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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凰谋--诱妃入帐-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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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打误撞她是不信的,阴阳星宿布的阵,一般人怎么可以误打误撞地就出得来,这里面,极有可能就是阴阳星宿存了善念,没有动杀心才放过他们。

而如今,他们一直在转圈,没有什么攻击性的暗器出现,估计是还没有触及到机关,一旦触及,死伤难料。

对于奇门遁甲之术,她以前曾入魔般地研究过一段时间,虽不至于十分精通,但一般的阵法对她来说并未有难度,但眼下这个,毕竟是与无问齐名的奇人布下,她着实没有把握。

墨迹背着苏屿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坐下,累得浑身大汗,冉忻尘也默默地坐到一边,虽一直跟在后面不作声,也可看出十分疲累。

宁天歌背倚着一棵大树,看着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四喜,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四喜,过来。”她冲着那只自个儿玩得高兴的狐狸喊了一声。

四喜听到传召,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仰着脑袋盯着她肩上那个包裹。

“不是叫你来吃鸡。”她拍了下它的脑袋。

“嗷呜……”四喜小眼睛里的光芒顿时黯淡。

“你放心,这鸡会留给你吃的。”她揉了揉它脑袋顶上的那撮金毛,“不过,现在你先去捉些虫子来,尽量多捉一些。”

虫子?

四喜脑袋一歪,不明白。

“你去捉就是。”宁天歌指了指下面的方向,“这附近估计都没有,你去半山下捉,捉得好就把那只烤鸡全给你吃。”

一听吃鸡,四喜激动得浑身的毛发都抖了抖,一双眼睛更是在夜色中迸发出金色的莹光。

“嗖”的一下,滚圆的身子就象颗球般朝下面滚去。

“记住,要捉活的!”宁天歌冲着那道白光加了一句,便将包裹放地上席地而坐。

“你要虫子做什么?”墨迹听得一头雾水。

不说是他,便是冉忻尘与苏屿都有些不解。

“等下你们便知道了。”宁天歌勾着唇角,也不解释,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墨迹虽满心疑问,见此也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不时地朝山下望去,焦心地等四喜回来。

冉忻尘的担心却比疑问要多,紧张地盯着那山下看,生怕那狐狸就这样给弄丢了。

不多时,但听得下面有嗷嗷声隐隐传来,片刻之后,只见一团白影纵跳着往山上跑来,看那样子倒是欢脱,至于有没有捉到虫子,光线还不足以看清,暂时无从得知。

宁天歌睁开了眼眸。

象下雨般的淅淅索索之声越来越近,带动附近的落叶象海滩边的波浪一般层层涌进,而她家四喜,正时不时地在这波浪后面嚎两声,驱动着浪潮的行进。

“嗷呜……”到了不远处,它象邀功似地开始冲着她叫。

那层波浪抖了抖。

墨迹象见到了鬼般叫了起来,“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冉忻尘再淡定也变了脸色,蹬蹬蹬地退到宁天歌身边。

苏屿闭上了眼睛。

“嗯,做得不错。”宁天歌站起来,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一片,满意地点头。

卷四 朔风乍起 第一百九十六章 阴阳星宿

各种形状的虫子布满了脚下,分不清有毒还是没毒,看着实在是多了些,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带着他们出去就行。舒殢殩獍

宁天歌将烤鸡掏出来拿在手上,对着四喜道:“好了,别吓着它们,现在让它们自己走吧。”

四喜呆了呆,它吼了半天才赶过来的虫子,现在主人又不要了?它若是不在后面押着,这些虫子肯定得跑了。

“烤鸡不要了是吧?不要我吃了。”宁天歌作势将烤鸡放在嘴边。

四喜顿时跳将起来,讨好地在她脚下甩尾巴,哪还有心思管这些虫子。

将烤鸡扔给它,宁天歌压低了声音朝其他几人说道:“稍后跟着这些虫子走,就能走出这个阵。”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墨迹低声嚷道,“这虫子会带路?”

