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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碾玉成尘-第32章

小说: 碾玉成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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玎珂却盯着梳妆台发呆,寿山石方章在灯光下映出鹅黄色影子,吴妈站在门前不肯离开,生怕他们又吵起来,玎珂却似乎看不见镜子里的袁尘,她只盯着那枚方章发呆,许久竟开了口,“吴妈,这方章怎么在这里?”

“哦,小姐你去德州时,佣人打扫院子在池边发现的,我记得小姐在上海就经常拿着把玩,想必是无意丢的就捡了回来。”

袁尘挥手打断吴妈的叨叨徐徐,他问了几天话,她都不闻不问,如今瞧见一枚方章却如同宝贝般紧握着不放,“你还没回我话!”袁尘扬手将玎珂握着的寿山石方章打掉。

方章稳稳的滚落在角落里,玎珂立即跑过去捡起紧握在手里,寿山石方章躺在她的掌心中,罕见的雪白色寿山石质地细腻如凝脂,石皮如羊脂玉一般温润,越往里层色地越淡,似鲜血储于白绫缎间。

方章上一尊貔貅秀凌多姿呼之欲动,小篆雕琢的钟离玎珂四个字依旧清晰可见,“这玩意有什么好看,明日我送你一堆便是!”玎珂蜷缩在角落里紧握着方章,生怕再次失去。

送一堆?他可知这枚方章对她来说却是独一无二。

袁尘怎会看不出来,这方章若非沈淙泉所赠,她岂会如此在意,袁尘只觉嫉妒得发狂,他精挑细选送她各种礼物,她却全部当掉连看也不曾看过。

玎珂冷冷的笑了起来,她笑的声音带着哭腔,凄凉冷冽听得连春草也化为枯木,袁尘愣在她的身后竟不知所措,她猛地回头瞪着他,“袁尘,你太卑鄙了!”

袁尘一怔不知她话的意思,可她的眼眸却充斥着恨意,“玎珂?”袁尘立刻压低声音,如同犯错的孩子,他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居然让她这般痛恨。

“别叫我!袁尘,你简直无耻!你杀不了沈淙泉,居然勾结苏妍覃逼他娶别的女人!”

她知道了!

她终究是知道了!

吴妈看着揪心,这个小姐一向好说话,可一旦碰上沈淙泉三个字就会立刻翻脸不认人,明明已嫁于他人,却终是割舍不下。

袁尘站在玎珂的背后,整个人已麻木,“若是他不愿娶,我逼他又有何用?”

玎珂冷笑着更握紧方章,直到手掌被咯出貔貅的痕迹,“他能不愿意吗?你们拿他的身家性命相逼!他有舅舅有母亲,他不愿意又能如何!”

“滚,你给我滚!我这辈子也不想再看见你!”玎珂歇斯底里的喊叫着,袁尘也气得摔门而去,只剩心被撕裂的感觉,如同结疤的伤口被人一层层撕开,混着血卷着肉,为何她总是看不见他的痛。

沈淙泉,这三个字,他以为已逐渐淡出他们的生活,他曾真以为她可以慢慢爱上自己,可一切却卷着滔天巨浪将德州的片刻宁静拍的粉碎。

“少帅,想吃什么我去做。”梅红将衣袖捋起,厨娘打扮却别有韵味,袁尘只是靠着梅红小楼的窗户,窗外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可袁尘却心如刀绞。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他足可以杀了沈淙泉,可玎珂奋不顾身挡在他的枪口下,原来他的万千宠爱都抵不过那些过往。

他从不曾想过,她居然从北平跑到德州,尘埃四起中,她一袭象牙色旗袍站在路对面,人群涌动中他一眼就看见了她,青螺眉黛衬托出清澈的双眸,一身风尘仆仆淡去铅华,却如巫山云雾般萦绕心间。

“玎珂,我保证不乱动,只靠着你睡会,好吗?”她像猫般蜷缩在他的怀中,任由唇贴着她的额角,他的手搭在她身上不虽敢触动,可又欲罢不能。

那时她竟会笑着打响指,“这叫手无缚鸡之力却能扭转乾坤!”“手无缚鸡之力?我怎么看你勇猛的连缚虎之力都有!”她却冲他狡黠的一笑,“缚虎?少帅您好像就是一头猛虎吧?”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就属虎,绕了半天居然把自己给绕进去。

“幸福太短了!”袁尘将手伸出窗外,细碎的小雨洒落,他任由雨水顺着他的手臂滑下,仿佛这样他才有活着的知觉。

正文 此起彼伏 (18+)

二少虽说已死了数年,可大帅若知此事乃是少帅您所为,那后果……

您当时确实是在上海,杀害二少的也的确是日本人,可这一连串的刺杀是你故意设计的,早就布好的圈套!

