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弄-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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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柏季舟葛回忆起这一晚,很是感慨,他们自小认识,十余年间所说的话,却不及一晚的多。
黎明时分。
柏季舟葛推开了屋门,离开了军营,要赶回京城了。
将柏季舟葛送出军营后,困意一下子都涌出了,柏芷兰回到屋中,简单的褪了衣物,便倒在床榻上熟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的太香,睡到晌午还没有醒。
两名宫女一直在院外候着,见柏芷兰不出来,就没有贸然的去打扰。
营门的守卫兵来了,尽职尽责前来通报柏大将军,道是:皇上驾到。
是的,慕云开想柏芷兰了,就赶来看看她。这次,不管李公公怎么软硬兼施,守卫兵们就是不放行,坚持着要征求柏大将军的命令。
两名宫女商量了一番,就由一名宫女在院内继续候着,等柏芷兰醒了后再通报。另一名宫女前往营门处,向皇上讲明缘由。
马车里的慕云开不时的掀开车帘瞧着,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柏芷兰。
宫女急忙赶至,道:“启禀皇上,明后娘娘还在休息,奴婢们未敢打扰。”
“还在休息?”慕云开皱了皱眉。
“昨日禁军统领柏大人来了。”宫女如实的汇报道:“他们自傍晚一直在屋中待到黎明,明后娘娘亲自送柏大人离开军营,她归来后,便一直睡到此时还未醒。”
柏季舟葛?!
慕云开眸色一深,紧抿着唇,默不作声,心底已泛起怒意。
宫女知道皇上一直在琢磨明后娘娘的喜好,便很合时宜的相告,道:“明后娘娘应是很喜欢食用烤红薯,柏大人带来了一个,明后娘娘吃得很香。”
在马车中的慕云开沉下了脸,喘着恼愤的粗气。
过了不久,守卫兵将营门打开了,恭迎圣驾。
慕云开乘马车一直到将军阁,柏芷兰已梳洗完毕,正在院中等候。原以为等来的是小别之乐,却是有一股浓烈的醋意席卷而来。
☆、第54章 误会爆发
军营;将军阁。
慕云开的随从与军营的卫兵都在院外候着。
“皇上。”柏芷兰将他引起屋中,瞧着他眉间似有似无的倦意;着实心疼他如此奔波而来。
慕云开定睛的看着她;双唇紧抿,一声不吭的。像是要从她此时的光彩照人中;看出她昨晚有着怎样的兴奋与愉悦。
是的;光彩照人。
他很熟悉她此时的神情,那些晚当他尽情的与她欢愉后,在第二天,她白皙脸颊便就会呈现出这种迷人的柔美红晕;她清寒的双眸便就会泛着温和暖意。
柏芷兰迎视着他片刻,逐不安眨了下眼睛,将视线移了开去。
她嗅出了凝重的气焰;曾经她一度认为他身上的那种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气,在此时全然都被一种浑然天成的雄性气势所代替。
他就像是一只雄狼猛虎般,带着任何东西不可越其领地半步的威慑。
柏芷兰不知道他在示威什么,不愿再被他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看,就背转过身去。
“说,你昨晚有多开心?”慕云开一下子握住了她的胳膊,稍用力的一拉,使她面对着他。
柏芷兰不语。却是不得不看着他绷紧的下巴,似乎他在逼自己吐出那些让他很痛苦的话。
“难以用语言形容?”他眼角的肌肉在跳动着。
“你在说什么?”柏芷兰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加重,胳膊被他握得生疼。
“他昨晚在这里一整晚?”慕云开的双眼打量着整间屋子,眼神停留在已铺整齐的床榻上时,分明顿时带着厌恶的神色。
柏芷兰明白‘他’是柏季舟葛,道:“不是。”
慕云开眉头一皱,反问:“不是?”
