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奸妃的一百种死法-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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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雪唇角笑意一滞,停下了步子,抬脸望着那人美如画的容颜,眸色温润如黑玉,只要一眼就能将人陷进去。
“简大哥还喜欢我姐姐么……”萧君雪低了低眼帘,再次抬起时却语含黯然。
简云鹤没有料到萧君雪会说出来这么一句话,面上无甚表情,心里却是起了波澜,他不动声色的说道:“不曾。”
一句“不曾”说的萧君雪鼻头发酸,她好歹也是看了他们三年,又怎会不知那俩人之间的爱意。却不曾想,如今的简云鹤为了她姐姐,宁愿不承认他们之间有过的感情。
原以为萧君雅进了宫,简云鹤回来了,自己就有机会了,可不还是被驳了折子,成了笑话。
萧君雪不是那种痴缠女子,听见这话也晓得了简云鹤内心真实想法了,“也是,是我鲁莽了,简大哥勿怪才是。”自简云鹤回来,她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定国公府是大家,简云鹤不会常来,她更不能随意跑出去和他见面,好不容易求着父亲递了个折子上去求皇上赐婚,没想到还是驳了回来,此后更是带回来简云鹤暂时不想成亲的说法。
萧君雪不再多说,欠了欠身子,便转身回到马车里。
马车缓缓行驶而走,简云鹤心绪早已经恢复如初,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只一贯温润的双眸,却是越来越深邃。
萧君雪的心意他懂得,可他心里有佳人,岂能再容得下别人。
这深宫大院里,终究还是将俩人隔的远远的,他觉得这个冬天,比往年的都要冷,甚至是冷过了边疆的严寒天气。
想起那娇美如昔的容颜,再看一眼这长长的宫道,简云鹤认为自己早已跳了出来,谁知他还在局里。
曾经认为好男儿志在四方,不愿为儿女情长所困,终是放弃如花美眷游历四方。可是事后他才知道,他还是喜欢萧君雅,他是被自己遮了眼,私心里是认为自己配不上萧君雅。待听到萧君雅嫁入皇家的消息时,他又笑自己是被情障目,自己志在四方,不该纠结这些儿女情长,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若是可以回到三年以前,他想他一定不会再执意远走了——
午膳那会儿苏珩来长生殿与一同用餐,待用完之后,萧君雅才向苏珩提到,“皇上,臣妾在长生殿住了也有些时日了,凤栖宫里里外外也已经收拾妥当,臣妾想着今天就搬回去。”
苏珩迟疑了片刻,说:“你住在长生殿朕也放心,还是别搬了。”
“……臣妾毕竟是皇后,岂有住在长生殿的道理。”萧君雅面露为难。
苏珩笑了笑,“自古帝后同住一殿的不在少数,有何不妥的地方?”
萧君雅一怔,还欲再说,就听苏珩问起,“今日见了妹妹,可还开心?”
闻言,萧君雅只好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笑着说:“五妹长大了不少,懂事多了。”
“只她现在已经及笄,却还没有定好亲家,臣妾心里也是有些忧愁的。”
苏珩微微蹙眉,道:“她是你妹妹,亲事自是不能马虎。”他一顿,复又道:“你心里可是有数了?”
萧君雅笑说:“臣妾哪里有什么数,再说这亲事,还是要家里爹娘拿主意,臣妾也就是瞎操心。”
苏珩不置可否,笑的一脸暖意,起身拥着萧君雅去了内殿,又哄着她睡下了之后才离了长生殿。
外头孙得忠几步上前,说起了萧君雪今早回去时被孙芳仪冲撞了,后孙芳仪被婉贵妃罚了一月禁足的事情。
他已经许久不去孙芳仪那儿,更何况,这女人和连可欣有扯不开的关系,却是个扶不上墙的的烂泥,一味痴缠不说,更是成天动歪脑筋。
“罚她禁足,也安生点。”苏珩负手而立,站在长生殿外的台阶上放眼眺望着远处天际。
孙得忠在一旁点头,就又听皇帝问:“听说云鹤来的时候正巧碰上萧君雪了?”
