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吧,大魔王-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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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君莫顾不得那些个零散的漏网之鱼,大喊着加速朝阮绵绵追奔过来。就算不能将他们杀死,至少可以拖一段时间吧。
“绵绵——”
一个焦急的女人声音响起,声音冲破烈火的燃烧声,冲破傀儡的嚎叫声,震醒了刚刚昏死的萨迦,也震住了坐镇于黑云层中的费尔斯。
丫头的身体就在眼前,可不管君莫怎么加速也没法赶上她降落的速度。
该死!
这么快的速度跌下去,谁能受得了?
君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因为他急速俯冲的速度反向飞向空中。
“不——”
就在他绝望地以为丫头就要粉身碎骨之际,一个娇小的身体急急冲到阮绵绵身下,稳稳地接住阮绵绵的身体,在地上擦出一道深深的槽痕。
君莫绝望的心瞬间又复活了起来,一个飞旋定住了自己的身体,疾步朝阮绵绵奔去。这下他清楚地看到,槽痕渐远处,铺上了一层斑斑血迹。
背上传来阵阵火辣的疼痛,阮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刚从口中吐出一口血便急着去看绵绵的伤势。
“绵绵……绵绵……你醒醒……醒醒……”
一股股鲜血不停地从昏迷的阮绵绵口中冒出。
君莫立即给阮绵绵灌输真气,调息着她几乎已经碎裂的五脏六腑。
阮糖手忙脚乱地替她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却发现越擦越多,心下慌乱,眼泪抑制不住一个劲儿往下落。
“绵绵,你醒醒……你别吓我……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她应该说出来的!她应该早点说出来的!
“阿罗……”萨迦飘渺的声音仿若隔世。
阮糖回头看着他,心里的酸痛更加凶猛地吹弹着她的眼泪。
不要这样叫我!不要再这样叫我了!
费尔斯站在高高的云层中俯视着山上的一切,俯视着浑身是血哭得肝肠寸断的女人。
心,再次抽痛起来。
不!不可以!他不可以再为那个女人心痛了!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是对的!他不能因为那个女人心软!绝不!
立即换上一副洋洋得意的蔑笑,费尔斯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在云端响起:“洛儿,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这就是我……”
“你住口!”阮糖歇斯底里的嘶喊生生打断了费尔斯自鸣得意的话。
“你住口!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阮糖泣不成声,一句“你知不知道”连续重复了好几遍,哽咽声却越来越严重。
费尔斯听着她哭着喊出的重复的话,心没来由地加速狂跳起来。只觉告诉他,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似乎跟他有着很重大的关系。
终于,阮糖抬起头来,眼中满是伤痛与绝望,“你知不知道,绵绵她……是你的女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是你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
费尔斯僵住了!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那句话,那几个字。
阮绵绵,是,他的,亲生,女儿……
顿时,天旋地转,费尔斯一个趔趄,差点从云端跌落,双唇颤抖:“……你……说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消息震撼了。几双色彩不一的眼光全都投射在地上那紧紧相拥的两个女人身上。
而这个消息对萨迦来说更是犹如晴天霹雳。数时辰前费尔斯的话还在耳畔,“……刚相认的亲生爸爸……”,还没尝到幸福的滋味,她却来亲口告诉他绵绵是费尔斯的女儿。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一个接一个的惊天事实击得他狼狈不堪。
爬得越高跌得越惨。
幸福来得很快,消失得更快。
萨迦奋力抬起疲惫的眼眸,深深锁定着那藏在心底最深处上千年的人儿,那个他费尽心思爱了一辈子却也伤了一辈子的人儿,一滴冰凉的泪从眼角无声地滑落。
他知道,这一次,他真的失去她了……
“轰隆隆——”
昏暗的天空再次雷雨交加。
倾盆大雨如山间猛兽般叫嚣着,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洗刷着所有的愤怒,湮没了所有的仇恨,但掩盖不了众人心中黏稠的悲凉。
这次的雨是自然的正常雨,不带任何法力,不含半点阴谋。打在身上,却更让人觉得冰冷难受。
费尔斯如墨的长发不再飘逸,宽大却利索的长袍不再飞舞,大雨毫不客气地打在他身上,如无数的拳头狠狠砸在他心上,悲喜交加,痛乐与共。
冰冰凉凉的雨滴拍打在他脸上,让他如梦初醒。
眸光闪闪,飞身下地。
“洛儿……”
什么背叛,什么仇恨,什么宏图大志,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他现在眼中只有她和他们的女儿,只想靠近她们,好好抱抱她们……
“洛儿……”
“不要过来!你走,你走!”阮糖几乎是沙哑着嗓子大喊,“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现在你高兴了?你满意了!呕……”
心上的痛加上身上的痛,催使着又一口鲜血从阮糖口中喷出。
“洛儿……”那血,如泣血残阳,烧灼着费尔斯的眼,刺痛着他的心。
一个接一个的问句犹如一把把利剑深深扎入心脏。很想不顾一切将她拥入怀中,可是脚底似乎有千斤重,不管他多么使劲,却始终抬不起半分。
他最深爱的人,他却亲手将她们伤害。
伤了她和她,最终伤的,到底是谁……
我会救她
眼光落在仍在昏迷中的绵绵身上,因为黑夜和血迹,此时已分不清她衣服的颜色。殢殩獍晓只是偶尔的闪电下来,照在她惨白如蜡的脸上,懊悔与心痛翻江倒海般在他心中翻滚。
脑海中回想着第一次在刀锯地狱见她的场景,与她轻松的聊天的画面,一起摧毁刀锯之王的凶险,在人间再次相见时她的故作天真……
那神情,那姿态,像她,更像他!
