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后-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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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嫔力气有限,咬着牙齿拖动着绳子,拖着两个人在山路中前行,实在是太艰难了,好在很快就被人赵恒煦的人找到,她不顾形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摸着额头上的汗水,喉咙发干,有着腥甜。
不说山中情形,下阙宫内,赵恒煦颤抖着手摸着杜堇容温热的身体,活着,还活着,太好了。刚刚那一幕,看着大刀落下,赵恒煦双目赤红,唯一记得的就是奋力的挥起大刀,将伤害杜堇容人砍成碎片。
翻身下马,将杜堇容软倒的身体抱在怀中,这一刻赵恒煦才觉得活着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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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赵恒煦焦急的问道,神情慌乱,丝毫没有刚才杀伐中的果断冷硬。
“陛下,贯穿公子右腿的长箭并没有伤及筋骨,但对肌肉有损,恢复起来要一段时日。小皇子没有大碍,只是动了胎气,惊动了胎儿,才会动得厉害。”白芷额头上密布着冷汗,手上处理着杜堇容腿上的伤口,因为疼痛,昏迷着的杜堇容无意识的抽动了一下,白芷的心咯噔了一下,顶着陛下如同实质般的视线,手虽然很稳,但心发颤得厉害。
好不容易处理好伤口,小半个时辰,硬生生的让白芷觉得过了大半辈子,冰冻三尺的天气愣是紧张得出了一身汗,待稍微放松了,顿时觉得浑身发冷,冷得只想打哆嗦。
“陛,陛下。”白芷心里面扇了自己一巴掌,让你说话打哆嗦。
“说!”白芷说话一打哆嗦,赵恒煦的心也跟着颤了颤。说话的声音很大,但声大音空,落点没有根基。
“喏,喏……”白芷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帝王一怒,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太医顶得住的,稳了稳心神,白芷极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哆嗦,“陛下,公子原先腿上便有伤,这回的伤虽然没有伤及筋骨,但贯通了肌肉,创口面积大,加之之前的伤势,势必形加重右腿的负担。以后阴雨天气会更加的酸疼,等日后年纪增长,腿脚也会逐渐不便。”
赵恒煦抿着嘴,听白芷说完后才开口,声音很稳,但心已经痛疼得麻木,抱着杜堇容的手紧紧的也不能填补心中难过的缺口,“白芷,可有方法医治?”
“微臣力薄,有是有方法缓解公子的腿疾,但是无法做到彻底的根治。陛下,微臣师父应该会有办法。”白芷自认医术是很好的,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太医院院正,没有两把刷子根本就不能服众,但此时白芷并没有这个自信,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彻底的医治好杜堇容腿上的伤,公子的腿如果得不到好的医治,天气稍微阴冷,就会痛苦,再寒冷些,说不定会肿胀发木,影响正常行走。后面这些话,白芷选择了隐瞒,他不想自己的小命现在就交代了,陛下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但是他可以保证,他会尽全力医治公子的,归隐的师父都被他推出来了。
白芷未尽之言,赵恒煦不用去猜也明白,杜堇容腿以后的样子,他是清清楚楚的,上辈子杜堇容的右腿就因为严重的风湿而变形,走路都变得异常困难。赵恒煦艰难的问道:“你师父现在何
处?”
