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不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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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不说爱-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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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刚开始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现在开始有轻微的麻酸感觉。”

三药判断太渊穴已经得气,于是停止了银针的捻搓,如箭离弦一般急速将针拔出来,同时用左手拇指急按住针孔,将经气留止于肺经中。

刚将银针拔出来,三药就感觉萧碧菡的手在往下坠,紧接着发现她的头垂了下来,身体也歪向自己这边。三药急忙用手扶住她的肩膀,连叫了两声萧编剧,没有任何反应,萧碧菡的身体柔软得像面条一样向椅子下面滑落。

三药猜想她可能是晕针了,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并没有多想,赶紧将萧碧菡抱起来放在旁边的病床上。

病人晕针有多种因素,有心理原因,也有体质、环境、病理、体位、刺激等等因素,所以医者在针刺治疗过程中要集中精力,随时注意观察病人的神色,询问病人的感觉,如有晕针的先兆要及早处理。刚才三药在下针时被萧碧菡看得心里发慌,没敢看她的脸,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她是否有晕针的先兆。

将萧碧菡放到床上后,三药伸手去摸她的脉搏,想诊断一下具体情况。他的手指刚搭在她的寸口脉上,立时吓出了一身白毛汗来。他竟然摸到了大而空虚的脉象,这是肺的真脏脉(1),病人只有肺脏衰竭将要死亡时才会出现这样的脉象,也就是说,出现了真脏脉后人很快就会死亡。

三药顿时冒出了一头冷汗,急忙加重了按在寸口脉上的三根手指的力道。他的心脏随着手指的感觉情不自禁地突突地急跳起来,因为根本摸不到病人的胃气(2),他赶紧又把手放在萧碧菡脖子喉结旁的脉动上,这里是人迎脉,专门候胃气的。

中医判断一个人病危的重要标志就是脉中无胃气,同时显现出真脏脉来。此时三药摸到的正是这样的脉象,他顿时慌了神,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让自己一针扎得不行了,这要是死在诊所里,麻烦可就大了。

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三药情急之下想到子琦,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都有些微微颤抖,用拇指按了重拨键,拨通了子琦的手机。

【注释】

(1)真脏脉,是在疾病危重期出现的无胃、无神、无根的脉象。是元气衰竭、胃气已败的征象,故又称“败脉”“绝脉”“死脉”。《素问·玉机真藏论》记载:“诸真藏脉见者,皆死不治也。”

(2)胃气,指脾胃功能在脉象的反映,即带和缓流利的脉象。《素问·玉机真脏论》:“脉弱以滑,是有胃气。”也指胃中的水谷之气。《灵枢·口问》:“谷入于胃,胃气上注于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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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起“死”回生

子琦回到家时已经是十点多了,两位老人都没有吃饭,一直在等着他。王妈刚把小米粥热过了,给子琦盛了满满一碗,三个人围在桌旁边吃边说着话。子琦把两位老人视为自己的父母,心里有说不完的话,一顿饭吃了一个钟头还没完。忽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是三药的手机号码,心想自己给他打过电话了,怎样又来了电话。

接通电话后,子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手机里传出三药焦急的声音:“哥,出……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

“有个女的来诊所看病,让我给她针灸,没承想刚扎了一针,她就晕过去了。”

“是不是晕针了?”子琦不以为然地说,出现晕针是常见现象,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晕针,可是我摸着她的脉象怎么没有了胃气,而且脉象大而空虚,像是真脏脉……”

“脉象出现了真脏脉!”子琦也暗暗吃了一惊,急忙问,“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大概三十来岁,她说自己是个编剧,在城里拍的电影就是她创作的……”

子琦急忙打断了三药的话:“她得的是什么病?”

“她自己说是胸闷气短,工作时间长了头部沉重像被蒙上了东西。”

“你诊断的是什么病症?”

“胸闷气短是气虚的表现,我判断是肺虚造成的……”

不等三药说完,子琦就已经猜到了他会采取什么样的治疗手段,急忙又问道:“你是不是在她肺经上的太渊穴下针来补益精气?”

“嗯,气虚当然补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真是个榆木疙瘩,现在的人有哪几个是真的气虚?十个女人有九个在减肥,怎么可能是气虚?”

