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零界-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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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维西背后的小恶魔又飞起来了，“至少你还知道自己笨呀。”
第七集 谁是你，你是谁 （3）
大鸟盟主已经有十分钟没讲话了，于是连也已经有十分钟没讲话了。不是不想讲，而是根本不敢。事实上，从连弱弱地走到独孤羽旁边弱弱地说了一句“你好我能帮你干什么……”之后，整个洞穴的气氛都很凝重。
作为盟主，独孤羽拥有自己找个干净点的洞穴独自蹲着思考问题不被打扰的特权。其实独孤羽现下急需被打扰，前提是打扰他的那个人比他聪明，能比他更快想出解决办法。苦于自己的脾气不太好，于是给成员们的形象不太好，直接导致没有多少人敢自告奋勇来打搅一下脾气不太好的盟主大人。连打招呼时独孤羽几乎以为终于有希望了，结果一抬眼，看见一脸纠结表情的男孩，独孤羽愤怒了。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唯一来找我的是个地球人，以低智商著称的地球人？一地球人能帮上啥子忙啊，不帮倒忙都不错了吧？
＇文＇独孤羽憋了十分钟气，连也憋了十分钟气。这鸟不会把我吃了吧？
＇人＇尴尬的沉默中，独孤羽决定开口：“你知道打开迁跃通道的方法吗？”
＇书＇“不知道。”虽然知道这样回答的后果，连还是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屋＇“那你会分析磁场变化的规律吗？”
“不会。”连老老实实地摇头。
“那锁定通道坐标呢？跨空间联络呢？你会什么？”独孤羽咬牙切齿——如果鸟有牙的话。
斟酌了好一会儿，连缩着脖子做好被揍的准备：“我什么都不会……”
可怕的沉默。连几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完了完了，大鸟都气爆了……
“轰隆！”石头碎裂的声音刚把连吓了一跳，维西就冲进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很焦急：“盟主，零帮的人解决掉了我们安排在隐蔽位置的所有守卫！”
“所有守卫？”天啊，怎么可能，连想。
维西喘着气，激动地说：“全部！零帮不应该知道他们的位置的啊！我们之中，肯定有间谍！”
独孤羽抬起头端详着维西，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你说我们之中有间谍？”
“是啊，不然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布防？肯定有人混进来了！”
“是肯定有人混进来了。那个人，”独孤羽慢慢地说，“就是你吧。”
连又被吓到了：维西居然是零帮的间谍？
“你不是维西。”独孤羽又说，棕色眼睛里眼神锐利如刀。
“啊，你看出来了。”“维西”眨着翠绿色的大眼睛，咧着嘴笑，仿佛刚才跑到很累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连吃惊地看到“维西”的面容变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有时是言笑晏晏的棕发碧眼的女孩，有时是表情狰狞的黑色怪物。但他清楚地感觉到，面前这个不是自己一天前刚认识的维西。
“第一，维西根本不知道我在哪些地方布下了暗防，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所有人。”独孤羽轻描淡写地说，好像是在喝下午茶而不是面对混进联盟的敌人，“第二，你的眼睛里没有维西的十字标记，那个是变不出来的。”
稚嫩的男孩声音像泉水击石，在洞穴中带起泠泠的回音，而这些音节组成的言辞确是那么精准有力，狠狠地击中了“维西”。
“怎么可能，我们埃米特星人的变形是不可能有纰漏的！如果不是那个女孩的物种特性，你又怎么可能看出来呢？”假维西变成了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像是黑色的泥巴，面部却是一团刺眼的白色，看得见沾着恶心黏液的尖牙。
自己到底是怎么把这家伙看成维西的？真恶心！连想。
独孤羽依旧悠闲地说：“零帮派你们来，是想端掉我们的基地吧？让你这埃米特星人变成维西的样子，一是方便靠近我，伺机干掉我，二是为了挑起我们内部的斗争对吧？如我们先自乱，你们岂不是赚了。”
埃米特星人脸色一变，夺路而逃。它的速度很快，连只看见掠过自己面前的一道黑影。然而就在它快要跑到出口时，独孤羽挥动翅膀，看不见的凌厉气流将它的躯体切成几段。死去的埃米特星人化作一滩脓水，散发着恶臭。
整个事件从发生到结束的过程还不到五分钟，独孤羽和连站立的位置没有动过，洞穴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默，隐隐约约听得见外面打杀的声音。
原来爆炸不是幻听。连偷偷看着低头沉思的大鸟。独孤羽在想什么呢？
“它说的没错，我们之中有间谍。”独孤羽抬起头，眼中闪过刀锋般锐利的光。
第七集 谁是你，你是谁 （4）
天然形成的石头隧道阴暗潮湿，被滑溜溜的青苔占据。这种生命力极强的生物似乎在哪都可以开出一片天地，然后宣告自己的领地上不得有别人的存在，于是只要踏上它们，多半会滑跤。
岩壁上每隔二十多米远就架着一支做工粗陋的火把。火焰被不知哪处来的气流拂动，摇曳着投下了扭曲的光影，张牙舞爪，像是要吞吃隧道中的人。
尽管火把能勉强照亮一些通路，隧道毕竟是弯弯曲曲的，一些拐角和隐秘的岩洞被阴影笼罩，成为光明无法企及的地方。
正处于火把照明死角的这个角落并不为联盟中多数人所知。事实上，基地里的很多地方都不为人所知。悬石里遍布岔路、岩洞，稍不留意便会迷路，独孤羽早告诫众人不要乱跑。乱跑的后果不是迷路，就是会看到或者听到不该知道的东西。
角落里传来细碎的说话声。有人正轻声说着话，不发声，只出气，听得不分明，几乎与隧道中的气流融为一体，远处听是风，近处听是言语。
