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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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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玉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侍妾罢了,哪敢用凤钗呢。”

姚夫人微笑着轻轻一叹,向有些歉意的丈夫投去深情一瞥。“能在你身边这些年,还有了宝如,我已不敢奢望别的了。这么多年聚少离多的,将来宝如嫁了人,我们再好好的过几年日子,那时你别嫌弃我老才是。”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

闭上眼,他似乎仍能看到三十年前桃树下,那个穿着粉红袄儿的小姑娘。

那时候姚氏才十九岁,是他幼年时保姆姚黄氏的女儿。杨皇后彼时刚生下长女华音不久,身体十分虚弱,时常要到西山行宫静养。他埋首公文之间,似乎总能见到那一抹鲜亮粉色。妻子身体时好时坏,不能行夫妻之礼;他寂寥之下,终于有一日与莲玉走到了一起。

似乎这件事是对母亲权威的叛逆,除了皇后名分,能给的他都给她了。他记得娶谢淑匀那一天,她冒着巨大风险从法国逃回来混进宾客里,在人群里含泪痴痴看他的那一眼。大约就是那一眼让他沉沦。新婚之夜,他要在心里想着莲玉才能走进洞房。然后,就是数年痴缠。

莲玉格外的柔顺,事事均以他为先,相形之下,谢淑匀就如同一泓照人孤影的冰水。兼之又是政治婚姻,她背后那个家族从来不是一盏省油灯,这让皇帝格外不快。自十年前与谢皇后彻底决裂,便一直是姚夫人代行妻子之职。就是他那态度强硬的母亲,也不得不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年难得的人齐全……”皇帝微微叹道,“莲玉,今年跟着我去参加家宴罢。”

姚夫人一颤:“我……”

皇帝按住她的手,闭上眼睛。“总要有抛头露面的一天。”

63情不情

“这就是今年要发布的合影?”

皇太后戴上老花镜,细细地端详起新冲洗出来的照片。嘉音好奇不已,也凑过来看。

二十寸的照片清晰如水明快鲜亮,参加拍照的人也是十几年来最多的一次。自皇太后、皇帝之下,左手是皇储、永安公主一家,右手边靖王夫妇、承华公主,佑琨抱在太后膝上,泽远则坐在父母之间。仿佛是有孩子在场的缘故,大人们的表情都不那么严肃了。

“我的裙摆怎么折了?”嘉音一眼瞧出不妥来,“怎么搞的嘛,折腾那么久还是这样……”因为摆拍太久,穿着那身厚厚的礼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泽远不停地扭来扭去很不耐烦,反倒是佑琨文文静静地不哭不闹直视镜头,半点怯意都没有,让人惊叹不已。

“你这傻丫头。”太后摸摸小孙女的发辫,微微一笑。“拍这照片,又不是为了好看。”

嘉音托着腮轻轻点头。她察言观色一番,见祖母的心情似乎还好,便放了心。又陪祖母聊了一刻多钟,见老太太有了倦色,才告退出来。

长秋楼前有一片苍松翠柏,即使在岁寒之时也青翠凝碧。雪后初霁的天色淡而远,积雪的汉白玉栏杆仿佛带了一顶顶绒帽,洁白之色并无二致。嘉音抱紧了温热的手炉,从厚厚的围巾里望着重重楼宇皑皑白雪,一时有些怔怔的出神。直到听到身后的呼唤,她才醒过神来,回眸一笑:“徐姐姐。”

她的助理徐澄微微欠身,淡青色大衣在雪地映衬下显得格外精神:“霖泉宫方才来了个电话。谢家两位小姐已到京了,皇后陛下问公主何时有时间去见一次姊妹们。另,皇后嘱咐公主保重身体不要熬夜,还有切勿贪吃。”

嘉音怏怏地颔首:“……我知道了。”

徐澄便不再多言,欠身一礼后退下。她做事一贯干脆利落,人也偏冷,从没有罗杰那样的文艺风。嘉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这才叹了口气。

她心里清楚,她的两位表姐是为苏娴的婚事而来。

今年夏初,苏韫做主将侄女许配给了谢家长房次子谢朗臻,婚期便定在了来年一月。算是苏谢两家再一次联姻也罢,至少谢朗臻一表人才,比起她大哥只好不坏。这桩婚事门当户对,不管他人怎么想,面上都是喜气洋洋向两家道喜的。

