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市长-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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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听大秘书通知,会议改在了晚上。”她一听就着急了,早晨计划好了,上午等男人开完会议,就一同回G县,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荷花进了里间,突兀兀对男人说:“老公,这一下不把咱俩的计划打乱了?”欧阳琛知道她来了,头也不抬,眼睛仍落在文件上,说:“要不,你先坐'灰狗'回家,过不了几天,我的车也回来了,你用不着这样辛苦。”荷花说:“正因为自己有了车,我就越发不去坐'灰狗'!”欧阳琛晓得这女人的虚荣,说:“要不明天一大早起程,那边各项准备工作,你用电话指挥。”荷花默认了,想起不动,问:“好好的会议,怎么叫市长的大秘书更改了?”欧阳琛示意她先出去,提高声音说:“你不该问的,就不要操心呗!”荷花一边外走,一边说:“我哪敢操这么大的心呵我?平时,想听你的枕头风,听的尽是鼾葫芦!”回到家里,她捡起重要的请柬,琢磨如何发送。要说重要的请柬,实际只有二份,一份是原人大主任的,另一份是现任地税务局局长的。
荷花已经打听清楚了,局长姓田名原,据说是中平的老乡,邀请他参加奠基典礼,无非是抚贫企业,在减免税上作点文章。她上二号院送请柬,见家里没有人,心想,反正隔的近,晚一点再送,迟上船早上岸,新老主任都要去,脸上抖的就是这份光彩。
田原接了请柬,对她说:“只要是中央市里有的政策,我们对苏区都会用活用好。”
荷花说:“听你大局长金口一开,我心里就落了石头。明儿个一定来哟!”
田原说:“一定一定,再重要的会议,我首先考虑你这一头。”
荷花还想嗑下去,恰好被电话铃声打断了,侧耳听田原接了电话嘻嘻笑,说:“你把我挪到这个位置,还是第一次召见我。……好,我捞尸也把他捞到,在三零农场见你。……boyboy!”
听话听音,荷花听出是市长要找他,又见他放下电话,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就站起身,说:“我真服了你们大小公务员,真应了市长说的,憋尿走路。嘻,要是全市公民都是像你们呵,W市真成了一个快爆炸的城市,卓别林多了,磕磕碰碰更多了。”
走出市府大楼,荷花上街购买了雷管炸药,叫人送回家。开山放炮,白局长多次劝她,说,你要向三零学习,甩掉这老掉牙的爆破方式,她就是听不进去,说,我是新时代的脑子,老年代的心计,能省几个就省几个铜子,咱山沟里的企业,像老鼠尾巴上的脓儿,虽不多,该挤的还是要挤。
回到家里,百般无聊,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抹黑,荷花拿了请柬,到二号楼按门铃。
二号楼正在上演新女婿上门,室内气氛热烈和谐,主要吴娃一身不俗的装着,和桌上大大小小的礼品包。
孙怀玉一时感慨万千,眼睛落在精神焕发,直叹气:“唉,我深有体会,年龄是个宝!当书记那阵儿,我感觉不出来,现在觉感到了,还不是西山的太阳,晚了!你吴娃子有的一身是年轻,健壮,这是你的福气呵。”
老伴是丈母瞅女婿,傻好傻好,正乐着要说什么的,听门铃声响,叫女儿去开门。
孙姑娘今日是百依百顺,开了门她好生意外,反应却极快,提高声音说:“哎哟,这不是欧阳主任的新娘子吗?那阵风可把你给吹来了!”
荷花没有进门的打算,递给她请柬就欲车身离开,听孙姑娘说,“你进来坐一会,保准让你有一个意外。”就进了门,还没有与老主任打上招呼,瞅见了吴娃子,心里顿时开了文革那阵的油盐店,除了没有甜,苦辣酸咸,四味俱全,却也很理智,说:“难怪说意外,没想到你回国了?”
