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你家屋顶有流氓-第4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本还紧张焦急的凌婉歌这时却是一阵傻眼,松了扶着他脉搏的手,却是一阵哭笑不得。末了,只得叹了口气,幽幽的道:
“当真是为了让我给你刨坑才紧巴巴的赶回来的?”不是因为紧张她突然不见了?
而这答案,却没有人回答。
费了一番力气,凌婉歌才将昏厥的男人扶上床。擦拭掉他鼻息下流出的血迹,凌婉歌才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他。
虽然袁锦熙此时昏迷不醒,不过脸色比之先前却好了很多。看着眼前人清疏俊逸的眉峰,凌婉歌忍不住伸出手去,抚在他眉目间一丝浅淡的皱褶上。
以前没有多在意,而今回忆起来,才发现,这个人很多时候即使是睡着了,眉峰似乎都是皱褶的。完全不若他醒时的样子,那般淡雅和煦。
也不知道他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即使忘却所有,都忘记不了忧国忧民,还是因为中毒了身体里难受。
他身上还是昨日那件粗布的衣衫,罩在肩膀上,看来有那么几分不协调。就仿佛纤尘不染的暖玉,坠入了尘沙之间,仿佛将要被掩盖。
如果这样的他真就在这韶华之年病死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凌婉歌心房便忍不住一阵酸涩的难受。
“你其实是笃定了,我不会让你死是吧!”凌婉歌轻叹,指尖流连过他的眉目鼻息,最后落在他些微失色的唇瓣上。昨夜,这唇还是火热的带给她陌生的缠绵。而今,却因为身体里的毒素温凉一片。
“其实,我体内的毒与你体内的本是相生相克。只有通过那种方法……才能使毒素融合,从而解了你我二人的毒。我师兄是在作弄我,却也是在帮我……”
自言自语了一会儿,见床里的人还是晕着。凌婉歌轻触了一下他弯曲的长长睫毛,心里丝毫没有因为说出这些心里话而轻松多少。不禁想起昨夜的一幕幕,心头不由自主的便袭上一股惆怅:
“原来你什么也不说的时候,我在想,你对我是什么感情。而今你告诉我,有喜欢有责任,加上经历过昨夜之后,为何我反而觉得心里不如先前舒坦了!”何止是不舒坦,而是仿佛像缺失了一块什么。而那一块,她总感觉就是她倾尽所有,仿佛也不可能补齐全……
“是因为喜欢吧,却不是因为爱……”最终,凌婉歌自己给了自己答案,“不过这样也好,相濡以沫,不如相敬如宾——这样,即使有一天你要是变了,我也不会太难以接受!”
只一夜,她便明了,他其实是个生性清淡的人,给不了她什么热烈。
说完,凌婉歌不再看床里人一眼,便起身往门外走去。
在门扉合上的时候,床里本应该昏迷的人,却在这时睁开了眼。从半阖着颤动的羽睫可以看得出,其实人已经是力不从心了。只是有什么支撑着他,留的一丝清明罢了。
“阿罗……”一声温柔的呢喃,仿佛叹息般溢出他的口中。像是无奈,又像是诉不尽的彷徨。原来,他不知道,她这般没有安全感……
最终,他还是晕厥了过去,昏迷前不禁庆幸,他们俩都会好好的……未来或许还有很多变数,可至少是不用面对死别了。
——
凌婉歌这边走出房间,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才觉得心情舒缓了一下。一抬眼,看见一旁厨房的烟囱正往外冒着青烟。一时无事,又觉得不那么累了,于是便拎起门口的水桶,欲去屋后打水,准备再将昨天下的种子浇浇水,晚些再去看看林颖嫣一家。
“有人在吗?”
这时,凌婉歌刚刚走到屋后,却听得身后篱笆外有陌生人的声音传来。
稍微诧异了一下,凌婉歌便放了水桶往屋前走去。
却见一个带着丁字冒的男子正在篱笆墙外东张西望,袁母已经拿着火钳出来,探看究竟。
只是一眼,凌婉歌就认出这小厮的打扮,便是昨夜庙会上侍者的着装了!