那么,常年留在榄城的苏慕容一定会回来出席姐姐的婚礼了。

苏慕容是不多的能自然地接受她任性尖酸的人。女孩子都会有的小脾气,她甚至当着哥哥也不敢全然使出。他把嘉音当作妹妹,却并不把她当作可以随意打发的孩子。嘉音自小就被教导要进退有度、温柔和顺,而苏慕容却告诉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就好。

“我都学会做几道菜了,为什么你不回来尝一尝……”

嘉音小小声地自语着,心里既有些期待,亦有茫然。

这时有长秋楼的侍从官走近,询问她可曾见到永安公主夫妇,嘉音想了想,摇头说:“姐姐昨日曾说要去园子里游玩,大姐夫一起跟去了也未可知。”她想到园中玉树琼花的美景,一时淘气心动,抛开了那些心思情怀:“不必你去找啦,我去那里玩,顺便就能看看她在不在。你找姐姐有事?”

少女的脸颊上微微泛起粉色,一双漆黑眸子在雪地里显得分外清亮,眉目如画间均是纯净笑意。天气严寒,侍从官很高兴不必亲自去花园里,笑道:“也没有其他事,只是老太太想大孙女了。公主见到她,记得告诉一声好好休息。”嘉音闻言偏着头想想,如花笑靥便从腮边开出来:“夜里是家宴,那我告诉她要早点来啦。”

她翩然下阶去了,侍从官望着雪地里渐行渐远的一点朱红背影,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泽远是个相当淘气的孩子,佑琨比起小表哥却乖巧安静的多,颇有大家风范。他甜甜笑起来的时候,就连态度一直淡淡的太后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沈斯煜却似不太乐意把儿子送到长秋楼。他如今越发的深居简出,只去拜访了外祖父杨氏和谢皇后,然后安居东苑闭门不出,每日里只照料妻子、给孩子朗诵睡前故事。皇帝对长子的消极怠工很是不快,喜欢佑琨倒是真心实意。他使人来带孩子过去时,沈斯煜皱了皱眉,起身一并去了。

皇帝等在宗宫三楼。室内暖香袭人,沈斯煜一推门进去就开始后悔。皇帝却不管他,径命人将佑琨抱过来放在膝头,逗弄着他呵呵笑道:“这孩子长的真有福分。莲玉你来看看。”

“可不是。”姚夫人亦是一脸含笑地附和道,“看这下颌,琨儿将来必定是个有福气的,靖王殿下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呢。”

她侧坐在皇帝身侧,欲要伸手将佑琨抱过来;沈斯煜却伸手阻挡道:“这孩子不老实,别弄脏了夫人的衣服。”一壁已轻巧却不容分说地将孩子抱回自己胳臂。佑琨趴在父亲怀里咕咕地笑了两声,开始吮自己的手指。皇帝不快道:“怎么这么生分?连看看都不行?”

“父亲多虑了。”低头将孩子的手从嘴里拽出来,沈斯煜淡淡地回答,“这孩子有些痴处,不是血亲便不愿意亲近的。”

姚夫人闻言微微变色,低头不语。皇帝斥道:“胡说八道!哪有这种道理!”

“这不假。”沈斯煜只是轻微地一耸肩,“他连保姆都不用,这半年都是我和令怡照顾他。像这次回来,他虽然从没见过华音,却是天生的亲近。要说小孩子都有从胎里带来的灵气,恐怕也未尝不是真的。”他这一番话似虚似实真真假假,听得皇帝一阵愕然,回想起来好像的确也是这么回事,便不提了。

沈斯煜便也不说话,只安然自若地坐在沙发上,从花瓶抽一朵鹤望兰,逗着佑琨伸手来抓。这会客室是他以前每日都要来的,他闭着眼也能摸到门口;此时大摇大摆地坐在这里,行止间全无不妥帖之处。这种自然态度看得皇帝直皱眉,咳了一声方道:“听说你准备过完新年就回去?”

