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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静静的辽河+童年-第44章

小说: 静静的辽河+童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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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听到妈妈的话,我兴奋起来,立刻便把垂死的爷爷,扔到了脑袋后面,我呼

地骑到妈妈的身上:“妈,我要玩骑马!”

“哎──哟……”妈妈惊呼一声:“大儿子,骑马,也不能这样骑啊,你要把妈妈压死

啊!”说着,妈妈将我推到一边,她翻过身来,跪爬在土炕上,两只手拄着炕席:“来吧,

宝贝儿子,妈妈给你当马骑,来吧,上来吧!”

“哈,”看到妈妈那滑稽可笑的样子,我乐颠颠地骑胯到妈妈的脊背上,两只手轻轻地

拍打着妈妈的背部:“驾……驾……驾……”

“好,驾,驾,”妈妈弓起脊背,驮着我,乖顺地爬动起来,正在炕梢奶孩子的三婶,

咯咯咯地大笑起来:“嫂子,你可真能惯孩子啊,我看,他要你的心,你得敢给掏出来!”

“唉,”妈妈继续爬动着,无奈地叹息道:“有什么办法啊,不把他哄住,他老往那屋

去,真要是传上大痨病,后悔也来不及喽!为了孩子的健康,我什么都可以做!”

“爹……”从爷爷所住的屋子里,传来爸爸熟悉的喊声:“爹,你,要干什么啊,快,

快,快躺下!”

“大小子,别管我,去,拿个本子来,”

“哎,爹,拿本子,做什么啊?”

“嗨,”我听到爷爷不耐烦的语音:“少废话,让你拿,你就趁早拿来,大小子,我,

恐怕不行了,趁着现在我还清醒点,跟你把咱们老家的事,叨咕叨咕,你,都给我好好地记

下来,懂么?”

“嗯,爹,我懂了,你说吧!”

“大小子,你爷爷哥俩从关里逃荒,一路走着,一路卖着劳金,最后,在这辽河边,终

于安下了家,娶了媳妇,有了后代,你爷爷哥俩个,一共有八个儿子,其实,都是你亲爷爷

生养的,你大爷不能生养。来,我告诉你,老大,老二、老三、老三、老五,对,老五就是

我,接着,还有老六、老七、老八,对,老八就是你八叔,他们的大名,你都给我记下来,

……”

“是的,爹,你慢慢地说,我正记着呐!”

“还有,”爷爷不知从哪里来的精神,继续爆豆般地唠叨着:“你爷爷这八个儿子中,

都成了家,立了业,都有儿子,来,你接着记,你大爷,有六个儿子,你二爷,有四个儿子,

……嗯,咱们这支人,有四个儿子,你是大头顶!……老六,……”爷爷突然感叹道:“啊

……大小子,到你这辈,目前为止,只有小力这么一个小子,也就是说,我临死的时候,在

闭上眼睛之前,只看到一个孙子,唉,我就这个命喽,大头顶是个丫头片子,这一下子就差

了一大截,步步赶不上,你大爷死的时候,都看到重孙子啦,唉,我死的时候,唯一的大孙

子,才刚刚上学,还什么也不懂呐,唉,……命啊,都是命啊,人不认命是不行的。”

“哼哼,”听到爷爷的念叨声,跪爬在土炕上的妈妈冲着三婶嘀咕道:“咱老爷子这是

不行喽,你懂么?”妈妈问三婶道:“你知道么,这叫什么现象?”

“不懂,嫂子,这叫什么现象啊?”三婶诚恳地询问道,妈妈非常老道地答道:“回光

返照,这叫回光返照,这是一句成语,却非常贴切,凡是濒死的人,都会或多或少地有过这

样的现象,出现这样的现象,便预示着,他马上就要死掉了!”妈妈突然转过脸来,以乞求

般的口吻对我说道:“我的宝贝儿子,你可饶了妈妈吧,妈妈累坏了,妈妈的腰,都酸了,

儿子,下来吧,愿意骑,明天再骑,跟妈妈睡觉吧!”

“好的,”听到妈妈的乞求,我只好从妈妈的脊背上翻滚下来,妈妈帮我脱掉外衣,一

把塞进被窝里:“快,盖好被,别冻着,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可别冻感冒喽!”

