人的脚吧?
划亮打火机,ZIPPO1蓝幽幽的光芒立刻将几米范围内的黑暗驱散,四周的漆黑衬托得整个山洞压抑得厉害。袁森抬头就看到一双人脚悬在他面前,不过这不是一双断脚,而是一个人,一个人被挂在山洞里。更诡异的是,这个人已经没有正常尸体的样子,只看到一副骨头架子挂在那里,骨头上粘着被风干的肉,紧紧地贴在骨骼上,偶尔有些地方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袁森忍不住一阵恶心,这具尸体,居然是被剥了皮的,他的身上全是风干了的肉,没有一块人皮。袁森低头吐了两次都没吐出东西来,他转头赶紧朝外洞洞口走去,打火机也不敢关了。这种地方,有一丝光亮总比摸黑着走强,谁知道黑暗深处还藏着什么东西。
没想到他扭头走了不到三步,迎面就撞到一个东西,那东西撞得他差点跌倒,打火机也“啪”地掉地上,袁森心里直骂晦气。趴下来摸打火机,突然他一抬头,直觉告诉他,在他面前站了个东西。
袁森背上直冒冷汗,那东西又朝前走了一步,袁森的指尖碰了他一下,立刻就缩了回来,他“刷”地退后几步。脚下一歪,跌倒在地上,袁森能感觉到细细的风,势必是那东西走过来带起的风声,可是他走路居然没有一点声音。
袁森的腿有点软,他坐在地上,屁股情不自禁地朝后挪,突然他的手按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正好是他的ZIPPO1。
袁森大喜,“啪嗒”脆响,划亮了打火机,一束幽蓝的火苗蹿了上来,一具被扒了皮的干尸就站在他面前,俯视着坐在地上的袁森。
袁森心中骇然,难道这东西身上也绑了东西,跟穆寨的尸阵一样,尸体都能自由活动?
他从地上爬起来,果然看到干尸头顶上拴着一根铁链子,只是这种栓尸的方式比较残忍,是从头顶上开洞,铁链就是从小洞里面伸出来的。
他这一看,才发现铁链拴着的尸体不是一两具,山洞的这一边,居然挂了十几具这样的干尸。干尸的眼珠风干在眼眶里,脱水的眼珠就像两颗小豆米粘在眼眶中。十几具干尸就用这种方式直勾勾地盯着袁森,看得袁森很不自在。
袁森走出山洞,这是一个几米宽的甬道,甬道有二十多米的长度,又是一个山洞,这个山洞比之前的洞要略大,袁森一进去就看到山洞顶上吊着两具干尸,垂着手脚悬在那里。
袁森心里暗骂,“这是哪朝哪代的啊,怎么这么没人性哪?扒了皮,还吊他不知道几百几千年……”
突然,他的眼睛一闪,前面山洞里好像有火光,难道前面有人?袁森的心里一紧。
他赶紧关掉打火机,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几十米外是一个窄小的洞口,微弱的光芒射进洞口,恍若无物。袁森趴在山洞边缘朝下看,洞口下面有一个山洞,与袁森所处的位置有几丈的落差。山洞里点着一盏海碗吊顶的煤油黑瓦灯,灯芯微微地抖动,颤抖一样丁点大的火苗。
山洞里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跪在地上。
袁森扫了一眼两人,跪在地上的那人头抵地面,看不清楚模样,但是站着的人,却让袁森大吃一惊。他正是一路上跟着林小姐,蒙着黑面罩,背着大黑袋子的怪人。
那人站在黑灯前面,突然说了一句话,那声音相当诡异,声带嘶嘶地响,声音就像没了润滑油的齿轮,一卡一卡的,很不连贯,听得人异常难受。
那家伙说了句话,“黑灯开启,无关者闭上眼睛——”
袁森正纳闷,黑面人喝了一口酒,转身面对着黑灯,解下面罩丢在一边,黑面人张口将酒喷到黑灯上,火苗“砰”地蹿上一米多高,照得山洞里黑影乱晃。
接着他将背上的袋子放下来,再解开绑着的绳子,把袋子拉开,袁森瞪大眼睛,这袋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面人拉开黑皮袋,里面露出一双脚来,“他居然背着尸体攀岩爬洞,我靠,不是这么不正常吧?”