“师父人在江南,他身有残疾,不能移动,但微臣可以和他书信联系,微臣师兄也在京中,可以让他与微臣一同给公子医治,虽然不能够断根,但也能够得到很大的缓解。”白芷急忙的说道:“受此惊吓,势必早产,有微臣师兄在,也更加有保障。”
赵恒煦的心已经变得木木的,他为自己的盲目自大而羞愧,最后承担后果的竟然会是杜堇容,他宁愿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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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青龙池起了大雾,雾气朦胧掩盖了所有的血腥肉块,罪恶都变得朦胧迷离,京城之中,忠国公叶家、惜命王赵奕旃还有参与到这件事里面的世家官员都被控制,京城之中一时间人心惶惶,本该喜庆的元宵节第二个,显得落寂寥寥,许多人都躲在门背后,听着外面街道上整齐的脚步声匆匆而过,间或有马蹄之声,急促而过,让人更加胆颤。
该控制的、该入大狱的,都已经处置妥当,渐渐的,京城之中又有了些微的动静,但是动静不大,每个人都在观望,更多人依然躲在屋内等待着事情的过去。
正月二十,一辆平稳厚重的马车在三匹高头大马缓慢驶进宫廷,马车的前后还有近百人的队伍保护着。黑色马车直接驶进了福宁殿内,首先从马车上下来的是赵恒煦,一身本该显得灰扑扑的灰青色窄袖骑装,穿在他的身上却异常大气威严,腰间垂挂着一块品质极佳的白玉,咋看形状粗糙拙劣,仔细端详却古朴沉郁,难得的好玉。
赵恒煦跳下马车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待杜堇容走出来,他抱着杜堇容下车,用貂绒的大氅裹住杜堇容,动作极稳地抱着杜堇容进入了福宁殿,直到将杜堇容安稳的放在床上,才松了一口气。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福宁殿内一片安宁;丝毫没有福安殿内的杀戮血腥;杜堇容撑着腰坐起来将一个引枕放在身后;靠着躺下才觉得腰身的负担减轻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孩子没有影响;自元宵节之后,他就时常觉得腹中涨涨得难受;孩子也变得不安,经常的舞动着手脚;让杜堇容苦不堪言。
殿中并没有他人,杜堇容都让人出去了;他刚刚睡醒,因为腿伤,只能够仰面躺着休息,但时间长了腹中又难受,睡不安寝,稍微有一点儿声音就被惊醒。
郝依守在外面,听到内殿的动静掀开帷幔立刻走了进来,“公子您醒了。”郝依脸上笑容甜甜的,如同以往一般,但说说话行事间多了沉稳,少了些许跳脱,用她自己的话说,是长大了。
“倒杯水来。”
“喏。”郝依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杜堇容,看着杜堇容喝下才问道:“公子,红泥小炉上温着冰糖燕窝粥,奴婢给您端来?”
杜堇容摇摇头,“不了,吃不下。”眉头微微皱起,腹中孩子又踢了一脚,感觉顶到了胃,顿时有些恶心。
“公子,奴婢喊白御医来!”
杜堇容阻止郝依,恰在此事采桑进来禀报:“公子,赵叔来了。”
杜堇容眼前一亮,他去往双阙宫的时候,赵叔染上风寒,大病了一场,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了,杜堇容着实想念,“快让赵叔进来。”
“喏。”采桑退下,赵叔很快进来了,穿着一身酱红色的衣裳,面色红润,人显得很有精神,看到床上的杜堇容,顿时心中一顿,双眼有些酸涩涩的难受。杜堇容受伤,面色本来就不好,加之刚刚睡醒,乌发松松的挽着,靠在胭脂红的团花缂丝大靠枕上衬得面色更加苍白,人也显得消瘦了许多,这如何让赵叔心里好受。
“公子……”
“赵叔。”杜堇容笑着招手让赵叔坐过来,“赵叔身体好些了吗?过年都没有和你一起过,让赵叔一人在宫中过年,我好生愧疚。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赵叔了,我很挂念你。”
郝依立刻搬了一张凳子到床前让赵叔坐下,赵叔坐下后忍不住拉起杜堇容的手,“公子,您都瘦了。”
“赵叔,我都胖了很多,才没有瘦呢。”杜堇容孩子气的鼓鼓腮帮子,前段时间经过调养,让杜堇容显得面庞圆润,身上都有了软肉,但经元宵节一夜,杜堇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那些好不容易将养出来的软肉都消失得一干二净,除了那圆润的肚子,哪有半点儿怀有身孕的模样。
赵叔偷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公子,老奴身体好着呢,过年的时候并不是只有老奴一个,还有宫中的其他人一起过的,陛下仁慈,让我们聚着过了一个好年。都怪老奴身子不争气,不然就跟着公子去双阙宫,那该多好。”想到从郝仁口中听到的,赵叔就心惊肉跳,就算是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是只要看着公子平安无事,赵叔都觉得踏实了很多。
杜堇容摇头,“辛亏赵叔没有去,竟然有人夜袭双阙宫,赵叔去了也只是跟着我担惊受怕。”
赵叔笑着摇摇头,眼睛中含着担忧,但面上不显,免得让公子受到感染,怀有身孕还是应当心情愉悦。“公子,老奴给您做了几双厚袜子,还有大些的鞋子,鞋子里面密密的续了棉花,您在殿内的穿。”
“赵叔应该好好的修养,怎么又做这些!”杜堇容不忍,埋怨道。
“老奴闲着,做做这些不妨事。”
主仆二人说这话,不知不觉间一个上午快要过去了。帷幔掀了开来,元宝笑得兴奋,几步走到杜堇容身前跪下行礼,“公子万安,恭喜公子。”
“元宝也不乖了,怎么说话留一半的,说,喜从何来?”杜堇容心情很好,调笑了元宝几句,“起来吧!”
