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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知不觉爱上你-第15章

小说: 不知不觉爱上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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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骗子!”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里有一种凄厉的痛,如果曾经,这句话是玩笑,但现在则是一种绝望,“你到现在还要骗我!如果那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为什么还戴着那只手表?为什么上次在餐厅,你为了那首曲子差点跟我翻脸?我笨,但不傻,如果你娶我只是为了欲盖弥彰,你可以直说,我接受得了!”

“为什么我说了那么久你还是不信我?”他似乎已失去耐心,有些恼怒,“那只表,自从结婚以后,我就没有再戴了!我是很怀念那首曲子,常常听到它会被往事打动,但那统统都是跟你在一起以前的事。我已经决定忘掉过去了,为什么你不信我?还要逼我!”

“终于不耐烦了?”我冷笑,抽屉一拉,搜出绵缎盒子,“这就是那只你所谓想忘记的手表,我今天翻抽屉,却发现它被珍藏得好好的!如果你真有心要抛开过去,就该把它扔掉,把它砸碎!”

冷亦凡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失望地摇头,“恋恋,我还以为你是可以理解我的,一直以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怎么可以让我去做这种绝情的事?”

他,居然说我不善良?说我绝情?说我不理解他?!

怒火燃着双手,我迅猛一推,他摇摇晃晃撞到墙边。

“冷亦凡,你这个王八蛋!”我大骂,“我就是恶毒,就是薄情寡义,就是没有办法也不想去了解你,你现在休了我还来得及,你不是说你那个最爱的恋人已经远走高飞结婚去了吗?可是,今天下午我还看到他在离这儿不远的一间酒吧里,桑柔娜说他根本没有结婚,他还一直想着你。你大可去找他鸳梦重温!”

“见鬼!”他终于忍不住,也大骂,“你这个女人是哪根筋不对?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不是才说过.我跟他断了!断了!断了!”

“是吗?”我抑住抽泣,斜视他,“你敢发誓,这些年来你没有再见过他?你敢发誓你不知道他在附近?你敢吗?”

“你在审问犯人吗?”他怒吼,“就算我跟他最近见过几次面那又怎么样?我不是选了你,跟你结了婚吗?”

“那是障眼法,我只是替你遮羞的一块抹布而已!”我哭喊出声,“我宁可现在是在审问犯人,可惜不是,你不是我的犯人,心不是,身体也不是!我宁可你在外面有一千个女人,有一万个私生子,我宁可你是性无能,我也不愿意你……你爱的是一个男人!”

心火一激,瞥见那只旧表,我不自主地抓起它,往地上狠狠一甩,再举起座钟往上猛力一砸——本已风烛残年的旧表,瞬间千万片的碎裂。

冷亦凡愣怔地望着我,又错愕地望望那只已不成形的(奇*书*网。整*理*提*供)表,忽然举起重掌,“啪”的打在我脸上,然后拿起外衣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去。

他……打我?从前无论我做了什么他都万般体贴相待,现在竟为了一只破表打我?

黑暗朝我眼前压了下来,一个踉跄,我掉坐在地毯上,再也支不起身子……

我就说,上天怎么对我如此厚爱?莫名其妙给了我一个完美的白马王子,让我住进了华美的城堡,过着童话般的生活。原来,这只是生活的骗局。王子并不完美,童话也并不存在。

嘿,我有多大了?二十五了吧?一个二十五岁的人仍相信有童话,难怪会落到如此下场。

我,活该。

第九章离开是最好的方法。

冷老太爷坐在园子里晒太阳,一向衣衫槛楼、满腔劳碌命的他,挑起细小的茶杯时,总算显露出一点老太爷的架式。“来,恋恋,新沏的西湖龙井。”他说。

我蹲在花圃边看着一丛刚开的风铃花,半粉半紫的色调迷了我的眼——泪流了一晚,也未干,风一吹,被色彩一刺,又出来了。冷亦凡这家伙,居然彻夜未归,害我大清早就赶回大宅,又不敢显露出跟他吵了架的神色,怕爷爷知道后骂他,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奔上卧室寻他,却发现床上也是空空如也!那小子,跑到哪里去了?难道,真和昔日“情人”鸳梦重温去了?

