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在一起GL-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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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邹凌明长长出了口气,整个人有些虚脱,对着电话莫名其妙呵呵了两声又没话了,正想说再见。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邱卿问出口,似乎也有什么疑虑。
“没了。”声音干脆。
“那我挂了。”
“还有个事。”邹凌明喊完后心都快出来了。
“什么?”
“我想要一份文件,我们可能需要和EIU修改一份签订好了的电子文件,他们打电话说弄错了一个条款。我们现在想核对一下这个电子文件,它在你的E盘,文件夹上锁,小艾请假了,二秘去工商局办事儿去了,我只好自己动手来看这个玩意。”邹凌明说了一长串,眼神盯着文件夹里的文件。
“你输入三个6三个7就行了。”邱卿说的简单,顿了顿:“小艾请假了?”
“你不知道?她是请了一个周的假,她给我发短信说她给你打招呼了。”邹凌明手一直在抖,好几次鼠标都点不中那么大一个文件夹,咬着嘴唇认命了一样憋着劲儿要把文件夹先打开,先打开看看吧,又不一定真的去给周怡。反正现在自己也是股东,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说不定一打开特别惊喜,整个股东就只有大大的邱卿两个字,她持股百分之95%,周怡就白忙活了。
算了,根本不可能,周怡又不蠢,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还能开腔说自己要这个玩意?她能开腔说要换,就证明这玩意有她需要的价值,退一万步来讲,真的对她一点价值都没有,自己就算给她了,她才不会交出控告苏映真的证据。
“她请一个周假?”邱卿在电话那头还在追问:“她出了什么事了吗?”
“出事儿?也不算吧。”邹凌明在集中精力准备打开那个文件夹,大脑思路跟不上,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跟一个SB酒后乱性一夜情算不算出事?邹凌明准备着准备着指头还是僵硬在鼠标上就是按不下去。实在快崩溃了道:“她,她说她家里有事。你要是有事儿找助理,不行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她请一个周假期很奇怪吗?虽然她很像你是个标准的工作机器,偶尔放假还是没什么吧。是个人都需要假。别紧张,你都从来不紧张我,别跟我一样对助理太紧张,我现在很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不要那个死助理”
“我知道了。”邱卿没有说话了,声音平淡:“我挂了,你忙。”
“等下,卿我还有话要跟你说,我”邹凌明脱口而出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的,已经压抑了一天一夜的心情,就算是抱着苏映真的胳膊也没法入睡,后半夜在梦里惊醒,起床去阳台捏着电话,想给邱卿打电话,又实在觉得无法面对。万一她的邱卿同志把公司的前途命运摆在第一位?万一邱卿恢复唯利是图的本性,知道映真有这个弱点,没有办法再开画展帮她拿到案子,邱卿就决定彻底放弃和AIMO的合作计划,先回头稳住现有客户伺机翻身?映真就一辈子被毁?
她从昨天一觉醒来开始,就再睡不着,脑袋里装了无数个结局。每一个都像真的,每一个似乎都必然有人受到伤害,两个人只要是伤了其中一个,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与此同时。
文件夹点开了。
邱卿 百分之三十
郭艾 百分之二十五
周驰聪 百分之十
零零星星,一共十个人的名字和各种资料出现在文档里,还包括她的百分之五。
“你还有
什么事吗?”邱卿问的冷静。
“没了。”邹凌明默默看着电脑里的资料空白着大脑摇头:“就是想跟你说,帮我照顾映真,别让她太累。”
“嗯。”
“再见。”
邹凌明挂了电话松开鼠标,手已经有些僵硬,或者说她浑身都有点僵硬,她还以为,那个叫邱卿的,至少手里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要不然那么大方,送了自己百分之五。真够姐妹。
☆、从前有个贱受叫晋江,后面就没有了
电话按下去,心情却有些焦躁起来,邱卿独自走在一条最隐蔽的长廊边,心情越发难以抑制,像是一种本能的直觉,就像是冬眠在地下的动物能够感受到季节已经变化,就像是飞在空中的海燕,能够感觉到云层与气压在变得粘稠让人难以呼吸,有一场暴风雨在前方的海面。
“喂?”接通的时候,就连一贯沉稳的声线也有微弱的改变,邱卿低低摄入一口气息,上一次那孩子不来上班是出了什么事,似乎是很久远,又似乎近在眼前。因为这孩子不出现,导致自己做出此生在生意上最错误的一个决定欠下那笔巨额的债务。
“邱姐。”
两个字出来的时候,邱卿感觉似乎长长松了口气,随意稳定了一些情绪:“你在家吗?还是出了什么事,ZOE说你没有去上班,你还请了一个周的假期。是很困难的事吗?需要我回去吗?”
“不。你不要回来。”郭艾捏着电话,手指抓在用钢铁焊接封闭的窗户上,回头看了一眼走廊里一扇扇白色的门,眯着眼睛只是低着头道:“护理和医生打电话给我,哥哥似乎受到什么惊吓,情绪变得极端,他用椅子砸伤了一名医护人员。用折断的牙刷”
“什么?”
