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再不爱就软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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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希辰似乎意识到身后的视线,转身过来,瞧见林蔚栋披着衣服倚门站着,正看着他出神,一时惊讶了一下,问道:“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林蔚栋打了个哈欠:“刚刚。”
“怎么不去洗漱,反倒站在这里看我?”
林蔚栋懒懒答道:“被你做早饭的香味吸引过来的。哎,话说,你要是个女孩子该多好。”
林蔚栋莫名叹息一声,直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倒让张希辰僵了一下,“怎么,是不是幻想着以后就过这样的日子?”
林蔚栋捋捋头发,“想倒是没想过,只是觉得如果是个女人,或许就很理想了。”
听到这话的张希辰比方才更加僵硬,连带着表情都失去了活力。然而他掩藏得极好,他是断不会在林蔚栋面前表现出什么的。
“如果你今天看到的,不是我,就是个女人,你是不是就打算与她结婚了?”张希辰如此问着,语气意外的平静。
林蔚栋嗤笑一下,答道:“胡扯什么呢,这跟结婚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说,如果是个女人,那就很理想。理想是什么,是遥不可及的东西罢了。至于结婚,那还早着呢,估计到猴年马月都实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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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婚姻恐惧症(一)
张希辰侧身看了一眼林蔚栋,倒是没说什么,只道:“你赶紧去洗脸刷牙,准备吃早饭吧。”
林蔚栋伸了个懒腰,却是没有马上走,“昨儿个是你把我拖上床的?”
“不是我还有谁,难道你指望卤蛋变身成大力士?”
“那你昨晚睡哪了?”林蔚栋估摸着张希辰不会跟自己睡一块儿,毕竟床太小了,两个大男人要是硬挤,铁定会摔下床。不过再看主卧的大床,根本没铺床铺呢,这贵公子,难不成睡沙发?
“还能睡哪,沙发。”
林蔚栋暗道果然,“其实你把我扔沙发上就行,何必折腾你自己呢?”
张希辰关了煤气,叹道:“你见过主人折腾客人的吗?何况你还是喝醉的人,我总要迁就点。”
林蔚栋道:“有你这样的兄弟,我可真知足了。哎,对了,我爸有打电话过来吗?昨天喝得太过,忘了告诉我爸可能不回去了。”林蔚栋翻看着手机,上头一通未见电话都没有。
张希辰道:“你爸打过来的,我接了,说你喝醉了,在我这儿过夜,他也安心了。”
林蔚栋啊了一声,“你这么跟他说的?完了完了,这要是回去了,指不定又要被他唠叨了,他的脑回路就是跟我们不一样。”
张希辰将两盘子食物端着往外走,“他会唠叨什么,我倒是觉得他挺好说话的。”
林蔚栋长长叹口气:“在你面前当然好说话,可我是他儿子,你不知道他那人整一教条主义,条条框框就喜欢摆给你看,不按着他的来他还要说你跟他有代沟。”
张希辰笑了笑:“确实有代沟,你爸要是真教条主义,以后有些事怕是很难办。”
林蔚栋不知道张希辰说的“有些事”是指哪些事,只应和着:“是啊,有个当老师的爸,有时候挺累人的。”
“至少他爱你,知足吧。”
林蔚栋想想也对,这么多年,要是没他爸一把屎一把尿的,自己还不知道在什么旮旯里过苦日子呢,每每想到那些年的心酸日子,他就觉得自己欠着父亲,欠他一个儿媳,欠他一个孙子。
“亏得林伯没有到含饴弄孙的年纪,要不然啊,怕是会更加啰嗦。”张希辰笑着说。
林蔚栋从方才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脸色忽而惨兮兮的。
张希辰看出一番名堂,“怎么了你,酒劲还没退,头晕?”
