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奇才-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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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纯这时候也算是个半大小子了,因为在牛娜和二丫等女粉丝面前挨了骂,心里憋屈得难受,又不敢与怒气冲冲的温一刀辩解,只见脖子上的小喉结在上下跳动。
看老爸真的生气了,很不情愿地跳下来,动作远没有跳上去的时候潇洒,一步没站稳,还差点摔了个跟头。
幸好牛娜手急眼快,迎上前用手扶了一把,就这温纯还是一个踉跄,脸就贴在了牛娜鼓鼓囊囊的胸口上,吓得牛娜脸一热,退后了一步,怯生生地看着温纯和温一刀的对视。
这时候的温一刀对温纯还保持着居高临下的态势,对视的结果是温纯低下了头。
温一刀问道:“温纯,你说,你是谁的儿子?”
“我是你的儿子啊。”温纯傻了,这么白痴的问题也只有弱智的老爹问得出来。
“不对,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温一刀感觉当着众人受了儿子戏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温纯娘与温一刀一个床上睡了十几年,自是知晓温一刀又硬又臭的倔脾气,她连忙过来做和事佬,先是责怪温一刀:“哎呀,你凶巴巴地干什么,看把孩子吓的。”又转头温柔地对温纯说:“你慢慢说,别惹你爸生气。”
兽医的儿子 (4)
温纯嘟囔道:“我刚才,刚才是念演讲稿,我说,我是农民的儿子。”
“闭嘴!”温一刀大吼道。“你不是农民的儿子,你是兽医的儿子。”
靠,这有多大区别呀,未必兽医能比农民好听,未必劁猪就比种地光荣?
温纯想想都有气,犯得着为这么个破事咬文嚼字发脾气,让我在女同学面前出丑吗?温纯低着头不说话,开始消极抵抗,脸上的粉刺都泛出了红光。
温一刀还不罢休,他围着八仙桌转开了,滔滔不绝地数落着面前这个假冒伪劣的“农民儿子”。
“你给老子说说,你是哪个农民的儿子?哼哼,还他妈的热爱这块土地,这破土地一把都捏不出水来,有什么值得你去热爱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你要从这里跳出去,跳到城里去。”
气咻咻的温一刀横了一旁吓白了脸的牛娜和黄二丫一眼,接着说:“你还臭美呢,还深深地爱着这里的人。瞧你这点狗屁出息,你要爱这里的人,你就永远做不来城里人,吃不上公家饭。”
说得一旁的牛娜和黄二丫脸又红了,很不自在地扭着自己的手指头,好像温一刀是在点着她们的鼻子在骂。
“可是,可是我们校长老师都说好呢。”温纯看女同学都受了连累,很不服气,忍不住低声顶了一句。
“误人子弟。”温一刀的中学底子还真没丢,除了会骂人之外,还能熟练运用好几个成语。“你要是当农民,娶农村老婆,还用读狗屁的书啊,还不如明天就跟我去学劁猪配种。”
“不——”温纯在心里大喊。
对于劁猪二字,温纯打心眼里反感。
下午,温纯领完奖兴冲冲地从台上下来,就有县城一男一女两个同学在偷偷议论。
女生说:“这新来的温纯好帅哦。”
男生就说:“帅吗?你没觉得他身上有股怪味吗?”
女生吸吸鼻子,又说:“没有哇。”
男生用手猥琐地比划了一下,说:“他爸是劁猪配种的,他吃着猪卵子、看着公猪搞母猪长大的。”
女生夸张地张大了小巧的嘴,惊呼:“真的呀?好恶心哦!”
正好温纯打她身边过,那女生竟然用小手在鼻子底下直扇乎,鄙夷之色呼之欲出。
温纯转头狠狠地盯了那男生一眼,那男生挺身而出,大声说:“怎么的?你爸爸不是劁猪的?”
温纯蹲下身去准备捡脚下的石头了,好在牛娜和黄二丫迎上前来,簇拥着温纯叽叽喳喳地回了班里,才没有酿成第一场石飞蛋打的恶劣后果。
被人背后指指戳戳已经够窝火的了,这会儿老爹竟然还要让他去学劁猪配种,这不是火上浇油啊。
兽医的儿子 (5)
士可杀不可辱!