说完,妈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妈妈扯掉厚厚的毛线衣,又呼地拽下洁白的内衣,一对

大豪乳扑楞扑楞地摇来晃去,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美滋滋地抓摸着:“真好玩,真好玩,

妈妈的咂咂真好玩!”

“哎哟,嫂子!”炕梢的三婶警告道:“你怎都脱啦,会着凉的,这不像你们城里,屋

子一点也不保温,一到了下半夜,这点热乎气都散掉了,屋子里很冷很冷的!”

“唉,”妈妈呶着嘴答道:“习惯了,不脱光了,往被窝里一钻,总觉得身上痒痒的,

睡不好,嘿嘿,”妈妈开始褪下薄薄的衬裤,她冲着三婶嬉笑道:“三媳妇,我在家里睡觉

的时候,干脆,什么都不穿,脱得溜溜光,那样睡起来,才叫舒服呐,三媳妇,你懂么,脱

得光溜溜的睡觉,叫什么?”

“不知道!”

“这叫一级睡眠,嘻嘻!”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哧地褪掉白衬裤,然后,嗖地钻进被窝

里,两条雪白、极富肉感的大腿,紧紧地夹住我腰身:“啊,好凉哦!”

我幸福地依在妈妈的怀里,心中嘀咕道:今天,妈妈为什么不脱掉内裤,完全赤身裸体

地来他个一级睡眠呐?如果那样的话,我便可以偷偷摸摸地欣赏一番妈妈迷人的私处和神秘

的小便!一想起妈妈的小便,我便联想起妈妈自拍的照片,那一幅幅令我痴迷的靓影,再度

浮现在脑海中,尤其是妈妈私处的缕缕黑毛,更是让我想入非非。一念及此,我便故意往妈

妈的身上死贴起来,两手不安份地抓摸着妈妈

肉感怡人的胴体:

“妈妈,真冷啊!”

“是啊,儿子,”妈妈紧紧地搂着我,软绵绵的胯部,顶在我的膝盖骨上,她哆哆嗦嗦

地絮叨着:“哎哟,每天睡觉,都是件愁人的事,真不愿意脱衣服,真不愿意钻这被窝,没

办法,儿子,咱们娘俩紧紧地抱着吧,慢慢就会把被窝暖过来的!”

听到妈妈的话,我双手猛一用力,非常卖力地搂住妈妈的脊背,身子有意往妈妈的胸部

贴去,膝盖骨不怀好意地触碰着妈妈的胯部,隐隐地感受到空前的软绵和湿热。啊,妈妈的

小便好奇妙哦,我真恨不得伸出手去,尽情地把玩一番,可是,一看到妈妈那无尽的母爱中

所特有的:慈祥中流露着丝丝严厉,温柔中夹裹着缕缕凶威的面庞,我便本能地怯懦起来,

虽然淫心泛滥,却没有胆量胡作非为。无奈之余,我深深地吻了妈妈一下,不得不收起淫邪

之心,与妈妈幸福地相拥着,在暖洋洋的棉被里,在充满母子纯情的气氛中,甜言蜜语、唧

唧我我。聊着聊着,我渐渐地昏沉起来,尽管妈妈反复地推搡着我,我却再也没有精神理睬

她。

啪……三婶奶完婴孩后,啪地关掉了电灯,屋子里骤然漆黑一片,嗖……一股冷风吹刮

到惨白的玻璃窗上,然后,顺着呲开的缝隙,活像一把剑狠狠地剌中我的门额,我身不由已

地打了一个冷战,困意顿消。片刻的黑沉之后,从屋门的窗户里,映过来一串幽暗的光亮和

嘈杂的碎语声,那是被妈妈比喻为回光返照的爷爷,继续不知疲倦地口若悬河着。

利剑般的冷风也没有放过妈妈,妈妈哆嗦一下,用被角死死地裹住凉冰冰的脑门,在淫

邪的色心驱使之下,我的身子缓缓地向下滑去,脑袋瓜渐渐地溜到妈妈的胯部,我用手轻推

一下妈妈,妈妈没有任何反应,我的手掌又在妈妈的白腿上抓挠数下,妈妈依然无动于衷。

看来,妈妈真的睡熟了,我将脑袋完全转向妈妈的胯部,鼻孔贴靠到妈妈的内裤上,深深地

嗅闻起来:啊……好咸,好骚,不过,却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吸到鼻腔之后,尤如是效果奇

妙的兴奋剂,顿感周身舒坦,同时,色心狂跳不已!

