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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小户媳妇-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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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手托净瓶上了水镜台。

一众官员面对五名花匠捧上的四盆鲜花,一瓶杨柳枝……面面相觑,愕然不知所对。

胡一图使劲瞪冷知秋:你疯了吧你?选花王,你居然随便折了根杨柳枝来凑数?这不是藐视老爷们的权威么?!

朱鄯微微倾了上身,逡巡浏览摆在长桌上的花和杨柳枝,却突然仰天哈哈大笑:“有意思,哈哈哈,有意思!”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冷知秋淡淡看着朱鄯,看他有什么说法。

“你叫什么?”朱鄯看着冷知秋问。

“民妇姓冷。”

“我要全名。”朱鄯坚持。

“世俗不问女子名讳,大人位高权重,改了世俗再来问民妇吧。否则,左右都是无权无势的民妇要倒霉。”冷知秋的口才可不是吃素的。

朱鄯语塞,胸中生起一股豪气,对她道:“小王记着你的话,将来一定把这世俗改了。”

随即又问:“冷氏,你说说你这杨柳枝怎么解读?”

“有一句词:莲熏三叶暗波愁。”冷知秋指向荷花池,风吹杨柳池水,起了一层绉纱般的鱼鳞纹,杨柳依依,荷叶晃动,暗香袭人。

“嗯?”官员们疑惑的互相看看,抱歉,他们没听懂。

朱鄯眯起眼。“继续说。”

冷知秋平静的望着荷花池,伸手摘下净瓶杨柳枝上的三片叶子,捻在指间。

“菩萨坐莲而化,得世间最纯净之水,养一枝杨柳,杨柳上达佛祖真谛,下垂众生平等。是故,孙悟空打翻了人参果树,菩萨以杨柳净水浇灌,万物可复苏,此乃‘宽容而生化’。又以三片杨柳叶,渡化魔性,令人心有所畏惧,此乃‘戒律而清明’。民妇这瓶中所种,就是祈求‘清明’的无花之花——三叶。”

胡一图脸上变色,他终于听明白冷知秋的意思。她在讽刺他,警告他!往年他因为和花寡妇床上那点交情,总把花王的好处留给花寡妇,对其他人来说,当然是极不公平的。

一众官员都看向朱鄯。这事突然发展成这样,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决断。

朱鄯问:“冷氏,莲熏三叶暗波愁,有没有下一句?”

冷知秋淡淡一笑,道:“有——花自飘零水自流。”

朱鄯略一沉吟,竟然猛的拔出面前的四盆花,扬手间,全部远远抛入了荷花池,花瓣与叶片沿路纷飞,惊了众人的眼。

“既然有无花之花这样的仙品,这些凡花又怎么有资格摆在同一张桌上、相提并论?就让它们花自飘零水自流吧。”朱鄯故意曲解冷知秋的意思,他喜欢这样狂妄,摆弄生杀之权。

如此,结果不言而喻。

连三甲都没有,今年的苏州花王,非冷知秋莫属——因为桌上只剩下一瓶杨柳枝!

以及四盆泥土。

冷知秋的目光落在其中一盆泥上,朱鄯几乎同时也注意到。

花寡妇不由自主往后退,上下齿一个劲打架,目光闪躲的瞟着胡一图。胡一图也是脸色发青,吓得胡子都抖起来。

原来,花寡妇面前那盆种了“墨玉”的花盆里,装的竟然是色如黄沙的山土。

苏州地势低洼,土质偏盐碱,色微黑发红,气候过了春季就比较炎热,因此,并不是很适合牡丹种植,虽然能种活,但要像洛阳一带那样开到完满,还是很难的。

花寡妇这盆里装的,明显不是苏州的土。

就连其他三个花匠也瞧出问题来,纷纷问花寡妇:“你这是哪里弄来的?你那两株牡丹是在苏州种的吗?”

朱鄯横过眼睛看胡一图。“嗯?尔等竟敢欺骗戏弄小王?!”

胡一图吓得魂不附体,扑通跪下直磕头。

“下官并不知情,下官……是她,是那个妇人,为了赢得比赛,利欲熏心,作弊买了洛阳的牡丹来参赛……下官也是刚刚才明白过来,贱妇,是不是这样的?还不快从实招来?!”

