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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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无话,回去之后;应付了竹嬷嬷的殷殷关怀,青丞就去了房间休息。严卜源自认是代罪之身;也不敢像平常那样缠着青丞了。而是乖乖的做自己的功课;而他心里却是给那个和他比武的白痴狠狠的记了一笔。
青丞回了房并没有做功课;也没有休息,而是用笔写下了今天在国子监看到的几人之间的联系。只见青丞在纸上写了“孟”、“秦”、“梁”、“潘”几个字,最后,他想了想还是添上了“童”。
青丞和这几个人相处过了,再结合自己所知,慢慢的思考。孟家应该是拉拢他的,秦子牧和孟应诺交好,孟家和秦家要是没错的应该是盟友。而原先以为皇子来书院是惯例。可据他今天旁敲侧击得知,皇家不反对皇子进书院,可太子却是自有太傅另外教导,其他的皇子则是被皇帝另指了夫子教导。
毕竟,太子学的为君之道,教的是帝王心术;而其他皇子以后是臣下,自然学的是忠君之学,当然要和太子分开教导。这也是为着江山传承的稳定,毕竟要是个个皇子都有帝王之才,那内耗就能把大梁王朝给耗垮了。
而其他皇子要是喜欢进书院和其他官宦子弟一起学习,皇帝也是不阻拦的。特别是当今圣上当年就是从护国书院出来的,而现今大皇子早夭,太子位未定,自然皇子们跃跃欲试。这样一来,进入书院就是最快拉拢人脉的法子,毕竟有什么能比和皇子们朝夕相处能得他们青眼,反之,大臣们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和皇家处好关系。
按照青丞所知,二皇子尚武进的是护国书院;三皇子喜文,进的是国子监。可这并不意味着护国书院和国子监就分别是两位皇子的关系网了。像在国子监有很大势力的孟家就是倾向于二皇子一派。而护国书院中,三皇子的母家也有些势力。
所以,三皇子在国子监除了学习,最大的用意还是希望能把孟应诺拉拢过来。而潘允旗虽然有些名望,可惜他师傅不出仕,他家世也就一般,而像他这样的,不想去老老实实的科举熬资历,而是想一飞冲天,那么三皇子就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可惜,三皇子最看重的却是孟应诺 ,所以即使潘允旗现在很想立马就表忠心,但是成不了最受三皇子重视的那个人,心高气傲如他怎么愿意。所以只是有些讨好三皇子并没有明确表态,看来是在等待机会,抬高自己的身价。
这样看来,青丞觉着自己现在选择孟家作为庇护自己的那颗大树还是正确的,就是以后孟家旗帜鲜明的支持了二皇子那也是以后的事情。那个时候,青丞肯定不在国子监了。他也不是孟家出生,只是和孟家交好,所以也不能算是孟家一派,只是以后要还孟家人情罢了。
哎!青丞知道人情债最难还,还不如明码标价来的痛快,可惜他现在势单力薄,只能借他人之力自保。所以,该欠的人情还得得欠的,不然,恐怕他连国子监都可能呆不下去。要是那样,以后他还能说什么科举做官。
同时,他心中好好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两次的考中,让青丞觉着自己有些飘飘然了,尽管他时常告诫自己要谦虚和宽怀,可心中的优越感让他举手投足间都有些高傲。
现在想来,他本就少年得志,还不知道收敛,自然引人记恨。且他有着前世的经历,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看高了,可在国子监呆下了。他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这个世界还是本土人更为的适合,特别是那些资源丰厚的世家子。他们小小年纪,心思却比青丞这个心理年龄小二三十岁的人深的多。
他们也更熟知这个世界的规则,能更好的利用这些规则。而青丞觉着他本来就已经起步晚了,还有些抵触官场,抵触权势,把自己搞得像愤青似得,难道身体变小了,智商也变低了不成?
青丞深深自嘲了下,他要抛弃自己找给自己的借口,在这个世界上好好拼搏。他不止他自己,更多的是这个世界还有爱他如命的亲人。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愚蠢,有一天看见亲人们被欺辱而无能为力。既然他已经来到了这个皇权至上,等级森严的封建朝代,那么,他就要用这个朝代的规则保护他所爱之人。
青丞分析了国子监几个人的情况,制定了好好学习,结交同窗,发展人脉。当然对着三皇子则是敬而远之,以他不成熟的眼光来看,做三皇子的卒子恐怕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青丞觉着他还是蛮喜欢自己的小脑袋的,没必要为着这么个皇子把自己陪进去。
而对于孟家和孟应诺,当然,青丞要好好结交。毕竟从他接受了孟知府的名额开始,他就欠下了人情债,现在远离不仅自己在国子监会遭到为难,还会让自己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声。
而潘允旗,青丞则是打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潘允旗把他当做梯子往上踩,他不介意让这位国子监第一才子尝尝什么是从空中跌落的滋味。
打算好了为了要走的路,青丞心中松下一口气。他从小开始,为着家人的愿望,也为着自己能更有能力,选择了科举出仕。可一直以来,青丞都是迷蒙的,他心中混混沌沌的,只知道往上不断的考却没想过以后的路。有时候甚至于厌恶自己的汲汲营营,没了抱负。
而现在他确定了,以后的路就是要做个强者,不让自己在意的人受到伤害。
严卜源期期艾艾的进入房间,他低着头,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茶水,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青丞的面前,偷瞄着青丞的脸色。青丞自然是看见严卜源的小动作的,他虽然不生气了,可对着严卜源这个熊孩子没把自己照顾好还是很在乎的。所以他就打算给严卜源小惩大诫一下,让他以后多注意保护自己。
因此,看着严卜源那可怜巴巴的小样子,青丞并不松动表情,也不开口说话。房间中突然就静了下来,气氛也焦灼着,好似一瓢冷水浇到了滚着的开水之上变的水波平静,无声无息。
严卜源首先受不了这么安静的气氛,开口央求道:“青丞,我错了,你别生气了!生气多了不好,老人常说生气多的人老的快,我可不希望青丞以后做个小老头子。不过,青丞你就是变成了小老头子我也喜欢你。”
青丞听着严卜源这样讨饶的话,觉得好气又好笑,他这个是为着谁啊?这个小没良心的。不过,看着严卜源乖乖的小样子,青丞觉得差不多了,端着严卜源送来的茶,慢慢的吹了吹,抿了抿茶水。
严卜源看着青丞喝了他端的茶就知道青丞已经不生气了,所以高兴的一个疾步窜到青丞的身边,拉着青丞的手臂:“青丞,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是真和我生气的。不过,青丞要是你真生气了,你打我几下解解气。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青丞看着严卜源的样子心软了软了,口气也松了下来:“萝卜,你真的我为什么生气吗?”