“请问,你找谁?”袁母奇怪的望着那小厮。
那小厮本在东张西望,正想与袁母回话,就听见一旁的动静,一回头就看见了凌婉歌。当即,便漾起笑脸开口:
“小的是张大儒家的书童,我家老爷让我过来送上拜帖,想问你家少奶奶和少爷有没有空,不日我家老爷想登门拜访!”
小厮说这话的时候,时不时的看一眼袁母又看看凌婉歌。
凌婉歌听得这话,心里便是一阵了然。
“这是怎么回事?”袁母诧异的问,张大儒,她还是有所耳闻的。只以为是袁锦熙的身份曝露了,所以有人慕名而来。可按理上说,张大儒应该未见过他们公子,怎么突然就送上拜帖了?
而且,南临的武将与文官各属一个派系,向来私下也很少有交集。袁锦熙便属武将一流,张大儒是有名的文官名流,怎的会想结交他们家公子?
“昨天我们参加庙会比赛了,便是张大儒做的主持!”凌婉歌简短的像袁母解释道,而后走近篱笆门边,开了篱笆门:“小哥请进来坐吧!”
那小厮却是递上拜帖,客套的推辞道:“不了,小的还有事,这就不打扰了!”说完,便向凌婉歌作了一揖,转身就走。
凌婉歌唇瓣动了动,本欲给点打赏什么的,但看那小厮走的方向,到了嘴边的话便咽了下去。如果她猜的没有错的话,这小厮下一个应该是去找昨天比赛第三名的林颖嫣吧!
想想自己以后不一定就在南临混迹,而林颖嫣本是南临人。家里人送她读书,本就是奔个前程。再者,以袁锦熙在南临的真实身份,那张大儒怕还要倒过来巴结他……所以,她还是低调一点,不懂人情世故一点的好了!
“婉儿!”袁母见凌婉歌拽着水瓢站在篱笆门边若有所思,便轻唤道。
“嗯,婆婆!”
“这也没有多少事儿,你进屋歇着去吧,等会儿红枣粥熬好了我再叫你!”袁母和蔼的道。
一听红枣粥,凌婉歌便是心头忍不住一跳,脸颊瞬间绯红。
再看袁母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好了,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啊——”凌婉歌正尴尬间,便听得一阵呼唤声传来。
凌婉歌与袁母同时一讶,便皆站到篱笆门边朝外张望。
从声音判断,这喊叫应该是从林颖嫣家的方向传来的。凌婉歌便赶忙对袁母道:“婆婆,好像是嫣儿家有事,您看着一点阿熙,他刚刚有点不舒服,正歇息着,我去嫣儿家看看来,!”
说完便不等袁母应答,赶忙推开篱笆门奔了出去。
袁母本欲跟过去看看,但听袁锦熙不舒服,张了张口,便只好在家待着,没有跟过去。
凌婉歌几乎是提了内力,快速掠到林颖嫣家的门口。却见是五婶婆张着肥腿坐在林家的门槛边,嚎的声嘶力竭。
只见此时的五婶婆鬓发散乱,半边脸浮肿着,好不狼狈。
同时,还有老胡氏林奶奶神情可怜哀戚的站在一边,嘤嘤哭泣着,而院子里此时还不断的传出李氏的咒骂声。用的多是南临地方言语,她一时也没有听懂李氏在骂什么。
见这情形,凌婉歌顾不得问五婶婆和林奶奶情况,又忙往林家冲。一进院子,却见林颖嫣抱着腿坐在里屋的门槛上埋首在腿弯间,从她耸动的肩膀可以看得出,她此时哭的正伤心。她的弟弟滔儿坐在她腿边上,摇着她的臂弯好似在安慰。
李氏则是拿着扫着,拦着门口,眼睛也已经哭红了。
正在凌婉歌走至门口的时候,便见林父阴沉着脸,拎了把斧头走出来。
“当家的,你这是要作甚?”原本拎着扫把哭骂的李氏一见这架势,赶忙扔了扫把上前扯住他。
“三儿啊,你要干什么?”门外的林奶奶见了,也是一阵惊慌,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去。
“你,你们想干什么……”而原本坐在地上哭闹的五婶婆则是一轱辘爬了起来,赶紧躲到老胡氏的身后。
凌婉歌本来以为是君天绝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林家人发生了意外。这时看见林家四口都安好无损的在这儿,这才松了口气。
但见林父气势汹汹的架势,斧头都提出来了,便又是惊讶不定:“三叔,三婶,这是怎么了?”
