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配遭遇炮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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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走之前曾经跟孟世爵仔细分析过四大藩王,胶济王的精兵是已经见识过的,鲁东又一向富庶,胶济王韬光养晦这许久,想来应该是有所图谋,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西凉王封地偏远,一向只按时纳贡便了,朝中了解西凉王的人少之又少,是最需要花力气去研究的。
荆东王倒常遣使者来京,之前还屡次给岳家人送礼,是个交游广阔的,据闻荆东王和淮南王也一向很是交好;淮南王的封地位在皖中,下辖四郡,在藩王中并不算很显眼,淮南王一系也一贯以老实形象示人,对朝廷最配合,若不是因为之前先帝想把自己儿子过继给他做世子,没准还会来勤王呢!
夏宏登基以后,孟世爵和连翘曾经分别往四个藩王的属地派了几波探子,最近也已经收到了一些回报。比如淮南王当初奏请立世子的第三子一直以世子自居,和兄弟们相处的很是不好;再比如荆东王新近喜欢上了一个戏子,为这戏子一掷千金,造了一条金碧辉煌的大画舫;又比如胶济王属地秩序井然,一派太平盛世的模样,都城临淄都快赶上中都繁华了。至于西凉王那边,则是杳无音信。
此刻听夏宏说起淮南王,孟世爵沉吟了一下,问:“陛下有何打算?”
“我是想着淮南王病重,他先前一直属意第三子为世子,不如朝廷下旨封他为世子,一则有慰勉之意,二则也免于他们兄弟相残,孟卿意下如何?”夏宏问。
孟世爵眼睛一转,扫了一下夏宏的表情,心想这位新皇帝心眼不少么,他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左相、右相是何看法?”
“我还不曾与两位相公商议此事。想问问孟卿的想法。”
孟世爵沉吟半晌,才答:“只封了三王子,只怕其他王子不服,倒辜负了陛下的美意。依臣看,淮南王属地有四郡,何不给每个王子分封一郡,这样也能免于争端、皆大欢喜。”
这就是明晃晃的削藩了,夏宏有点迟疑:“如今淮南王还在世,只怕他不肯,再一个,想来诸王子也一样不甘心屈居一郡。”
“陛下不如召几位重臣来商议,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只陛下与臣来合计,难免还是有疏漏不全之处,不如请了各位大人来群策群力的好。”
夏宏也就叫了太监进来,吩咐他去把左右相和各部长官请来,有要事商议。这些人本在宫城衙门里,因此来的很快,罗民看到已然在坐的孟世爵很是惊讶,却因夏宏在,也并没有多话。
夏宏把淮南王的情况又说了一遍,然后问众位大臣的意见,众位大臣面面相觑了一会,就都一起看向罗民,夏宏也就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向罗民。罗民在这些目光的压力下只得开口:“依臣之见,不如先派一员使者去探病,看看淮南王的病情如何,再探查一下诸位王子的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他这话一说立刻就有几人附和,夏宏不置可否,又问右相关慕羽:“右相有何高见?”
“依臣看来,淮南王年事已高,此次病重想来不是假的,若等使者到了探访之后朝廷再做结论,只怕为时已晚。臣记得,淮南王第四子的生母,乃是安阳长公主的小姑,这位四王子一向对朝廷甚为忠心,反观三王子,却因立世子一事对朝廷多有怨言。”言下之意,自然是立一个跟朝廷一条心的才好。
罗民听了却不同意:“淮南王从未曾上奏请立四王子,朝廷直接下旨,恐会引起淮南王属地之人的不满。如非要立,自然还是该当立三王子。”几位大人七嘴八舌,争论了起来。
孟世爵一直只默默听着,间或和站在后面的徐辽交换个眼色。夏宏也没出声,只一直听几位重臣争论,最后看罗民和关慕羽脸都争得红了,才开口打断:“众卿所言皆有道理,此事且容朕再想想,卿等也且回去想想,可还有甚两全之法。”
一行人虽然争得不够尽兴,无奈皇帝陛下喊了停,只得都躬身退了出去。罗民凑到孟世爵跟前低声说话:“孟太保伤可都好了?”