他又故技重施,把矛头指向弱势的人,看来这个罪,是要花寡妇独自包揽了。

花寡妇咕咚软倒,爬不起来。她把和胡一图通奸舞弊的事供出来,不会有一点好处,只能认下全部罪过,这样胡一图还有可能等所谓“贵人”走后,再想办法放了她。

“民妇……民妇认罪,罪该万死……”她无力的趴着,连磕头都磕不动,只顾着害怕。

这样的结果,是冷知秋没想到的。

胡杨氏激动得两眼放光,像两只灯笼,这次绝不放过花寡妇这贱人!她会好好折磨这个抢她男人的婊子!

今年的比赛到了结尾,就要结束,竟然又有了戏剧性的变化。人们很兴奋。

项沈氏一个高兴,手舞足蹈,得意忘形,转身一把抱住身旁观看情势的冷景易,将他抱起来转了一圈,“哇哈哈,大快人心!老娘就说那婊子有问题的!”

冷景易一阵天旋地转,浑身直冒鸡皮疙瘩,这该死的疯婆子在干什么?!

等到两脚着地,冷景易懊恼得直吹胡子:“你疯了?!看清楚再抱!”说着甩袖就走,走得飞快,简直是夺路而逃。

项沈氏愣了一下,诶?刚才抱了谁?一扭头,见远远的,自家相公正站在杨柳树下观望,身姿飘飘,萧萧如青竹,顿时眉开眼笑,冲过去抓住他的手,一直嘎嘎狂笑:“文龙,今天太高兴了!晚上老娘要喝一杯!”

项文龙凝视她,脸色古怪,只道:“你伤还没好全,不能饮酒。”

——

苏州花王大赛落下帷幕,留下一段不同寻常的佳话。

荷花池八角亭琥珀台上,破天荒摆了两件作品,一盆“月光白”牡丹,一瓶净水杨柳枝,全是西城项家出品,出品人兼偶像明星,项家小媳妇——冷知秋。

等到人散去,朱鄯上了八人抬的大轿,却对陪在一旁的胡一图道:“今晚我还住在鸿福客栈那间上房,你把项家那个媳妇,冷氏,带来见我。”

胡一图忙一迭声的答应着。“大人放心,包在下官身上。”瞧吧,不近女色,还不是要找上人家小姑娘。

朱鄯拿眼角冷冷觑他,“如果她不肯,你就派兵围着她家,将她绑过来——本王有话问她。”说着帘子干脆的落下,再无声息。

083 龙腿有毛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夹答列晓

这万人空巷的一天,对于有的人来说,却是苟且的好时机。

桑柔一早就对小葵道:“家里的事你先忙着,我去看看集市还有没有人卖猪脚,晚上给老夫人熬烂猪脚吃,对她腿伤有好处。”

小葵听着靠谱,就点头答应。

桑柔匆匆出了门,左右看看无人,便直奔东城冷宅。

冷自予这些日子精神恍惚,心情郁结,又瘦了不少,简直不能看了。

桑柔忍着隐隐作呕的感觉,冲他一笑:“小野,前时那事儿把你吓坏了吧?我也是吓坏了。”

冷自予不知她心里怎么想,泛黄的面皮浮起一丝红晕,深陷的凤目低垂着,不敢看人。

“你娘在么?”她问的是冷刘氏。

“她担心知秋姐姐,也去水镜台看去了。”冷自予闷声回答。

桑柔一听就高兴了,关上大门,牵起他的手轻握住,默不作声的拉他进那间坡屋。

冷自予有些害怕,赖在门口不肯进去。

“桑姐姐,你今儿有什么事?”

桑柔咬了咬丰满的唇瓣,时间有限,她狠下心,动手就脱身上的衣裙。

这可把冷自予吓坏了,急忙背过身去。“桑姐姐,你做什么?”