黑面人将皮袋拉下来,从袋子里拖出一具尸体放在地上,袁森只能看到黑面人背对着他做事,看不清楚那尸体的样子。
突然,黑面人转过身来,看向洞口,袁森一慌,缩回头去。他的心跳有些乱,双手压在地上,拼命地低下头,黑面人的神秘让他的恐惧如此强烈。可是他的好奇感又被勾起来,摘去面罩的黑面人,他到底是谁?
袁森稍稍抬头,他看到黑灯下黑面人的脸,那张脸丑到了极致,甚至没有任何的皮肤,整个看上去就像一块焦黑的炭。他的脸上凹凸不平,到处都是伤疤,眼皮跟眼珠都粘在了一起,鼻子只剩下半边,嘴唇上有一条深深的血槽,一露脸都狰狞得吓死人。
袁森看着他的身材特别眼熟,应该至少见过不止一次,可是却又实在没办法想起来他到底是谁。
黑面人好像没有注意到袁森,他看了看山洞四周,就跪在地上,对黑灯磕了三个头,再从皮靴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刀。
另外一个人依然匍匐在地上,动都不动,袁森都要怀疑他已经死了。黑面人仰头吼道:“茅山上清道第六十八代弟子黄天奎上祭九天真君,下祭幽冥黑灯——”
说罢,“刷”地抽出刀,在尸体头顶上连划几刀,一直跪在地上的那个黑衣人爬起来,默默地走到山洞一角拿出一个黑瓦罐。袁森一看那人站起来,吓了一跳,她不正是林小姐吗?
从他掉下来到现在,不过几十分钟的时间,难道杨健教授他们在上面出了什么事儿?
袁森止不住好奇,这时黑面人已经将尸体搬了起来,靠在山壁上,尸体已经完全僵硬,搬起来很不灵活。林小姐端着黑瓦罐,站在尸体面前。袁森看了一眼尸体的脸,却吃了一惊,那具尸体居然是死在大泽王石棺中的算天道。
黑面人将刀插进算天道的头顶,分切两道,刺出一个十字形的洞,黑面人举起黑灯,将灯油浇进十字洞内,火焰“刷”地蹿了起来。
黑面人阴森森地笑起来,“算天道、丁老二,你们以为茅山掘墓派自你们之后就会绝种。他妈的,当年你们做得那么绝,没想到我们黄家还有后人留下来。”
林小姐道:“你能保证这次不出一点差错吗?”
黑面人桀桀地笑着,瞪着林小姐,“我黄天奎拿不到,谁也别想拿到那半本《西域惊言》。”
袁森大吃一惊,又是《西域惊言》,这本书里,难道真的只是记载古代西域的一些神秘事情吗?
黑面人将算天道按在墙壁上,林小姐将黑瓦罐递过来,黑面人拔出尖刀,接过黑瓦罐,将半罐子水银顺着头顶上的小孔灌进算天道的身体里。
袁森看得汗毛倒竖,虽然是对死人这样,但他还是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不知不觉,对林小姐产生了一股相当严重的厌恶之情。
他死死盯着算天道的尸体,亲眼看到算天道的头皮渐渐地膨胀起来,原本苍白干枯的面容起了皱纹,就像胀大起来的泡沫一样,渐渐的,他脖子上的皮也鼓胀了起来。
突然,黑面人转过身,盯着袁森所在的洞口,袁森一惊,急忙缩了回去。可是,已经晚了,袁森只觉得四周一股浓烈的压抑感将他包裹起来,他能感觉到危险就在离他几米处,可是就是没有勇气抬头。
他情不自禁地往后爬,浑身冷汗直冒,经历了这么多危险,他第一次有夺路而逃的冲动。他觉得就在他身边,有个东西在盯着他,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但是他明显地感觉到恐惧,那是一种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恐惧。
突然,袁森只觉得脖子上一紧,一个东西缠在他的脖子上,还绕了一圈,袁森抓住那东西就往外扯。那东西反而越扯越紧,湿湿的,一股腥味扑鼻而来,让人闻了有想吐的冲动。
袁森拼命地扯那东西,鼻子里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胸腔憋得简直要爆炸,脑子里一片漆黑,这时,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推了他一下,袁森顺着洞口滚了下去。
几米高的坡度摔得袁森直皱眉,缠在脖子上的东西让他呼吸困难,眼前金星直冒。黑面人一把将袁森提了起来,摁在墙壁上,阴森森地笑着,“小子,相信你也看过山洞里那些扒皮的干尸了吧?”