吴娃像变了个人似的,说:“很想给你道一个歉,总是没有机会。我这次回大陆,专门来投资的,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关照。”
荷花好生真意外,心想,国外的环境比中国的监狱还管用,一年的功夫,把一个横七竖八的人,改造得像个日本良民,她连声说:“好啊好啊!乡里乡亲,见你这样……有前景,我心里也很高兴。”
吴娃说:“比起你,我还是差一大截。你办厂开山,对老家是最实惠的支持,比我牡丹姐捐钱,要实务,更直接。”
荷花脸上渐渐有了光亮,说:“明天响水公社要开张,特请老主任替公社剪彩的。你若是有闲空,请你一同参加。”
吴娃说:“我一定去,一定负荆请罪!”
孙怀玉不等荷花回话,说:“我明天是要去的,只是这公司的名子……怎么取了一个'公社‘的名字?是不是与人民公社的’公社‘是同一个名字?”
荷花说:“是的,但内涵却不一样了。”
孙怀玉说:“还是小心为妙,中国人恋重传统,国际上流行吃蛇,中国内陆一些人,见了蛇却绕道走,观念很难改变。”
荷花一笑,说:“您放心,市长也说只是个符号区别。但你说的传统,恰好是历史的包袱最沉重,比如带了传统二个字的,机械、纺织、轻工、有色金属,十个就有个九是亏损。”
孙怀玉说:“原来是这回事呵,这市场把计划代替了,连毛泽东思想都换成了邓小平理论,令那些稍传统一点的人,就完全接受不了。既是市长说这名子是一个符号,依我看,干脆叫'大寨‘好了!”
荷花见说话不太投机,礼貌地与在座的打了招呼,退了出来,回到八号楼,只等欧阳琛回家。
中平一早来到百花园,并没有进牡丹修建的寺庙烧香拜佛,却唤来了小菲,顾不上寒暄,说:“以前我总不信神相之类的,今日心里特烦,收不拢心,你给我算一算,权当自己骗自己一把。”
小菲半真半假说:“我以为咱俩这多日子不见面,你是想挂我的……牌,原来是想捂了眼睛哄鼻子呀!”
中平懵懂说:“我挂你什么牌呵?”
小菲歪了头,冲他坏坏的笑,不言声。
中平从她笑脸上读懂了挂牌的内容,她是妃子,他是皇上,皇上想宠幸妃子,为“挂牌”。然而他丝毫提不起兴趣,说:“老了,力不从心呵。改了,不当沾腥的猫呵。”
小菲说:“屁!你是心里装了事儿,心不在焉。”说罢,坐在电脑桌跟前,认真在电脑里输了数据,不一会把结论递给了他,笑道,“该放心了吧,富贵命,大红大吉!”
中平不接她手上的纸,说:“都三、四年了,人在变。环境也在变,你用老一套得出的结论,不是在玩我吧?”
话中指的是小菲在秘书任上时,根据美国测谎器之类的原理,编制一个智能与计算机结合的程序,这个程序叫有思维的生物计算机。它能代替人学习、推理、规划和决策等脑力劳动。小菲是学软件专业的,对半导体芯片改变成生物芯片和神经元器件非常在行,利用其局部的会感知、会思考、会判定、识别人的面孔、表情和姿势的功能,将中平的爱好,习惯、性格、身高、生理等参数编制一个程序,将特定的外界环境输进去,就可大致确定中平某个决策的结论,当然也,可以算命。
时过好几年了,中平的爱好,习惯、性格、身高、生理已经发生了好大的变化,仍用以前的参数,这命是算不准的,所以中平说了那番话。
小菲说:“我敢玩你市长吗?”话是这样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重新相了他的五官,一边瞅他,一边输入数据,嘴上还自言自语,很多话令他的心一怵一怵的。比如她说,狠愎者低凹其骨,狂狷者陡高其棱。他就不懂,要她解释,她说,性狠之人,则眉骨低凹。若眉陡高者,狂狷之人,故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恒有包藏之志。你明白吗?他仍不明白,嘴上说,明白明白。
小菲突然神色大变,说:“你与前几年还是有出入的,是在神色上。睡眼神浊而如睡,惊眼神怯而如惊。再看口唇,表黑祸发,恶祸将至。”
中平心往喉咙眼提,说:“我眼神怎么啦?”
