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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147章

小说: 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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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是,她得在三千多名贵宾的注视下,顶着沉重的凤冠走进皇宫。那天唯一的颜色就是代表正室尊贵地位的大红。先国礼后家礼,新婚翌日她要作为新媳妇给公婆跪下敬茶,三天后还得去太庙,把她的姓氏正式添在沈斯晔的名字之后。在家谱上,她只是“何氏”。

这一切都与锦书的憧憬背道而驰。

锦书细细的胳膊缠绕在沈斯晔的脖颈上,藤萝一般柔软缠绵。她用有点迷蒙但还清亮的眸子盯着他,轻轻说:“阿晔,你要不是你,该有多好……我爱你啊……”

她把脸埋在他心口,落了几滴泪。于她而言,这只是醉酒后无意的情绪展现;但对清醒的人,这些话像钝刀子一般,磨得他心上一阵阵的痛。

但锦书似乎没有这些痛苦,她的泪水还在眼角,却已经很快乐地把温热的唇贴在他面颊上,“阿晔,阿晔,你猜我是谁?”

沈斯晔再心酸也忍不住笑了。这是酒精开始二次作用了么?“你是谁啊?”

她嘻嘻笑起来,眉眼里满满都是娇俏动人。“我是你的新娘啊!”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沈斯晔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他只记得那朵挽住长发的玫瑰掉到了地上,柔软洁白的裙摆散了开来。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翌日的清晨六点。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锦书还乖乖睡在他臂弯里,颊上的嫣红仍未褪尽。他愣了一会儿,忽然抬手在自己额上狠狠砸了一拳。或许是有所感应,锦书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看清上方他的脸时,她吓了一跳:“阿晔?”

很好,总算酒醒了。

沈斯晔舒了口气,不知怎的,又有点遗憾。锦书还没彻底清醒,喃喃道:“这是在哪里?我怎么……”她忽然低低的惊呼了一声,两腮红的像是能滴血出来。

没力气起身,锦书只得窘迫的别过脸去,低声说:“阿晔,帮我穿衣服。”

沈斯晔觉得有愧,老实照办了。锦书默不作声地让他伺候着穿戴整齐,由他搂着下。苏慕容还没回来,果然如他所说,一夜都没人来打扰。他们悄无声息地出了苏家,雪早就停了,朝阳从云层后探出半张脸来。

锦书上了车就闭目养神,脸色有点苍白,也不说话。沈斯晔战战兢兢扭头看她,锦书苍白的脸上黛眉微微蹙着,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他犹豫了三番五次,想到“再不道歉她要悔婚了”之后,终于鼓足勇气说:“小锦,你听我解释好么?”

他满含羞愧的为自己的荒唐讷讷解释着,正要发毒誓说以后没有她同意绝不碰她,锦书忽然有点讶异地睁开眼,还揉了揉太阳穴:“阿晔,我刚刚好像睡着了……你在说什么?”

沈斯晔一愣。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宿醉之后头痛。”她半是撒娇地说,“阿晔,我饿了。”

然后,沈斯晔犹如被上了发条一般,老老实实让司机停车,下车去路边老字号买了一碗小馄饨,带回车里,一匙一匙喂给锦书。馄饨是三鲜馅,乳白的高汤里漂浮着蛋皮丝和虾皮葱花,很烫。冒着香味的热气袅袅飘散,锦书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然后推开他的手:“不要啦,饱了。”

“比猫吃的都少。”

沈斯晔看了眼碗里剩下的半碗馄饨,嘀咕了一声。再抬头时,锦书漆黑灵活的眼珠儿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轻言细语地问:“你那会儿对我说,你在后悔什么?阿晔?”