“能不能,到时候看结果就是。”她抬了食指竖在唇边,“嘘,别说话,虫子动了。”

果然,缺了四喜管制的众虫在原地静候了片刻之后,见四喜只顾着吃鸡,再也不管它们的去向,便开始缓缓蠕动,而无一例外的,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

宁天歌手一挥,无声地跟上。

墨迹背着苏屿与冉忻尘将信将疑地跟在她后头。

四喜刚咬了两口,既不敢落下,又不舍得不吃,便蹭地跳上冉忻尘怀里,踏踏实实地坐在他怀里继续吃。

一股香味混着油腻飘入冉忻尘鼻中,胸前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一大块油渍,他表情僵木地看着吃得忘乎所以的四喜,忍了。

虫群缓慢地移动着,由扇面转变为一人宽度的纵队,沉默而有序,并不时地抬头看四方,谨慎而紧张,似乎对这个地方有着极大的忌惮,宁天歌几人也一人接一人严格循着虫子走过的路线,不敢有丝毫偏差。

如此走了半来个时辰,在翻过了一块大石之后,虫群突然呼啦一下便散了开来,朝着各个方向四散逃逸而去,很快就没了踪迹。

宁天歌从大石上跃下,看着眼前豁然开朗的景象,舒出一口气,“总算出来了。”

浓重的雾气散去,天上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下来,眼前是一个超出想象的山谷,种植着大片大片叫不出名字的鲜花,色泽艳丽,婀娜妖娆,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风过处,有淡淡花香袭来,熏人欲醉。

“好漂亮的花。”冉忻尘喃喃道。

“好香。”墨迹张嘴便要深吸。

“屏住呼吸,这花可能有毒!”宁天歌警觉地意识到这花香非同寻常,立即出声提醒,并将还在啃鸡骨头的四喜从冉忻尘怀里抓了过来,往地上一扔,“走前头,带路。”

四喜甚委屈,恋恋不舍地望着掉地上的骨头渣渣。

它又不识路,为什么这差事要落在它头上。

在主人的“淫威”之下,它只得振作精神,开始打量眼前这片比它身子还要高出许多的花田。

挨个在各种花前嗅了嗅,眼里的迷茫逐渐消失,凭着它天生优异的禀性,很快便找到一条它认为最理想的花间小径,得意地蹦了蹦,它扭头朝宁天歌叫了一声,便欢快地投入莽莽花浪中。

宁天歌毫不犹豫地跟上。

墨迹与冉忻尘亦紧步相随,经过了先前虫子带路这一遭,这回他们对四喜更没有迟疑,只是这事实在太过玄乎,这人是怎么想到的?

花田很大,大约走了一刻钟才走到尽头,等宁天歌等人出来之时,四喜正在抖身上掉落的花瓣。

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却又是另一番景色。

流水淙淙,空气清幽,一片竹林在风中沙沙作响,一架古老的水车架在溪流中缓慢转动,溪水在月光下散发出银色细碎的光芒,搅碎了那一轮圆月。

几间黑着灯的草棚木屋零散地坐落于山谷间,令人惊讶的却是,这些木屋无一例外都只用一根圆木作桩,看似根本不可能支撑住木屋的重量。而谷中所有花草树木屋舍,看似随意零落,实则都以天干地支为主线,辅以阴阳之理,再运用奇门八卦之法,排列得相当精妙。

这些,只有宁天歌才能看出其中玄妙来。

苏屿与冉忻尘眼里皆是惊叹。

而墨迹,尚在纠结刚才没有得到解答的疑惑之中,“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些虫子,怎么就给我们带出那个迷魂阵来了?还有这狐狸,它怎么识得这里的路?”

“四喜当然不识路。”宁天歌将包裹里的毯子取出来盖在苏屿身上,眼睛却留意着四周的环境,“野兽对识别【文】自然界的【人】东西本身【书】就有着超【屋】越人类的本能与能力,而你别忘了它的血统,它可是存世不多的金顶雪狐,对毒物有着天生的敏感,由它带着我们穿越这片花田最合适不过。”

“那些虫子又怎么解释?”

