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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凰谋--诱妃入帐-第120章

小说: 凰谋--诱妃入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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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着‘雪’字,”墨离眸光幽冷,唇含讥屑,“这种拙劣的手法也好意思拿出来……阿雪呢?”

“雪统领……被皇上下旨关入大牢。”

“什么!”墨迹一把抓起夜玄前襟,两眼圆瞪,“你说阿雪被下了大牢?”

“正是。”夜玄沉眉点头,“那婢女言之凿凿,称行刺之人是名女子,手中又拿着雪统领的腰牌。朝中有很多人都知道雪统领是主子身边的人,太子又向皇上提议让雪统领与那婢女对质,皇上当场便命人去王府带人,那婢女一见雪统领便发疯般地冲过去说要为晗月公主报仇,当即将罪名按在雪统领身上。”

“阿雪就认了?”墨迹剑眉倒竖,怒道,“她傻了?这种事也是能认的?”

“雪统领当然没有认,但是皇上已不可能放她回去,只说等主子回京之后一并审理。”

“那她也不能进牢啊!”墨迹又急又恼。

“你何时能用冷静下来用脑子来考虑问题?”墨离负起双手,冷眸睨他一眼,“她若不听从皇命入牢,此事后果只会更不堪设想,你主子我也只会更加落人口实。”

墨迹张了张嘴,颓丧地垂了头。

“其他人现在如何?”墨离转向夜玄。

“留了一部分守护王府,余下的分成三拨分别监视着太子府,成王府与刑部大牢户。”

“嗯,静观其变,不得冒然行动。”墨离沉吟了一下,道,“你们先出去吧,稍后我修书几封,你们连夜赶回,将信尽快交于各部大人手中,我会在信中说明让他们如何去做。”

“是。”夜玄立即应下,墨迹犹豫了一下终究什么都没有再说,与他一起退出房外。

房内再次寂静,墨离立于原地,双眸微阖,凝眉沉思。

宁天歌下床整理衣衫,冷然道:“看来是有人等不及你回去了。”

“等不及又如何,以为这样就能奈何得了我?”墨离缓缓睁开眸子,眸中锋芒在暗夜中一闪而逝。

她走到案边,点亮台上灯盏,火光将房间渐渐照亮,映着男人冷峻的面庞。

“此事九成是太子所为。”她靠于窗边,手指敲击着窗棂,“赵匡追杀失败,他定然已得到消息,也知你心思缜密,必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即使查不出,也能猜到与他脱不了干系,因此担心你回京之后报复于他,才想趁你不在京都这段时间给你制造事端。”

“多半是他,不排除有别的可能,但那人对我必定十分了解。”墨离缓步踱到她身边,“我从未将晗月放在心上,更不会在她那里安插人手,正因为了解这一点,那人才挑了晗月这个被我忽视的人,不仅方便下手,更容易制造假象,留下所谓的证据。”

宁天歌微微冷笑,这话确实不错,否则为何还要留下朱秀这个活口。

“我倒认为其他人的可能性不大。”她抬眸看着他,缓缓而道,“虽说成王不乏野心,但在你与太子未斗出个结果之前,他绝不可能暴露自己,更不会将你们两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顿了一下,见他未置一词,只是静静地倾听,接着说道:“而太子不同,他与你斗了十多年,你的母亲与他的母亲之间又纠葛了太多恩怨,你们之间已不单单只是争夺皇位这么简单。他一而再地行刺于你,知道你一旦反而击之,他必无后路可退,尤其此次赵匡失败,他更是要孤注一掷,让你再无翻身之机。”

“杀了晗月,看似未必能置你于死地,但造成的后果却不仅仅是东陵内部的矛盾,而是挑起东陵与西宛之间的仇怨,更有可能引发战争,由此一来,战火撩原,生灵涂炭,你的罪过便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以抵了。”

“确实如此,只不过……”墨离勾起一抹冷嘲,“你不觉得,他还需要一个理由么?一个我为什么要杀晗月的理由。纵使万般证据都表明晗月是我所杀,可我为什么要杀晗月?”