“呵呵。”元宝笑嘻嘻的摸着鼻子,“公子,陛下在大朝会上封您为安东将军,统领虎贲营,还夺了杜大人的爵位,将安武侯的爵位给了您。”
杜堇容一惊,“怎么回事?元宝你细细说来!”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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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一,永平二年第一个大朝会,朝堂上少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多了一些年轻的身影。全体一片肃静,百官敛容静候陛下的吩咐,无人站出来禀告政事打破现今的平静。
“年前科考,涌现出一大批踔绝之才,这是我大齐之幸,也是朕之幸,他们将为朝廷带来更多的生机和活力。朕在年中百般思量,愕然发现,朝堂之上繁冗过多,尸位素餐,给各位爱卿做事带来许多不便,这是朕的不是,但现在有了这么多文武之才,朕想应该是时候给众爱卿减轻压力的时候了。元宝,读出来吧!”赵恒煦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丝毫不见愤怒等异常的神色,就像是真的要给百官解忧一般。
元宝大声的将赵恒煦之前准备的旨意读了出来,旨意的内容就是对目前的朝堂结构做改变。具体为六部之上设立内史、门下、中书三省,六部归在尚书省中,内史省负责监令由粱莫为尚书,门下省负责纳言由王朝燕为尚书,中书省负责主要工作由林相暂代,此外还设立内阁。现今的朝堂布局和之前赵恒煦提出来的略有不同,尚书省改为中书省,林相也未单独出来,而是暂代中书省,直到有更好的接替者出现。
大家惊奇的发现,这一批的天子门生真正得到职务大用的并不多,像大家普遍看好的林相的孙子林一直进入内阁,当了个七品的小小执笔。
赵恒煦此次对朝堂变革极大,但无任何人敢站出来反对,因为后面有更大的事情等着他们,现在跳出来惹得陛下,等会儿陛下追究起来,在自己脑袋上安一个与惜命王等人勾结谋逆的大罪,哭都来不及。
赵恒煦最大的优势,就是他的手上掌握着大齐朝八成的兵力,可以说是古往今来,实打实掌兵最多的帝王,多少反对都可以用绝对的武力镇压下去。可惜了,上辈子赵恒煦相当个仁义之皇,生生的被公侯世家给逼到了墙角之地,今生赵恒煦将不再犯以往的错误。
坐在天下至尊的位置上,赵恒煦看得更多,看得更远,历经前世,他的眼光、心境也不是真的二十多岁的青年那般,他将带领大齐走向更广阔未来、变得更加的繁荣。当然在此之前,他还有事情要做,淡淡的看了眼低下群臣,“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忠国公叶家的叶文韬和朕的皇叔惜命王赵奕旃竟然训养私兵,在朕休息于行宫双阙宫的时候意图起兵谋反,围攻于朕,唉,真是太让朕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