严卜源低下头闷闷的说道:“因为我不听你的话,和人打架了。”
青丞听了回道:“这是其一,虽然我不喜欢你打架斗狠,可我也知道在护国书院这样武者盛行的地方比武很正常。我生气的是你不知道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青丞看着严卜源抬着头眼睛睁大着看着自己,口齿清晰的说道:“不管和谁比武,你都应该保护好自己,量力而行。不要为了逞一时义气而不管不顾,你要知道,你受到了伤害,要是有个万一,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该如何的心疼?”
严卜源看着青丞眼睛亮晶晶的问道:“青丞,你这是在乎我吗?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就好比要是你和人打架了受伤了,我也是心疼的。青丞你放心,我下次不会在和别人比武了。”
青丞看着严卜源明白了,说道:“也不是不比,而是别逞强,你还小。就算你很厉害,可那些比你多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岁月的武者你是对付不了的。我知道你在书院要和人切磋武艺,我不反对,我只是希望,你切磋时能是别人受伤而不是你。懂吗?”
严卜源这次笑了起来,大声回道:“青丞,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习武。不受别人欺负,把切磋的人打败。”
青丞听了眼睛闪了闪,心中暗道:虽然自私了些,可如果真的要让他选择,他希望严卜源永远是胜利的一方,不用吃苦,不用受伤。
不过,青丞还是说道:“这次的事情还不算完,我看,你就抄上一百遍《兵法谋略》吧,也给你长长记性。”《兵法谋略》是大梁一本古老的兵书,除了兵法全面外最大的优点就是涵盖了很多方面,自然页数那也多多的。
严卜源哀嚎一声对着青丞求饶道:“好青丞,我每天回来还要做课业,少写一些好不好?”
青丞斜着眼睛看了看严卜源,不做表态,半响开口道:“我觉得一百五十遍更为的适合你?萝卜,你说是不是?”
严卜源看着青丞对他笑的阴风阵阵,只好弱弱的回答道:“我觉得还是抄写一百遍比较好。我喜欢抄写一百遍。”严卜源都想哭了,想想那能堆成山的抄写,他觉得手疼了。
小惩了一下严卜源,青丞心情愉悦了不少,果然自己的快乐还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来的比较乐。有了目标,费了番心思,青丞感到自己有些困了,不在和愁眉苦脸的严卜源打哈哈,青丞自己爬床睡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了,青丞在国子监也慢慢的适应了。同时,他和秦子牧关系越来越好。至于孟应诺,青丞也跟着他混着,但是青丞总感觉孟应诺太深沉了,自然而然的,青丞无形中远着了一些他。
倒是秦子牧的豪爽和义气为青丞所喜欢,毕竟阳光少年还是蛮正能量的。有时候看着秦子牧,青丞才觉得那样才是个少年人模样。有些聪慧、有些手段、可不乏真诚与希望。
时光匆匆,青丞在国子监中度过了半年,他每门课都名列前茅,虽然不是左右逢源那样活络,可也和班上大半的人混了个脸熟。当然,对着三皇子,青丞是不去招惹的,每每见了都是恭敬加恭敬,就没有过第二种姿态。
至于潘允旗,青丞则是把他当做透明,能不理就不理。因为青丞跟着孟应诺和秦子牧。而秦子牧从来不给潘允旗面子,碍于秦子牧的身份地位,潘允旗也不能和他硬碰硬,所以青丞也跟着安静了不少。
而这天,青丞刚刚练完了马术,刚刚准备回家时候,就看见了一个和严卜源差不大的孩子在国子监中乱窜,他身边没有一个人跟着,只见他转了几圈弯着腰在找什么东西。
青丞想着不知道是哪个马虎的小学弟丢了东西,就想着上前帮着一把。
☆、72·偶遇
萧天遥急急的找着自己的玉佩;心中懊恼的不得了。要是把爹爹留给她的玉佩丢了;那可怎么办啊毕竟那是爹爹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了,早知道就不听三哥说国子监好玩溜出来玩了。
这下好了;偷偷出来了还没玩到就丢了玉佩;她都要急死了。她记得就在这个地方感觉自己身上丢了东西的,可怎么找不着啊?李格又被她留在了外面,怎么办啊?
青丞过去看了看;发现是个眼生的学子,细细看看;长的唇红齿白倒是眉清目秀的;特别是眼睛;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不自觉的,青丞对着这个少年有了些许好感。
青丞对着低着头找东西的萧天遥摆了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问道:“小兄弟,你这是在找什么?要不要帮忙啊?”
萧天遥听着陌生的声音抬起头来,眼睛中就看见了一个温文尔雅,眉目中隐隐透着一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