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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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法锐庵管将昂然接令。
“现在,我们商议一下大军出发的事宜,各位……”亲王话犹未了,自大殿门口忽传来一阵叱喝声:“混蛋!你们不过是小小的门卫,竟敢阻拦我,——阻拦我这堂堂总督军兼总军需官,活的不耐烦了?什么,正在开机密军事会议?哼,什么军事会议,是我这神武军团总督军不能参加的?给我滚开,本督军还偏偏就要进去参加会议!”
不用说,圣元帝国的皇帝亲自安插到神武军团的总督军兼总军需官廉辟公爵大人到了。众将领默默端坐,额头上皆青筋隐跳,显然对其不满已久。
浩泊见亲王面色犹豫,显然因为顾及到皇帝,以至于不知如何应付这位总督军大人,冷笑一声,大声道:“守卫何在?”
“在!”大殿门口传来两名守卫异口同声的肃声应答。
“是什么人在殿外喧哗?不知擅闯枢密军机大殿,罪大不饶?先给我拖下去,责五十棍杀威棒!”浩泊厉声喝道,他打定了借此机会、装糊涂不知廉辟公爵的身份、先给他一个下马威的主意。
闻言亲王眉头一皱,知如此处置甚不妥当,沉声道:“且慢,放此人进来,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胆量?”
大殿门打开,自大殿外并没有人进来,“呼”的倒是滚进了一个极大的南瓜。南瓜滚到近前,浩泊方看清,这感情不是南瓜,倒是个活人。这“活人”五十余岁年纪,头发漆黑,南瓜一样的脸庞,南瓜一样的身形,而一双被白胖肥硕的南瓜脸挤的又细又小、一时不慎就会被人忽略过去的小眼睛,直亮如黑豆。
南瓜滚到众人跟前,双手叉腰,急速的眨着黑豆眼,老气横秋的道:“刚才是谁叫喊着要打我棒子?不知道我是谁吗?哼,我是圣元帝国的皇帝亲自委任的神武军团的总督军兼总军需官廉辟公爵大人,谁敢对我无礼?”
亲王摆手制止欲亢声而起的浩泊,对“南瓜”公爵大人道:“廉辟公爵,原来是您来了?这是机密军机会议,有人擅闯,自然要处以重罪的,不过不知是你,真是误会。”
闻言南瓜公爵立即对亲王指手划脚大声道:“元帅阁下,既然是误会,那么这次会议我是能够参加的了?那么为什么我又没有得到通知?我想您应该对此事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他竟一下子抓住了亲王的话柄,对亲王连珠炮般的发问起来。
亲王眉头一皱,暗中大为不悦,他地位尊崇,功勋震世,一向无人敢在他面前嚣张,即使是对他暗中不满已久的皇帝,表面上亦不敢如此无礼。他沉住气,仍和颜悦色的道:“公爵大人,我刚才话的意思,擅闯军机会议之罪,因你的身份特殊,是皇帝亲自委任,故可以不计。我好象并没有说,你能够列席这次会议吧?”说着,亲王的双目陡然精光大盛,一时间面色不怒自威,无形而威严的王者霸气肆溢体外。
对于亲王的天生威严气质,即使浩泊面对亦要运功相抗,廉辟公爵,无疑更是不济,只觉得双膝发软,差点跪倒在当地。
廉辟公爵心下畏惧,却仍硬头皮顶道:“如此可奇怪了,身为神武军团总督军兼总军需官的我,又有什么军事会议不能够列席参加?亲王阁下,此事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我想我有必要上报皇帝陛下,讨要回一个公道!”
亲王面色一沉,却仍耐心解说道:“公爵阁下,你一向没有接触过军队,对军队无疑很不了解。关于你的职务与权限,是这样……”
“你少来!我不听你那官腔一套。我只知道,来神武军团一个月,处处受到排挤,事事受到压制。莫不成我这个总督军兼总军需官不是圣元帝国皇帝任命的?还是神武军团已经脱离了圣元帝国的统辖?如果你不公开对我道歉、且保证以后不再犯类似的错误,我将把此事原原本本上奏皇帝陛下,到时皇帝陛下自然会给你一个合适的处分。”廉辟公爵傲然道。
闻言众将领齐皆面色愠怒,怒火中烧,却因亲王一向治军严谨,故皆强忍端坐,不敢妄动。
亲王眉头大皱,本着投鼠忌器,对这讲不清道理的廉辟公爵,一时真有些无计可施。
浩泊见出现僵局,当下慢慢站起,“格格”一笑,对廉辟公爵道:“公爵大人,莫非你认为,凭着你总督军与总军需官的身份,就能有资格列席所有的军事会议?”
