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天骄-第7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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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水从省城跑过来，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一直在追踪调查此事。听到张一凡这么说，她挺了挺胸，“我一定会如实报道，既不夸大事实，也不捏造实情，谢谢张省长指示！”
看她这么说话，其实心里挺不服气的，潜台词就是，我肯定会公事公办，包括你，同样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特加吹捧。
办公室的事情，基本上到此为止，张一凡对小周老师道：“通知学生们集合，我说几句话！”
学校的教导主任，早就跑得不见人了，其他的几个校领导也耷拉着头，一声不吭。
小周老师拉响了集合铃声，几百学生立刻齐刷刷地从教室里跑出来。张一凡一行下了二楼，书记，县长等领导恭恭站成一排。不少村民听说省里来了大官，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学校的副校长是个中年妇女，早组织了几个年轻的老师，放了一张桌子在宽大的水泥台上。
张一凡缓缓走上去，看着台下这黑压压的一群孩子，心里突然有种愧疚的情感。
为政者，上行下效，为师者，应该当以身做则！
可惜在这件事情上，让张一凡看到了太多的黑洞。张一凡开口了，“老师们，同学们，你们好！我是张一凡，湘省常务副省长。今天来到你们这龙潭小学，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我很难过。没错，整个湘省捐款扶持计划是我提出来的，所以我为刘眉同学的死，感到痛心，内疚，在此，让我为她鞠躬！刘眉同学，一路走好！”
张一凡在台上，深深地鞠了一躬，刘开山夫妇，突然大哭起来，两人立刻跪在地上。“张省长，让您给刘眉鞠躬，不敢当，不敢当啊——”
张一凡转过身子，轻轻地拍拍两人的肩膀，以示安慰。
“让我们大家一起，送送刘眉同学吧！”
*场上，六百多学生和几十位老师，齐齐鞠躬哀悼，三鞠躬之后，张一凡说话了，“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富强，同学们，从现在开始，没有人再强迫你们捐款了，而你们所有的捐款，也将全部退回！我以常务副省长的名义做保证，让你们上好学，！我们省政府也将致力于改善教育界的环境，为老师和学生，创造更便利的条件，让每个同学都能安安心心坐在这教室里听老师讲课。你们是社国的花朵，是社国的未来！你们一定要习，不再有心里负担。再此，我也希望刘眉同学这样的事情，永远不再发生！希望地方父母官爱民如子，不再漠视生命，也希望各位老师对待学生就象自己的孩子一样。我拜托你们了！”
张一凡说这番话的时候，书记，县长，以来那些民警，都有些动容。老师们有的已经流泪了，张一凡走过去，与这些老师握手，“孩子们是社国的未来，我拜托各位了！你们的待遇，我也会向省里提议，给你们一个安心的工作环境。”
握到小周老师的时候，她突然就大哭了起来，“张省长，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想调离这里了，我以后就在这里教书，教这些孩子们。其实在哪里教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的心态。我知道错了！”
张一凡点点头，拍拍小周老师的肩膀，“知道就好！”
最后，他又来到刘开山夫妇面前，两人还跪在地上，张一凡扶起两人，“你们两个受苦了，是我的错，是我们政府的错，我代表政府向你们道歉！”
“不，不，不！”两人慌得又跪了下来，“不，不，张省长您是个好人，您是个好官！”
张一凡沉重地道：“孩子的死，会有个说法的！你们要是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
两人忙着磕头，“张省长，太感谢你了。我们替刘眉给您磕头了！”
张一凡再次扶起两人，“不哭了，日子总得过，人死不能复生，你们也不要太悲伤。我会交待他们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拍拍两人的手，然后转身离开。
看到张省长踏步而来，学生们纷纷让出一条道，腾飞和张雪峰等人跟在后面，书记和县长，还有公安局的同志们，纷纷尾随离开。
随后，张一凡又去村里看过刘开山夫妇的家，这个不怎么富裕的家庭，经过这次沉重的打击之后，只怕会蒙上一层永远的阴影。张一凡暗自一声叹息，对身后的两位父母官道：“捐款不是交税，没有可比性，我们不能因为捐款而加重他人的负担。回去之后马上彻查，看看还有哪些单位，学校，工厂企业有类似的情况，一旦发现不是自愿捐款行为，立刻终止！”
两人做着记录，牢记在心。
回到县城，立刻展开调查，教育局局长第一个被拿下，分管教育的副县长，也被停职。信访办主任，乡政府乡长，这些相关人员，都遭到不同程度的处罚。
张一凡说了，该革职的革职，该下岗的下岗，其他单位和团体，工厂企业也遭到查处，凡是有强捐现象的，一律处理，轻则降职，重则入狱。因此，这次因为强行捐款事情引起的风波，被张一凡亲临运县，迅速打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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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县府 第1177章问鼎省府
正文：龙潭小学责令学生强行捐款之事，令张一凡感触颇多。
张一凡是一路从基层走上来的干部，他对下面这种阳奉阴违的做法，自然早有耳闻，也曾经见过不少。因此，他开始重视一些问题。
从运县回来之后，张一凡变得有些沉重。下午在沈宏国那里坐了会，汇报了运县的情况。
晚上，张一凡坐在城中城那套房子里，端着一只酒杯，慢慢地品尝着五粮液的味道。
这酒，快被他喝了足有一半，可张一凡却没有半点感觉，今天这酒就象水一样，淡而无味。
李虹出现在他的身后，伸手从他手里夺过杯子，凑到嘴边喝了口。“干嘛呢？”