林蔚栋摇摇头,“不是,就是想到自己欠着父亲的东西,怕是很难给得了了。”说着,转身往卫生间走。
张希辰纳闷,不知道林蔚栋说的“欠着父亲的东西”是指什么,见林蔚栋往卫生间走了,也便不多问了。
“以后我请你吃饭吧,这笔账先记着。老让你请我,我都过意不去了。”餐桌上,林蔚栋如此说着。
“怎么过意不去了,我是真心实意的,何必这么客气?”
林蔚栋看了眼张希辰,停下筷子,“话说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先是掏心掏肺,又是无微不至,我是真搞不懂你这人,这么对我是图个啥?不会是因为我救了你就感恩戴德一生一世吧,这我可吃不消。”
张希辰也停下动作,“怎么忽然这么说,你付出我也付出,朋友不就是这么回事么,我只不过付出得多了点,你就不喜欢了?”
“不是不喜欢,就是过意不去,还没被哪个朋友这么对待过,有点受宠若惊。”林蔚栋说,“你大概不知道,我跟所里那帮小子混在一起的时候,整天唠家常讲黄段子,没几个像你这样彬彬有礼的,你啊,感觉连笑话都不会讲。”
张希辰挑挑眉:“你喜欢听黄段子?”
林蔚栋一愣,心道这贵公子明显断章取义了,“哪啊,工作太无趣了随口胡邹的,用来调节气氛的,在领导面前可不敢说。”
张希辰笑了笑,放下筷子支起下颚,“我倒是好奇,你都听过哪些黄段子?”
林蔚栋咳了一声,“你要听?”
“随便说说,我也长长见识。”
林蔚栋握起拳头对准嘴巴再次咳了一声,“我们那群俗人能讲些什么,无外乎男人跟女人,男人跟男人之间那么点事。”
张希辰眨了眨眼:“男人和男人也聊?”
“现在社会开放了,人的思想也不那么拘谨了,有什么不能聊的。”林蔚栋心道,更劲爆的还没说呢。当然,他是不会说的,总得给自己留点面子。自己是俗人没错,但也不能俗得太过。
张希辰隐隐笑着,“我倒是没想到,你们开放到这种程度。”
话到这里,张希辰便不打算问下去了,黄段子的具体内容他是没兴趣的,他纯粹是为了了解了解林蔚栋这人的日常生活。如今似乎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信息,心里忽然来了那么点自信。
“你整天混在男人堆里,会不会有一些别样的想法?”张希辰大着胆子问。
林蔚栋呵呵笑,他知道张希辰问的是什么,“从没想过,真的,都是一帮兄弟,我只把他们当兄弟。”
张希辰见林蔚栋如此重复着“兄弟”二词,便不打算再追问下去了,再问下去,估计也得不出什么想要的答案,这层隔膜,可不像窗户纸那样容易捅破。
“可你为什么不打算结婚,难道是因为其他原因?”张希辰心想,与其自己瞎猜,不如直接了当问个通透,也好为日后的行动做些准备。
林蔚栋微微沉下脸,“一些家庭原因……”他似乎不愿多谈。
可张希辰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我这人口风紧,是个不错的吐槽接收机,你可以向我倾诉倾诉。”
林蔚栋道:“也谈不上倾诉,这事儿,你要是想听我就给你讲讲,反正你也给我讲过,公平起见,咱互相谈谈也好。就说我爸吧,他跟我妈结婚的时候,算是包办婚姻,结婚之前谁都没见过谁,说了你大概觉得不可置信,但事实就是这样。听我爸说,他们是打算结了婚再谈恋爱的,不过后来恋爱没谈成,我妈生了我后直接跟着别人跑了,那叫一个彻彻底底。家里没一张我妈的照片,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妈长啥样,真的。”
张希辰细细听着,不打算插嘴,听着这些话,心里有口气憋着,心想林蔚栋如此开朗,竟是从小便失了母爱,他该有怎样良好的心理素质,才能说服自己坦然面对人生。想必,那曾经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心路历程吧。
“后来啊,我爸想给我个完整的家,经人介绍,有了二婚,对方也是个离了婚的,还带着一个孩子。过来我家的时候,我才五岁,根本什么都不懂。有些事我记不清,多半是从我爸那里听来的。他对我说,那女人对我不好,经常对我动手动脚的,爸心疼了,二话没说就跟她离了。”林蔚栋顿了顿,“怎么说呢,现在我有点逃避女人,多半原因是因为从小没遇到过几个好女人,再加上从小跟父亲过日子,因而对异性有点排斥。”
“你现在还这样?”
