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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若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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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转身,他喊住了我:“若芯……”停了一会,才说:“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转过脸继续冲着他笑,说:“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好像我有多从容,多不迫,好像我们还没有离婚,我一回到家,就能看到他。

他突然就很脆弱,奔过来抱住我,却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天空上有鸽群飞过,然后有鸽哨响起,鸽群在天空中划出一圈优美的弧度,它们是要回家了吗?

我不想让自己再继续伤感下去,轻声的提醒洛浩宇,说:“浩宇,我该走了。”

他好像才明白了过来,慢慢地松开了我,猝然地说:“你去哪儿?我送你。”

我摇头:“我想自己走走。”

那天,阳光真好,这个城市的冬天里从来没有过那么耀眼的太阳,我们在大太阳下说再见,然后转身,各自西东,谁也看不见谁脸上的泪流成了一片。

洛浩宇很有骨气,自此后的一年里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也从未再有过任何的联系。

正文 53 爱的代价

安恬在当天晚上找到了我入住的酒店,带给我一把钥匙,还有一封邵磊写给我的信,只有短短几行:

若芯,我知道现在和你说对不起已经太晚,我有时候自己都弄不清楚我做这一切是出于什么目的,从那天医生说你怀孕了开始,我一直在犯错,我没法控制自己,我嫉妒的要发疯……我安排了一切,期望自己能与命运抗争。

只是,还是来不及了,若芯,我辜负了你。

不管我是想和你偷得一时的相聚,还是想挫一挫洛浩宇的锐气,或者还有别的原因和理由……,我都不值得原谅。

我走了,若芯,房子的钥匙交还给你,我已经没有办法面对你的信任与坦诚以待,唯有期望你在以后的日子里都能过得很好!

我听不懂邵磊都在说些什么,想给他打电话,可是安恬说:“若芯,你死了这条心吧,邵磊他是不会接你电话的。”

我茫然不解,一心想弄明白原因,我问安恬:“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儿,你带我去见他好吗?我只是想问明白……”

安恬打断了我,几乎是漠然地说:“我是知道,可是邵磊他不让我告诉你!”

安恬没有骗我,那天之后我也曾试图去找邵磊,可是他像四年前一样在我面前销声匿迹了,连邵妈妈也一样没有了消息,我去过她住的医院,医生告诉我她转院了,至于转到哪个医院他们也不知道。

那个冬天里,我过得浑浑噩噩,不会哭也不会笑,镜子里的我眼神浑浊,像两颗黄豆似的失去了光彩,先前锐利的唇角也渐渐没有了锋芒,每日裹着一条绿色的丝巾茫然走在大街上,眼神空洞,目光无神。直到姐姐出现在我面前。

她站在酒店的门口等我,那时已是晚上,大街上是一片霓虹灯的海洋,我就从这片海洋中走来,走向我依旧端庄美丽的姐姐,然后很平静地对姐姐笑了笑,说:“你来了。”

仿佛她不是从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回来,而是从这儿拐个弯五分钟就能到达。

我推门往里走,姐姐随我进了大堂,穿过去,我们一起进了电梯,我机械地摁了楼层,然后下电梯,我拿出房卡开门,说:“进来吧。”

姐姐一下子就哭了起来,抱着我泪流满面的,又怕我不明白似的,摇晃着我说:“若芯,我是姐姐呀,是姐姐回来了……”

半个月后,我随姐姐飞往美国,在飞机飞离地面的那一刻,我失重的心才慢慢复苏,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无声地滚落下来,姐姐把我拥在了怀里,说:“若芯,一切都过去了,让我们重新开始。”

我伏在姐姐的肩头默默地抽泣着,没有人明白我为什么而哭,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

我随姐姐住在美国南部的一个小镇上,小镇美丽而宁静,白色的栅栏,绿色的草坪,步行十几分钟,就能看到一条银带一般的河流穿过小镇,河水很清澈,阳光好的时候,还有黑色的水鸟从河边的湿地上飞起,长长的尾巴掠过水面扫起一层细碎的波纹来。

我适应能力一向不差,在一个新环境里能很快地认识一些人和事,即便是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即便语言有限,但只要我愿意开始,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很快就习惯了那里的生活,而且生活的充实,每天我会在姐姐和姐夫出门工作后到邻居一对美国夫妇家里教他们的孩子说中文,或者到镇上的教堂里去帮忙,和唱诗班的人一起唱赞美诗,听慈爱的神父讲述圣经圣言,我的语言水平有限,但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共同的,譬如音乐,譬如宗教。

那一段时间,因为外在和内在环境的影响,我的心灵得到了空前的宁静。

三个多月后的一天,我在熨衣服,姐姐从外面回来,停了车上来见我,她一开口就说:“若芯,浩宇来了美国,你要不要见他?”

我慌了一下,手指被烫到了,姐姐忙帮我拔了电源,说:“想见就见一面吧,前些日子浩宇的妈妈和我通过电话,问起你的情况,她说当初你们离婚的时候也没有让她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拦着,她说她了解浩宇的脾气,他也不过是一时逞强,事后就会后悔,还说其实浩宇一直在等着你。”

我没想到三个月后第一次有关洛浩宇的只字片语是婆婆通过姐姐转述的,其实讲心里话,我在洛家的那段时间里,婆婆一直对我很好,就算我和洛浩宇之间有什么争执,她也总是站在我这一边帮我指责洛浩宇的不对,而且婆婆极为通情达理,从不会因为和我没有血缘关系而少爱护我一点,而我却就连随姐姐出国这样重要的时候都没有去向她道声别,哪怕只是礼节性地,我又一次觉得愧对洛浩宇和他的家人。

我问姐姐:“他的意思呢,他有没有提到我?”

