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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女兵英姿-第515章

小说: 女兵英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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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中国维和大队来到达尔富尔已经六个月了,出国执行任务的新鲜感已经逐渐消退。当地的安全形势时好时坏,让大家长期承受比较大的压力,精神生活又比较枯燥,又有对非洲恶性传染病的恐慌,特别是远离祖国长期积累的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难以排解——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官兵们的心理都开始烦躁不安,主要表现是工作热情减弱,情绪容易失控。

这是最危险的时期,很容易出现意外事故,所以需要各分队干部积极应对。

会上,大家马上就这个问题交流讨论起来。

有的说,那就注意劳逸结合,施工的时候不能太劳累了。

有的说,休息时也要多组织些新鲜的文娱活动,丰富大家的精神生活。

于是,政委又点名问蒲英:“你在这方面,有没有新的点子?”

蒲英扳着手指头,数了起来:“我先说说我都提过多少点子吧!先是搞蔬菜大棚和室内绿化,可惜国内带来的种子在这儿种出来,也都变异了——地瓜只长叶子不结果实,我们只好把叶子当菜吃;向日葵也只开花不结子,我们当观赏花卉看;柳树长得太快,枝干太细,还得用木棍把它捆扎起来,防止它们被风沙吹倒了……总之,只有芦荟和仙人掌种得最好最漂亮!不过,长期看这两样,大家也都看腻了!栽花种草不行,我就让大家注意在外出的时候,捡一些小动物回来养。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营区动物园只有一只猴和两只鸡是常住户。偶尔有过来觅食的野狗、野猫,还有鸽子,可惜它们都是来了就跑的。所以,养宠物的想法,也落空了……”

方霖天笑着插了句:“如果你要养蛇和蜥蜴,肯定没问题——营房里经常抓得到!”

蒲英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政委也笑道:“好啦,就是因为这事儿不容易办到,才会让你想办法嘛?小蒲,你说了这么多困难,该不是想说你没办法了吧?”

“当然不是了!”蒲英明知道政委是在激将,可她还是迎难而上了,“不就是要形式新颖,能够排解大家的思乡之情吗?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到底是什么办法?”几位领导好奇地问。

蒲英用手指着营地一角的那株树干直径足有3米的猴面包树,说道:“喏,办法就在那棵树上。”

ps:

【马丁的原文网址如下:】大家也都知道,这段撤侨的情节,就是以2011年利比亚撤侨为背景的,一年前开文时看到关于这次撤侨的视频和文字,感动得流了很多泪。

☆、072章 古树寄情思

猴面包树,是非洲大陆的“圣树”。

因为它是植物界的寿星,即使是在热带草原这种干旱的恶劣环境中,依然可以活到5000年左右。有资料记载,最老的

猴面包树活了5500年。

这种树的生命力如此顽强,和它的树干木质很有关系。别看一株面包树的树干非常粗壮,直径随便都有几米以上,但它却不适宜当木材,因为木质太疏松了。

不过,这种木质却最能储水。在雨季的时候,面包树利用自己粗大的身躯和松软的木质,吸收大量水分并贮存起来。当旱季来临时,它迅速落光身上所有的叶子,以减少水分蒸发,然后靠着树干里贮存的大量水分,维持机体细胞的需要。

据说,一株面包树可以贮存几千公斤,甚至更多的水。所以,在非洲沙漠草原荒原旅行的人,如果在缺水的时候看到一株面包树,无疑就是看到了救星。

在中国维和营地院内的这株面包树,少说也有上千年历史了。它同样有着粗壮的树干,以及分枝分叉多到好像树根一样的树枝。

现在是旱季,整棵树上下都光秃秃的。如果以月夜为背景,这株古树的剪影,颇有点奇幻的画面感,只不过略有点沧桑。

就在“维和人员国际日”这一天的晚上,月华初上时分,蒲英带着一群女兵们来到了古面包树下。

她们搬来了三块光滑的大石头立在树下,石头上用红漆分别写着“祈福树”、“和平树”、“思乡树”字样。

这些石头是蒲英让工程大队的男兵们帮忙找来的,形状都很艺术,拿回来后又打磨了一番,往这古树下一立,就好像是给老寿星找了三个小伙伴一样。

弄好石头后,蒲英又让女兵把带来的几把高高的人字梯架起来,然后拍拍手说:“好了,姑娘们!把你们写好的丝带。都挂上去吧!‘

没想到,一向在女兵队里说一不二的蒲英,头一遭遇到了发完话无人响应的情况。

“怎么啦?刚才在准备会上,我不是看你们都写好了吗?”蒲英诧异地看着周围几个站着不动的女兵。

“教导员。我们是写了,可……就这么挂出来,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蒲英又问。

几个女兵都不说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看向了郭亚军、黄韶容、孙梅等人。

蒲英也跟着把目光投了过去,见她们也都站着不动,便说:“你们,带个头啊!”

孙梅正要动,却被黄韶容拉了一下。然后小黄使劲拿眼睛瞟着郭亚军。

郭亚军被大家的眼神看得实在受不了,大手一摆,大大咧咧地说:“哎呀,好啦好啦!你们都不说,那就我说好了!英子啊。我们就是觉得,弄这个祈福树、挂那个红丝带什么的——太娘娘腔了!我要是想老朱和靓靓了,直接打个电话回去,不就结了嘛!用得着挂什么红丝带吗?好麻烦,好肉麻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

蒲英不禁苦笑了起来。

这些女汉子们,在这个钢铁的营盘里,已经习惯了直来直去的表达方式。柔情和浪漫这种女孩子的情怀。对她们而言,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了。

可是蒲英认为,女兵毕竟还是女人,还是应该有点女人味儿才对。

正当她正在沉思的时候,孙梅走近了一些,轻声说道:“其实。我主要是觉得这种东西,都是寺庙里才有的。我们这么搞,是不是在搞封建迷信啊?”

