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之心-第6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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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抽吸力,将那些锋利的碎瓷片硬生生的吸到了一起,然后被两股性质相反的斗气力量碾磨成无害的粉末。
看到众人虽然狼狈不堪,但是幸好全都没有受伤,李维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放下心来。奥兰德和希尔顿这两位主教大人由于距离瓷盘较近,形象显得最为狼狈,满头满脸都是白色的瓷粉,更衬托得他们脸色带着死里逃生的苍白,目光之中流露出参杂着惶恐和羞惭的神情。
“两位主教大人,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李维沉声开口询问说,“刚才那声尖叫是怎么回事?那个瓷盘为什么突然爆炸了?”
奥兰德最先从惶恐之中清醒过来,“大地之神保佑,非常抱歉,神眷者阁下。”他嗫喏着道歉说,“这个瓷盘里面蕴藏着某种未知的力量,非常隐蔽,我和希尔顿主教事先没有察觉,结果高等侦测邪恶神术将这种力量触发,就导致了瓷盘发生爆炸。”
“某种未知的力量?”李维的语气里面带着浓浓的疑虑,双眉几乎在额头拧成一个疙瘩,“不是亡灵、恶魔、黑暗,或者是其他邪恶属性的力量吗?”
“虽然无法准确辨识,但是应该不是邪恶属性的力量。”希尔顿主教接口说,他的声音还因为后怕而显得有些颤抖,不时用手擦拭着额头上沁出的汗水。“如果是邪恶力量的话,我们施展的高等侦测邪恶神术应该能够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辨识出来。”
李维的眉峰颤抖了几下,目光垂落桌面,陷入沉思之中,“既然瓷盘之中并没有蕴藏邪恶力量,那么就是巴米利扬总管的推测有误?将鬼祟腐囊寄生在阿拉桑王子体内的阴谋家另有其人,并非虓眼勋爵所为?”
“结论不要下得太早,高等侦测邪恶只是区区一个第四环的神术而已,无论是魔法、神术还是炼金术,能够将其蒙蔽的手法简直多不胜数。”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从通往走廊的方向传来,随后是走廊里面担任守卫的狮鹫骑士叩响胸甲的铿锵声,一身豪门贵族管家装束的迪什先生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步入房间,以完全符合贵族礼仪标准的姿态鞠躬致敬,玳瑁边的单片水晶眼镜上同时反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
“李维少爷,‘那边’的麻烦已经都解决了。”
李维·史顿从沉思之中清醒过来,迪什先生所说的麻烦指的是臣服于罗德里格斯爵士的那支天灾骑士团,天灾骑士团拥有一位实力堪比持剑公爵的无头骑士尤庞德拉,还拥有十几名从持剑伯爵到带剑勋爵不等的强者,综合实力远在威尔普斯的狮鹫第一团之上,而且忠诚度完全可以保证,足以成为李维的一股非常可靠的助力。但是如果让这些死亡骑士丝毫不加掩饰的出现在王国民众的眼前,那么李维的名声恐怕就会直线下坠,从救国英雄一下子变成黑暗大魔王。
为多达数百的死亡骑士全部配备掩饰气息的炼金饰品,即使是对号称无所不能的城堡之心和炼金术大宗师迪什·弗瑞德里希来说,也称得上是件艰巨的任务。包括小精怪炼金工厂、铁匠铺和魔法塔在内,所有相关设施都开足产能,总算将这些饰品及时赶制出来,并且发放到每一位死亡骑士的手中。此后迪什先生由于精神力消耗过度,不得不沉睡了一段时间,直到不久前才从黑甜、无梦的睡眠之中醒来。
作为城堡之心的制造者,迪什先生和现任城堡之心的主人——李维·史顿之间存在一种精神联系,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开口询问,就完全清楚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迪什先生迎着两名主教大人颇为不服的目光走到办公桌前,摘下右手上戴着的那只一尘不染的白手套,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一小撮瓷粉,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起来。
迪什先生的这番作派让两位主教大人都感到心中不忿,他们原本并非各自教会的高层人物,虽然对于摄政王李维·史顿本人的事迹有所了解,但是对于他身边的那些人就所知有限了。所以这两位主教大人根本不清楚迪什先生的真实身份,而是将其当成了一介普通管家而已。
大地神殿的奥兰德主教心地较为敦厚,虽然脸上微微流露出不满的表情,但是至少嘴巴闭得紧紧的。风暴神殿的希尔顿主教性格可就与敦厚无缘了,或许是执掌雷霆者托弥卡本身就是个火爆脾气,他的牧师大多数也都拥有同样的特质,所以当迪什先生一言不发的观察了那撮瓷粉足足一分钟之后,实在难以按捺胸中怒火的希尔顿主教用黄玉权杖重重顿了一下地面,发出一声雷鸣般的闷响。
“这位管家先生,请问你到底看出来了什么没有?”他的语气显得十分尖酸刻薄,刀尖一样的下巴充满威吓的高高扬起,仿佛随时都可以投射出去,戳穿迪什先生的胸膛。“刚才你夸口说我和奥兰德主教的神术效果被蒙蔽了,那么你倒是说说看,你从这些已经碎成瓷粉的残骸里面看出什么来了?”
