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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凰谋--诱妃入帐-第169章

小说: 凰谋--诱妃入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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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轻声叹息,“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

宁天歌的眼前倏忽模糊,将脸转向一边,默然不作声。

“当年你母亲私自离开部族,未经我允许便随你父亲去了天祈,之后又……”他顿了顿,话说到一半未接下去,“我当时一气之下便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并发誓再不管她日后如何,以至于她难产而死都不知晓……”

一口血咳出,他几乎接不上力,呼吸也沉重了许多。

“已是过去的事了,外祖父不必再自责。”宁天歌心有不忍,回头握住他的手。

一声外祖父,令阴阳星宿的眸中闪现欣慰之色,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之后闭起眼睛细细摩挲一番,又睁眸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才点头,“确实跟阿原长得有七八分相象。”

“外祖父知道我……”

“知道。”他一笑,“一开始我就知道。”

宁天歌惊讶之下随即释怀,以他的特殊之力,看穿她的女子身份并非难事。

阴阳星宿却一敛笑容,无比郑重地说道:“娃儿,跪下!”

她一怔,却并不迟疑,依言跪在他面前。

阴阳星宿示意无问将他扶起,盘腿端坐在地上,咬破食指,将血珠点在她珠链的人面蛇身像上。

血与雕像一接触,便见红光一闪,那刚刚还通红的雕像瞬间恢复了原本的黑色,只是周遭一圈凹下去的细纹却有了红色流光,象是活的一般缓缓流动。

他神情肃穆地看着她,“自现在起,你便是天弥族第三十六代族长。这是族长的信物,望你妥善保管,切莫丢失。”

脖子上的珠链顿时有如千斤重,宁天歌几乎脱口就要请他收回成命另择人选。

并非她想推卸责任,而是她身处乱世,天弥族又世代隐居,她怎能做这天弥族的族长。

“相信自己的能力,你定然可以胜任。”阴阳星宿已看透了她的想法,疲倦地闭上眼睛,不容她推辞。

见他面容已露颓败之色,宁天歌只得应下,“外祖父放心,天歌一定会守护好天弥族,绝不让族人受到外界侵扰。”

阴阳星宿点头,睁开的眸中已是宽慰,他回头看向无问,眼中复又温柔,“情儿,在我走之前,有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无问缓缓吐出一口气,轻柔地拭着他嘴角的血迹,“你说。”

“这几个娃儿,希望你莫要为难他们。”他略略转头,朝着苏屿等人的方向,“那个娃身上的巫咒,你便替他解了吧。情儿,世事多险,世人凉薄,我不愿再看到你涉身尘世,放开这些,还自己一个自在,可好?”

“好,师兄希望我怎样,我便怎样。”无问将他轻揽入怀,用手指梳理他的银发,象一个贤惠的妻子,“师兄,你以前头发比我的还要黑还要亮,如今都白了呢。”

他闭上眼,唇边含笑,轻声道:“那是为了让你能看到我对你的愧悔,对你的思念……”

手中一颤,无问的手中已多了根断发,她细心地将它收起,继续温柔地抚着他的银发,低语,“我已经看到了,也感觉到了……师兄,你以前最在意容貌,现在又怎可如此随意……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它恢复原来的样子……”

怀里的人面容安宁,双眸轻合,象是已经睡着。

无问却恍若不觉,“师兄,我带你离开这里吧,找个只有你和我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我们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我想把它补回来……”

宁天歌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还如何能补?又怎么补?

“祖师姑,我外祖父已经去了。”她心口闷得发疼,嗓子里象是被一团棉花堵得无法呼吸,却仍轻声对无问说出这个残忍的事实。

“不,师兄没死。”无问抬头,语声平静,“师兄是天下闻名的阴阳星宿,又岂会如此轻易就死,就算他想,我也不许。”

宁天歌无声地默视着她。

“你不信?”无问恍惚地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颗珠光色的珠子放入阴阳星宿的舌尖下,之后将他小心地抱起来,“你不信没关系,只要我信就好。”

宁天歌只能沉默。

阴阳星宿自求一死,莫说与他有过刻骨铭心感情的无问无法接受,连她都觉得恍如做梦。

“将苏屿带到屋子里去。”无问转身,抱着阴阳星宿走向中间那间木屋。

她默立半晌,回头朝远处的几人点了点头。

月色黯淡,划落中空,举目间满目疮痍,再不复之前世外桃源的宁静雅致。

谁说世事无常,道不尽人间沧桑。

——

“少主,请节哀。”十数名仆从依次上前向宁天歌行礼。

他们面容沉静,对于阴阳星宿的离世,他们的悲伤深切而沉重,然而他们控制得很好,并不将这种悲伤流于表面,只是深藏在心底,只有一个不经意间才会流露出来。

她略略点头,只是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

苏屿在里面,他们几个都被无问关在了门外。

天色已透亮,她并不担心无问会对苏屿怎样,既然作出了承诺,无问不会反悔。

她担心的,却是无问会对她外祖父如何。

情到极致,亲眼看着心爱之人离世,且死在自己手里,这种痛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如果做出什么疯狂之举,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冉忻尘如她一般默默地盯着那扇门,阴阳星宿的死对他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那是他一心想拜的师父,是他满心尊崇的人,他此时的心情并非简单的惋惜与遗憾所能形容。

墨迹却不去关心里面的人,而是时不时地看宁天歌两眼,眼里全是探究与好奇。

这么个看似简简单单的人,怎么身世却这么复杂。

木门无声打开,无问走了出来,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她光洁美丽的额头竟已添了细细的幼纹,眉目间也有掩不去的倦怠。