廉辟公爵一双黑豆小眼睛愣愣盯着浩泊,觉得他很是陌生,良久,忽然大声道:“你是谁?竟敢对我这总督军兼总军需官的公爵大人用如此口气说话?”转头又对亲王叫嚣道:“亲王阁下,我发现你治下的军官素质太差,真怀疑你倒底有没有担任神武军团元帅的能力?我真怕神武军团已经毁在了你的手里,——如此也别谈什么抵御魔武大陆国的入侵的话了。”
亲王陡然面上泛怒,被人当面肆意侮辱、以及诋毁自己苦心营造的神武军团,即使其涵养再好,亦忍不住动怒。
浩泊冷眼望着手臂青筋暴起、面色涨红,却硬是竭力控制、僵硬端坐不动的神武军团众将领,心下大为赞赏,——看一支军队的素质,首看军官;看军官的素质,首看的不是他有没有横刀立马、驰骋沙场的能力,而是看他自制力的强弱,能不能忍的起辱、负的起重!只有能忍辱负重、有强大的自制力、心理素质超强的军事将领,才能在瞬息万变、胜负不测的战场上取得最终的胜利。
“啪!”浩泊一拍桌子,大声道:“守卫何在?”
“在!”两名剽悍的、隶属亲王“虎贲”护身勇士的守卫,出现在殿门口,持戈而立,杀气腾腾。
廉辟公爵以为浩泊要对自己不利,全身一颤,神色大见惊惧,畏缩着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浩泊长吸口气,按下以“擅闯军机大殿”罪名处死廉辟的诱人念头,冷声道:“对总督军大人,报上我的职位与姓名,看有没有资格以那种口气对他说话?”
“是!”一名虎贲勇士接令,转身面对廉辟公爵,冷肃的道:“站在总督军大人面前的,是神武军团的总军师、兼任左军总统领的浩泊浩大人!论职衔,总军师在整个神武军团中,仅次于元帅阁下,是总督军大人的上峰。总督军大人应向总军师行参见之礼!”
浩泊点头,挥挥手,两名虎贲勇士退出大殿。
廉辟公爵见浩泊不过企图以职衔来压自己,却并不敢实际对自己如何,顿放下心来,立即又神气起来,冷笑道:“总军师兼左军总统领?谁任命的?没有皇帝陛下的任命,一切算不得准。敢在我面前如此狂妄,我要将你法办,治你藐视长官之罪!”
亲王神态略呈显出疲惫,强撑着冷冷道:“先皇有旨:夏秦有圣元帝国神武军团,自元帅以下、所有军事长官的任免之权。我所任命的,为何作不得准?难道你敢藐视先皇?”
廉辟公爵顿时张口结舌,面色大变,——“藐视先皇”这个罪名,却不是他所能背得起的。
亲王又冷冷道:“整个神武军团,除我以外,任何人都要听从总军师之命!你身为下属,在身为元帅的我、以及总军师面前咆哮喊叫,这才是真正的藐视长官!”
廉辟公爵梗着脖子,一双小黑眼珠滴溜溜乱转,蛮横的道:“你们这是串通一气合伙来排挤攻击我,我要上奏皇帝陛下。哼,夏秦亲王,你这个神武军团的元帅,当不了几天了。还有你们——”他转头对着众将领,恶狠狠的道:“如果不顺从我,铁了心跟从夏秦,我总有一天给你们好看,要你们来苦苦哀求我不可。”
浩泊冷冰冰道:“廉辟,你仗着那狗屁皇帝撑腰,如此蛮横无礼,我看你是活腻了!元帅对你一再容忍,你竟得寸进尺,你以为除了元帅,就没有人能治你的罪?我可没有元帅那么好说话!”