“虫子也是同理。”她不紧不慢地分析,视线停留在那大那间木屋,唇边笑意微挑,“这山上的虫子,自然最为了解这山上的情况,而为何半山上虫子都不敢栖息,还需由四喜从半山腰以下去赶上来?就说明这片地方对它们来说肯定有让它们忌惮的事物存在。虫子长期生活在此处,对于地形最为熟悉,对于危险的感应也极为强烈,何处安全可行,何处危机四伏,它们都一清二楚。”

“原来你让四喜去找虫子是这个原因。”冉忻尘看着她的眼神竟有了丝佩服。

他极少佩服一个人。

对教他医术的师父,他更多的是尊敬。

对天下至尊的皇帝,只有基本的礼数。

对其他人,便只有清淡如水的点头即止,什么都算不上。

只有宁天歌,让他恼,让他厌,让他气,让他怒,让他忧,让他念,直至如今的佩服。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挑起他如此众多的情绪,让清淡的二十多年的他在短短时间内体会到各种滋味的百般杂陈。

苏屿温润的眸中亦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与赞赏。

如此聪慧的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费一兵一卒,不冒然让自己涉险,而是运用过人的智慧巧妙的心思出其制胜,以旁人无法想象的方法达到旁人无法达到的目的。

那间最大的木屋中蓦然传出一阵硬朗的笑声。

木屋相距甚远,笑声却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透人耳膜,阵阵发疼。

墨迹忙用内力抵御,冉忻尘已用手蒙起双耳,苏屿亦显现出痛苦之色,唯有四喜还在梳理自己的毛,似乎这声音对它没什么影响。

宁天歌用手替苏屿捂了耳朵,朝着那木屋的方向朗声道:“里面可是阴阳老先生?小辈几人冒昧前来,打扰之处还请先生恕罪。”

“能破了老头子的乾坤阵,还能找到穿过百草圃的通径,娃儿也算是个难得的人才。”里面那人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却也侧面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冉忻尘已大喜,“里面真的是阴阳星宿么?”

说罢,便已提起衣摆想要过溪。

“等等。”宁天歌连忙将他拦住,低声道,“越是奇人,脾气一般都越怪,你这样冒然进入,小心他一个不高兴就给你吃苦头。”

“哈哈,小娃儿还挺懂得老头子的脾气。”里面那人竟已听到她说的话,笑道,“这么聪明又善解人意的娃儿,很对老头子的胃口,老头子喜欢。”

宁天歌苦笑,果然是奇人,她说话的声音已低至只有冉忻尘能听到,这阴阳星宿竟似长了双顺风耳,听得一字不漏。

而且,也着实是个怪人,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反倒喜欢。

“先生不怪罪就好。”她朝木屋遥遥拱手,“此次小辈们前来,是想请先生帮个忙,不知先生可愿……”

话未说完,就被里面不快的声音打断,“老头子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帮忙,麻烦!”

真是翻脸如翻书。

刚才还相见欢,没说两句就拉下了脸。

墨迹气不过,张嘴就嚷:“你这老头,我们大老远地赶到这里,好不容易进来了,现在好声好气地求你,你倒摆起谱来了……唔……”

一颗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桃子,准确无误地堵住了他的嘴,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速度快得连宁天歌都没有看清。

墨迹涨得脸色通红。

宁天歌叹气,将桃子从他嘴巴里拿了下来,“你就少说两句吧,若非阴阳老先生手下留情,你这副牙齿就没了。”

“还是小娃儿懂事。”里面那人又笑了起来,似乎刚才的不快根本不存在。

宁天歌不知该不该因这话道谢,默了一下道:“但不知先生要如何才肯帮忙?”

“小娃儿的记性真不好,刚才老头子不是说过了,老头子最不喜欢帮忙。”里面那人似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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