“那……那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木火刑金’,病人是肝旺犯肺,这种情况要用平木佐金的方法,泻肝清肺。越补越厉害,不让你补死才怪呢……”

子琦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三药一下子想明白了,按照中医的五行之说,肝为木,肺为金,金克木。人体的五脏器官必须保持一个平衡状态,如果肝火太旺,那么肺金就要去克制它,从而消耗了肺的真力,造成肺虚。治疗这类病症,需降肝火,也就是减少金对木的克制力,无形中增大了金的力量,也就等同于补了肺虚之力。这就是中医的综合辨证治疗,而不是简单的头疼治头,脚疼治脚。

“是不是用泻其刺肝经上的大敦穴?”

三药一只手举着电话,眼睛看着仰面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问道。他被吓怕了,虽然知道采取什么手段也不敢自己做主了。

“先在病人的中府穴和期门穴各扎一针,将体内的邪气泻出,病人即刻就会清醒过来,后续治疗的时候再刺大敦穴。”

子琦所说的这个中府穴位于胸外侧部,距胸前正中线六寸,平第一肋间隙处,为肺经的首穴。中府穴的气血物质来源于三焦腑中各个脏器的气化之气,不仅包括肺的气化之气,也包括心的气化之气、脾的气化之气和肾的气化之气等,由此可以知道此穴的重要性。而肺虚肺寒肺湿皆可通过对此穴的针灸治疗。

听到子琦让自己在病人的中府和期门两穴下针后,三药感到有些难堪,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没有说话,因为这两个穴都在胸部,期门穴在乳头正下方第六肋间隙处,此穴可疏肝理气,的确符合目前的症状,但是要解开女人的衣服才可以下针,现在夜深人静,诊所内只有自己一个人,把女人的衣服扒开,病人又处于昏迷中,万一被人误会……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手机里传出子琦的催促声,三药急忙应了一声,心想先救人要紧,顾不了其他了。他挂断电话后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先将萧碧菡风衣外面的束胸腰带解开,然后再将风衣扣逐一解开。女人特有的体香不时飘进三药的鼻子里,他紧张得双手都在微微颤抖。解开风衣后,露出了里面黑色的紧身内衣,两个小山似的乳峰在三药的眼前高高耸立着。

三药感到一阵神乱情迷,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伸手将萧碧菡身上的紧身内衣向上掀起来。如凝脂般的肌肤展露在眼前,他顿时又冒出了一头汗——刚才是吓出的冷汗,现在是紧张得出了一头汗。三药闭起眼睛摇了摇头,使自己头脑保持清醒,随后从针盒里取出两支毫针,快速出针,分别扎进了中府和期门两个穴位中,进针快而出针慢,不按针孔为泻法。他用两个手分别捻搓着两根银针,缓缓地往上起针。

当三药缓慢地拔出两根银针后,随即听到萧碧菡发出了两声轻微的咳嗽声。他急忙把手放在她的人迎脉上,又感觉到了弱滑流利的脉象,说明病人又有了胃气。他长出了一口气,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来,赶紧将萧碧菡的内衣放下来,把风衣扣好。

三药刚收拾好,萧碧菡就睁开了眼睛,用茫然的目光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疑惑地问:“于大夫,我怎么了?刚才好像是坐在椅子上,怎么躺床上了?”

“呃,你刚才晕针昏迷过去,我把你放床上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有点发晕,像睡了一觉。”萧碧菡慢慢坐起来,轻轻喘了两口气,“现在感觉好多了,胸口也不闷了,您真是神医啊。”

三药苦笑了一下,心说还神医呢,刚才差一点要了你的命。他轻声说:“先别动,最好休息一下。”

萧碧菡察觉自己的衣服好像被人动过,便有意无意地拽了拽衣襟,对三药说:“您去忙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会儿就行。”

三药本想对她说在胸部扎针的事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好吧,你先休息会儿,我到外面去了。”说完,三药转身走出治疗室。

来到外面后,三药先给子琦打了一个电话,把情况简单讲了一遍。刚挂断电话,萧碧菡就从治疗室里出来,轻声细语地说:“于大夫,我先回去了,您明天什么时候有空?”

“早饭后会忙一段时间,到十点钟病人基本能处理完。”

“那好,等您忙完后就去陈家客栈,我等着您。”

“十一点以前我肯定能赶到。”

“好的,谢谢于大夫了,那我先回去了。”

三药把萧碧菡送到门外,把诊所外面的活板插排都安上,然后回到屋里继续整理资料。

走出紫槐胡同后,萧碧菡立刻像换了一个人,一扫弱不禁风的姿态,步伐敏捷有力,沿着来时的街道急匆匆地往前去。路灯都已经关闭了,街道上漆黑一团,她刚走了没几步,前面突然亮起了两束明亮的灯光,白色的丰田普拉多缓缓驶过来,随后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萧碧菡一声不吭地拉开右侧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她一把将头上的丝巾扯下来,顺势摇了摇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瀑布般坠落下来,随后她慢慢地从脸上揭下来一张仿真人皮面具,露出了年轻靓丽的庐山真容,这副面孔比戴着的面具还漂亮。

开车的青年男子静静地看着假扮的萧碧菡,等她取下仿真人皮面具后轻声问:“那个蠢货没有怀疑你吧?”