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将她与萨迦联系起来!
“砰——缡”
脸上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费尔斯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衣领被人抓住,又是一记猛拳劈头盖脸砸来。嘴角顿时挂上一丝血迹。
君莫的手停在半空,他居然比宫奇羽慢了一步?
“你这个混蛋!居然对馒头下这样的毒手……你不配做她的爸爸!”宫奇羽的声音带着哽咽的愤怒笙。
他查了那么多资料,魔界上上下下几千年的历史他都查了个遍,居然没察觉出馒头竟是上届魔王费尔斯之女。
馒头现在还没醒来,她要是醒来了,要怎么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怎么面对这个心狠手辣杀人若狂的亲生爸爸!
费尔斯第一次被一个小小人类打得如此狼狈,但内心却感觉前所未有的痛快。
揍吧,揍吧,狠狠地揍他吧!
亲手杀害自己亲生女儿的痛又岂是这一拳两拳能揍消的!
“宫奇羽,够了。”君莫见宫奇羽越揍越疯狂,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出声制止。
他也很希望能这样痛痛快快地揍费尔斯两拳,只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急需解决。
“丫头的千虫……”
“我会救她!”纵然被揍得七晕八素,费尔斯听到君莫的话立即回答。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君莫明显被他的话一怔。
韩悄悄不是说只能在绵绵亲手杀死自己一个同类物种时,费尔斯心甘情愿将那千虫渡到那人身上才能解除吗?
眼下丫头是,天女与魔王的结合之女,三界之内,仅此一例,该上哪儿去找与她同类的物种去?
“我定救活她!”费尔斯如下承诺般再次说道。他的眼光在阮糖身上眷念游走,似乎在看着一件心爱却不敢接近的宝贝。
在君莫的首肯下,费尔斯终于抬起了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目光的焦点处移去。
此时见雨已经停下,君莫才收了在阮糖和阮绵绵周围布下的结界,让费尔斯靠近。
既然丫头是他的女儿,只要他能将他心爱的丫头救活,剩下的事情便只是他们上一辈人的感情纠葛,他无权过问,也无心过问。
看着费尔斯在她们面前缓缓蹲下,君莫静静地退到一边,眸光流转,神情复杂。
看着费尔斯一步步走近,阮糖没有再歇斯底里地咆哮,反倒不自在地将头扭到一边。
“洛儿……”费尔斯定睛看着阮糖,有很多话想说,最终脱口却只剩了这一声低低呼唤。
有多久,他没这么深情款款地叫过她了。
他的目光柔情中带着灼热,阮糖避无所避,将头缓缓扭过来,对上费尔斯懊悔与痛苦并济的眸子。
见阮糖不说话,费尔斯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放心,我会救……她的。”他很想说救我们的女儿的,只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自己没那个资格,没有叫绵绵一声女儿的勇气。
“嗯……”阮糖不知道要说什么,象征性地应了一声。
“……”费尔斯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伸出右手想再次感受一下她脸上的温度,手停在半空,最终又缓缓放了下来。
也罢,她和他走到今天这一步,谁也不能说到底是谁的错,谁也不能说自己没有错。
天女和魔王,本就是逆天结合,现在还有了属于他们的女儿,他,已经知足了!
从阮糖怀中接过阮绵绵,爱女在怀,费尔斯的心无法抑制地突突跳动。
这是他的女儿,是他和洛儿的结晶。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竟是这么容易被满足的。看着阮绵绵平静而惨白的脸,费尔斯突然生了一种归隐山林的愿想。
只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是该为千虫的解法有第二种而庆幸还是该为自己给女儿施了那么重的法术而懊悔?
沉思之间,有淡淡的石黄暖光和月白清光从胸口飘出,缓缓将阮绵绵笼罩。
阮糖惊呼:“你要干什么?”
终于肯跟他说话了吗?
一丝暖意从费尔斯心中划过,他抬起头,看到一双惊讶又担心的眸子,沉痛的心瞬间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她在担心他!
“洛儿,对不起……”费尔斯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眼中仍是无比的眷念。
仇恨让他痛苦了上千年,累了。
就让他带着她为他担心的脸和这短暂的幸福从她们的生活消失吧。
看着费尔斯越来越透明的脸,阮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心里渐渐抽去了一般,绞痛难耐。忍住背后的刺痛,急急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这样会死的!”
费尔斯抬了抬几乎快无力的胳膊,抚上那梨花带雨的脸,幽幽吐出一句话:“你的眼泪,总叫我心疼……”
阮糖眼泪顿时如断线的珍珠扑簌直下,拼命地摇着头:“不要……”
她虽然想让他救绵绵,但也没想过要他死啊!
“洛儿,有句话……我一直忘了告诉你……这千年来,我没有一分一秒停止过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阮糖急急打断他的话。如果没有爱,哪来的恨呢?只是他现在说这些,怎么都有一种面临生离死别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同时保住他和绵绵的性命。
看到她第一次对他露出担心的脸,费尔斯既高兴又心疼。伸出的手如愿以偿地碰到了她的脸,他欣然一笑:“别哭……”
如果她恨他可以不这么伤心的话,那他宁愿让她继续恨下去。
阮糖慌慌张张地用手去捂住他胸口越来越耀眼的光亮,企图将那呼之欲出的护体神丹和元神全都堵回去
对了,护体神丹!
既然君莫的护体神丹可以解除她的封印,那么他的一定也可以!
欣喜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