“回皇上,正是。俩人在宫门外说了会儿话便各走各的了。”孙得忠回道。
“回头整理一下京中与萧君雪年龄相近尚未婚配的男子,上报一份给朕。”
孙得忠将将应下,却又听皇上说到:“你觉得这批新入宫的秀女里那个比较不错?”
闻言,孙得忠汗颜,“皇上,您这不是难为奴才么……”他一个太监,哪里懂这事!?
侧脸瞧见孙得忠一脸难色,苏珩笑道:“罢了,进去将绯真叫出来。”
孙得忠忙不迭的进了殿门,把绯真叫了出来。
苏珩问了方才问孙得忠的问题,侧着脸等着绯真回答。
绯真侍候皇上许久,乍一听这话还真有些摸不到他心里想什么,于是好生斟酌一番,说:“回皇上,奴婢认为曾顺媛,张美人,白容华,万更衣,刘贵人,宋充媛六人着实不错。”
苏珩挑眉,隐有笑意的□着绯真,“朕让你说一个人,怎么你却说这么多。”
绯真一愣,又听皇上道:“从这六个里面选一个出来。”
“……白容华罢。”绯真想了想,认真回道。
苏珩思忖片刻,随后吩咐绯真好生侍候皇后,这才带着孙得忠去了宣政殿。
孙得忠原以为今晚皇上会召白容华侍寝,哪知他还是如前几日一样回了长生殿陪着皇后。于是孙得忠和绯真纷纷表示弄不懂皇上白天里那一番举动。
萧君雅还是想回凤栖宫,毕竟这长生殿住着不习惯,也没有在凤栖宫住着自在。
苏珩挨不过萧君雅软磨硬泡,到底答应让她搬回去,不过前提是这胎过了三月,稳当之后才能搬回去住。
萧君雅自是满心欢喜的应下了。
翌日一早帝后俩人用完早膳,萧君雅将苏珩送出长生殿,过了小半个时辰,王福安便来报白容华求见。
王福安本是拿了皇上旨意要让白容华回去,不要打扰皇后养胎。哪知白容华什么也不说就塞了他一个字条,托他带给皇后,说皇后见不见她,待看了这个字条之后再说。
萧君雅接过字条展开一看,果然是有事求她,于是一笑,宣白容华进来。
75
【有事相求】
白容华是一贯的淡定性子;若非迫不得已,绝不会做出相求于人的事情。
萧君雅知道白容华有话要说,让春分搁下茶盏便让殿里几人退了出来。
白容华露出感激的神情来,十分诚恳;“在娘娘养胎的时候来叨扰娘娘,实属是臣妾的不是。”
萧君雅付之一笑,说:“无碍。不知白容华找本宫有何事?”
白容华眉心微折;说:“臣妾这次来,是为了臣妾的堂弟……”
闻言,萧君雅颦了颦眉;又听白容华一声轻叹,“臣妾的堂弟,被人诬赖陷害;现已经在大牢里关了些时日了,早些日子起母亲就托人带了信笺来,问臣妾有没有法子能为堂弟洗清冤屈……”
原以为白容华找她是后宫里的小事,却没想到是朝堂上的事情。况且她的皇后,这事怎么能插手。
许是看出皇后眉目间略有为难,白容华又接着道:“还望娘娘听臣妾说完。”
萧君雅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白容华心神一松,愈发诚恳了神色,斟酌了用词,一五一十的道来。
起因是有一纨裤公子哥当街强抢民女,白容华的堂弟白祯出面制止,被那公子哥反咬一口以白祯强抢民女送进了大牢,而那姑娘后被白祯的朋友救走,引得公子哥扬言绝不会放了白祯。
是以,白容华的母亲才差人送信进了宫,让白容华想法子救她堂弟。
“臣妾家里乃是经营生意的,是如何也斗不过官宦,是以,臣妾斗胆求娘娘向皇上提提此事,救救臣妾堂弟。”语毕,便站起身,腿一屈就要跪下。
萧君雅也没制止,就由着白容华跪在了地上,叩了个头。
“那纨裤子弟是何人?可是当地知府的儿子?”萧君雅思索了片刻,问出一句话。能有如此霸权的,怕也只能是当地知府了。
白容华直起身子来,道:“是苏州知府任琛,那人名叫任平,是他小儿子……”她顿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萧君雅听见任琛的名字时心里立即就有了数,她将白容华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在眼里,“还有什么?”
