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禽"故纵-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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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过那里建的房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好像那个时候一切有关苏青海的东西对她来说都如洪水猛兽一样令人生畏。
乔劲的目光看向窗外,视线投的很远。他嘴边挂着习惯性的微笑,语气里满是对往事的回忆。“那是一位父亲为了满足心爱的女儿年幼时的梦,而专门为她建造的只属于她的古堡。那位父亲曾对我说,他有位乖巧聪慧的女儿。他的女儿从小的梦想就是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大房子,里面装满华丽的水晶鞋,还要有一间专门的钢琴房,因为她说只有会弹钢琴的女孩子才会成为真正的公主,等到只属于她的王子。因为王子从来只喜欢真正的公主。她还说,她的城堡里要种满浓郁芬芳的花,春天来的时候她可以牵着她心爱的咕咕在花园里扑蝴蝶。哦,对了,咕咕是她养的小花狗。她还要求城堡里所有的房间统统要及地的落地窗,这样她才能躺在地板上晒着太阳懒懒的睡午觉。最好在每个房间里都安上一面大大的镜子,因为她喜欢看镜子里的小人做出各种鬼脸……”
随着乔劲徐徐道来,范蓁蓁的眼泪终于决堤。她到现在才知道从前的自己到底有多混蛋。原来她一直拒之千里的是父亲那颗爱她如大海般深沉的心。
那时的她才六岁,他们家还挤在不足60平米的小房子里。那时的父亲还是一名普通的公务员,拿着微薄的工资,母亲还不曾每天以泪洗面。他们还是幸福的一家。
那时她的童话书少得可怜,每天晚上听来听去的只有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或者是善良的灰姑娘。每次爸爸给她讲完故事,都会逗着她问:“我的宝宝以后长大了变成公主,会做什么呢?”
她就会变得很兴奋地跟爸爸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要住一间很大很大的城堡,要种好多好多的花,那样我和咕咕都会很开心。还要有很大很大的窗子,可以美美地晒太阳睡觉。唔,爸爸……我还想要游乐场里坐的大马还有蹦蹦车,要是能放在家里就好了。爸爸爸爸,咕咕最近都不爱和我玩了。天天和对面的小胖哥哥玩,他能带它去外面玩,我也想去……”说着说着就进入了梦乡。
乔劲停止了回忆,而是静静地看着哭的满脸眼泪的范蓁蓁说:“你父亲希望这样一份礼物能弥补这么多年你缺失的父爱。同样也希望它不要落到别人的手里。盛世易主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唯一弥补的办法就是让你成为它的女主人。你明白他的苦心吗?”
不等范蓁蓁回答他再次开口:“杨淑云的落网对你父亲来说是好事,毕竟很多事你父亲并没有直接参与而是杨淑云从中谋利。抽个时间去劝劝他吧,看他现在的态度倒像是对你们母女赎罪了。”
没有理会他善意的提醒,此时范蓁蓁脑子里蹦出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那么,你娶我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正文 难
