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辽河+童年-第4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们家那里可没有这玩意啊!”
“哇……”我一口将茧蛹吐了出来,望着虫子般的家伙,我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这,
是啥破玩意啊,能吃吗?”
“哥,”炒完最后一道菜,二姑父摘下小围裙,坐到爸爸身旁,他端起酒杯,真诚地对
爸爸说道:“哥,第一次喝酒,来,先干一杯吧!”
“好的,”爸爸举起了酒杯,瞅了瞅二姑父,二姑父突然有些不自然,慌忙避开爸爸炯
炯的目光:“干,干杯!”
“干杯!”
“哎哟,”老姑却没有心思吃饭,她不知从哪里拽过一件没有缝完的小衣服:“二姐,
这,是给谁做的啊?”
“哼,”二姑一看,秀脸腾地红胀起来,她一把夺过小衣服,胡乱塞到炕柜底下,别看
老姑年龄不大,知道的事情却比我要多得多,她冲二姑神秘地一笑,夹起一粒花生米,塞到
嘴里,看到二姑的窘态,我扯了扯老姑的衣袖:“老姑,那件小衣服,二姑是给谁做的啊?”
“嘻嘻,”老姑瞟了一眼二姑,然后,将小嘴附到我的耳朵上:“你二姑有喜了!”
“什么喜?”我不解地问道。
“嗨,笨蛋,”老姑拍了拍我的肚子:“大侄,你二姑肚子里有小孩了,那件小衣服,
就是给小孩做得,等生出来的时候,好穿啊,哈,”
啊……听到老姑的话,我转过脸来,呆呆地望着二姑,二姑的面颊更加绯红起来,她低
下头去,有意避开我的目光,手中的瓷勺,心不在焉地拨拉着汤碗。我又瞅了瞅二姑父,他
正讨好般地给爸爸斟酒,眉飞色舞地东拉西扯着。我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二姑的腹部:二姑
的肚子里有小孩了?过不了多久,他(她)便会从二姑的小便里,钻出来!啊,这,太可怕
了!二姑的小便有妈妈或者是都木老师那么大吗?如果不是的话,小孩钻出来的时候,会把
二姑痛死的。我突然想起那天夜里,爸爸压妈妈时,妈妈嘀咕的话:陆陆的脑袋好大啊,生
他的时候,差点没胀死我!唉,二姑的小便,到底有多大呐?二姑的小便,是什么样的呐?
混蛋,混小子,不要脸的家伙,此想法一出,我登时羞臊难当:混蛋,你怎么可以对二姑的
小便,胡思乱想呐?真不要脸,真该死。二姑,是伟大的,是绝对不可以亵渎的,难道,你
忘了,你不是把二姑当做圣母吗?
“大舅!”我正漫无目标地东思西想着,屋外传来大表哥的喊声,我将脸转过来,大表
哥已经走进屋里,他恭恭敬敬地走到土炕边,看到正襟端坐在餐桌前的爸爸,低声下气地说
道:“大舅,下午,到我家吃饭去吧,我,”
“哈,”爸爸叹息道:“这,能吃得过来么?”
盛情难却,傍晚时分,满嘴喷着酒气的爸爸还是被大表哥拽到大姑家,一边打着酒嗝,
一边坐到餐桌前,酒席之上,早已有些烂醉的爸爸借着酒劲,毫不客气地教训起在生产队里
说一不二的大表哥:“永威啊,现在,你行了,当上队长了,眼眶就高了,就谁也不认识了!”
“不,不,”大表哥谦卑地说道:“不,不,大舅,您误会啦,生产队长的工作很不好
做,工作中,难免会得罪人的,唉,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哼,”小蒿子在老姑面前依然是趾高气扬,听到大表哥的话,她不无得意地对老姑嘀
咕道:“我大哥是队长,是生产队的一把手,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大哥说了算!”
“哟,”老姑毫不示弱:“他是队长,这不假,可是,在我面前,他永远都是我的外甥,
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不信,”老姑突然扯起嗓子,冲着大表哥嚷嚷道:“大外甥!”
“哎,”听到老姑的喊声,大表哥急忙走了过来:“老姨,什么事?”