“应该没有,不过刚开始他的目光中似乎带着猜疑,后来就没有了。”

“看来演得不错,一下子就把那个家伙骗住了,他还真以为你不行了。”

女子不以为然地说:“咱们接受的表演培训比电影学院还严格,这个算什么。”

“萧姐真够厉害的,整个过程跟剧本里的剧情差不多,而且目标在电话里告诉这个家伙的方法也丝毫不差……”说着话,男子伸手将中控台上的监控器打开,随即传出了子琦与三药通话时的声音。

两人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女子随后说:“好了,赶快回去向姑姑交差吧。”

“嗯。”男子答应一声,驾车离开。

第十一章 神秘女尸

傅教授被害后的第二天早上七点半,苏苓到局长办公室向李局汇报案件情况,说了没几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的手机铃声都分别设定了来电群,从铃声就听出是内部人来电。她急忙掏出来看了一眼,屏幕显示是廖昆仑的号码。这个时候来电话肯定是有事,她向局长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接通了电话。

“苏队,老城这边又出事了。”

“呃,什么情况?”

“东关陈家客栈里死了一个人,死者是昨晚睡觉时去世的,没有外伤,从现场情况看不像是凶杀案,具体死因要等你过来进行尸检后确定。”

“死者是什么人?”

“是位女性,三十来岁,电影剧组的编剧。”

“知道了,我尽快赶过去。”

挂断电话后,苏苓急忙对李局说:“老城那边的一家客栈有人死亡,需要我过去进行尸检。”

“知道什么情况吗?”

“死者是位女性,是一个影视剧组的编剧。廖昆仑说不像是凶杀案,具体情况等我赶到现场查看后再向您汇报。”

“好,你赶快去吧。”

苏苓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在李局面前的桌上:“这是傅教授被害的现场勘查报告和尸检报告,您先看一下。”

“好的,傅教授的身份很特殊,对长陉老城旅游业的发展做出过重要贡献,县领导对这起案件非常重视,要求咱们一定要尽快破案,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减少对老城旅游业的不利影响。”

“是,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侦破案子。”

“你快去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局里全力支持你们。”

苏苓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立马叫上叶雪寒,两人驾车赶往长陉老城。

长陉老城内有许多引人瞩目的古建筑群,总兵府、都堂府、右相府、萧家大院、陈家胡同等等,这些不同的建筑群都有各自不同的特色和故事,有的是官家府邸,有的是普通民宅,不过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历史悠久。

陈家胡同是长陉老城内最大的家族陈家居住的地方,整个建筑群占地十多亩。陈家祖上是商人,在北京、石家庄等地都有商铺,富甲一方。因为祖上无人为官,所以这里的院落都是民居形式,与古城内其他几个有名的府邸存在明显差异。胡同两边是一座座小巧玲珑、布局严谨的四合院。建筑都是明清时期的造型,房屋多为砖木结构,灰瓦覆顶,尖山式造型。

近几年随着旅游业的持续增温,有商业头脑的陈家后人将自家居住的许多四合院联合起来,开发成了家庭客栈,古朴典雅、幽静封闭的四合院深受游客喜爱。

车还未到陈家胡同,苏苓就看到花白头发的王所长亲自在胡同口招呼街坊邻居不要靠近。看到王所长,苏苓就想起自己的父亲,他们这一代警察虽然在专业知识方面有些落伍,但是对工作都非常认真,可以说是兢兢业业。老城的居民没有不认识王所长的,见到他都热情地打招呼,像老朋友一样。

苏苓下车后,王所长急忙迎上来跟她打招呼,然后两人并肩向胡同里走去。叶雪寒提着勘查箱跟在后面。

王所长边走边向苏苓介绍情况:“死者是个女人,叫萧碧菡,还是个编剧。陈家客栈让一个电影剧组包了,这个女编剧一个人单独住一个院。半个钟头前客栈的服务员来给她送早餐,发现她没有起床,叫了几声后没有反应,进屋看了一下发现不对劲,就打电话报警。”

“服务员每天都来送早餐吗?”

“不错,据服务员说每天都是这个点来送早餐,而且这个女编剧平时都很勤快,很早就起床锻炼身体,今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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