这番话出口之后,清晰的抽气声四起,就连一向在人前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罗德里格斯爵士都忍不住抽动嘴角。不过那些沙漠骑士倒是都没有什么表情,几名不属于狮鹫骑士团的北境知名骑士也只是从李维等人的过度反应约略猜出了一个大概。
对于希尔顿主教的挑衅,迪什先生只是回以淡淡一笑,随后打了个响指,办公桌上的那些散落的瓷粉立刻被一股旋风卷到一起,堆成了一个小小的圆锥体。“侦测邪恶这个系列的神术效果很出众,但是局限性同样很大,因为即使是亡灵或者黑暗力量也并不都是邪恶的,在遭遇这类力量的时候,侦测邪恶往往排不上任何用场。”
希尔顿主教长长的脖子猛然一晃,狭长的面孔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亵渎,这是亵渎!”他尖叫起来,声音宛如金属刮擦奶玻璃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你在讲些什么歪理邪说?黑暗当然是邪恶的,亡灵更是邪恶之中的邪恶,只要是邪恶,就永远逃不过执掌雷霆者从天空投下的金色长矛!”
“如果是长眠导者枯希杩的神力呢?那可是最纯正的亡灵之力,但是能够被称之为邪恶吗?”迪什先生语带嘲讽的话让希尔顿主教当即一怔,随后从眼神之中流露出混杂着愤怒和惶恐的神色来。
“长眠导者?这怎么可能?众所周知,告死者组织虽然信奉这位虚无之主,但是却并不能够从信仰之中获得好处,只有同样信奉长眠导者的慰魂者教会才能够获得神力眷顾!”希尔顿主教停下来喘了口气,随后挺起胸膛,让自己的态度尽可能显得强硬一些,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说出来的话变成事实。“管家先生,我可以认为你刚才所说的那番话,是指证慰魂者教会才是谋害阿拉桑王子的凶手吗?”
“你的宗教知识学得还算不错,希尔顿主教,但是未免不够深入。”迪什先生的目光闪动了一下,语气依然彬彬有礼,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显得咄咄逼人,“如果你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坐得更久些,同时能够抽出时间来研读那些只有拥有地区主教身份之后才能触及的宗教典籍,就不会犯下同样的错误了。”
希尔顿主教的脸色有些发白,不过他强作镇定,执掌雷霆者的虔诚仆人绝不能害怕,更不能以错误掩饰自己的错误。“管家先生,我不认为有什么地方弄错了。”他的头颅依旧骄傲的昂起,不过刚刚还强硬无比的语调已经变得软弱许多,“慰魂者教会的高层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出现过,各地残存的都是一些并未得到神力眷顾的外围组织,所以我不相信他们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
迪什先生似笑非笑的看了希尔顿主教一眼,然后用手捻了捻下巴上经过精心打理的洁白胡须,“慰魂者教会一向作为告死者组织的死敌,诸神对于信徒的回应骤然减弱的时候,对于慰魂者教会的打击远远超过其他神祗的信徒,他们恐怕在那时就已经被告死者组织的幕后黑手彻底铲除了。”
希尔顿主教的脸色再变,“怎么会这样?慰魂者教会……已经不复存在?”他不敢置信的摇着头,心里却不得不暗暗认可了迪什先生的解释。
“所以那些长眠导者枯希杩的神职者并非来自慰魂者教会,而是另有其人。”迪什先生扶了扶右眼上面的单片水晶眼镜,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话里的意思却如裂空闪电一样震慑全场,“请不要忘记,长眠导者枯希杩并非只有人类信徒的神祗,暗黑精灵一族也将其作为信仰之一,那些祭拜虚无之主,并且拥有死亡神力的暗黑精灵神职者,在很多宗教典籍当中都有记载。而且通常将其分为两类,一类被称为永黯先知,擅长召唤各种强大的不死生物;而另一类被称为万亡使者,擅长各种杀人于无形之间的诅咒秘法!”