从茶馆出来她习惯性地抬头望天,灰蒙蒙地天际像一块布遮住了原本的光芒,阴沉压抑,一如此时自己的心境。原来什么都不知道才是父亲对他最好的保护,如今整件事情的发展对她来说如同脱缰的野马丝毫不受控制。她觉得黑暗中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推动着,其实她很明白这都是父亲煞费苦心的安排。
“你去哪?用不用我开车送你?”话说开了,乔劲对她也不似以前苦心积虑献尽殷勤,虽然一样地绅士有度,可这里面细微的差别她还是能感觉到。像他现在的询问,她就很清楚这不过是一句客套,是他的风度作祟。
范蓁蓁默不作声地将目光收回来,从前清亮的眼眸如今也少了色彩,手背遮在额头微皱着眉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疲惫。她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竟不知下一刻到底该迈向何处。心力交疲。
去哪呢,此时天色尚早,其实去看看父亲也是来得及的。
不过没等她拿定主意,乔劲调侃的声音在身后再次响起:“呵呵,看来护花使者已经另有其人,乔某不方便再打扰了。”乔劲看着远处缓缓走来的秦帅笑得体贴,退后一步在某人应该能接受的安全距离内开口,“不过蓁蓁,今天虽然都告诉了你,我还是真诚地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苏叔叔的安排,明白他的一片苦心。”
范蓁蓁记得曾经在贴吧看到过一句话:每当我说呵呵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去你妈的。所以这一刻天知道她有多想把对他也说句“呵呵”,虽然她知道乔劲或许并没有那种心思。
所以她注视着秦帅来的方向,笑容可掬地回答道:“呵呵,我会考虑的。今天谢谢你。”事实证明,她说完呵呵之后,心情果然好了很多。连带着看见秦帅越来越近的身影,都不再像先前那么抵触。
话音刚落肩膀上刚好搭上秦帅的胳膊,很有占有意味地将她搂在怀里,直接无视乔某人。范蓁蓁回头看他,再瞄一眼肩膀上的手臂,很是不爽地挑眉暗示意味相当明显,而秦帅仿佛看不懂她的警告,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口气柔和的问:“都谈好了吗?方涵打来电话,想跟你谈谈,我们现在过去?”
原本范蓁蓁对他突然亲密的举动很反感,行动快过思维早就先一步抬手企图将他越界的手臂扯下来,然而还未触及分毫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抓住他的胳膊焦急地问:“是不是爸爸那里出什么事了?”
秦帅安抚地拍拍她瘦弱的肩膀,将她轻轻拥进怀里,口气变得更加温柔:“别担心,他只是想跟你沟通一下你父亲的情况,我想他需要你的配合。乖,没事的。”终于如愿以偿地拥抱了她,如同完成多年的夙愿,这一刻秦帅心里涌起的是浓浓的满足。
听到父亲没事,范蓁蓁放心不少。挣脱秦帅的怀抱掩饰地看向别处,涩涩地开口说:“那就快走吧。”
秦帅点头,虚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向自己停车的地方。
而乔劲,在他俩眼里早已成了风景。
“你不是一无所有了么?”看着秦帅那辆熟悉的跑车,范蓁蓁皱眉。
“如你所见,这是我全部的家当。”被揭穿的秦帅果断坦白,一点都看不出谎言被拆穿应该表现的窘迫。
范蓁蓁撇嘴,甩手拍在豪华座驾上一脸嫌弃:“啧,把这车卖了,够你吃一辈子了。”
秦帅耸肩,没脸没皮地表示:“是个好主意,不过我更愿意用它来载老婆。”
范蓁蓁上车系好安全带,听到他的话翻个白眼没理他。果然脸皮什么的,一旦没有了,就天下无敌啊!