“恋恋,是不是亦凡欺负你了?”爷爷一眼看透我的心事。

“没……没有啊。”我抵赖。

“别骗爷爷了,”他笑,“我多大年纪了?你们年轻人耍的那些小花招,我早就玩过了,还会不知道?让我猜猜,嗯……昨天晚上,小凡那家伙是不是不知去向,让你独守空闺呀?”

看来,我毋需再掩饰,索性让眼泪流下来算了。想着想着,便抹了一把脸,希望自己没变成花猫。

“爷爷,我不想谈他。”若被狡猾的老爷子套完实情,冷亦凡那家伙肯定死无全尸。

“好,那我们聊点别的。”爷爷大概以为我不愿重提伤心事。

“爷爷,聊聊您吧,您和奶奶的爱情故事……唔,我还想再听。”我知道,一提起奶奶,爷爷就会把周围的事全忘光,不会再记得套我的话。

果然没错,爷爷眼里立刻闪现柔和光泽,略带腼腆又絮絮叨叨地回忆他那段早讲过八百遍的美好往事。

“呃……爷爷,有个问题我想问您,”这个问题一直是我心中的不解之谜,“打完仗后,您为什么没有回去找她?”

转眼深秋到了,我坐在落叶的树下,画一幅素描,

这是纽约,跟亦凡之间隔了一个大西洋。

离开他,已经有半年了。

他并没有像浪漫小说里所编造的那样,迅速找到我。虽然我曾经打过电话给姐姐,告诉她们我很平安,也留下线索让她们猜到——其实是让他猜到我的下落,但他没有来。

姐姐们在最初的大呼小叫、苦口婆心地劝说我,但终究没有成效后,也渐渐平静下来,放任我不理,就像不理会一个淘气的小孩。大概她们觉得有一天我想通了,自己会回去。但他呢?我的出走是否正中他下怀?他不来找我,也许是真的决定放弃我了。

但,奇怪的是,托律师送去的离婚协议书,他迟迟未签。这家伙,连离婚协议也懒得签吗?他难道不怕我后悔?

等待中,最后一线希望破灭。想想也可笑,既然还怀着希望,当初为什么要毅然出走?既然已经出走,就不该再瞻前顾后、胡思乱想了。大概,是因为剩余的爱在牵制吧。

炭笔“刷刷刷”,男人的头像在纸上逐步绘出,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微笑和他的神态,在我的心不在焉中,完成他的容貌。

“咦?小姐,你画的似乎不太像我啊。”男游客拿起素描左顾右盼,凝着眉摇摇头。

“呀,是不太像耶。”他的女朋友也摇头。

“不像吗?”刚才是有些走神,于是我心虚地拿回画像,不重看还好,一看真是吓一大跳!画上的人……真是我眼前的男游客吗?我怎么瞧都像冷亦凡那头猪!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连道歉,“我重画好了,真是对不起。”

“不,不许重画。”男游客像得了宝贝抱住画像不放,“好不容易变得这么帅,怎么能重画呢?”

“啊?”我目瞪口呆。

“就是嘛,”女游客在一旁笑,“小姐,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这张画,我还不知道我男朋友有这么英俊迷人呢。我忽然感到好幸福哟!这幅画,一定要镶在镜框里,拿回家好好珍藏。”

“对对对!”男游客连连点头,掏出一大张美钞,抱着画头也不回地与女友远去,生怕有人抢了他生平最英俊的留影。

我把钞票塞进口袋,对此类自欺欺人、自娱自乐的突发事件感到哭笑不得。

“什么时候改行当画家了?”熟悉的声音飘忽而来。

我惊得回头,看到一张几乎被遗忘的面孔——孟希阳!