面对羽仁枫子的威胁,袁尘必须退让,否则他会失去整个北平的权利,连同她一起失去!

他也不想这样做,他害怕玎珂会受伤,哪怕是一丝一毫,在监狱里他看着被鞭子打得皮开肉绽的她,他疯了似的杀了所有狱官。他横抱着玎珂感受着她熟悉的兰香,他不能再失去她了,那种痛让人难以喘息,仿佛呼吸之间都会被细密的针刺在胸腔。

连续四五天袁尘回来时皆酩酊大醉,何副官和吴妈将袁尘从车上拖下来,“小姐,您快出来啊,少帅又喝醉了!”可院子里却依旧不见玎珂的身影,每夜如此她皆不闻不问,仿佛袁尘的死活早与她无关。

袁尘下车时略有些踉跄,头晕眼花走路如同腾云驾雾般,脚底软的仿佛不是地面,吴妈和何副官扶着袁尘朝门口走去,隔着窗帘隐约可见客厅的灯光,一阵钢琴声婉转悠扬的从房内传来。

玎珂是绝不会前来给他们开门,吴妈只得边扭着门把手边笑道:“少帅,您听,小姐还没睡,她在弹琴等您呢。”

袁尘迷迷糊糊的听着熟悉的曲子,忽然整个人为之一振,立刻清醒起来,钢琴的节奏越来越快,仿佛弹琴之人在有意在泄愤。袁尘甩开吴妈和何副官上前一脚将门踹开,三壁的落地玻璃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中央黑色钢琴前玎珂一脸冷漠,水晶吊灯下她手指飞快游走在琴键上。

“你们都出去!”袁尘的话语令人不寒而栗,吴妈和何副官看他似乎不像酒醉的样子,反倒沉着清醒的令人惧怕,他们只得关上门退出宅院。

玎珂的手指用力敲击着黑白键,带动钢琴发出诡异的撕裂声,袁尘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拽起,黑色钢琴前她的脸庞倔强而固执,他用力拽得她手臂赤红,“致爱丽丝!”袁尘大声吼出来,曲子已停止,可仍萦绕在他的耳边。

在亚拉巴马州她修长如柔夷的手指游动在黑白键盘上,柔和抒情的曲调突然间随着左手流畅的弹奏变得激昂,严肃而沉重的倾诉不容半分质疑,仿若坚定而明朗的感情愈发执着,犹如炽热灼人的爱恋。袁尘在灯光昏暗的隔间看着她,她却从容地完成整篇乐章,起身站在钢琴前望着沈淙泉坚定的说:“Just  for  You!”

他实在容忍到了极限,只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对玎珂的爱,可她却弹着致爱丽丝,怀念着那个叫沈淙泉的上海男人。

玎珂丝毫不肯退让瞪着他漆黑的眸子,袁尘一把将她推向钢琴,玎珂的脊背重重磕在琴键上,她却仰起头冲他冷笑。

“不准你爱他!”袁尘和她有着惊人相似的偏执,他使劲将玎珂推到钢琴前。

玎珂未站稳手按在键盘上,随之身后钢琴齐齐发出尖锐的声音,她整个人顿时跌坐在了黑白琴键上,玎珂只穿了件紧身蓝色旗袍衬得越发妩媚,袁尘上前一把将她腿上的肉色丝袜撕扯去。

“别碰我!”玎珂拼命推着,可他却如磐石般牢固,随着玎珂身下钢琴连绵不断的起伏声,她同他扭打着,袁尘疯了一般的撕着她丝袜,咝一声布料的响声,性感的短旗袍连同丝袜皆被他撕破。

“袁尘,你别碰我!”玎珂歇斯底里的叫着,身下的琴键不断发出时高时低的乐曲,袁尘终身带着酒气将她唯一遮体的衣衫扔到地板上,雪白的胴体瞬间暴露在他的面前。

她挣扎着拒绝着,可袁尘的唇却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春意卷着暧昧荡漾在钢琴前,玎珂身下的琴键被按压着,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又低回似呢喃细语。