柏芷兰坦言道:“在外面的厅堂。”
进屋后是先进厅堂,此处卧室是在里屋。
慕云开阴沉着脸,直直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念道:“在外面的厅堂。”
柏芷兰咬着唇,觉得胳膊快被他握断了,便下意识的挣脱了一下胳膊,他竟是松开了。
过了半晌。
慕云开自鼻息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钝钝的问:“你心里一直有他?”
柏芷兰眉头一皱。
慕云开很轻的问:“跟他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更能让你兴奋?”
柏芷兰一怔,困惑的看向他。
“回答我!”他咬牙道。
“回答什么?!”柏芷兰看到他眼睛里几乎压抑不住的愤怒,不由得语气变得严厉。
慕云开的心脏发紧发疼,他勉强保持着正常的语气,竭力平静的问:“跟我在一起后,你还有没有跟他在一起过,在一起过几次?”
“你在胡说什么?!”柏芷兰诧异的瞪着他。
慕云开捉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握住一提,逼视着她,重重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沉声道:“我一想到他碰过你,我就狠不得撕碎他。”
‘他碰过你’,柏芷兰的思考着这四个字。
碰过?
她没往别处想,只是理解成:那些她在战场上负伤时,以及为战役的胜利欢呼时,他们毫无意识的单纯的简单的肢体接触。
于是,她自然而然的道:“你有必要介意?”
“没必要?”他露出了难惹危险的脸色,重声的道:“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柏芷兰试着安抚他。
“对,所以我尽量不去想,不去想你们以前的事,但是你呢?”慕云开此时就是一个吃醋的男人,不愿意伤害他爱的女人,可是又不得不让他的女人知道他在意她,“你怎么就不能为了我,跟他保持距离。”
柏芷兰面露不解的神色,不语。让一个女子跟她的哥哥保持距离?
慕云开沉声问:“你还无所顾及的跟他来往,与他同宿,你到底怎么想的?”
“同宿?”柏芷兰一愣。
“别告诉我,你们昨晚只是在厅堂里闲聊,闲聊了一整晚。”慕云开的眸色沉了。
柏芷兰恍然的明白了,他是在怀疑她与柏季舟葛之间的关系,喝道:“胡闹。”
胡闹?
慕云开不禁失笑,他缓缓的坐在床榻,拉她入怀,捧着她的脸,痴痴的望着她,问:“你告诉我,为什么我送来的那些食材你一样不要,却吃得他带来的烤红薯津津有味?”
还不等柏芷兰说话,他又问:“为什么我来看你,你匆匆的赶我走,他却可以留下一整夜?”
柏芷兰先不说话,等着他将想问的话问完。
慕云开铁青着脸看着她,仔细的观察着她表情的细微末节。
半晌,柏芷兰冷静的道:“因为他是我哥哥。”
“哥哥?”慕云开已经意识到,对柏芷兰的爱使他变得刻薄敏感。
柏芷兰没再重复,却是察觉到了自他气息里喷出的危险、锋利的匕首,简直想一下子刺穿她,一点点的剥开她。
“是。”他一直不说话,柏芷兰有点急了,她受不了他这样,告诫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
慕云开揽着她腰的胳膊猛得一用力,凌厉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她,沉吟道:“还是因为他曾经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柏芷兰错愕的看向他,他的怒意丝毫不再掩饰,铺天盖地的涌向她。她一时震惊的张着嘴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卡在嗓间的话语却是拼命的在挣扎,使她半晌只挤出一个字:“你……”
“我都知道的,根本也不难想象。”看到她的紧张,他认为自己说对了。
柏芷兰一下子推开他,离开他的怀,向后退了两步,冷道:“你知道什么?”
慕云开站起身,上前一步,强烈的压迫感使她差点向瑟缩的再向后退,但她挺直了背脊,冷静的瞪着他。
他在颤抖,因夸张的疼痛与致命的憎恨,隐隐地道:“知道我并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柏芷兰的愤慨的情绪都集在胸腔,重重的念道:“我听不懂。”
“我跟你的第一次,你根本就不是处子!”慕云开愤怒的不可抑制,他敢接受,难道她不敢承认?