“他睡了,你们暂且不要去打扰他。”她关了门,阻止急欲进内的墨迹,转而对宁天歌说道,“我们聊聊。”

说罢,便自顾往无人处走去。

宁天歌默然跟在她后面。

竹林幽静,大半竹子经不起昨晚的风浪而折了腰,只有少数几根还挺直不倒,两人一前一后踏着脚下松软的竹叶,来到一片地势较高的空旷处。

晨光自林间泻下,微风拂过,纱衣飞舞,更显得无问飘渺若仙,她头上发髻已散,一头乌黑的长发垂于身后,背影孤寂寥寥。

“你的外祖母,她是个好女子。”良久沉默之后,她悠悠开口,说的却不是她自己。

宁天歌没有回应,她明白,这个时候她需要做的,只是静静聆听。

“她聪明,善良,性子恬静,从不争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无问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却正好相反,刁钻,顽劣,争强好盛,占有心又强。”

“你外祖母一直喜欢你外祖父,你外祖父也知道,却一心喜欢我。而我,则仗着你外祖父的喜欢,将其他喜欢我的男子全都踩在脚下,将他们贬得一文不值。”她沉浸于回想之中,言语平静,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可以想见,当初我得罪了多少人,也正因为如此,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些被我羞辱过的男子,暗中设计了你外祖父,让他与你外祖母有了床第之合……”

“我知道,自始至终,你外祖母都是无辜的,可当时,我几乎想要杀了她,而你外祖父,则因为我伤了你外祖母而打了我一巴掌。也正是因为这一巴掌,我与你外祖父割发断义,发誓从此以后再不相见。”她似乎笑了笑,略显苦涩,“当时我是多么高傲,在你外祖父苦苦哀求之下决然离去,可这么些年过来,终究无法对他忘怀。”

语声落寞,说来清浅,却可想见,以这样性情的女子,在当时又是如何的激烈,如何的绝决。

宁天歌低声道:“这一路来,你未再对我们进行阻拦,让我们顺利找到这里,其实也是为了给你自己一个见我外祖父的理由,是么?”

无问蓦然回头,眸光冷厉。

宁天歌静静迎着她的目光,不闪不避。

无问眼中的锋芒渐渐褪去,化作一声轻叹,“你很聪明,说的一点也不错。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再见他一面,直到今日,我才知道自己当年错得有多离谱,白白与他错失了这么多年……不过,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最后那句话,已变成喃喃自语。

宁天歌眼前浮现出那张俊美的脸,岁月未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那颗心里盛放的感情也未因岁月的流逝而转淡,反而更加浓烈,浓烈到用生命来证明。

她也不希望他死,但死而复生,可能么?

无问抬起眸,专注地凝视着她的脸,眼中的神伤已淡去,又恢复了以往那种高贵的清冷,但又不同于对他人的疏离。

她望了片刻,眼睛仿佛能透入人心,之后淡淡道:“小娃儿,‘天眼’可在你那里?”

宁天歌微微心惊,‘天眼’之事只有墨离与墨迹两人知道,无问又是从何得知?

“你不想承认也无妨,那些身外之物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无问临风而立,似超脱于一切世俗之外,“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有些事物不过是因缘造化之中的介物,命运轮回总因为一些相同的事物而碰撞在一起,你无需太过执着于过去。”

无需太执着于过去?

宁天歌怔住,她这是想要说什么?

待她回过神来,无问已沿着原路往回走,她细细地咀嚼着那句话,心境豁然开朗。

也许,她这十多年来苦苦追寻的东西,真的只是无问口中的因缘造化的介物。

望着无问飘远的身影,她微微一笑,“祖师姑,我母亲的名字,叫阿原。”

阿原,既是最初,也是原谅。

她相信无问会懂。

无问的身形似乎一顿,又似乎只是她的错觉,转眼便出了她的视线,青翠残败的竹林中,仿佛还有那雪色的裙裾在袅袅飘荡。

——

回到木屋前,墨迹与冉忻尘都沉默地坐在外面,四喜无精打采地打着盹,而那些仆从则双目失神,呆呆地望着某个方向,象是被抽离了魂魄般。

宁天歌猛然冲入屋内,房间里却只有沉睡未醒的苏屿,无问与阴阳星宿都不见了踪影。

原来……如此。

她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虽然早已料到了这一步,但真正面地时,仍有说不出的怅然与悲凉。

无问带走了阴阳星宿,去了哪里,无人可以知晓。

也许一辈子守着冰冷的尸骨过老,也许将他救活,从此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

她希望,是后一种。

这一对生死纠缠的爱侣,阴差阳错间错过了半生,如今阴阳两隔,用生的代价,终于换来了下半生的相守。

这样的爱,太苦,苦半生就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床上一声轻吟响起,宁天歌才蓦然回神。

——

午后的阳光正灼烈,宁天歌挑起窗帘一角,眯眼望着马车外的景致。

车内十分安静,静得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一向话多嗓门又大的墨迹在赶着车。

冉忻尘正捧着阴阳星宿留下的医书看得废寝忘食,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苏屿的身体虚耗多日,因此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即使不睡觉的时候,亦十分安静地坐在一边。

四喜因为苏屿常睡觉的原因而对他另眼相看,认为如此爱睡必是它的同好,因此对他十分友好,常常伏在他枕边打呼噜,而冉忻尘也因为他的宝贝医书而顾不得他,因此车内有了前所未有的平和。

离开山谷已有四天,自苏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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