本想蒙混过关的沈斯晔傻了。

他的手忽然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握住。芬芳温热扑进耳朵,是锦书在他耳边软软的呢喃了一句。他看见她的眼睛里盛着爱情和淡淡的笑意。

“傻瓜。”

113芳辰

圣诞过后,皇室的新年庆祝仪式按照惯例进行,但今年却有点不同。首先是靖王一家在暌违两年后,重新出现在皇室的合影上;然后,是皇储即将要结婚,娶的是个可爱的平民姑娘。这两件事仿佛预兆着皇室正由凋零里走出来,重新带领帝国走向新的一年。

令民众有些不满的是,除了应邀参加一次严肃的访谈之外,何锦书始终没有官方的露面。

她没有出现在皇宫的接见露台上,也让很多人不满意,并不去想她现在还不是正式的皇室成员。沈斯晔每次参加记者招待会,都会被追问锦书在哪、为何不与他同行。帝国的娱乐媒体一向擅长大做文章,这时当真是写出了一出爱恨情仇的大戏;把何锦书被皇室歧视的气氛渲染到了极处时,皇宫方面屈服了。

新闻厅连夜给皇储和他的未婚妻拍了一组照片,发布在皇室的官方网页。第二天就有一家大报在头版叫嚷“太子妃遭话语控制,皇室重蹈东瀛覆辙”,新闻厅很生气,声称要保留起诉诽谤的权利;而后更多的媒体开始议论言论自由,一直到焦头烂额的新闻发言人亲自出面,保证何锦书会参加新年夜音乐会,喧嚣才渐渐低了。

而后,本来在娘家深居简出待嫁的何锦书迫于舆论,不得不在自己的生日那天,与未婚夫和他的家庭一起露面。

“呵,都疯了。”

年轻的男子站在窗前,俯瞰着帝都夜色的灯光闪闪,低声地一笑。远远地似乎传来了新年颂歌,宽敞的顶办公室里没有开大灯,不时有直升机在窗外掠过,男人的面容在光线里明明暗暗,削瘦的身影越发孤傲了。只是斯人独立,在万家团圆的时刻,未免稍显凄凉。

“帝都的报纸还真是厉害呢……不用你亲自写文章,就能把水都搅浑了。”

他似是在怡然自语,身后的下属却把腰弯的更低了些。“公子,是不是还……”

“呵呵,这次先不用。偶尔让人承情也不错。”年轻的男人走到宽大的办公桌边,凝视着照片上美丽的女人和她怀里的婴儿,自语。“我有时真不明白了,皇室有什么好。”

身后面目模糊的下属不敢回答,额上微微的沁出了汗。男人的漆黑眼眸与夜色融在了一起。他背着手,缓缓走开,唇畔浮起了一抹微妙笑容。



与此同时,在国家音乐厅外,等待的激动气氛已经浓厚到了极点。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们不停地跺着脚,抵御燕京冬夜的严寒。他们是报道皇室成员出席新年音乐会的记者,分别隶属不同的媒体,但目的却只有一个:拍到皇储的未婚妻,立即传回社里,赶上明早的晨报。

八点二十分时,大批皇家骑警开始清场。通向音乐厅的通道被暂时封闭了。今年的安全检查格外严格,大约是因为去年出了行刺案的缘故。闪光灯此起彼伏的闪烁着,将夜幕下的白色音乐厅衬托的有些浮躁。

八点半,安检人员最后检查了一遍记者们的特别许可。八点四十分,街道的另一端忽然响起了欢呼与喧闹。那里是夹道等候的民众。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来了!”

伴随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一列车队从夜幕里缓缓地驶近,在大厅门前依次停稳。闪光灯几乎将夜色映成雪亮白昼。穿着笔挺制服的警卫上前拉开车门。皇帝首先下车,微笑着对人群挥手示意。然后是精神矍铄的皇太后。她获得的热烈反应甚至比皇帝还要多一些。

令记者们极度失望的是,年轻的皇储没有与未婚妻一同出现。他是从祖母的车上下来的。“皇室在节约汽油钱。”有个记者低头写道。“可惜效果并不好。”

靖王一家和永安公主一家各自乘一辆车。永安公主手里牵着五岁的长子,笑容依旧如少女时甜美,丈夫挽着她的腰。记者们很快发现她穿着平底鞋,再看公主宽松的衣裙,顿时猜测到她有孕在身。华音并不在意记者们对自己的追拍,大大方方地微微一笑。相比之下,靖王夫妇就低调很多,佑琨也没有抱来。