“昭阳慈善基金还有一堆事等我处理,拖延不得。”沈斯煜的目光依旧落在儿子身上。“回去之前,我想带着令怡和佑琨去祭拜惠陵。母后若在天有灵,想必也是高兴的。”

皇帝反倒一滞,停顿一下方道:“也罢。总归别冻到孩子。”

室内安静了一时,沈斯煜问道:“明年就是母后三十年祭了,父亲不知有何安排?”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内含的意思却毒辣之极,尤其姚夫人还陪侍在侧。“至于佑琨,哪里会这么娇嫩?以前我和妹妹去祭拜惠陵也是在一月,那时也不过四五岁。”

“朕没忘,主祭是一定会去的。”言及早逝的结发妻子,皇帝也有一丝怅然。毕竟是少年情分,杨皇后在他心里总有一份特殊的位置。“前些日子还想了些章程,过年一乱便暂搁下了。你怎么个打算?”

“母后不是爱热闹的人,不必闹得太大。”沈斯煜一口一个“母后”,神态却是平静的紧。“到时候只把弟弟妹妹们喊回来就好。谢姨这个季节一向多病,就不必麻烦她了。至于夫人……”

他看了一眼姚夫人,挑了挑优美丰泽的唇角。“虽说夫人与父亲形影不离,但死者为上,祭典还是不去的好。”

姚夫人脸色有些发白,点点头勉强笑道:“我省的。”

或许是对亡妻有一份愧疚,皇帝竟没有出言斥责长子,听了这颇为含沙射影的话也只是不悦地冷哼一声,并未发怒;念及长子抛家去国身份尴尬,心里便软了,捡着生活起居问了些,又自抽屉拿出一块羊脂玉给佑琨做玩具。这已是他难得的主动示好,沈斯煜却依旧是淡淡应对,又坐了片刻,瞥一眼座钟便起身告辞。

皇帝默然看着长子愈发消瘦的背影,终于在他隐入门后时,出声唤道:“——阿煜!”

沈斯煜诧异地转过头,佑琨也伏在爸爸肩上好奇地看着祖父。“父亲还有事?”

“……罢了。”室内静谧了一刻,皇帝倦然地摆摆手,“……你去罢。”

太极宫内装饰极为奢丽,描金穹顶高悬,长廊一侧安放各种珍奇摆设,另一侧的廊柱外便是能俯瞰花园的玻璃墙。富贵荣华与清冷雪景本是殊途,在这里却奇异地交相辉映。佑琨睁着大眼睛看着四下里散放着的各色玉器字画,十分快乐地哼哼唧唧。但不顾儿子的不满,沈斯煜愈发加快了步伐。直到走过一副以太祖征北海为题材的油画,才驻足静静看了片刻。

“大殿下。”

走廊一侧这时有衣裙窸窣缓缓而来,姚夫人自柱子后款款走近,敛衽一礼:“殿下好雅兴。”

清淡的素馨花香自她衣袂中溢出,沈斯煜微微一皱眉,侧身避让。“夫人不必多礼。”言毕便不再多言,继续上下打量着壁上的画作。

姚夫人却似乎并未被他的冷淡态度所影响。她挽着羊绒披肩走近一步,轻声劝道:“你父亲最近心脏都不舒服,近日来一直脾气不好。毕竟年纪大了,殿下能顺着他的便都顺着他罢。”

“父亲心脏一直不太好。”沈斯煜仰望着油画淡淡说道。“母后去世时他痛心良久,大约就是那时落下了心口疼的毛病,不知夫人是否知道。”

“……殿下,我知道你恨我鸠占鹊巢。”姚夫人终于黯然一叹,凄声道:“这是我的罪过,我将来进阿鼻地狱也偿还不了的。可你父亲……你父亲毕竟需要人照顾,皇后也不回来,他这样的年纪,怎么能没有个身边人?”

她拿丝绢轻轻拭了拭精心描画过的眼角,姿态婉约,楚楚动人。“如今殿下兄弟姊妹们也都大了,各个都不在他身边。你父亲平日里说起你们小时候的逸事,总是要叹息半天,我也不过是想让他宽心罢了……”

“有劳夫人了。”沈斯煜却并未被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打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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