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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惊仙-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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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听了,心中大惊。知道这李一剑今日一走,就绝难再能见面。两年之后,两年之后是否还记得她,都难说。

如果是在过去,水仙此刻也不敢有果断的决定。

原本她心怀回报师门恩情的决心,怀带青楼做事的同门们的期望来北君身旁做奸细。然而,这些日子里,她用尽了所有手段,偏偏北君根本是个无缝的蛋。根本就不吃她的手段,仿佛个坐怀不乱的圣人一般,甚至对她没有任何念想。

而且,这东宫内,也从没有发现谁是北君传信的心腹。时至今日,她在北君身边一无所获。每每去见七月时,都觉得惭愧的抬不起头,更觉得没有颜面见东离城的同门。

此刻,李一剑的出现,以及她内心寄托许久的情感仿佛又有变成现实的可能。

职责的挫折、情感的希望。

两相对比之下,让水仙当机立断的就作出了抉择。

当即一把抓着李一剑的衣角,哀求道:“李大俠求你带小女子去神魂国吧,水仙想起今日所犯过错,就不能释怀。原本希望能够以死谢罪,不料竟得李大俠大度宽恕原谅,然而如此这般,水仙更觉得心中愧疚不安,倘若李大俠还在郑都,那水仙还能奢望他日如何做牛做马的偿还罪孽,如今李大俠要去神魂国两年。水仙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活下去?势必每日自责今日之事,每日都被愧疚负罪滋味折磨的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李大俠倘若真的原谅了水仙,真的希望水仙好生活下去,就请带水仙一起去神魂国,让水仙做牛做马都可以,如此水仙才能觉得稍稍偿还了罪孽,才有勇气生活下去”

李一剑不禁为难犯愁,听水仙说的诚恳,又满面让人难以拒绝的期许哀求之态。

然而他心中又明白,水仙确实对他有情,这般让她跟着,她要这般跟着,又如何妥当?而他又从不是需要别人当牛当马为奴为婢的人。

“水仙姑娘,你不必如此。李某真的原谅姑娘了,神魂国情形如何李某也不知道,不能带姑娘同去犯险……”

水仙知道这般哀求绝没有用,当即把心一横,刻意用死做手段。便做放弃状松开了手,低着头脸,自怨自艾道:“水仙明白,如水仙这种污浊之人,哪里配跟着李大俠,岂非让李大俠厌恶,让旁人笑话李大俠……水仙这种低贱女子,活着原本就是多余的”

说罢,水仙突然出掌,照自己额头急拍上去

李一剑心中大惊,忙出手阻拦,及时抓稳了她手腕,任她如何用力都挣扎不脱

“水仙姑娘你为何总是如此寻死觅活?”

“水仙铸成大错,本就应该以死谢罪李大俠何必救我?”

“此事李某说了已经原谅了姑娘”

“李大俠不过是同情可怜水仙,故意安慰罢了否则李大俠为何不愿意替水仙想想,水仙铸成大错,岂能就因为李大俠一句原谅便心安理得,若无其事了?水仙只想跟随李大俠,做个下人也能让水仙稍减心中的罪恶,如此才能有颜面继续面对未来的生活,但李大俠却不给水仙这种活下去的机会水仙只有一死了之……”

李一剑早就怕了她,这时候根本分辨不出她是在利用自己的弱点,以死作为手段。只怕不答应,她果然就会自杀谢罪。如此一来,他良心如何能安?更何况,面对水仙这种愿意为他而死的深情,他本非铁石心肠,早已被她感动。

终于还是松了口道:“既然姑娘执意如此,那便与李某同去神魂国吧……”

第一百一十六节叛徒

水仙听了,忙做大喜过望状急问道:“李大侠果然答应了?”