少年站在近处听得清清楚楚。他躲在拐角外，背靠着墙，手紧紧捂住嘴巴，生生扼住了即将出口的招呼。阴影里那个分明是在和零帮通信的人居然是……
必须赶紧告诉盟主！
连踮脚走了两步，没发现随着他的动作，投射在地上的自己的影子也跟着动了。阴影中人察觉到身后有人，厉喝一声：“谁？”快步追赶过来。
连撒腿就跑，可那人跑得比他更快。一硬物敲上连的后脑，连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人把连拖到先前的角落捆起来：“差点就被这小子告发了……不过，正好！”
独孤羽正在盟主专辟洞穴里听站在石台另一头的维西作守卫轮值报告，只觉眼皮跳动，似乎有什么不太好的事发生了。RX站在维西旁边，呵欠不断。像是受了感染，独孤羽也稍稍偏头，以翅掩口打了个呵欠。
该讲的都讲完了，维西垂下眼帘，像是怕喜怒无常的盟主又发脾气。她犹豫了一会儿，问：“听说……零帮派埃米特星人变成我的样子混进来了？”
“嗯。”独孤羽点点鸟头，“正想找你们谈谈这事儿。那个混进来的家伙死掉前说了一句话……我们之中，有间谍。”
相比RX的吃惊，维西表现得相当淡定。独孤羽说：“关于这一点，维西你应该猜到了。那么，你们认为是谁混到我们联盟中来？”
“基地守卫布置的具体情况只有你、我和RX三个清楚，如果不是我们泄的密，只能是比较贴近我们的其他人。而这个人的身份我们都不是很清楚，来历也存在疑点的，比如说，连。”维西分析道。
和连比较玩得来的RX抗议道：“你干嘛一直针对连？不能只看表面啊，他只是碰巧出现在杀戮现场，再说他哪有那么大能力去做那些事情。”
“你说的，不能只看表面。”维西反驳道，“他能够暂时复制别人的外形和能力，看似无用，实质不容小觑。零帮的强人何其多啊，若他随便复制哪个人的能力，想制造一场杀戮还不轻而易举？现在他装作软弱无能的地球人的样子不过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
独孤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露出不易察觉的古怪神情，像是在憋笑：“说得好，敌人往往是你想不到的人。”
第七集 谁是你，你是谁 （5）
一时间竟无人再说话。独孤羽偏过头，朝外面的过道说：“在外面听了有一会儿的家伙，你可以进来了。我早就听见你的呼吸声了。”
维西和RX齐刷刷向那边望去。像是验证这句话的真实性，连连慢慢走了进来，绕过石台走到独孤羽旁边。
独孤羽抬眼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但没有多说什么。维西也没有动作，独孤羽却能从周围空气的流动中感觉到她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说我是间谍！”连又气又急。
“为什么这样说？”独孤羽慢悠悠地说。
“你倒是问问她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货不是维西，而是那种会变形的恶心的埃米特星人！”连大声说，“以为变过一次维西就没有人怀疑了吗，还想变第二次混进来？”
“胡说八道！”维西怒斥道。
“是吗？”独孤羽依旧不紧不慢，语调像是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好奇地问为什么，“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敢抬头看我？是你在说谎呢……还是，你根本就不是维西呢？”
“维西”恨恨地抬头，翡翠色的左眼里果然没有十字标记。她的动作如此快以至于离她很近的RX都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逼近独孤羽。可是还没等她手中的匕首刺向独孤羽，她的身体就被另一柄一模一样的匕首刺穿了。
“啊啊，怎么可以用我的脸做这种事，会遭天谴的。”连握着匕首笑道。
“维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在这么近的距离，她看到了连的左眼中，那个淡得几近透明的十字标记。
失去生命的埃米特星人融成一滩恶臭的脓水。它们生前能够变成所想的任何样子，死后却连一张固定的脸都不能有。维西变回自己的样子，对匕首上沾的墨色液体表示恶心。独孤羽则直接后退一步——出乎意料地，开始呕吐。
“你用得着吗？”维西皱眉，“虽然是臭了点。”
“才不是因为臭……好吧，也是因为臭……”独孤羽摆摆手，大概是因为呕吐，声音都有些扭曲。
“盟主你怎么了？”RX走过来要扶独孤羽。
独孤羽急忙大喊：“你不要过来！”激动到声音都变了。
RX的动作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浮现吃惊、不安、受伤等诸多表情：“为什么，盟主？”
“因为如果让你过去的话，你就会杀掉他……不，是杀掉我吧。”他身后响起一个清脆稚嫩的童声，语调却很阴森。RX僵硬地回头，发现身后站着——独孤羽！
两个独孤羽？
正在呕吐的那位好不容易直起腰，用连的声音说：“你总算出来了，我的能力快顶不住了。不能变衣服就是麻烦。”说着，他及时套上早准备好的衣服，脸也变回来了。
看着维西的匕首倏地变成长剑，抬起来指向自己，RX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盟主，这是怎么回事？”
“还用我们再确认吗？你，就是那个混进来的间谍。”
第七集 谁是你，你是谁 （6）
听到确凿的指控，RX反而平静了，说话的语气也淡定到不像是平时那个愚笨的大块头：“你们凭什么怀疑我？”
连看了一眼地上的脓水，退得远远的：“零帮入侵的那次，以你力大无穷的优点，应该到外边帮忙才对，为什么会和我一样出现在……呃，总之是和我一样躲起来了。”连刻意漏掉自己当时是去放跑小班一行人，“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刚好在那个位置联系零帮的人，然后被我撞见了呢？”
“连说的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