“劳左相关心,好得差不多了。”孟世爵笑答。
罗民也一脸笑意,全无刚才在殿内争论时的样子:“淮南王之事,不知孟太保有何高见?”后面不远处的关慕羽听他说起淮南王的事,不由也紧走两步跟了上来,想听听孟世爵怎么说。
谁料孟世爵只答:“我是个只懂打仗的粗人,哪里懂的这些?这等大事,自然还是该两位相公与陛下商议才是!”说完对着两位丞相各作了个揖,挥挥衣袖走了。剩下后面两个丞相对视一眼,都各自摇头,回了值守的衙门。
过了下晌,徐辽从衙门出来,回家换了衣服就又从后门出来,去找孟世爵。到孟府的时候,孟世爵正靠在软榻上吃葡萄,把徐辽嫉恨的:“你这日子过的,当真比皇帝还舒坦了!”
孟世爵瞪了他一眼:“别胡乱比方!”说着眼睛瞄了一眼窗外。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相见
……
徐辽悻悻的坐到他身旁,抢了他手里的盘子,自己也揪葡萄吃,一边吃一边压低声音问:“到哪能说话?”
孟世爵从软榻上起身,理了一下衣服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发现徐辽坐那没动,他扭头皱眉:“走啊,你还坐那干嘛?”
徐辽这才站起来,手里还端着盘子,跟着孟世爵去西跨院。张明和郑状元都不在,两人就在院子里坐了,徐辽开口问:“淮南王的事,皇上有什么打算?”
“他想封三王子。”
“那你呢,你想怎么做?”徐辽又问。
孟世爵往南方看了看:“我想干脆把淮南拆了,一人分给他们一个郡。”
“他们又不傻,你这样明摆着分化,就怕反倒激的他们合起伙来造反!”徐辽皱眉说道。
孟世爵冷哼:“他们合不起来!早已经势成水火,就算合得了一时,也不过是互相牵制罢了。我是担心不尽快做决定,让荆东王渔翁得利。”
“怎么,他想趁火打劫?”徐辽把最后几颗葡萄一起扔进嘴里吃了,然后又“噗”的一声,吐了许多籽出来。孟世爵反问:“换了你是他,你想不想趁火打劫?”
徐辽点头:“要是我是他,就先干掉其他的王子,扶起来一个最弱的,然后顺势帮着接管防卫,将淮南纳入囊中。”
“其实皇上也可以这样做,还更加出师有名,只是我怕他对我们心存防范,不放心我们去做这件事。而朝廷另外又没有得力的军队能和荆东王抗衡,到时候,要对付的,恐怕还要加上一个胶济王。”
徐辽笑笑:“你说如果阿乔在这,她会有什么想法?”
孟世爵想了想:“她啊,应该会不给各方机会,先用点手段让几个王子打起来吧。接着就派大军压阵劝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先把淮南拿下来再说!顺利的话,回身捎带手把荆东王也收了。”
徐辽摇头:“这不是阿乔,这是你心里想的吧?我倒觉得她很可能会先坐山观虎斗,并且想办法把在旁虎视眈眈的荆东王也扯进去,让他们几方先战一回,再打着朝廷的旗号过去调解,顺便把地方的大权收一收。她最喜欢不战而屈人之兵。”
“哪有那么多便宜可捡?世事瞬息万变,咱们坐在这想当然,计算的再周到也是无用。这不像是在战场,我们都在前线,能直接做出应变,淮南隔着中都千里迢迢,有什么事等消息送到都晚了。”孟世爵仰头看着天上随风飘荡的云朵,慢悠悠的扔了一句:“所以我想去淮南看看。”
徐辽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去淮南?别胡闹了,先不说去淮南有没有危险,阿乔刚带着几万人进了山,这个时候你怎么能离开中都?”