“这个,就要看他到时候怎么说了。”说到这一点,宁天歌也不能想象,到时候墨承会以怎样的理由来证实此事是墨离所为。

墨离一声嗤笑,“但愿他能在如此仓促之下,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否则……”

他没有再说下去,然而宁天歌却能懂得他话里的含义。

眼前闪过最后那次见晗月的情景。

那时,她来安王府请求墨离带她一同出使天祈,遭到了墨离果断的拒绝,离去时,她是那般高傲,将受伤的自尊心深深藏起,不流露分毫。

“安王,祝你与宁主簿此去一切顺利,待你回京之时,晗月若未回西宛,定当在城门外相迎。”

此刻,她与墨离即将回京,晗月虽未回西宛,却再不能睁眼,更不能出城相迎,即使能回西宛,也只是一具冰冷的躯壳。

回想起当日的初次相见,这个骄傲自恃的公主给她虽未留下多好的印象,但此后仅有的几次见面,亦令她有所改观,至少没有留下恶感,此时无辜丧命,终究令人叹息。

“若当初带她出来,她也许就不会死了。”

“你错了。”墨离看出她心中的内疚,扶住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你忘了我们在甘遥遭遇的伏杀了?如果带她出来,只怕她在那时就已经没命了。”

“话虽如此,总归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她苦笑了一记,“罢了,你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回京都。”

拂开他的双手,她转身往外走,步子有些沉重。

外祖父那边是不可能再去了,此次回京都,不知将面对怎样的风雨,甚至会超过自己的想象,她不可能让墨离自己回去面对。

“天歌。”墨离唤住了她,在她身后道,“你不必担心,没有我应付不了的事。”

她点点头,“我知道。”

他按住她的肩头,将她扳过身去,眸子里有着极少见的忧色,“我只担心……”

“什么?”

他久久地凝着她的眸光,许久展露出明熙笑容,“没什么,去睡吧。”

她微微一笑,“好。”

转过身,笑意隐去,心中却是明白他所说的担心是什么,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口,而她也只当不知。

手指已触到门框,身后却是又一声,“天歌。”

她复又弯起嘴角,回头,“还有事?”

他一步步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前,绞着她的眸光,久久不曾言语。

她不由笑起,刚要开口,他却突然低下头来,狠狠地擢住了她的唇,更是将她紧抵在门上,深沉而激烈地纠缠着她的最深处。

唇瓣的笑容尽数消失,她的双手插入他的发间,一心一意地作出回应。

回京之后的事谁也料不到会怎样,心中最大的忧虑虽未曾点破,但并不意味着未放在心上,又怎能装作若无其事。

良久,他轻轻放开了她,眸光流连在她微肿的唇瓣,嗓音微哑,“不管怎样,一切有我。”

她轻柔一笑,深深看他一眼,开门而出。

楼道内阴凉的风吹来,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一转身,却见到那一端那抹飘逸的白。

“师兄。”宁天歌平静地走过去,“你有事找我?”

楼非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并不合身的衣服上,淡淡道:“原本有事,不过现在,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晗月公主的死讯?”她略有意外,刚才只道他是故意遣了小五过来,未想竟真的有事。

无觅阁的消息竟比墨离的人还早到了一步。

楼非白点头,眸光在浅黄的烛光下略显黯淡,“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便回房了。”

“师兄。”见他转身,宁天歌蓦然叫住他,心里亦泛起丝苦涩,他眼中的黯然她不是没有看在眼里,而是有些东西,注定了要辜负。

他顿住了步子,并未回头,“还有事么?”

她深吸了口气,道:“召外面的弟兄们回京,让他们……随时待命吧。”

楼非白的背影蓦然一震,半晌,才缓缓回身,眸光复杂地望着她,“你,决定了?”