小菲干脆撒手说:“不算了,都是唯心,自己骗自己的。”
中平很敏感,知道她不愿意把不吉利的东西说出来,让自己本是烦躁的心更添烦。他硬生挤出了笑脸,牵起她的手,说:“你放心,我不怕,哪有好听的就说,不好听的就不说?你若是不算出来,我不让你走。”
45 像安排后事(中)
小菲强颜装笑,说:“我巴不得这句话。”又继续往计算机里输入数据眼睛一边瞅中平,嘴里一边煞有介事说,“目神浊者,不清也,如睡者,谓神困浊无力,终当夭寿。惊眼者,谓视物急而惊,其人当至暴死。”
叽哩呱哩,阴阳顿挫,真像跳神的小巫婆。
司马曼一直没有说话,在一旁观看小菲的操作,当听了小菲的话之后,脸色一下就变成了灰白,屏声敛气等算命结果,待打字机声音一停,凑了过去,只见二行字赫赫显目:万幸中的不幸,不幸中的万幸!
看得三人心悚悚的,中平是灾还是祸,看来是不可避免的,只是世界之大,时间无限,防范了初一,却也防不过十五呀!
小菲仍然强打精神,说:“祸福门前过,躲是躲不过的。来,上海子公司的账我带来了,你自己查,不过,我还是劝告你,即便就是有了什么的,你也要彻底摆脱它,好像身置九霄云外。”
中平依她之言,坐在屏幕前,一笔笔核对,果真与剪报上说得无二,严沫在外汇期权交易中,利用几个潮起潮落,投机恰到好处,狠狠赚了几大笔。他叹道:“我不当这市长,这钱不烫手,可以拿!”小菲说:“我看,压根就应该拿,市长就不是人,就不该有自己的得失?”中平说:“商人可以唯利是图,可市长不行。商人面对的是他自己,而市长面对的是大众。一个灵魂龌龊的人,愧对大众,就应该自动下台。你们都出去吧,让我静心想一想。”待她俩离开,中平先是给陈国良和田原打了电话,要他们在农场相见,放下电话后,落笔给…将军写了一封信,明天…将军要带领上头的考核组,对W市一年一度进行审计,到时好交给他。
司马曼出来,给北京家里打了电话,是她妈接的,寒暄一阵,她妈在那一头埋怨她:“你也是有脸面的人,怎么尽往自己脸上涂黑儿?”司马曼吃了一惊,问:“我又怎么啦,值得你又像查看档案的?”她妈“嗤“地又乐了,说:“我才不像你爸那般老古板。我只是提醒你,你当人家的小……蜜,想当就当呗!但也不该出书立传,大张齐鼓去宣染,好像这事儿无限荣光。你爸爸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明天要去W市,你千万离他远远的,不要自己没趣找难受。”司马曼说:“嘻嘻,我还以为我把天捅了个大窟窿,原来是这事儿,小碟一桩!妈妈,爸爸千里迢迢来W市,是专门跟我算这一本帐吗?”她妈说:“听你的口气,好像还有大盘大碗的?”司马曼说:“你先回答我,我再给你一个惊喜。”她妈说:“你还能给我什么惊什么喜?你若不把自己悬在半空中,平平稳稳做贤妻良母,就算是给你妈道喜了,曼儿啊,你都三十岁……好好,我说我说,你爸是对W市来审计的,正常审计,一年一次,还说要总结一套什么经验来着的。”把自己的老爸都请出了山,真是好生意外,首先想到的是中平的安危,司马曼说:“是凶是吉?”她妈说:“我怎会知道。要我看,凶多吉少。”司马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