谁知,桑柔竟光着身子就搂住了他,在他失魂落魄发抖之间,她关上了门,带着他往小木榻上躺倒。少女的体态纤柔炫目,神秘的横陈,一片混乱的喘息。

他身上的衣裤很快被脱去,少年生涩的反应却也凶猛,昂然挺立,在那瘦骨伶仃的身体上,更显得惊悚可怖。

桑柔心惊肉跳,有些犹豫的上下打量他的身体,脸色发白。

此时此刻的冷自予却不能再自控。他也不懂桑柔想干什么,只是面对如此裸裎的男女躯体,又知道其中的秘密却苦无机会尝试,还能管住自己的手脚吗?这不是一个少年能忍受的!

他急切的扑倒在桑柔身上,只觉得无一处不诱人芬芳,动用一切能动用的手脚、器官,使尽一切能使出来的力气,全神贯注的对付那具陌生又熟悉的身体,恨不能将她吞吃入腹。

桑柔咬紧牙忍着,瞪大眼睛看他的动作,直到他用那恐怖的东西试图进入她身体,她才浑身鸡皮疙瘩的问:“如果让它进来后,就是夫妻洞房了吗?”

冷自予气喘如牛的点头,还在努力尝试,却被桑柔闪躲开。

“如此,洞房后,就会有孩子吗?”她又问。

冷自予茫然摇摇头。“桑姐姐,你别动,我好难受……”

桑柔一把推开他,开始穿衣服,一边追问:“到底这样会不会有孩子?”

冷自予痛苦的蜷起身子,望着她急匆匆穿衣的背影,难过得眼眶湿润。但他还是告诉她:“桑姐姐,我不知道……书上说,要弄出东西来,让那种白色的东西留在你身体里,才会有孩子。”

白色的东西?桑柔莫名其妙系好腰带,回转身瞧着冷自予,冷冷问:“什么白色的东西?在哪里?”

冷自予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说。

这时,外面大门被人推了一下,没推开,冷刘氏的声音响起来:“自予,你在家里吗?开一下门。”

恰如晴天霹雳,顿时把小坡屋里一对莫名其妙、状态古怪的男女吓得魂飞魄散。

好一会儿,桑柔才反应过来,急忙往小木榻底下钻。

冷自予急促又短的呼吸着,只觉得病痛的五脏六腑此刻如同被撕裂了一般,眼前发黑,大汗淋漓。

冷刘氏又拍了两下门,喊:“自予?自予?听见了吗?”

桑柔压着声音,在床底下说话:“快穿上衣服去开门啊!”真是个没用的小男人。

冷自予拼尽全力的调匀呼吸,抖抖索索穿上衣裤,弯着腰跌跌撞撞出了门,去给冷刘氏开门。

“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冷刘氏本来有些不悦,一看冷自予的脸色,不由得担心,“自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嗯。”冷自予闷闷的应着,又摇摇晃晃准备回屋。

冷刘氏拉住他胳膊,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冰凉,并且竟然汗湿成那样,就像水里捞出来似的。她不由得锁眉深深担忧。

“自予啊,这些日子你瘦得越发厉害,也不大吃饭,娘看你就是生病了,瞧你这面色,真是太吓人了,走,现在就随我去看看大夫吧。”

冷刘氏面慈心软,说话向来温柔如轻风细喁,她对他的关心是真诚的。

冷自予无法拒绝这位义母的提议,“多谢娘。孩儿去换身衣裳再走。”

冷刘氏点点头,也自进正屋去取看病的银两。

桑柔着急忙慌的逃出来,披头散发,鬓上还挂了一点满是灰尘的蛛网。

她前脚刚出大门,冷刘氏后脚正好从正屋出来,疑惑的看着大门,喃喃自语:“怎么好像有人出去?”

冷自予整理着衣领出小坡屋,勉强对冷刘氏挤出一丝笑容:“娘,这身可以吗?”

冷刘氏看看他那撑不起衣服的身架子,皱眉“啧”了一声,叹道:“自予,一会儿大夫问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别闷在肚子里,知道吗?你这身子骨,娘瞅着实在是担心……”

母子两个说着出门去,将大门锁了。

结果,等冷景易满头黑线赶回家时,就见铁将军把门,竟然让他有家进不得,顿时越发感到懊恼,在门外踯躅良久,最后只好又去了知府胡一图家,和学生胡登科相对打发时间,顺便旁敲侧击的打听宫里的事。

可惜胡登科似乎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对将来的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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