柏芷兰咬着唇,喘着粗气,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猛得就转过身去。
她的双眼湿润了。
慕云开伤心不浅的喃喃自语:“你没有落红,你也没有疼。我听说过,女子的第一次会落红会疼。”
柏芷兰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情绪,可她的身体还是不由得轻颤着厉害。有两滴泪夺眶而出。
要不要解释?要不要?她不停的问自己。
她明明就是处子,她不知道为什么没落红,至于疼,她是真的疼,但她明明是强忍着了,是不想扫了他的兴。
莫不是她长期有战场中,骑马厮杀,以致没有落红?
慕云开并不懂女子,大抵是从老嬷嬷的口中了解到女子初次的现象。那天,他特意在床榻上放一块白色的绢布,殊不知他找遍整张床,也没能找到他想看到的落红。他又联想到她并没有感觉到疼,不免就知道那不是她的初夜。
“我会杀了他!”慕云开低吼道。
他不难想象是谁拿去了她的初次,应该就是她一直喜欢的柏季舟葛。她喜欢柏季舟葛,他是知道的。
他可以接受她,接受她已非完壁,依然如获至宝般的待她,发誓不再提及以前,就只当他是她的唯一。可是,当他看到她竟然还跟柏季舟葛在一起时,他的心莫名的收缩,所有极端的情绪都火一般的窜出。
他已是一个男人,想要独占他爱的女人的身心,不容她对别的男人还心存幻想。
特别是这次,柏季舟葛竟然与她共度了一整晚,这一整晚发生过什么,慕云开想都不敢想,却只有承受着撕裂般的疼,与她把话说开了,只愿她能体谅他,为了他,与柏季舟葛保持距离。
“你敢!”柏芷兰骤地转身,冷静的面对他,迎视着他的盛怒。
慕云开在愤怒的本能驱使下,威声的道:“朕当然敢,朕可以随时让他死。”
“皇上若敢让他死,臣定会让皇上死在他之前!”柏芷兰狠心的道。
慕云开听罢,身体顿时僵硬的动弹不得,整个灵魂都像是瞬间抽离了。
柏芷兰稀疏平常的用她常用的冷漠疏离的眼神,全神贯注的看向他,有很多苦涩和酸楚都沿着嗓间向下流着,流过发悸的心脏,直达着她每一寸神经。
她没有向他解释,也不想解释。
既然他怀疑她,那就让他怀疑吧,何必费心的解释。一次解释,就要伴随着以后更多的解释。解释的越多,他怀疑的也就越深。
更何况,柏季舟葛是她的哥哥了。不管以前她曾经对柏季舟葛有怎样的喜欢,她现在是全身心的在爱着慕云开,对此,她深深的知道。
她深吸了口气,淡淡的转过身,不愿让他看到她眼睛里细碎的光。
正好,就这样结束也挺好,她本来就没有把握能留他多久。
他是皇上,以后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女人等着他,她一直知道她没有能耐牢牢的守住他。
他是男人,总有一天他会厌倦她的,几乎算是幸运,她已不必等到他露出厌恶的神情了。
柏芷兰的脑中不停的在自我劝告着,以此想让自己的心变得更坚硬。
慕云开努力的平息着情绪,不管多难过他可以承受着,他不能与小娘们儿残酷对峙,不能让小娘们儿伤心。便轻轻的伸出手,探向她,慢慢的握着她的胳膊,温柔的一拉,她整个人无力的跌进他的怀里,他环抱着她,温言道:“小娘们儿,不管怎样,别用背对我。”
柏芷兰的心顿时潮湿一片,她想今日就与他作个了结,此后不再纠缠,此后只有君与臣,不由得就推开他,硬着心肠冷道:“皇上该回宫了。”
慕云开缓缓的松开了她,在走之前,说了一句话:“我的要求很简单,对我忠贞,别逼我发疯。”
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