只剩最后两辆车了。最后一辆是押尾的安全人员,记者们不约而同地将镜头对准了那辆正在等候停车的“瑞雪”,很多人手心里捏着冷汗。

如果皇室临时变卦,他们也无可奈何。何锦书的活动实在太少,被保护的也太严密,一张独家照片就是价值连城!本来略显嘈杂的媒体区甚至不安地静了下来,呼吸都屏住了。

就在这时,皇储忽然从台阶下快步走了过来。

沈斯晔边走边对镜头微微颔首示意,却站到了刚停稳的倒数第二辆车前,竟是要亲自为里面的人开车门!如此,车里坐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掌声与欢呼声顿时扬起来,车门开启的同时,潮水般的快门声几乎淹没了汽车引擎。沈斯晔却侧了一□,有意无意地挡住了拍摄。

“小锦,别怕。都不要紧。”

背对着镜头,沈斯晔微微弯下腰,低声说。“别怕。来,拉住我的手。”

那一对璧人终于并肩站在明如白昼的灯光下时,咫尺外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

“嫂子吃不吃蓝莓派?热的哦。”

音乐会中场休息,面对着嘉音笑眯眯的脸,锦书只能尽力微笑着摇头。事实上,刚刚那些美妙的曲子她都是在发呆中听完的,哪还有胃口吃东西。

从晚上准备出发时开始,一直到第一首波尔卡的旋律奏响,整整三个小时,锦书都是在高度紧张中捱过去,小心翼翼地生恐出了纰漏。她的位置在最侧,与沈斯晔并不挨在一处,好在太后脸色温煦,她想自己的表现大约已经过关了。

保持微笑到现在,她脸上的肌肉都有点开始变得僵硬,而这时,二包厢的贵族们已经纷纷起身离座,在谈笑风生地交际了。

跟从小生长在贵胄之家的人,真是不能比啊……

她这样感慨着,一边明知道应该谨言慎行,一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借着喝茶悄悄张望。这个音乐厅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形制似乎是仿造维也纳的那一座,但要更开阔一些。不知道在这里的舞台上演奏,会是什么感觉?

锦书想到这里,不由得回头去找最近很有舞台经验的嘉音。但小姑娘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是中场休息的时间,足足有半小时。整个皇室包厢里都空了,连沈斯晔都被皇帝叫了出去,正在与一位老将军说话。锦书却不想在这个圈子里冒风险,而且她也笑累了。独自一人坐在包厢的角落里,淡淡的倦怠之情从心里漫上来,她觉得自己有点想家。

不知道爸爸妈妈这会儿在不在电视前……

以后的生日,大概也永远不能和父母一起过了。锦书有些心酸,抬头看了看,想寻觅沈斯晔的踪影,却刚好在斜对面包厢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在波士顿见过的俞小姐。

四目相对时,锦书愣了一下。俞颖的美丽眼睛里闪耀着妒意,冷冷地扭过头去了。

“咦,你怎么自己在这里?陪着你的人呢?”

轻快的嗓音忽从耳边飞来,锦书忙回头,永安公主正笑盈盈地进门,身后跟着一脸不情愿的儿子。“你不出去散散么?这里还是挺闷的——小远!不准吃小舅妈的派!”

锦书为这个称呼脸红了一下。“我也不吃,给他。这里还有水果盘。”

“再吃再吃就要肥成小猪了。”华音笑捏一把儿子的脸。泽远反抗不了,只能抗议地哼哼。“别跟阿晔一样。”

锦书失笑。泽远看看妈妈,大声说:“阿晔?是小舅的名字么?小舅不肥,一点都不肥!”

华音笑的几乎绝倒,慌忙站稳了。锦书笑着摸摸小男孩的脑袋:“真乖,我代他谢谢你仗义执言啊。”一边拿了一块火龙果给他。泽远咬着水果,含糊不清地说:“你是小舅妈,那你认不认识我小舅舅?我小舅可好了,你也很好,你跟他结婚好不好?”

“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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