亲王见他连皇帝也骂上了,不由大吃一惊。
廉辟公爵顿时像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高声道:“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当今陛下!还治我的罪?就凭你这来历不明的‘总军师’?来人呀,给我将这以下反上的家伙拖出去砍了!”
亲王与众将领面面相觑,一时皆不知如何是好,——辱骂当今皇帝,可是大逆死罪啊!亲王心下大急,不知浩泊怎么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
浩泊缓缓走到廉辟公爵身前,淡淡道:“公爵大人,如果,我先将你的脑袋砍掉了呢?你不用看元帅,我要砍你的脑袋,就是那狗屁皇帝亲自站在这儿,也绝对不敢放半个屁、说出个‘不’字来!”“呛”一声,他拔出悬在腰间的宝剑,厉声道:“你给我看清楚,这是什么?”
一旁的亲王一眼望去,大惊失色:“啊,是父皇的‘御龙宝剑’!”慌忙对那宝剑俯身跪地:“先皇万岁!”众将领一齐呆住,想不到形势突然逆转至如此,忙随即离开座位,跪在亲王身后。
廉辟公爵闻亲王言语,也吃了一惊,瞪着一双鼠目盯着宝剑,却硬撑道:“你不要装神弄鬼,拿一柄破剑冒充什么先皇御剑,我才不上你们的当!”
亲王见其竟公然辱及自己敬爱的父皇,骤然抬头怒视,心中已然动了杀机。为了大局,为了不至于开罪皇帝,以确保能够击退魔武大陆国的入侵,亲王对其一直忍让,不然,以鼎鼎的夏秦亲王,何曾受过如此气?即使放在十年前,也当二话不说,立马斩他于当地了。
浩泊一声冷嗤,将宝剑举到廉辟公爵面前,道:“公爵大人,你不认识宝剑,难道连字也不认识?剑上有圣元帝国高昊皇帝以金丝镂嵌的圣旨,你不会读一遍吗?读!”最后一个“读”字突然以“圣剑天籁音”吼出,直震的众人心神一颤,站在他身边的廉辟公爵更是被震的双目金星乱冒,差点摔倒。
廉辟公爵见那柄剑通长二尺半左右,剑柄是一条以纯金铸就的金龙,尊贵典雅,剑刃自龙口中吐出,通明莹澈,厚达寸许,凝重厚实,寒气逼人。见剑身上果真有以金丝镂嵌着的两行细小字迹,廉辟公爵不由喃喃读道:“持此剑之圣剑山受命者,圣元帝国自皇帝下,皆凛遵其命,不得有违。不遵者夷灭九族!圣元高昊皇帝谕。”读完,廉辟公爵情知不假,额头瞬间渗出一层密密细汗,不由双膝一软,跪地颤声呼道:“万岁!”
浩泊俯身与他面目相对,冷笑道:“公爵大人,这柄破剑,一定是假的吧?”
廉辟公爵颤抖着声音道:“是真、真的!”念及最后“夷灭九族”一句,一时间汗流浃背,魂飞魄散。
浩泊冷冷道:“我要拿着这柄剑砍下你的脑袋,即使你那主子、那狗屁皇帝在这儿,他能救得你的狗命吗?”
廉辟公爵乃现今皇帝的近身宠臣,对皇帝心思知之甚深。现今皇帝最崇慕敬仰的,就是他的祖父、这柄宝剑的主人高昊皇帝。皇帝屡屡言及祖父的伟业功绩,赞叹追慕之下,一直将其作为自己的标榜,更屡次下旨,凡高昊皇帝的旨谕,自其以下,都要奉行不渝,不得违抗,否则以大逆罪论处。——如此,即使皇帝现在亲临,面对祖父的钦命宝剑,亦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儿,又岂会救自己?况且上面尚明煌煌言道“自皇帝以下”。
廉辟公爵真个慌了神,战栗道:“不、不能。求、求大人饶了小的狗命,小人的血,只会污了高昊皇帝的宝剑。亲王阁下,求、求你代为求求情……”
见廉辟公爵一副乞赖样儿,众将领又是畅快,又感厌恶。亲王亦眉头大皱,他自知晓自己的侄儿,亦算的上是个一心图治的皇帝,只是有些操之过急,但却怎么一心宠用这等窝囊废?
亲王知此时如杀了公爵,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