“哼,”老姑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去,给老姨舀碗水来!”
“好的,”大表哥不敢违抗,立刻走出房间,片刻,端着大木瓢走了进来,老姑自豪地
接过木瓢,示威般地瞅着小蒿子,小蒿子小脑袋瓜一扬:“哼,你也就能在大哥面前充大辈
呗!”
“这,”老姑呷了一口凉水,回敬道:“这,是充大辈吗,我,就是他的老姨啊,别说
他是个小小的生产队长,他就是县长、市长、省长、国家主席,我,也是他的老姨啊!”
叭……老姑正在我和小蒿子面前,大摆她长辈的威风,突然,餐桌的另一端,传来清脆
的响声,旋即,便是爸爸赅人的怒吼声:“混小子,混球,”老姑、我、小蒿子,均不约而
同地转过脸去,只见爸爸怒不可遏地冲着大表哥挥舞着大巴掌,同时,扯着大嗓门谩骂道:
“混球,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
“哎哟,老张,”妈妈慌忙按住爸爸的大手掌,大表哥痛苦万状地捂着被抽红的腮帮子,
羞臊无比地低下头去。看到大表哥这副可怜相,我不由得想起自己那可怕的遭遇,我向大表
哥投去同情的目光,我比谁都清楚,爸爸的大巴掌,可是非同寻常的,让我刻骨铭心的。
“这,这,”大姑父和大姑均茫然不知所措,爸爸不再抽打大表哥,而是指着他的鼻子
尖,滔滔不绝地数落着:“永威,好可惜啊,这一家人,你是老大,一家老小,兄弟一大堆,
你要没有能耐,也就算了,可是,你,有了点能耐,就对父母、兄弟一点也不管不问,混蛋
小子,刚才,你说什么来着:隔辈不管人?豁,亏你说得出来,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隔辈
不管人!当初,我姐,我姐父,最困难的时候,养不起你们的时候,我爹,我妈,为了什么
要管你们,不是隔辈不管人吗!我爹,我妈,跟你是隔辈人啊,凭什么管你啊?嗯?”
“那,”大表哥松开手,右脸非常可笑地映出数根手指印,他依然不服气,喃喃地嘀咕
道:“姥姥,姥爷,是痛我,没少爱护我,可,这也是冲着我爹和我妈啊!”
“什──么……”听到大表哥的话,爸爸登时气得浑身发抖,他呼地站起身来,像头发
疯的大棕熊,一头扑向大表哥。如果不是妈妈及时阻挡住,我敢断言,大表哥将被爸爸那棕
熊般的大手掌,无情地撕个粉碎。
姥姥家仅存的几间房屋,在老舅的一意孤行之下,终于变卖掉,姥姥将卖房款与两个儿
子均分后,便与姥爷在小镇的边缘,买了一间极其廉价的、东倒西歪的小草房,苦度残生。
爱酒如命的姥爷,在一次烂醉之后,不慎摔了一跤,从此,再也无法站立起来,终日哆哆嗦
嗦地躺在冷冰冰的土炕上,过着毫
无意义的生活:
“打,打,”当妈妈与爸爸走进姥爷家的破草房时,病卧在炕的姥爷,伸着弯曲的手指,
冲着妈妈比划着:“打,打,打我九回了!”
“咋的,”还没等妈妈回答,姥姥没好气地走进屋来,冲着姥爷吼道:“活该,你该打,
你自己找的,谁让你没深拉浅地喝大酒,这下可好,喝瘫了,你看,”姥姥顺手从地板上拣
起一只断了气的小鸡雏,对妈妈说道:“这个老东西,自己起不来炕,就拿我的小鸡煞气,
只要一看见小鸡飞到炕上,他就一把抓住,麡┓凘声,把脖子掐断!”
“你,”姥爷指着姥姥,告状般地对妈妈说道:“你妈她,就,就,就知道伺候小鸡,
根本不管我,我,我瘫了,没用了,挣不到钱啦,她就不管我啦,你看,”姥爷指着他的身
下,爸爸走了过去,撩起姥爷的被角,顿时冒出滚滚腐臭的气味,我不禁捂住了鼻子,爸爸
惊呼道:“我的天,岳父,你的背,都烂了!”
