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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表妹难为-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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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秦府的两位姑娘去收拾这面子罢。”

许茂云大喜:“好姐姐,你真是聪明。丹墨,快回去拿!”

丹墨性情随了许茂云,当即回身就去,绮年和许茂云远远站着,不一时就见丹墨满脸笑容地来了:“那巴豆滚出来,吴姑娘当即叫了起来,座上又有一位姑娘一眼认出是巴豆,秦府两位姑娘的脸色可真好看,正叫人去厨房查呢。”

许茂云拿帕子捂了嘴,笑得前仰后合。绮年硬拉了她走:“别笑得穿了帮,还得去净房跑一趟才能圆了这谎呢。”

许茂云笑够了,拭拭笑出来的泪水:“可惜呀,就算查到是县主做的,也不能奈她何。”

“难道你还想将她怎么样不成?”绮年也笑,见旁边走过一个小丫鬟,便叫如燕去拉住了问净房在哪里,那小丫鬟指了远远一处,几人便往那里走去。

绮年走了一会,见那净房居然还没到,不由得疑惑:“这净房离得也太远了,若真是有个内急,跑过来怕都来不及。”

许茂云哼了一声:“只怕县主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拿巴豆来整咱们。”若是半路上忍不住,那可真出了大丑了!说得严重一点,倘若再被县主有心往外一传,将来找婆家都难。

这话说得倒也有理,绮年也就没在意,既然到了净房,少不得也得去轻松一下。侯府的净房,连马桶都是红木的,屋里还薰过了檀香,许茂云出来就摇头:“太奢华了。”

“侯府有钱吧。”绮年随口回答,抖抖衣裳,“这檀香味太浓了。”她嗅觉一向灵敏,实在受不了太浓的香味。

“哪里啊,是大长公主陪嫁丰厚。”许茂云也被檀香味薰得够呛。许祭酒家境平平,许夫人持家以俭,这些奢华的装置统统没有,家中也极少用香,“你大约不知,大长公主跟当今太后关系极亲近,太后的母亲与大长公主的母亲就是表姊妹,只是关系远些。大长公主未嫁的时候,与太后极好。太后刚入宫时不过是个婕妤,那时候宫里贵妃专宠,是大长公主把太后时常邀到自己宫里喝茶,先皇过去见到了,这才渐渐得宠起来,后头生下了皇长子,才渐渐升了位份,最后做了皇后。大长公主出嫁的时候,太后已经升到九嫔,离着妃位只差一步,但极得宠的。先皇既喜欢这个妹妹,又有宠妃说话,所以一下子就给了万顷良田做陪嫁,其余压箱金银之物不计其数。至于侯府嘛――相比之下也不算什么了。”

“你倒明白。”绮年笑着说了一句,觉得身上的檀香味儿散了些,“这时候回去还早了些,在园子里走走?”

许茂云犹豫一下:“我想去找我娘,不想再回群芳洲了。那些人,看着姐妹情深,其实暗地里没有几个和睦的,加上有县主坐着,这酒吃了也没意思。”

“也好。”绮年心想这就是有亲娘的好处了,“你去了,记得装得柔弱点,别忘了你是吃了巴豆酒的人。”

许茂云笑着拧了她一下,带着丹墨走了。绮年可不打算到滴翠轩去找颜氏,倒是借这个时机看看这个漂亮花园是正经。

这花园里不但花木扶疏,且有不少太湖石,大的垒成假山,小的随处可见。绮年走了一会,靠着一块一人多高的太湖石,感觉阳光暖融融地落在脸上,十分舒服,方才又吃了酒菜,人一吃饱就好犯困,真觉得在这里睡一觉才好。刚打了个呵欠,忽然听见如燕小声说:“姑娘你看,那个是不是阮世子?”

绮年一下子半点儿困意都没了,瞄着眼看过去,那柳荫下走过来的人可不正是阮麒?