第152章 光耀神殿、高调遣使(上)
亚伯拉罕人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晴朗清晨离开德克城,踏上回国的路途。经过一周的休整之后,他们与来时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相比已经大大改观,至少看上去像是一支军队的样子了。身穿亚伯拉罕传统长袍的步行战士排成了长长的四列纵队,宛如一条巨蟒从德克城的城门下蜿蜒游出,红新月的旗帜在队伍的最前列飘扬飞舞,几十名骑着高大驼兽的沙漠骑士往来奔驰于两侧,确保部队秩序井然。
阿拉桑王子的尸体装在一具朴素的青铜棺椁之中,棺椁下面装有滑轮,由两匹驼兽拖拽着逶迤前行。他那座巨大而华贵的活动帐篷则由于不便携带而被留了下来,远远望去,倒像是在德克城城外一马平川的平原上生长起来一个巨大的彩色蘑菇。
亚伯拉罕的大伊玛目乌萨马?赛连?阿廖沙陛下一向以性格暴戾著称,并非所有亚伯拉罕人都愿意回去面对这位暴君的怒火,尤其是对于那些隶属于百人不死团的沙漠骑士更是如此。有好几位骑士和近百名士兵都要求留在北境郡,其中甚至还包括屠狮者塔尔丹·那科西提。
对于塔尔丹的这个要求,亚伯拉罕第一骑士图哈·萨乌丁深表不安,在出发之前,他几次和这位发誓同生共死的兄弟交谈,却无论如何也难以改变塔尔丹的想法。
在塔尔丹看来,乌萨马大伊玛目惨遭丧子之痛,以他一向暴戾的性格,必然会将怨气撒在返回亚伯拉罕的这些残兵身上,图哈·萨乌丁或者可以凭借天骑士的超然地位不受惩罚,而责任最重的万德罗斯又已经身亡,那么唯一能够让大伊玛目陛下倾泻怒火的对象,恐怕就只有屠狮者塔尔丹本人了。
两个身穿亚伯拉罕长袍的身影久久伫立在德克城的城门旁边,其中一个身影手中牵着一匹格外高大健硕的驼兽,而另一个则是双手空空,前者不时低声劝说着什么,而后者则紧紧闭住嘴巴,表现出一副不愿交谈的模样。
眼看着大队人马渐行渐远,而塔尔丹依然面无表情,图哈·萨乌丁终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表情沮丧而失望,不过却还没有放弃劝说屠狮者一同返回亚伯拉罕的最后努力。
“塔尔丹兄弟,”沙漠天骑士的声音显得十分疲惫沙哑,焦虑和不安在他的眼睛下方印下了深深的青紫痕迹,“我希望你永远记住,你的家在亚伯拉罕的茫茫沙海,而非亚瑟王国的青翠平原。那位年轻的摄政王阁下即使是为人宽厚,恐怕也不会给予你等同于自身实力的地位,因为……”
“图哈·萨乌丁兄弟,请原谅,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称呼您的名字。”开口打断的时候,塔尔丹的黝黑面孔上闪过一丝痛苦,不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