玎珂痛苦的抗拒着,袁尘却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攻城略地般,直直进入她的身体,琴键放肆的乱奏着,最终化为整齐的嘟声,尖锐而刺耳……

早上吴妈瞧着满客厅乱七八糟,青瓷花瓶碎了一地,鱼缸的水顺着木制地板流淌着,金鱼在地上拼命的喘息,渴求最后一丝水分,就连同沙发也改变了位置,“难不成是遭贼了?”吴妈正不知所措,瞥眼望向落地玻璃,房外的玎珂正拿斧头劈砍着黑色钢琴。

吴妈只觉天旋地转,钢琴怎么被搬到院子里去了,玎珂紧咬着牙,斧头挥起落下,黑色钢琴不断迸溅出木屑,锋利的斧头毫不留情的将钢琴劈裂,“小姐,您别砍了!”吴妈话音刚落,玎珂竟奇迹般停了手,她将斧头扔到草坪上,拎起身旁的瓶子朝钢琴泼洒起液体。

刺鼻的液体渗入黑色钢琴,吴妈惊叫起来这不是汽油吗?

她想上前去拽玎珂却又不敢,玎珂绷着脸使劲将液体泼向被劈得不成形的钢琴,玎珂一向爱弹钢琴,吴妈还曾见过玎珂同少帅并排坐在钢琴前四手联弹,如今却不知为何这般。

吴妈瞧见袁尘的车已远去却又折了回来,她赶紧跑过去,“不好了,小姐要烧钢琴!”她叫嚷着何副官吓得猛刹住车。袁尘跳下黑色劳斯莱斯,眼见玎珂已擦亮洋火,他还未靠近,火柴就带着星火飞向了钢琴,黑色钢琴瞬间在烈火中焚烧起来。

熊熊大火映着玎珂的双眸,仿佛火焰燃烧在她的瞳仁中,“全都是我的错!你别这样!”袁尘理智的去拽玎珂的手臂,她却猛地甩开他,连同厌恶的眼神也带着火焰,竟直焚到他的心底。

袁尘愣在钢琴前,隔着火光看着她红艳的背影,心痛的纠做一团,“让开!”玎珂一声厉喝何副官和吴妈吓得赶紧闪到一旁,玎珂侧身拉上车门钻进车内。

袁尘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忙朝何副官喊道:“快拦住她!

正文 舍命相救

何副官猛地意识到车钥匙未拔下,他赶紧去拉车门,可车门竟已被玎珂牢牢反锁上,玎珂一口气将油门踩到底,却未料到劳斯莱斯改装后的军车马力之大,竟噌的飞快滑出去,何副官边跑边拍打车门一侧的防弹玻璃,玎珂却目视前方丝毫不理会他。

袁尘直奔向刚启动的车子,眼开车子一个旋转就要飞出院子,袁尘跳起竟扑向了车顶,吴妈看的胆战心惊,居然一口气没喘上来晕厥了过去。佣人赶紧一拥而上扶住吴妈,何副官也吓得手忙脚乱,竟嚷道:“快打电话给大帅!”

玎珂丝毫不管车顶的袁尘,她加足马力拼命开动,车窗两边的防弹玻璃牢不可破,唯独车顶透气的窗户开着,袁尘趴在车顶冲玎珂喊,可她却卯足了劲将油门踩到底,任由冷风肆虐的刮着袁尘。

袁尘试图从顶窗钻进车内,却不料玎珂转动方向盘,一个拐弯竟险些将他甩出去,静宜园附近人并不多,可路旁所见之人无不惊呼。袁尘的手紧扒着车的顶窗,手腕用力竟将整个人又重拉回了车顶,他使劲将身体靠近顶窗,居然一个踉跄头朝下跌进了车内。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袁尘喘着粗气调整姿势坐端正,若不是车顶窗玻璃开着,恐怕真对她无可奈何了,玎珂挥手大幅度转动着方向盘,“没错,我就是不想活了,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袁尘从后座跳到前排副驾驶的位置,他试图从玎珂手中抢过方向盘,可怎奈玎珂紧握住不放,一个转身躲避竟拉着方向盘带动车子三百六十度旋回原地,“我可不会跟你同归于尽,我们还要白头偕老!”

“反正白头也是死,还不如现在就死!”玎珂叫喊着似乎拿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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