这时,村里听见动静的也多聚集了过来看热闹,也都纷纷好奇探问着。
“我们……”还是李氏先回过神来,便想回凌婉歌的话。可话到了喉咙还未出,眼泪倒是先委屈的掉了下来。
“奶奶,奶奶把姐姐给卖了!”这时,坐在林颖嫣身边的滔儿跟着张口喊道。说着,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069章 狼心狗肺
滔儿这话一出,李氏也跟着哭了起来。
而院子外看热闹的村民却是一阵惊讶,包括凌婉歌也是有些难以置信。卖孙女?下意识想到的,怕是这老胡氏又毒瘾犯了在哪儿欠了债,这回输的将亲孙女也给赔进去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姐姐只是去城里陆财主家当丫鬟,虽然说是签了死契,但做的好的话,依旧是可以拿到工钱的。”老胡氏忙跟着澄清,说起来还颇有几分委屈。
“就是就是,你们家老太欠了人家赌债,我这好心为你们牵线搭桥,让她有钱把银子给还上了,三儿你们一家原本不正愁不能尽孝吗!这会儿不但不感激,还对老婆子我喊打喊杀的,当真是狼心狗肺啊!”五婶婆赶也跟着连声附和。
而一提到赌债,众人便是恍然大悟,唯有老胡氏涨红了一张老脸,下意识的推了五婶婆一把。
五婶婆还觉得很无辜,不依的看了老胡氏一眼就道:
“你家嫣儿到了人家如果勤快一点,别像在家里一样懒散,以后拿到工钱给家里寄来,可不比她读书有用!你们一家人也跟着面上有光,老刘家上个月就托老婆子我找关系,想进陆府呢。这不,人家没有瞧上他家闺女。得亏嫣儿长的还算水灵,人家给看上了!”
“谁说嫣儿懒散了?”凌婉歌到这里却是听不下去了,几步走到林颖嫣身边扶着她。林颖嫣这才感觉到凌婉歌过来了,伤心的喊了一声嫂子便哭着扑进了她的怀里。“要她跟你们一样,自己家的田地都荒着,没事到别人家里骗吃骗喝,整日就算计谁家菜地里的东西好顺手牵羊就是勤快了?”
“袁家的,这又关你什么事儿了?吃饱了撑得慌吗?”五婶婆被凌婉歌这个后辈一数落,而且皆是戳在她让村里人最痛恨的病根上,便是一阵羞恼。
可凌婉歌说的这些却又是老胡氏和五婶婆认为林颖嫣懒的原因,几回林颖嫣下学路过他们家门口。被唤去帮忙干活,林颖嫣自己家里本来也有事儿要做。爹爹在外帮人打家具,家里的几亩地便都是母亲一个女人家抗下。而弟弟年幼,家里的家务事儿自然就落在了林颖嫣的身上,加上老胡氏不断的纠缠,林家也是入不敷出。自己家里的事情都没有忙清,何故去管这些没安好心的吸血鬼?
老胡氏与五婶婆喊的多,被拒绝惯了,便就开始逢人就数落起林颖嫣来了。
自己亲奶奶都这么说,加上隔壁五婶婆煽风点火。村里人也不会天天在林颖嫣家待着看她干活儿,久而久之,便对林颖嫣便留下了个好吃懒做的映像。
而今天这事儿,便是老胡氏自己赌输了不算,还非要再进去借高利贷。结果自己自是无法偿还,上次上门要钱,却被老三拒绝了,心里便憋了一肚子的郁气。想着老三有钱养这个没有用的女儿,供她读书,放着地理的农活不干,就越是心中不平坐立难安。
而这地理的活儿,自然是指的她自个儿的那份儿。
于是嘴长的就跟五婶婆诉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