“能,能不烂吗!”姥爷讲述道:“她,”姥爷指着姥姥:“她,总也不给我翻身,我
一天到晚就这么躺着,一动也动不了,能不烂吗!”
“哦,”大舅和老舅相继走进屋来,老舅冲着爸爸,冷冷地问道:“二姐夫来了?”
“嗯,”爸爸也不很友好地答应一声,看得出来,他们似乎有些什么隔膜,两人草草地
问候一句,便再也不肯进行任何交谈,大舅则热情地与妈妈嘘寒问暖,我感觉到姥姥家的空
气,比屋外还要寒冷一百倍,同时,更是深闷的让人窒息,我拉了拉妈妈的手:“妈妈,咱
们回家吧!”
“哎哟,”大舅转过身来:“大外甥,这是干么,刚进屋,就要走哇!”
“二姐夫,”老姨冷气嗖嗖地推门而入,看到爸爸,她既兴奋,又尴尬,眼睛里冒着极
其复杂的柔光:“二姐夫,什么时候来的啊?”
“哦,我,来了三天了!”
“燕子,”看到老姨热切地望着爸爸,妈妈又来了醋意,她故意用身子挡住了爸爸,心
不在焉地问老姨道:“你现在生活得怎么样啊?”
“唉,”老姨感叹道:“二姐,我还能怎么样呢,凑合活着呗!”老姨一边说着,一边
拉住我的手:“小力,过年到老姨串门去啊!”
“嗯,”我胡乱应承一声,想起那个赌徒姨父,我便再也没有心情去老姨家串门。老姨
今天穿着很是整齐,这是当地的风俗,有客人来,一定要穿上最新、最好的衣服,来接待客
人,否则,将被视为对客人不尊重,同时,也降低自己的身份。
“妈……”看到姥姥屋里屋外地忙碌着,老姨放开我的手:“妈……我来吧,”老姨脱
掉外衣,露出一件深红色的、自己手织的毛线衣,丝毫也不性感的胸脯还是那样的平展,一
对小巧的乳房,极不合谐地扣在干枯的前胸。老姨弯下腰来,抓起煤铲,往炉膛里充填着煤
泥,瘦俏的小屁股正好冲着我的面庞,我悄悄地扫视一番,心中嘀咕道:这一段时期,老姨
又瘦弱许多,本能就干瘪的小屁股,竟然瘦出一对可笑的骨头尖,两条细腿夹裹着的胯间,
其空隙更加巨大,也更让我浮想联翩,我想起老姨那朦胧画般的小便,稀疏的黑毛,尤其是
那堆臊咸的、湿淋淋的嫩肉,真是让我心驰神往,我恨不得一把抱住老姨屁股,痛痛快快地
啃咬一番,尽情地品偿着那堆嫩肉。
“滚!”我正望着老姨的屁股发呆,妈妈突然恶狠狠地捶了爸爸一拳,悄声骂道:“不
要脸,看啥呐,瞅你这臭德性,一看见小姨子就发傻!想啥呢,还想着,……”
“得,得,”爸爸低声吱唔道:“你真是个神经病,我看啥啦,我,我,……”
大舅和老舅坐在炕梢,一边咕嘟咕嘟地吞云吐雾,一边漫无边际地高谈阔论,老舅得意
洋洋地向大舅吹嘘着,他正准备做一桩很大、很大的投机倒把的大买卖,利润大得惊人,甚
至比贩卖毒品赚得还要多。大舅则不甘示弱地、瞪着昏浊的眼睛胡擂着,说他下乡照像时,
无意中收集到一件古董,一个青铜古鼎,至于年代,正准备找专家鉴定,据保守估计,至少
应该在千年以上。老舅一听,把脑袋摇得像只波浪鼓,说死也不肯相信,于是,两人脸红脖
子粗地争执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到爸爸、妈妈和老姨这方面。
老姨似乎听到妈妈和爸爸的耳语声,她放下煤铲,默默地站起身来,走到外间屋,避开
妈妈咄咄的目光。我偷偷地瞅了瞅妈妈,只见妈妈脸色甚是赅人,呼呼地喘息着,死死地盯
着爸爸,而爸爸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