孟世爵收回视线,转头看他:“你急什么?我只说我想去而已,又没说这就去!”
徐辽盯着他看了半天,见孟世爵只是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自己,终于放了心:“藩王的弊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夏家天子这么多年都未能根治,我们何必急在一时?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不给我们添乱,我们也就暂且放他们一马好了。我们手上还有很多事要做。”接着跟孟世爵说起催收秋粮和赋税的事。
最终皇帝还是坚持己见,命使者去淮南宣旨,封了淮南王第三子为世子,淮南王撑着病体欣然接旨,据说接完了旨后病都好了大半,还准备了许多礼物请使者带回来。又亲自写奏疏,称因身体老病,未能入京为先帝送殡,请新皇恕罪,并恭贺新皇登基,将夏宏夸得直可与尧舜比肩。
夏宏自然松了口气,只要藩王老实安份,他现在也并不想跟他们撕破脸。大臣们也放了心,在他们眼里,什么淮南王、荆东王,通通不如一个孟世爵的杀伤力大。咱们还是齐心协力的,研究一下怎么既能防住了他,又能用着他吧!
孟世爵似乎浑然不觉,对每一位大人都很友善,尤其对年长的更是十分尊敬,完全不似传闻中那个恶狠狠上门抄家抢人的强盗。于是乎,就很有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大人,想亲自教导教导孟太保,让他“迷途知返”,能够做一个忠心于朝廷、友爱于同僚的人。无奈孟世爵位高权重,每次见面不过打个照面他就走了,根本没机会跟他多说几句话,老大人们不免心中郁郁。
所以当孟世爵广发帖子邀请同僚饮宴的时候,众位大臣都争相前往,一来这是孟太保第一次宴客,不能不捧场;二来嘛,也可以借此机会拉近距离,大伙亲近亲近。
孟世爵很上道,不只请了大厨来料理酒席,还请了中都城三个最有名的戏班子来唱堂会,为了招待这次的客人,还特意又买了一批下人来。于是这一天还不到未时中,太保府门前就已经是一派车水马龙的景象,杨九和沈四接引客人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
这一次孟世爵邀请的多是京内高官权贵,在这些人里侍郎衔已算是低的。徐辽就在前厅帮着迎接客人,迎到了人就一路送进待客的厅里,孟世爵正在那里陪客人说话。中书侍郎陈懋一路跟着徐辽进来,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皆有。
这本是他亲家的府邸,里面宴客的人是曾经强抢了他女儿的恶贼,更是起兵造反的乱臣贼子。可如今贼人摇身一变,已经成为国之柱石,封了太保、安国公,朝中那些正气凛然的大人们好似全不记得这人曾做过的事了。而自己,迫于形势,居然也不得不登门来赴宴,还真是极大的讽刺!
孟世爵正低声和罗民、关慕羽交谈,眼角余光瞥见徐辽又引了人进来,他转头一看十分眼生,却也立刻站了起来相迎,徐辽抢先介绍道:“这位是中书侍郎陈懋陈大人。”孟世爵一愣,不由打量了一下陈懋,见他一身绛色常服,面上已有沟壑,颔下一把短须,仔细看和陈家栋有四五分相像。
陈懋先施了一礼:“参见孟太保。”见完礼也就势打量孟世爵,在新帝登基大典和几次大朝会上,陈懋也曾见过孟世爵,不过那时隔得远,只能看见身材体型,相貌倒看得不甚清楚。这次相距如此之近,陈懋才发现原来孟世爵长得如此英俊,面上又带着和煦笑意,全不似传说中的恶魔模样。
孟世爵已经回过神来,微微俯身回礼:“陈大人无须多礼,说来陈大人乃是长辈,该当小子给您见礼才是。陈将军为国尽忠,是我北境将士楷模。进京之后,我也曾多次想上门探访老大人,只是顾虑怕会惊扰到您,这才不曾去过。”
听见孟世爵提起长子,陈懋的神色更见抑郁:“多谢太保好意。犬子所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