“噗——”蒲英差点喷了孙梅一脸口水,幸好她是低着头,这才避免了一场悲剧。

她用手点着手下的这几员女将。气恼地说:“你们几个,是不是都不支持我的工作了?”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只不过,能不能换种方式……”几个人还在讨价还价。

这时,忽然从蒲英身后传来一个略有些清冷的声音——“我支持你!”

郭亚军讶异地说:“李琪,你怎么又变了!刚才,你不是也同意和我们站在一起的吗?”

李琪缓步走过来,平静地说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我又觉得,英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蒲英嘴角弯了一弯,却又马上将双手背在身后,板起脸对郭、黄、孙三人说道:“原来,你们几个联合起来,要拆我的台——胆子不小啊?”

几个人的小阴谋败露,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黄是最怕蒲英的,结结巴巴地说:“哪儿敢啊?不就是,想提,提点,小,意见吗?”

蒲英冷哼一声,说道:“领导的决定,你们理解了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都给我行动起来!”

“好……吧。”几个人闷声答应了,只是行动仍然比较迟缓。

李琪看了她们的样子,暗暗好笑。

她想了一下,走上前拍了拍蒲英的肩膀,“你也别光说的热闹!我看刚才大家都在写,就你没写!不如,你先写一条挂上去,给大家做个表率!”

哎呀,还真是!

蒲英这才想起来,刚才在准备会上,自己光忙着交代事情了,还真的没动笔。

“写就写!”

蒲英伸手要东西。

有女兵马上抱过来一个装着许多裁剪好的红丝带的木箱,蒲英正要去拿,小黄却抢上来,快速地找了一根宽宽的丝带递给蒲英。

“这么大?我可用不完。”蒲英白了她一眼。

“领导用的,怎么也得弄个最大的,最醒目——不是么?”黄韶容笑得有点谄媚。

“德性!”蒲英好笑地摇摇头,却也没有推却。

她将红丝带在箱子上摆好,提起笔略一沉吟后,“唰唰唰”几下,就写好了一句话。

小黄大声念了出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领导,好诗啊好诗!”

“好在哪里?”蒲英斜眼看她。

“呃……”小黄眨巴着眼。指着天上的月亮说:“那个,情景交融,情真意切……”

蒲英受不了地说:“得了得了,这马屁拍得也太没水平了。”

郭亚军倒是直言不讳地说:“英子。你这也太文绉绉了吧?”

“是吗?”

蒲英笑了笑,再看看红丝带上的地方还很富余,便又提笔在那两句冯垚曾经念给她的酸诗旁边,写下了几个字——“冯垚,我想你!”

这回,黄韶容、郭亚军都没话说了,笑着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蒲英抬头看了看树枝,挑了一枝特别伸展、末梢又高高挑起的,让小黄把梯子架在那下面,然后爬上梯子。亲手将长长的红丝带系在了枝头。

正好一阵晚风吹过,让这条寄托了蒲英思念的红丝带,在空中飞舞了起来。它轻轻拂过蒲英的脸,就像是情人温柔的轻吻。

蒲英微笑着走下梯子,“你们看。就这么简单!”

在她的带动下,女兵们终于收起了有意无意给自己加上的硬朗表象,纷纷爬上梯子,将那些亲笔写上了对家人朋友的祝福和思念的红丝带,也都系在了古树的枝条上。

蒲英仗着关系熟,扒着郭亚军的肩膀,探头过去。“郭,你写的什么?”

郭亚军大方地拿给她看,还念了出来:“老朱,辛苦了!靓靓宝贝儿,快快长大,但也别太快了!”

蒲英咀嚼其中滋味。尤其是后一句流露出的深沉母爱,不禁赞道:“不错,真不错!”

“又来哄俺!俺可没你有文化,写的都是大白话!”

蒲英拍拍她的肩,鼓励道:“是真的好!——你快挂上去吧!”

“好吧!”郭亚军转身去找梯子了。

“黄。我也看看你的!”蒲英又往黄韶容那边走过去。

“别!没啥好看的!”小黄就像有人踩了她尾巴似的,刺溜一下就跑远了,还抢在一个女兵之前爬上梯子,急急忙忙地挂上丝带。

蒲英低声嘟囔着:“你个滑头!真以为我没看见啊?写得密密麻麻的一大堆,肯定是太肉麻了,都不好意思让我看了。刚才还说什么不想挂——真矫情!”

女兵们在古树下的动静,早就引起了院内男兵的注意。他们三五成群地围了过来,好奇地询问着、指点着。

方霖天也走了过来,看了一会儿后,问蒲英:“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啊?”

“是啊,怎么样?有没有创意?”

“唔,还行吧。至于效果怎么样,还得过段时间才知道。”

“官不大,官腔不小。”

蒲英不满地撇撇嘴。两人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工作上的合作也多,自然说话也比较随便了。

方霖天呵呵笑了笑,目光四下里一转,看到了正在树底下帮郭亚军扶着梯子,并笑着指点她选择树枝的李琪。

李琪晚上洗了个头,这会儿披散着微卷的秀发,月华照在她姣好的脸庞上,像是蒙了层轻纱,也给她增添了一些朦胧神秘的美感。

方霖天转过头,清了清嗓子,问蒲英:“李琪,她,也写了吗?写的是什么?”

“嗯,好像没看见她拿出来。”

蒲英看了看方霖天的神色,了然地说:“我去问问好了。”

“别说是我问的。”方霖天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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