“决定了。”她望着墙上那点烛火,声音轻而坚定,“并不一定会用到,但准备总是要做的。”

他长久地望着她绝美的脸,这张自他离开师门后便再也未有机会见过的脸,在他梦里出现了十年,也许这一生都会一直梦下去,可终究无法真实拥有。

仿佛过了漫长的时光,他才缓缓说道:“好,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全力去办。”——

一路快马,十日后,墨离与宁天歌已立于京都城门前。

未待他们进城,城内突然涌出一队重甲兵士将他们团团围住,一人高居马背,见到墨离并未下马,只是在马背上虚虚拱手一礼,神情甚为倨傲,“安王殿下,皇上有旨,一旦殿下回京,便由我护送殿下进宫。”

护送?这情形,倒不如说押送更贴切。

这京都军务布防都由太子掌管,说的是奉皇帝之命,实则还不是奉的太子之命。

墨离勒着马缰,如玉面容表情淡淡,并未作何表示。

宁天歌冷冷一笑,“这位军爷是哪位将军部下,看着品级不高,架子却不小,见到安王殿下也不知道下马行跪礼么?”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也轮得到你来对本将指指点点?”那人被她一抢白,十分不悦。

“我不算什么东西,那你就算东西了?”宁天歌怒极反笑,马鞭一指他的盔甲,“不过小小副将,就敢在亲王面前大呼小喝,非但不下马以大礼迎候,还敢以‘我’自称,是谁借了你胆子,敢如此藐视皇家威仪,你是想诛连九族么!”

冷汗刷地浸透衣衫,那人脸色大变,顿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以为得了令箭就真拿眼前这安王不当回事,却忘了,他可是太子最有力的竞争对手,绝非如表面般简单温和的人物。

再不敢轻慢无礼,他飞快跃下马背,单膝下跪以军礼拜见,“卑职刘锡迎殿下入宫。”

周围立即“察察”连响,那些将墨离与宁天歌二人围住的兵士亦齐齐跪拜,大气都不敢出,为自己刚才的鲁莽捏一把冷汗。

墨离淡眸一扫,并未说话,轻夹马腹缓缓从众人跟前走过。

马声答答,不轻不重,以一种尊贵优雅的姿态步入东陵京都城门,所经之处,无不退避两旁,低头相迎,无人敢抬头直视。

宁天歌轻哼一声,策马从刘锡眼前慢步行过,轻淡的话语飘荡在空中,字字入耳,“刘副将,你的妹子虽被太子殿下纳为侍妾,但有句话你要记住,为臣者,当守臣子之本分,若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连自己该处的位置都摆不正,这个臣,不当也罢。”

长风吹过,尘土飞扬,语声很快消散在风中,刘锡盔甲内的衣衫却尽数湿透,许久不曾回神。

长长的朱雀大街,墨离碧袍雪马,身姿挺直,宁天歌稍稍落后于他,保持着一马的距离,而刘锡所率的兵士,则跟随在丈许开外,真正行使了护送的职责,再不敢僭越。

一路行至宫门,刘锡急匆匆赶上前来请墨离驻马,又让宫门守卫往内通报,他重兵重甲,又佩戴武器,不能入宫。

少顷,禁卫军统领率人赶到,刘锡与他进行交接,才在马下朝墨离躬身说道:“殿下,卑职就护送到这里,接下去就由段统领送您入宫。”

“刘锡。”始终不曾开口的墨离这时淡淡说道,“你今日所为,本王,都记下了。”

刚被体温捂干的衣衫再次被一层冷汗浸湿,刘锡只道他在城门外的愚蠢行为惹怒了这位殿下,连脸上的汗水都不敢擦,扑通跪于地上,颤声道:“殿下恕罪,卑职自知今日冒犯殿下其行难恕,还望殿下给卑职一个改过的机会,今后断不敢再犯。”

墨离抬眸望着高大的宫门,看都未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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