说着,将袁森推到一边,掏出尖刀,在算天道身上连划几刀,算天道身上膨胀起来的人皮就像削苹果一样被拉成一个卷圈,发白的肉也露了出来,惨不忍睹。
袁森闭上眼睛,黑面人道:“小子,下一个就是你了,在九龙缠尸阵里没弄死你,活该你要享受扒皮抽筋的乐趣。”
“九龙缠尸阵?”袁森空白一片的大脑突然灵光一现,怪不得这怪人看起来这么眼熟,原来他就是死在独目青羊棺椁里的那个皮衣男。可是,他不是被乱蛇咬死了吗?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袁森现在手脚能动,自负自己也有点本事,虽然被黑面人镇住,他稍稍迟疑了一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突地跳起,端着冲锋枪就向黑面人扫射,暗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袁森奋力扣扳机,才一扣下去,脑门就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软绵绵地扑倒在地。脑子里好像刺入了什么东西,越扎越深,疼得人浑身打颤。
黑面人桀桀地笑道,“小子,连算天道和丁老二都栽在我手上,你这小蛤蟆小蟾蜍还能翻得起浪来?”
袁森趴在地上,喉咙翻动,浑身神经都在痛,说不出来半句话。黑面人确定袁森已经丧失抵抗能力,也不再管他。他将算天道的尸体摁在墙壁上,抓紧时间把皮一次性剥下来。剥皮之后,黑面人小心翼翼地把一整张人皮摊开平铺在地上,那皮剥得完美,就像脱下来的衣服一样。
林小姐一直在一旁看着黑面人的动作,不发一言,见人皮已经剥好,她就端起黑灯,递给黑面人。黑面人把灯油浇在人皮上,涂抹均匀,滚烫的灯油烫得人皮起了皱。抹了灯油的地方,人皮上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一段一段的文字。袁森四肢乏力,但是目还能视,他瞧见这一幕景象,也是震惊不已。
袁森刚才偷听黑面人和林小姐的一番对话,猜这就是《西域惊言》的下篇没错。算天道果然是老江湖,为了保住奇书《西域惊言》的秘密,居然把这半本书文在自己的皮肤上,也亏他的心机太深,才落得被剥皮的下场。
黑面人把灯油都涂抹均匀了,《西域惊言》里的古体文字全部被抹了出来,黑面人把黑灯一丢,将人皮卷起来。
一直默默看着黑面人干活的林小姐突然掏出枪,指着黑面人的脑袋,冷冷地说:“拿来,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黑面人一愣,接着阴起来,道:“林小姐,你答应我的条件还没做到,就想要这一代奇书,这不太合道上规矩吧?”
林小姐用力地顶住黑面人的脑袋,道:“区区一百万美金,对我来说,还不是什么上位的数字,我回去之后,自然会打到你账户上。但是这记载《西域惊言》下篇的人皮,我现在就要拿到手。”
黑面人黑炭似的脸色,一对眼珠转来转去,他冷冷地笑道:“林小姐,你别忘了这可是地下。在这里,只有我才有说话的权利,你没有。”
林小姐的手指用力压下扳机,怒道:“我的话,从来只说一遍。”
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