看着他利落地发动汽车,范蓁蓁猛然坐起来,逼视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跟踪我!”其实根本不用问,这个人能够如此“恰好”地出现在这里,除了一直等在外面,她想不出其他可能。
“对。”秦帅大胆承认,他原本就没打算隐瞒。他早说了,放她一个人来见乔劲,他一千一万个不放心。就算隔着玻璃窗远远地看着两人相对而坐,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只这么看着她在自己眼前,他也觉得安心。
秦帅心里苦笑,现在终于承认:面对爱情,每个人都有根贱骨头。
相比较他的坦然承认,范蓁蓁倒表现地措手不及了。她以为这个男人为了所谓的面子什么的,怎么也不会承认的。她甚至都想好了如何反驳,就看他如何抵赖了。谁知这人居然毫不犹豫地大方承认了。这算什么,跟踪很光荣么?承认地如此迫不及待……
范蓁蓁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气,简直要呕死了。等着眼睛恶狠狠地看他半天,最后狠狠捶一下座椅,调转了回去。偏头看着窗外静静滑过的风景,决定不再理他。
车厢里的温度仿佛一下跌了十几度。不过好在沉默并没有维持多久,秦帅几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的气恼,趁着红灯停车的空挡覆上她的手背,微叹一声:“我已经错了那么多,哪里敢再掉以轻心?乔劲和你要订婚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就算知道是绯闻不是真的,我心里都会像几万只针在扎着。恨不能将那些造谣生事的记者扔到九霄云外去。”这些话他在心里酝酿了很久,虽然这会儿真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机,但是总比让她一个人闷着胡思乱想要来的好。他之前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出了事不知道在第一时间跟她解释,反而放任事情的发展,最后一发不可收拾,追悔莫及。
范蓁蓁的手瑟缩了一下,想要收回去,秦帅察觉到赶紧使劲握了握。他有些紧张地偏头看她的反应,还好她没有表现出很厌恶的样子,他才倍受鼓舞地继续说:“我以前那么对你,不懂得珍惜你,你恼我气我甚至不愿意原谅我这些我都理解,也愿意接受。可是我受不了你跟乔劲接触,我知道你们见面明明是为了你父亲的事,可是我心里仍然像长了草似的不安。所以我想跟在你身边,就算你不稀罕,我也会觉得那是满足的。至少我可以骗骗自己: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跟他什么都没有。”
范蓁蓁终于忍不住了,偏着头使劲看着车窗外的世界,嘴里不满地反驳道:“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秦帅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得如此卑微,小心翼翼地等待一个女孩子的原谅,可是当范蓁蓁口中那句话传入他耳中时,整个胸口都好像炸开一样。如果不是当时灯已转向绿色,后面又传来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掰过她的脸,狠狠地吻下去。
“咳咳,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开啊,后面在催呢!”范蓁蓁耳朵泛红,别扭地不去看他,声音的颤抖泄露了她的心事。
秦帅这些话一出口,范蓁蓁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她爱的男子是多骄傲甚至不可一世的人啊,他竟然会对着自己低声下气地说情话,虽然并不肉麻,却早已大大超越了他一直以来的极限。她一直隐忍着,手握成拳藏在身侧,指甲嵌进肉里,清晰的痛楚才让她得以保留仅有的理智没有转身扑进身旁男人宽厚的怀里。
秦帅已经再次启动了轿车,虽然他极力表现得平静,她依旧注意到了他高低起伏的胸膛。然而当掌心的疼钝钝地刺进心里,她终于慢慢冷静下来。她想起了刚刚在茶馆跟乔劲的约定,想起来高墙里的父亲还有孤苦无依的弟弟,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她从来不是一个人,不能自私地因为自己的爱恨情愁影响了整个大局。
于是她疲惫地靠向座椅,闭上眼睛,身心俱疲地感觉像潮水蜂拥而至。“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吧。”
他小心地把空调温度调好,又从后座拿出一条毛毯体贴地给她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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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范蓁蓁睡得很安稳,没有做噩梦也没有被打扰,一直睡到自然醒,原本缠绕满身的疲倦感也消褪不少,整个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待刚想来那阵迷蒙过去,她才发现自己竟正躺在公寓的双人床上,并且看窗外的天色早已夜幕迟迟。
这个认知让范蓁蓁从床上惊起,她明明记得前一刻还坐在秦帅的小跑上,等他载自己去见父亲的律师——方涵,怎的一觉醒来他竟然将自己放到了自家大床上。那方涵那边呢?放人家鸽子了?还是……
她有些不敢想,下了床就奔着唯一发出响声的厨房而去。客厅的吊灯没开,秦帅只留了门厅处的壁灯,昏黄的灯光根本找不真切房中的动态。不过范蓁蓁凭着对自己房间布置的熟悉依旧顺利的摸到了厨房。
白炽灯下的秦帅背对着她正利落地准备着什么,她那件卡通围裙围在他身上显得促狭而且滑稽。不过他好像并不介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