“快溜!”这种没人的地方要是被阮麒碰上――绮年相信那小子绝对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绝对会吃亏的。

“往哪里跑?”如燕环顾四周,“姑娘总不能钻到那花丛草棵子里去。”可是这边就只有那么一条路,“难道躲回净房里去?”

“不行!”绮年大略一看就弄清了形势,“现在往净房那边走,马上就会被他发现――不对,你看那边那个人是谁?”

如燕眯着眼睛看去,远处柳树后面躲躲闪闪的一个女子,看那衣裳:“怎么好像是县主身边那个春娇呢?”

“这事不对。花园子里全是女客,阮麒一个男人跑过来做什么?就算拜寿他也在前面拜过了――”联想到春娇,绮年有个不太好的设想,“别是县主叫人把他引过来的吧?”这是连环计,先把她坑到净房来,偏偏净房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花园子里的净房说不定根本不止这一处,刚才咱们也进去看过了,不像有人经常用的样子,说不定连那指路的小丫鬟都是故意把咱们指到这边来的!”

如燕脑子转得也不慢:“既这样,姑娘在这里别动,奴婢出去把阮世子引开,然后姑娘还是回群芳洲去。奴婢只管往滴翠轩走,想来阮世子还不至于为难奴婢。”

“你小心点,如果他离得远,喊你你也只当没听见。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腹痛不止,你急着去找舅母!”

☆、38 后花园好戏连台

如燕从花丛后头绕回净房;朝着与绮年相反的方向匆匆走去。她今儿穿着淡红色比甲,在花丛中不太显眼,但走到柳荫之下就十分明显了。阮麒果然看见了她,略一迟疑便跟了上去。等他走远;绮年轻手轻脚从太湖石后头出来,提着裙子溜了。

侯府这花园是围绕着中央的荷花湖建的,绮年这会要回群芳洲又不想撞上阮麒,就只好绕着湖另一边走。幸好这边一种也并无人走动,湖中荷花盛开,绮年不由得慢下了脚步去欣赏。

走了一会,只见前头一座太湖石垒成的假山;那湖石莹润,下头种着蔷薇;粉白的花朵开得正艳。假山附近是一座九曲小竹桥,自荷花湖正中穿过,桥那边却有个穿紫罗衫的少女,手执一根柳条,一步步走上桥来。

绮年开始还当是秦枫秦采姐妹当中的一个,等这少女走到桥中间才发觉不是。虽然穿着一样的紫罗衫子,但这少女更清瘦一些,不过她一直低着头,且头上插了一枝跟秦采一模一样的衔珠鹦鹉金钗,不仔细看真会以为是秦采呢。

紫衫少女走到桥中间,两边都是蓬勃的荷叶,其间开着或白或红的荷花。少女似乎对一朵红莲生了兴趣,便一手扶着桥栏,把身体探出去采那朵花。

绮年忽然有一种违和感,但还没等她琢磨明白,扑通一声那少女已经掉到湖里去了。绮年吓了一跳,张嘴就喊:“救——”一个字没喊完,后头伸过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嘴,眼前一黑——那假山下面居然有条缝隙可以进去,里面居然是空心的,有人牢牢箍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拖了进去!

“不要喊叫。”那人把绮年拖进山洞,却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反而放开了双手,“我并无意冒犯。”

绮年惊魂稍定,感觉那人在身后紧贴着自己站着,方才捂住自己嘴的那只手掌心有薄薄茧子,且力道十足,心想还是识相一点比较好,于是站着不动,把声音放低:“你,你想做什么?”

身后的人低声一笑:“不想做什么,姑娘只要静静站着看戏就好了。”

绮年疑惑:“看戏?”随即明白,“你说这湖里头的人?”终于发现违和感何在了,摘花掉进水里什么的,不是宅斗文里经常用的桥段吗?而且那少女在湖里扑腾了好几下,周围连个动静都没有。谁家的姑娘出来不带个丫鬟啊?

“丫鬟呢?”