林蔚栋摇了摇头:“不,工作之后好多了,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也不会那么排斥了。有时候也会幻想一下自己有个可人的老婆,不过一直没打算走出那一步。”
“为什么?”
“可能心理阴影还在吧,我自己也不确定,有时候工作忙碌了,也就忘了还有找女朋友这回事了。”
张希辰洗耳听着,他猜得出,以前的林蔚栋,一直用过度的工作量来麻痹自己。那种从小便印刻在心底的创伤,不是那么容易抹消的。林蔚栋现下能幻想着自己能有个可人的妻子,估摸着已经是极大的突破了,从前的他,估计连“妻子”两个字都没思考过吧。
林蔚栋兀自叹口气,“我总觉得自己这辈子要废了,真心对不起我爸。哎,这话你可别对我爸说,他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呢,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做出什么让人闹心的事情来呢。”
张希辰点点头,“我说过我口风紧的,断不会失言。”
卤蛋不知何时出现在林蔚栋脚边的,斜着身子一个劲地在他脚踝上蹭。林蔚栋拿脚踢它,它不但不逃,还倒贴得厉害。林蔚栋越是踢它,小家伙越是来劲,后来直接“呜啊呜啊”地用嘴咬了。好在林蔚栋穿的是棉拖,要不然真要被那小畜生在脚背上印上几个牙印。
“你喂它没,是不是饿了,连拖鞋都啃。”
张希辰笑道:“早给它吃了,估计在长牙期,才会这么急着磨牙。”
林蔚栋被咬得烦了,直接一脚将小家伙踢到林蔚栋腿边,嘴里念叨着:“去找你爸,别来烦我。”
张希辰一听愣了,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怎么我成了他爸,你呢?”
林蔚栋也是一愣,怎么自己不着边际说了那么一句,在想什么呢?他敲了敲脑门,“我啊,把卤蛋当孩子看了,你别动气,你是爸,我也是爸,咱俩平均分配,绝对谁都占不了便宜。”
张希辰乐了,“我还是头一次看人跟一只狗崽子沾亲带故的,你的思想可真奇。”
林蔚栋故作高深,“佛家不是说众生平等吗,人家外国人还把猫猫狗狗当宝贝养着呢,我这哪叫奇,这叫与时代接轨。”
张希辰被林蔚栋这番话逗乐了,止不住哈哈笑。
早饭过了,林蔚栋就不打算多逗留了,跟卤蛋和张希辰道了声别,便开着那辆二手五菱车回家去了。
张希辰的生日在十二月份,接近年底了。这会儿孩子们等着放假,外地人也快归乡了,事情就开始忙碌了。一来是寒假快到了,张希辰的外语培训机构接待了好多家长的报名,要安排人手排课,忙得不可开交。二来是林蔚栋那里,毕竟接近年底了,各种各样的人都冒出来了,尤其是犯事的,特别多,所里案件频频,林蔚栋好歹也是个副队长,时不时地就要出去巡逻,一巡就要巡到凌晨两三点,累得快找不着北了。
虽说张希辰是领个闲职,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管不问,该忙的时候照样焦头烂额。所以说,两人都是劳碌命。最闲的,恐怕就是卤蛋了,整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实在无聊了就在阳台上思考人生,胖了一圈又一圈。张希辰看着心慌,要是林蔚栋知道自己把卤蛋养成这副德行,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来,于是思索着给它制定个减肥计划,等忙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