姐姐在犹豫了一下后,说:“你知道浩宇的个性,他和你一样倔,你觉得他会先开口吗?”

我笑了笑,很诡异,说:“那还是不要见了,这样对我对他都好。”

姐姐不解,问:“wHY?你这是在赌气吗?和自己的感情赌气?”

我摇头,说不出话来。

洛浩宇果真没有来见我,他有这样的自制能力,他一向都比我强。

我在失落之余依旧乐此不疲在镇上穿梭,教孩子们中文,做中国的菜肴给那些主妇们品尝,然后从她们那里学习做西餐,烤糕点,或者在太阳下眯着眼吃冰激凌,在河边和那些来垂钓的白发老人们说蹩脚的英语,他们总能被我的发音逗到在金色的阳光中哈哈大笑。

表面上看起来,我的日子过得丰富多彩,而且感情世界也并不空白。镇上有一个叫安德鲁的年轻人,他是一个修理工,在镇上有自己的店铺,为镇上的人修理摩托车或者汽车。据说像他这种技工在美国的收入还是很高的,而且不会受到经济危机的威胁。我曾经去过他家帮他父母看一封来自中国的邮件,他的父母很好客,常常烤了好吃的点心叫我过去品尝,因而和安德鲁也渐渐地熟悉了起来。

他自告奋勇教我美语的发音,我当然喜出望外,到他家走的勤了,有一天晚上他送我回家,在路上一棵不知名的花树下,忽然问我:“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因为事出突然,我没有反应过来,他以为我听不懂他的英语,又用他刚学会的不三不四的中文结巴着说了一遍,我没能忍住笑,因为他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安德鲁窘迫地摸着后脑勺,很是不安,我连忙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安德鲁,你今年有二十二岁吗?我比你大了很多,而且我离过婚,我们两个不合适!”

他追着我说:“年龄不是问题,离过婚也不是问题,我能接受。”

“sorry,我不能接受!”我抬头去看天边皎洁的月光,不知道这月光穿过经线与纬线之后会洒落在什么地方,此时此刻,可有人与我一同举头望月?

他耸了耸肩,说:“好吧。”并坚持送我回到姐姐家。

其实安德鲁是一个比较羞涩的大男孩,能够向我坦白说出他的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而且他不会因为我拒绝了他而对我任何的不满,依旧会在我清晨跑步回来的时候笑容满面地和我打招呼说:“早!”

五月份的时候,这里进入了强降雨的天气,不时地会有大风,大雨,我也只能把门窗关好,坐在房间里上网,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收到了安恬发给我的邮件,然后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归程。

正文 54 我要握着温暖来陪你

安恬去接的我,中间没有做任何的停留,而是直接送我到了火车站,大概晚上**点钟的时候,我到了邵磊支教的那个小山村,村子在一片静谧之中,偶尔有狗吠声响起在院落深处。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村子,凭着依稀的记忆敲开了学校里唯一有灯光的小屋,很快就有人拉开了门,邵磊看着我,我揉着酸痛膝盖对着他笑,说:“还不请我进去,我走得很累……”

他默默地看我,一分钟后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就关上了门,就像我是一个无意闯入他世界的陌生人,等我再去敲门的时候,他就再也不肯理睬了。

我又累又饿,只能坐在他门口的台阶上脱下鞋子一边休息一边揉脚,正是青草疯长的时节,学校又是在村口的庄稼地旁,又大又长的蚊子和飞虫不断地向我扑过来,我手忙脚乱地打蚊子赶飞虫,但是仍然避免不了手臂和脚腕□的地方被叮咬了几个大大的包。

我是真的困了,只是一会便倚在门框上眼皮打架,管它蚊子还是飞虫,还是毫无人情味可言的邵磊,我统统都想不起来了,只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是在房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大概是半夜吧,屋子里除了桌子上一盏台灯发出幽暗的光线外,并没有任何人在。

我刚要起身,门吱咛了一声,邵磊就进来了,我忙闭上眼睛装睡,不想被再次赶出去。依稀中能够感觉到邵磊走到了床前,等了一会,在床边坐了下来,也不知道他凃了什么在我的手臂上,手臂上刚刚被蚊虫叮咬的地方凉凉的,说不出来的舒服。

我心头正痒痒的,不知道该睁开眼睛还是继续装睡着的时候,邵磊开口说:“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

他正帮我往脚背上凃东西,清清凉凉的,很是受用,我翘着脚趾头,很不服气地说:“那你刚才还装不认识我!我也是学你。”

他没理我,收拾起刚才往我手臂和脚背上擦的小叶子,问我:“还痒吗?这种叶子驱蚊子效果很好的。”

我低头嗅了一下,嗅到一种类似于薄荷叶之类的味道,说:“味道怪怪地。”又拉过他的手来闻,他猛地抽了出去,转身出门扔东西。

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水淋淋,显然是洗了手的,他用毛巾擦了,坐得离我远远地,伸手去点烟,然后吐着烟圈问我:“还来找我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上次害你住院,在鼓浪屿的偶遇都是我一手安排的,你怎么从来就不长记性,像我这种人你就应该离我远远地才对。”

我抱着膝盖,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以伪造一切,安排一切,可你电脑里写给我的文字是真的,你没有寄过照片给洛浩宇也是真的,还有你在生病,也是真的。”

他手抖了一下,打火机落在了地上,低头去捡,好一会儿,再抬起头来已是满脸汗珠,我跳下床去,用手抵住他的额头,慌忙的说:“你不舒服是吗,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有病就要治,不能这样硬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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