“丫鬟在旁哪里还有戏看呢?”身后的人悠然回答,声音清和,听起来年纪不大。

绮年用眼角余光往后看了一下,啥也看不见。她不敢转头,万一看见了脸被杀人灭口怎么办?不过听起来这人心情似乎不错,大概不至于杀她吧?

“那朵红莲真的特别漂亮么?”背后的人倒说话了,似乎还是饶有兴趣的模样。

绮年也觉得不太对劲:“如果想要落水的话……其实桥那边的那朵红莲比较合适,这边这一朵还是离得近了点,掉下去似乎不太合理。”

背后那人嗤一声笑了出来:“因为那里是湖心,水比较深,掉下去可能当真会淹死。”

绮年的脑子开始飞速转动。

掉下水的这姑娘为什么要穿一身跟秦采一样的衣裳,甚至连头上的鹦鹉钗都是一样的,是凑巧吗?还是要让人误认为她是秦采呢?

假设——不,事实上现在周围没人来救已经证明了,这姑娘掉下水其实就是为了让某个特定的人来救的吧?那么她假装秦采就有两种可能:第一,她要误导别人,以为救起来的是秦采;第二,她认为如果那个人把她当成秦采,才会来救她。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没什么好猜的了,这姑娘是想陷害秦采。但是这里是侯府的后花园,是秦采的家,在她的家里陷害她?被发现了会很惨吧?再说秦采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群芳洲,有许多客人做证明呢。所以第一种情况基本可以排除。

那么就剩下第二种情况——她伪装秦采是为了让人来救。那么救她的人会是谁?爱慕秦采的人?

按照宅斗小说规律——啊不,按照这个时代的习俗,大热天的穿着薄薄的罗衫落水,倘若被个男人从湖里抱上来,那她就非嫁这男人不可了。反过来说也成立,如果有哪个男人把这姑娘抱上来,那就被她赖定了。

那么,这姑娘想赖着谁呢?绮年忍不住悄悄偏了偏头,眼角余光看见背后一个模糊的人影。十之八…九,湖里那位想赖上的人,就在她的背后。

假山下的空洞里光线太暗,绮年又不敢大幅度转头,因此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根据这人贴在她背后的感觉判断,此人应该比她高一头左右,也就是一米七八的样子;体形匀称,至少没有大肚腩什么的;听声音年纪大约在二十出头;身上的衣裳——绮年悄悄拈住一角用手指搓了搓——缂丝的!其余的暂时判断不出来,但这些已经足够证明,此人非富即贵!

绮年又想起这人刚才说的话,对侯府里荷花湖哪边水深都知道,足以证明此人经常出入侯府后花园。很可惜她对“京城勋贵亲友关系表”还不熟悉,否则加上年龄和身高这两项条件,她就应该能够大致推算出来这人到底是谁了。

算了——还是别费这脑子了,推算出来又能怎么样?难道能当成不雅照片敲诈钱财吗?她还是老实一点避免被杀人灭口的好。

“还没有人来救她,我——我能出去喊一下吗?”走出这座假山,安全系数就会更高一点。

背后那人失笑:“不必了,那里淹不死人,她的丫鬟就在附近盯着呢,除非你想让人知道你已在这里看了半日戏了。”

绮年闭上了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这姑娘淹不死,那她还是老实点吧。

“其实那水大概可以淹到她的颈中,只是湖底淤泥大约略滑了些,未能站稳罢了。”

绮年从此人似乎很正经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如果这姑娘不折腾,她完全可以自己站直了走上岸来……

“那我如何才能悄然离开呢?”

背后人哑然失笑:“方才不是还想救人么?”

“既不必救,自然还是离开的好。”绮年干笑一声,“想来那位姑娘也不愿有人看见她落水的模样。”

“唔——”背后人略顿了顿,“姑娘可以离开了,马上就会有人来救那位姑娘了。”

“你怎知道?”绮年刚说完话,就看见一个丫鬟提着裙子打一块太湖石后面跑出来:“快来人呀,我家姑娘落水了!”

绮年大为惊讶:“阁下竟如此料事如神!”

背后人又笑了:“不敢当,只是姑娘可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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