“他划伤了自己的左臂伤的很深。”郭艾的手指抓紧了铁窗户,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似乎有些湿润:“别人接近不了他。我需要一些时间照顾他。”
“好的。你好好照顾他。”邱卿心脏突然不规则的跳了几下,也有些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开口:“你有没有问过医生,阿海为什么会出这样的问题?是他的病情更加严重了还是他受到外界的什么刺激了?阿海自闭症的中医治疗一直进行的还不错,他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郭艾皱着眉头,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信息,手心突然渗出汗,想要张开嘴喉咙似乎被什么卡住了一样,跟着松开了抓着铁窗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窗外明晃晃的阳光刺目的厉害,像一把刀插进眼睛里,让人酸疼无比。
“小艾?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能解决。”邱卿站直了身体有一种直觉。
“可能……”拿着电话,就害怕的有些发抖,脸色苍白道:“我想,可能是医生说之前有人来看过哥哥。是个女人。”
“谁?”邱卿手指突然也开始发凉。
“我还不确定。可根据医生说的,很像是”郭艾有些说不下去,只是坚持着道:“可能是小杉姐,她来过。你知道的,小杉姐她已经彻底疯了,她亲手拔掉了奶奶的生命维护仪,我亲眼看见了。她帮人上诉告倒了四叔,判了枪决。还有三叔和二叔,他们同时死在牢里,现在也查不出来是怎么死的。她还时不时在找我们,六年前她抓住了我关了我整整四天四夜把我关在一个废旧化工厂,要不是你及时报警找到了我我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但我知道她的目的还远远没有完,她是变态,想到什做什么,没有动机,不管后果,她太可怕了。”
“小艾不要怕。”邱卿深深吸了口气,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也有些害怕,脑海里显现出那张人脸,后背就有一身的虚汗。那张阴沉精致的脸,那种黑暗的深不见底的眼神就像是蛇已经爬在你的脖子把你勒紧,吐出红色的芯子强行稳定了心智,冷冷开口:“我不会让程杉伤害你跟阿海,你现在听我的。你给万盛的A先生打电话,现在就带着阿海走。好了,我马上就坐飞机回去,我回去之前你要冷静下来,不要随便把行踪透露给人。我设法联系程杉,我会跟她谈,看这一次她想要什么。”
“不!你不能见她!”郭艾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尖叫出声。
“冷静一点。”邱卿已经满手的冷汗,可这两个人自己必须要保护她们。
“她是神经病!她一直在找你,她会杀了你!求你,我求求你,你不能去见她。我们已经连累你够多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宁愿她来杀死我。邱姐,求你了,你千万不要现在从香港回来,我会报警让警察抓住她。”郭艾一边说一边难以抑制的眼泪就掉下来情绪激动的抽搐着,脑海里回忆起还在上学的自己被人拄着嘴巴用刀指着脖子
“报警没有用,没有任何证据。她会反告你诬告。”邱卿尽力掌控自己的情绪,想了想还是出于安慰道:“好的,我答应你,暂时不去见她。我在香港五天后等画展开了我就回去,小艾你放心好了,等我回去了我们在一起,你和哥哥都不会有事。我会保护你们的。”
“邱姐对不起。”郭艾平复了一些激动的情绪,捏着拳头手却还有些发抖:“我我会照顾好哥哥的。你你如果喜欢那个画家,我觉得你不该放弃的那么简单,你应该好好的跟她聊聊,她会理解你的。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们不可能永远连累你下去,反正你和哥哥结婚这么久也是有名无实,哥哥有这个病他也不可能给你一个家。其实我不怪你,我觉得哥哥也不会怪你,你只要和我们断绝关系,我想小杉姐她也不会在找你麻烦。”
展厅的冷气兴许真的是太凉了一点,从脚心泛起的一股寒意,顺着血脉一点一点降低身体本已冰凉的温度,有些艰难的闭上眼睛,稳定喉咙的每一个发音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和你哥哥离婚,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我嫁给你哥哥的时候,这些都是我决定了一辈子的事。小艾,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没有把你们当我的负担,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是我的亲人。我选择放弃映真,也不是因为我和你哥哥结婚了这件事这么简单。你不要多想,这种话你以后也不要说了。”
“邱姐,可我真的,你知道”郭艾红着的眼睛眼泪水打湿了睫毛:“我觉得你真的都已经够了,从我14岁开始,你嫁进程家,你到底得到过什么?哥哥是自闭症,心智就像个小孩,情况不稳定,他说打你,可以用电热水瓶砸在你身上把你烫伤。那时候别人可以嘲笑你是为了钱嫁给富商的傻儿子。但等我父亲去世,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不肯走?就算你走了,我可以的,我已经25岁了,我可以照顾哥哥。你熬了整整十一年,让我们可以持续过以前的日子,可我真的觉得我每花一分钱都像是在喝你的血。我不知道怎么样能让你好一些,我越来越害怕,我甚至觉得小衫姐是对的,我们程家的人都是该死”
“小艾你闭嘴!”邱卿陡然提高了音量,皱紧了眉头对着电话浑身都在瑟瑟发抖道:“我要怎么做不用你来管教!不许你听程杉胡说!阿海是我的丈夫,我不会和他离婚,你这么做你让我很失望你知道吗?我辛辛苦苦的教导你,你就这样就要像她低头吗?是她害死了奶奶,我不会原谅她。”顿了顿抑制住内心突如其来的愤怒,指甲尖儿抵进肉里道:“好了,小艾你冷静冷静,带你哥哥走,在家等我回去。这边的事儿一结束我就会回去陪你们。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我都可以处理。”
说完了,也不等对方答话挂断了电话。
展厅在大厦的三十五楼,透明的天顶,阳光洒进来让人有点眼晕,有工人在用焊枪在展厅里搭建高达的铁台,用于承载MK那些前卫古怪的想法。
艺术?
是不是有些离自己太遥远了?
吸口气,抿着嘴苦笑一下,旋即稳定了情绪想要重新返回前面那条走廊去代表苏映真和工作人员商量油画放置和灯光效果的问题。
“邱卿。”
苏映真喊了一声。
邱卿回头了。
四目相对,邱卿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目光丈量在二人的距离之上,以这个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