“爹……爹……爹……”我正偷偷摸摸、津津有味地嗅闻着妈妈的胯部,隔壁却传来凄

惨的哀吼声:“爹……爹……爹……”

“爹……爹……爹……呜呜呜,”

“爹……爹……爹……咦咦咦,”

“爹……爹……爹……唔唔唔,”

从爷爷和奶奶居住的屋子里,传出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极其凄惨的哀号声,让我不寒而

粟,尤其是大姑、二姑、老姑那尖细的女音,直听得我浑身泛起层层粗糙无比的鸡皮疙瘩,

我将脑袋瓜移开妈妈的胯部,惊恐万状地钻出被窝,妈妈转动一下香气袭人的胴体,漠然地

嘀咕道:“完喽,老爷子恐怕是咽气了!”

“是啊,”三婶啪地打开了灯泡,一边穿衣服一边催促着妈妈道:“嫂子,快点起来吧,

咱们也得跟着哭哭哇,别让人抓住话把,挑咱们俩的理儿啊!”

“唉,”妈妈揉了揉睡眼,极不情愿地坐起身来:“真没法子,这事,咋让我赶上喽,

大过年的,唉,被窝刚用自己的体温暖过来,睡得正香,这,唉,”

“爹……爹……爹……呜呜呜,”

三婶草草穿好衣服,故意将头发散乱开,只见她一头扑进爷爷的屋子里,咕咚一下,跪

倒在地,哇的一声,放开了令人心颤的咽喉。一分钟之前,三婶还是若无其事的神态,此刻,

酷似超一流的大腕演员,小嘴一咧,悲痛的泪珠便像断了线的宝石项链,哗啦啦地滚落下来

:“爹……爹……爹……呜呜呜,”

“爹,”妈妈站在三婶的身后,看到三婶那滑稽可笑的娇揉造做之相,妈妈偷偷地撇了

她一眼,小嘴不屑地一呶。妈妈并没有像三婶那样跪倒在地,而是悄悄地掏出小手绢,故作

悲恸地揉了揉眼睛,鸟

鸣般地嘟哝着:

“爹,爹,”

“爹……爹……爹……呜呜呜,”

爸爸、叔叔、姑姑们的痛哭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是震耳欲聋的,是催人泪下的。

而奶奶则没像孩子们那般抱头痛哭,她默默地站在屋角,无神的目光长久地停滞在爷爷干枯

的尸身上:“别哭了,”奶奶突然说道:“人,早晚得死,哭有什么用,都别哭了!”

“大孙子,”我正欲挤过人群,看看早已死去的爷爷,奶奶一把拽住我:“大孙子,别

过去,会传染的!”

说完,奶奶将我抱起来,我依在奶奶的怀里,循着昏暗的灯光,向土炕望去,爷爷直挺

挺地横陈在土炕中央,那安祥的面容,俨然是在静静地睡觉。我心中好生纳闷:死?是什么?

死,就是睡觉么?

“奶奶,”我问奶奶道:“爷爷好像是在睡觉,爷爷真的死了么?”

“大孙子,爷爷,”听到我的话,奶奶突然哽咽起来,原本坚强的面庞,骤然老泪横流

:“爷爷不是在睡觉,爷爷死了!咦……咦……”

“爹……爹……爹……呜呜呜,”

此起彼伏的哭号声,响彻耳畔,望着这悲痛欲绝的场景,年幼无知的我,也不禁黂然泪

下,酸溜溜的泪水,糊住了双眼。

“大孙子,别哭了,”奶奶帮我抹了一把泪水:“别哭了,一会出门,会扇着的!”

我依然坐在奶奶的手臂上,慢慢地,我感觉道,姑姑们的痛哭声,与爸爸和叔叔们那语

无论次、嗲啊嗲啊的痛哭声。截然不同,细细听来,姑姑们的痛哭声,别有一番韵味。或者

说,姑姑们那不仅仅是在痛哭,同时,又是在唱着哀惋的歌曲,那曲调是如此的悲恸,听到

这曲调,莫说是人,就连咯叽咯叽徘徊在灶台旁的老母鸡,也停下脚来,止住了叫声,瞪着

红通通的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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