温纯终于忍不住,憋着泪喊了一嗓子:“不,我不跟你学劁猪。你不嫌龌龊,我还嫌丢人呢。”
这还了得。一向对温一刀言听计从的儿子,竟然敢当着众人顶撞自己,还口口声声嫌自己龌龊丢人,老子不龌龊丢人,你小子去喝西北风啊。
温一刀腾地跳了起来,扑向架在墙角的自行车,从帆布包里掏出了劁猪刀,一步一步逼向温纯,闪闪发光的刀锋格外刺目,直逼温纯的裆部。“狗日的,反了天了,看老子不阉了你!”
牛娜和黄二丫再次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温一刀的手艺得了温纯爷爷的真传,锋利的劁猪刀之下,安有完卵?
第63章心生邪念
一看见温一刀手里的劁猪刀,温纯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裆部,温纯娘扑上去扯住了温一刀的袖子,冲着傻楞着的温纯大喊:“温纯,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哇。”
温纯醒悟过来,一咬牙一跺脚,调头撒丫子就往外跑。
温一刀被温纯娘拉了一下,稍稍慢了一步,看温纯跑出了院子,举着劁猪刀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于是,桂花村里出现了父亲举刀追杀儿子的壮观一幕。
温纯抱着脑袋在前面狼狈逃窜,边跑边喊“救命啊,杀人了!”
温一刀举着劁猪刀在后面穷追不舍,边追边喊“狗日的,老子阉了你。”
再后面是温纯娘,追了几步跟不上父子俩的步伐,急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号起来“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哟。”
还是牛娜和黄二丫年轻体力好,一直跟在温一刀扬起的飞尘后面尖叫着,一大群半大的孩子欢呼着,甩着光脚丫子追着看热闹。
各家各户门前屋后,站满了指指点点乐乐呵呵地男男女女。
桂花村里,老子用扁担教育儿子的盛况屡见不鲜,可举着劁猪刀要阉了儿子的场景却不多见,所以,当温纯和温一刀相继从门前跑过时,无人阻拦劝解,只抱着膀子或孩子咧着嘴笑。
论起跑速度,温纯冲劲大抢了先机,可论起耐力来,还是壮年的温一刀占优。
合着温纯吓得腿也有点软,所以,大约绕了不到二十分之一的马拉松距离,温一刀的劁猪刀就到了离温纯屁股不到五米的位置了,再一伸手,温一刀就拽住了温纯的后脖梗子。
正在这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只听得半空中一声大吼:“呔,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钢叉颤悠悠地横在了温纯与温一刀的之间。
温一刀没防着斜刺里会杀出一把钢叉,一下子哪里收得住脚步,忙松了手往旁边一闪,哧溜滑出了快一米,脚下挖出了两道深深的沟。
兽医的儿子 (6)
温纯也被这一声大吼吓呆了,以为温一刀的刀子就要伸进裤裆里,汗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缓了好一会儿看没动静,才慢慢转过头来。
“广济,你个狗日的想叉死我啊?”温一刀气喘嘘嘘的骂道。
牛广济面色冷峻拦住了温一刀的去路:“温一刀,你要干什么?”
“滚一边去,老子教训我儿子,关你屁事。”温一刀伸手扒拉钢叉,钢叉却纹丝没动。
牛广济边上站的是牛娜,红扑扑的脸上还透着惊慌,她手指着温一刀手上的劁猪刀,激动地说:“爸,他要阉了我温纯哥。”
牛广济牛眼一瞪,问:“当真?”