“孟……大哥?你怎么会这里?”我结结巴巴地问。

他一点都没变,仍是温和地微笑:“我在纽约工作已经有大半年了。今天休假,一时兴起想看看街头艺术,谁知竟看到了你。真是好巧,恋恋。”

“是呀,”我回以轻松的笑容,“我们好久没见了,真没想到。”

“恋恋,”他换了严肃的神情,“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

“喔,是呀,是结了,但又离了,”我耸耸肩,“只好跑到美国来继续攻研啦。今天没课,暂时冒充一下流浪艺人,幸好从前学过画画,可以用它骗口饭吃。嘿,不过,好久没摸画笔了,手都生了。”

“但还是画得很好,”孟大哥夸张道,“我站在旁边看了好久,真的画得不错。恋恋……一起吃中饭,好吧?”

“好呀!”我兴高采烈,“我这个难民有饭吃最开心,嗯……不过,不耽误你吗?我是说,诗韵姐没有跟你一起来纽约?”

“我和她……已经很久没见了。”他淡淡地说。

“什么?”我倒像是听到头条新闻,“怎么会?为什么呀?”

“还不是因为老问题。原以为她跟那个人分开了才回头找我的,没想到她根本没想过要离开那个人。这样,我算什么呢?想了想,觉得很没意思,所以就彻底断了。恋恋……你,还怪我吗?”他内疚地望着我。

我还怪他吗?这个问题现在听起来真是让我感到诧异,我为什么要去怪一个与我毫无关系的人呢?想了半天,我才回忆起,喔,原来,我跟他曾是情侣,他曾抛弃过我,所以,他以为我还在怪他。

想想都令我发笑,这一切就像是发生在上辈子的事,就像发生在一个陌生人身上的事。

不,我不怪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他的爱和幻想已不知不觉地消失殆尽了。无爱亦无恨,我为什么还要怪他呢?

孟希阳看到我云淡风轻地摇头,他的眼中隐隐闪出一丝遗憾——或许是我看错了。

“那……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吧?”他问,

“当然了,孟大哥。”我伸出手与他相握。当男人和女人的友谊变得纯粹的时候,他们的感情也就浅了。曾经让我痛哭、不惜代价去取悦的孟大哥,此时已变成我千千万万的普通朋友之一。

这都是因为……有了亦凡。

落叶的街头忽然刮起一阵风,细小的尘沙飞进了我的眼,害我不断搓揉。

“枯叶落在你头上了。”孟大哥上前一步,小心冀翼地替我摘掉,又柔声道,“要不要我替你吹吹眼睛?”

“唔。”我只得答应,因为实在痛痒得难受。

他侧过头,凑近我的眼,伸手绕过我的肩。

“放开她——”一个声音如铁锤着地。

我一愣,这声音……

还没反应过来,就真有一个铁拳击在孟大哥的脸上,他踉跄着退到路边,嘴角渗出鲜血。

“你——”我看着挥拳的人,揉一揉眼睛,再揉一揉眼睛,仍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你什么你?连你老公都不认识了!”冲天怒吼把素来胆大且不管闲事的美国人吓得频频往此处张望,以为出现了恐怖分子。

亦凡!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冷亦凡,他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不再是我的白日梦,不再是我的幻觉。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为什么他偏偏挑这个时候出来?亲眼目睹了孟大哥替我吹沙子的暧昧情节,简直存心要误会我。

本来,夫妻重逢应该有玫瑰花,有痛哭流涕,但我这里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声怒吼和一只铁拳。

“跟我走!”冷亦凡狠狠地揭着我的胳膊,令我感到有脱臼的危险。

“孟大哥……”我转身看正在擦拭嘴角血丝、苦笑着的孟大哥。

冷亦凡丝毫不顾他人情绪,更不管我在说什么,三两下就把我推进一辆车里,如同绑肉票的劫匪般一踩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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