“只是,你我不是什么主仆,姑娘与李某是同辈、朋友论交。倘若水仙姑娘非要自称什么奴婢之类,就不要怪李某不与姑娘同行了”

见李一剑说的认真,水仙不敢违拗,忙不迭带的跪地便谢道:“多谢公子赐了水仙新生”

李一剑忙要她起来,见她又哭,只好硬扶了她起来。

李一剑自觉无颜与北君面见辞别,当即只留了一封书信,便领着水仙避过王宫禁卫,顺利逃出王宫,一路快马奔走出城,直往神魂国的方向去。

途中水仙想叫李一剑不要理会与北君的战约事情。

“李大哥,水仙以为,北君那般的暴戾之君,更是个天下皆知的、不择手段的无耻之徒。又何必理会那什么战约呢?天大地大,李大哥去哪里不好?人都说楚国风光无限好,山灵水秀,李大哥与其到神魂国受困,还不如到楚国自由自在的行侠仗义。”

两人离开郑都的路上李一剑称她为妹,让他不要公子、大侠前后。水仙乐得称呼的亲近些,当即答应了。

“水仙妹子这话就不对了,固然北君在天下的声名不佳,然而北君的气度心胸,确是当今天下的翘首,大概只有信侯与楚太子能够相比。北君屡屡手下留情,如今我不告而别已属无礼,岂能做无信小人背负战约”

见李一剑说的义正言辞,根本不容反驳。水仙忙不敢再多说,也不敢再提此话,知道已经让他不快,再说就必然会把她小看。

水仙不愿去神魂国,更不敢留在郑国。她如今使命没有完成,甚至没有与飞仙宗招呼一声就走,无异于是背弃师门重任,无异于是叛派之举。

当初请命的人是她自己,如今不告而别,放弃职责使命。这样的举动,不要说武尊不会为她隐瞒,飞仙宗门规也绝然不会饶恕她。

故而她极想劝了李一剑到楚国,相信凭借李一剑的名声必然会被楚高歌重用,而她本也算是天下间一流的高手,自然也不会在楚国没有立足之地。

被李一剑拒绝后,她只能奢望等到两年后再设法劝说。

话说李一剑与水仙不告而别后,晚饭时候,才有侍女发现人去楼空。

当即带了李一剑的留书回禀摄政王。

步惊仙看了信后,早已有所预料,并不意外的淡淡然收起了书信,让那回禀的侍女下去。

“水仙回乡,李大侠原本就要前往神魂国,如今走的匆忙,想必是有突然之急。此事本王已经知道,不必对外声张。”

那侍女忙答应着退下时,步惊仙见她正是往咕噜林密报水仙事情的那个侍女,不由心中一动,又叫住她道:“本王见你十分忠心,水仙回乡之后短期内不能回来,就由你暂代其空缺,总管东宫的事务吧。”

那侍女又惊又喜,连忙跪地磕头谢恩连连,步惊仙又赏赐了她一些财物。末了又让她出去后把东宫的太监总管叫来,从那太监总管口中得知那侍女的名字叫做——碧水。便暗暗记住,只待观察些时日,看能否作为在王宫里的心腹差使。

李一剑与水仙走后的第三日。

武尊七月来了东宫,要见摄政王。

知道北君在咕噜林理政后,如风如火的径直闯了去。

见到七月神容冷寒,步惊仙便猜到她的来意,却故作不知的请了她坐下说话。

七月长袖一甩,飘然落座,杀气腾腾的眸子紧紧盯着步惊仙就质问道:“水仙在哪里?”

步惊仙便道:“她走了。原来七月与她相识?”

七月不禁咬牙,寒声道:“北君不要如此做作,本尊早知道水仙难以瞒过你,只是因为她一再恳求,不愿毁了她一腔为国为民的志愿才让她作徒劳尝试。说来,水仙在东宫至今,因为北君的识破,始终没有让她得到任何情报。即便如此,北君还非要杀她不可?”

步惊仙不禁失笑道:“在七月面前,我左岸的确不该说假话。不错,水仙的身份早已被我识破,但如果我要杀她,何必等到今日?所以对她不做理会,还是看在七月的情面,也是可怜她的出身遭遇,不想无谓徒添性命,这才任由她潜伏于左右。”

七月半信半疑,又质问道:“既然如此,她为何失踪了整整三日?”