白容华垂垂眼帘,抿了下唇角,方道:“苏州知府任琛也是任淑仪的父亲,任平仗着他家里有权有势,姐姐又在宫里当妃嫔,经常上街横行霸道,欺凌弱小,强抢民女的事情时有发生。臣妾上年未进宫之时,随着家父家母去了苏州,还曾听到他放言说他是皇上的小舅子,他父亲是国丈……”
“放肆!”萧君雅突地声音一厉,呵斥道。
白容华忙又叩首下去。
能称得上是皇上国丈的只有定国公,他任琛算个什么!
“苏州地方繁荣,本宫听说任琛可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的好官,怎会如此由着他儿子胡来。”
“娘娘,苏州繁荣,但离的京城远,更何况这官官相护的道理,娘娘也是懂得的。”
天高皇帝远,在苏州,任琛就是一方霸主。
只萧君雅想不明白的是,若任琛如此大胆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又岂会成了百姓口中两袖清风的好官?
而且,任府家底不薄的事还一直被萧君雅记在心里,如此看来,确实是另有蹊跷了。
“娘娘有所不知,任琛此人确实是有本事的,也是断过几个大案,受到当地百姓敬戴并无奇怪。毁就毁在任家出了个任平,任琛平日里做做样子罚他,事后他又恢复成了原样,看在百姓眼里,说不定还认为任琛一生清誉全被他儿子给毁了。”
白容华心思玲珑,一眼就看出来皇后心里想的什么,于是马上便出言解释。
“母亲信里说,任琛病下了,一切事物都交给了任平处理。”她眸子微微划过一丝冷色,说:“但谁知道任琛是真病假病,若是装病,待来日病好之日,说不定随意补偿一些就当此事了了,再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骂责罚任平一顿,儿子罚了不说还不影响他清誉。”
“说白了,就是由着他儿子横行霸道。”白容华鄙夷道,复又看着皇后诚恳道:“臣妾知娘娘心善,求娘娘帮一帮臣妾。”
萧君雅默了片刻,道:“你与本宫关系不是多亲厚,为何想起来求本宫?”
白容华愣了一下,低着眼眸说:“臣妾在这宫里除了与陈嫔一人关系交好外,不再和其他人有什么联系……臣妾乃一介商贾之女,身份低贱,在这后宫更是没有权势可依。陈嫔闲暇时常与臣妾提起娘娘心善端和,臣妾就留了心,所以才来求娘娘的……”
与萧君雅心里想到的说辞八|九不离十,于是佯装沉思片刻,才道:“本宫知晓了,这事本宫会向皇上提的。”
白容华眸色一亮,忙感恩戴德的叩头道:“娘娘大恩大德,臣妾没齿难忘。”
萧君雅笑笑,“快起来吧。”
白容华情绪一向极少外露,这次却因为听了皇后的话,满脸的欣喜,应声之后便起了身,后又想起来一事,小心道:“娘娘,后宫不得干政……这事……”
“你放心便是,本宫自有法子。”萧君雅声音淡淡。
闻言,白容华稳了心神,也不敢再多叨扰皇后,福了福身,带了一腔心思离开了长生殿。
萧君雅倚在榻上,随手拿起搁在一旁被褥底下的信笺。
定国公早就知晓任琛贪污官品不正的事情,这信笺恰巧就是向萧君雅提了这事,昨天因了萧君雪的事情让萧君雅忧心多时,连信笺都忘了看。
现在一看之下,才晓得了原来她父亲早有意揭露任琛,只因身份问题,把这事托付给了简云鹤。
萧君雅有几分头疼,她家父亲怎么把这事情交给了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