“当真!”温一刀是桂花村里唯一敢正面和牛广济叫板的人,如果牛广济好言相劝,温一刀在众人面前有了面子,肯定借坡下驴,可瞪着大牛眼泡穷叫唤,老子不尿你。
“真阉了,你就没儿子了。”牛广济突然换了笑脸,这让温一刀颇为得意。
“没了怕什么,老子再找你开准生证。”看温一刀和牛广济斗起嘴来,村民们早把温纯忘了,围过来看热闹。
牛广济还是笑嘻嘻地说:“你他妈的以为准生证是揩屁股纸啊,你想要几张就几张。你想清楚了,真阉了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自己的儿子,想阉就阉。”温一刀很得意,你牛广济牛逼什么,你还没有儿子呢。
牛广济把脸一黑,回头对吓得浑身哆嗦的温纯说:“那好,温一刀不要你这个儿子了,你就给我当儿子吧。”
这哪成啊!温一刀急了,挥舞着劁猪刀,叫道:“做梦,他是我儿子,”
围观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我不是你儿子,我没有你这么狠心的爸爸。”温纯哭喊着,撒丫子又跑了。
温一刀恼羞成怒,用刀子指着温纯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吼道:“叫你跑,死回来老子再收拾你个狗日的。”
又是一阵更为热烈的哄堂大笑,如果不是惧怕温一刀手里的劁猪刀,估计会有人大声叫好。
正好温纯娘赶到了,她又哭又叫把温一刀往回扯,温一刀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疲软了,只得就势下了台阶,骂骂咧咧地跟着温纯娘回家喝酒骂娘生闷气去了。
温纯这撒丫子一跑,眼泪就迎风而落,一气就跑上了青莲山半山腰的秃头岭上。
天色渐渐黑下来,夜幕降临,山风微微吹过来,汗湿了衣服的他又冷又饿,开始后悔不该胡乱跑出来。
有娘在,还有牛叔,断不会让温一刀阉了自己。
想到这,温纯恨不得自己真是牛广济的儿子,不说牛娜在家被视为掌上明珠,单说将来高中毕业回村里,接班当个村支书,总比跟着温一刀学劁猪配种强过百倍还不止。
兽医的儿子 (7)
温纯抱着膀子越想越委屈,蹲在了一个坟头前,泪水再一次扑簌簌掉下来,呜咽声在暮色中时起时落。
饿,可以忍受,冷,可以扛着,但是蚊子的侵袭实在让温纯受不了。
秃头岭上的蚊子不仅大,而且狠,叮上一口你差不多可以听见它喝血的吱吱声,令人毛骨悚然。
据白胡子的温家太爷说,其实这山原来叫蚊子岭,后来因为蚊和温读音相近,又是寸草不生的乱坟岗,渐渐就改名叫秃头岭了,早年就有外地过路人不知就里,夜半强行赶路,被蚊子活活叮死在秃头岭上。
这蚊子也很怪异,白天与人井水不犯河水,迎面撞上也绝不张嘴,到了晚上蜂拥而出,专叮野猪等皮糙肉厚的野兽,才练就了犀利的叮咬功夫。
幸好这个时候还不是蚊子肆虐的季节,温纯也只是跑到了半山腰,只有几只早产的蚊子在嗡嗡作响,虽不在其最狠毒之时,但任凭温纯手舞足蹈仍冷不防要被叮上一口,顿时就鼓起一个豆大的包。
温纯噼里啪啦地拍死了几只,想起了温家太爷讲过的故事,心里不免害怕起来。
回家还是不回家,这是一个问题!
就这么自己滚回家,等于是向邪恶势力低头,在劁猪刀面前任人宰割,这还算个男人吗?
不回家,坐以待毙,不被冻死,就被饿死,再就是被蚊子咬死,我温纯还没有进过城喝过咖啡,甚至还没有亲过女同学一口,就这么白白地暴尸山头,成了蚊虫的美味佳肴,岂不要让天下人耻笑。
温纯正胡思乱想,突然见不远处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在向自己招手。
哇噻,温家岭上果真有狐狸精呃。
这只狐狸精不是别人,正是尾随温纯上山的牛娜,为了帮助温纯与家庭邪恶势力顽抗到底,她给温纯送物质和精神食粮来了。
从温纯拿着奖状走下学校露天舞台的那一刻起,牛娜对这个原本毫不起眼的小玩伴萌动了爱慕。
这种身体尚未发育成熟的爱慕是最纯真的情感,没有参杂任何的杂念,不讲究门当户对,不过问家境贫富,不在乎高矮胖瘦,更不看住房存折,就是一种发乎内心的情投意合。
情人眼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