“她跟李一剑去了神魂国。”

“什么?”七月不由皱眉,只觉得难以置信。“李一剑带水仙走了?水仙会随李一剑去神魂国?”

李一剑会带着水仙,本就让她有些意外;水仙会无视肩负的责任不告而别,叛派般的离走,就更让她觉得不能相信。

她所以记得水仙,就因为水仙有一股不屈服于命运的奋进精神,身在青楼,却能刻苦修炼,虽是红牌,却能够不迷失于金钱,不沉迷于生活享受。心中一直怀带对师门的感恩,怀带回报师门的恩义之心。

这些是水仙让七月为之欣赏,故而帮助的理由。

说这样一个人,突然跟一个原本从没有听说他们相识的男人离开了,而那男人还是李一剑。

天下间,只怕没有多少人乍听之下会不以为这是个荒唐的笑话。

步惊仙含笑道:“武尊不信?”问时,眸子里透出看似和善,实则暗藏锐利的刺探之光。

“口说无凭,本尊自然不会因为摄政王一句话就相信。”

步惊仙淡淡然笑道:“是否武尊以为,天下最痴情的男子,绝没有道理会突然的、毫无征兆的带着另一个女子走?”

七月的胸中不禁激起股莫名怒气,拂袖正色,紧紧盯着步惊仙道:“本尊从没有以为李一剑是天下间最痴情的男子。摄政王不要在这里凭空猜测,本尊要知道的是,水仙为何会随李一剑走,何时走的?”

步惊仙便把随身携带,早准备好面对七月来质问时交给他的,李一剑的留书递了过去。

“武尊的疑问,尽在此信之中。”

七月半信半疑的接过,神情冷淡的拆开了看。

步惊仙十分留意她脸上、目光中细微的表情变化。

直到见她缓缓折起书信,始终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时,他的嘴角才不由自主的挂起一抹微笑。

七月看见,不由愠怒发作道:“你笑什么?”

“本王在自己的宫殿树林里,难道还没有笑的自由?”

步惊仙不以为然的含笑反问,七月冷哼道:“谁让你笑的那般莫名其妙,有何好笑了?”

“七月倒是说说,左岸为何就笑的莫名其妙了?”

“我在问你,你反倒来问我?”七月听了,越发生气,不由掌按桌面,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面前那张脸上的含笑双眸,越发觉得笑的可恶。

两人这般彼此不想让、也不回避的对视许久。

亭子旁的咕噜果都睁眼静静看着,半响,那些果子突然一起叫了出声道:“别有用意的笑容呀……”

“别有用意的笑容呀……”

“别有用意的笑容呀……”

一时间,满林的咕噜果子全都七嘴八舌的说着这句话,吵闹的让人耳中再听不见其它声音。

七月犹自紧盯步惊仙,只是伴随咕噜果的吵闹声,她的表情渐渐有了变化,仿佛维持不住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想怒、又想笑。

步惊仙见了,不禁晒然失笑,做坦然状摊手笑道:“好吧,左岸承认,方才只是想知道七月对李一剑如何想法。既然七月问了,此刻误会也已经过去。索性直言相询,七月心中,如何看待李一剑这位护花使者?”

七月的脸上便再没有了方才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自顾侧脸望着亭子外面树上的咕噜果微笑,拿起桌上的那壶酒,用内劲把酒水震了出去,一壶酒水全化成一滴滴的、散飞的酒液,无一不准确的都射入果子的嘴里,那些百多颗幸运吃到酒液的果子个个咂吧着嘴,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有什么好说的。”

七月重又望着步惊仙时,表情便的很平淡,片刻前的笑容又藏了起来。

“左岸与七月,算是多年的朋友了,此刻难得独对,闲聊也不妨吧?再者七月刚才不问情由便气势汹汹的来问罪,如今让我问几句,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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