张一凡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让李虹坐下。
李虹将杯子一放，“是不是还在为运县的事情发愁？”
张一凡长长地吁了口气，“运县的事，只是一个普遍现象。”
的确，张一凡的话，李虹也有同感，此次事件是张一凡提出来的，本来是一个善意的提议，却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钻了政策的空子，大肆敛财。
这种行为固然不耻，但是一直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为之。
为什么？
为了利益，在利益的驱使下，总会有人以身犯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千古不变的道理。
李虹道：“这次你在运县，还看到了些什么？”
张一凡缓缓道：“现在的农民，法律意识还很薄弱，这次要不是王桂芝敢于冒险，阴差阳错碰上了腾飞二人，只怕这件事也成了冤假错案，永沉海底了。我相信，绝对不会有人为了一个农村孩子去冒这个险！你看到没有，一个小小的教育局长，就可以利用手中的人脉，发动信访办，政府机关，乡长以及学校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为他掩饰。如果王桂芝的上访，或者她的上访没有被我们看到。如果没有刘忠诚的积极上报，没有小周老师的贴子，我们能注意，甚至知道这些事吗？不可能！”
李虹说，归根结底是我们的制度还不完善，干部和民众的法制意识都很单薄，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非一朝一夕之事。你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
“错！”张一凡摇了摇头，“你有没有发现，在建国初期，你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吗？谁敢偷？敢抢？敢如此堂而皇之中饱私囊？”
李虹说，那个时候大家都穷，一穷二白，没什么好偷，好抢的。
张一凡道：“现在是越穷的地方，越有人贪，越穷的地方，越有人抢。时代不同了，人的思想变了。真要从思想上改变这个问题，除非回到原始社会。”
李虹笑了，“既然如此，你还在想什么？”
张一凡摇了摇头，唉———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我心痛的是，我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真正想为民众做点事，可惜这政策到了下面，就完全变味了。你说明明是一件好事，偏偏到他们手里就成了坏事。这个世界上，贪腐之风还真是屡禁不止。”
张一凡说这话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捏紧了拳头。
李虹知道他还在为刘眉的死感到内疚，因为是他给了别人一个机会，一个敛财的借口。不过对此事，李虹有自己的看法，李虹道：“正因为如此，才有了纪委。纪委就是专门查处这些人，这些事，发现一个，抓一个，抓一个，处理一个。虽然这不是很好的办法，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当然了，你想整个社会上的人都这么有素质，太理想化了，不可能。没有贪污分子，要纪委干嘛？没有犯罪分子，要警察干嘛？有些东西，存在就是合理。我们只要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张一凡看着李虹，心道我要工作上和经济上，倒也无事，但这感情方面，只怕再做到问心无愧，有些难了。他看着李虹的时候，李虹居然猜不透他在想这事。
张一凡晃了晃脑袋，苦笑道：“算了，不去想它！我们喝一杯怎么样？”
李虹今天倒也兴致不错，拿了只杯子过来，“那我就陪你喝点。”
这不是酒吧，两人却各端一只杯子喝了起来。
过了会，张一凡才道：“这次我去运县，发现一个问题，教职工的工资，普遍偏低。这个问题必须重视，教师是一个神圣的职业，我们不能说，因为神圣，就可以不要吃，不要喝，他们为了祖国的下一代，在付出自己的辛勤劳动，我们不能忽视了这个问题。如果他们不安心，哪能教好学生？”
李虹道：“教职工的问题，是一个全国性的问题，牵一发动全身。恐怕不是单单湘省能解决的事。不过，倒是可以向国务院提提，提高教职工的代遇。”
李虹放下杯子，“你还是想想自己的问题吧，估计这几天你在运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一凡皱起了眉，“又怎么啦？”
李虹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个刘忠诚不是被人打了吗？有个记者闯进医院，把刘忠诚的事报道了出来。你说结果会怎么样？”
张一凡道：“我又背黑锅了！”
“没错！你不要相信，这个世上群众的眼睛会是雪亮的，很多人都是不明事理，容易被人误导。这打人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刘忠诚来找到反应情况，而他反应的事情，刚好是捐款的事。结果，他一出来马上就被人打了。而且打他的人说，叫他不要再找你，你很忙，根本没有时间管这些闲事。”
张一凡冷笑了一声，“这么蹩脚的手法也用得出来。简直是可笑！”说到这里，张一凡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股杀气。
自己再不出手，就要被人骑到头上来了！
李虹没有在意到张一凡的神色变化，她幽幽地道：“我看是有人故意利用网络，对你进行攻击。现在有人将你的档案和资料，都传到了网上。”
张一凡神色一凛，定定地盯着李虹，李虹呆了下，“你这是干嘛？”
张一凡道：“你相信我吗？”
“废话！”
李虹有些不悦，不相信你，能跟你搅在一起？
张一凡点点头，“你是纪委书记，我不要你徇情枉法，我只要你公平公正。这件事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等我揪他出来的时候，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李虹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不干嘛，只是不想再坐以待毙！”
看到张一凡那神色，李虹紧张地道：“你是国家干部，堂堂的副省长，不要乱来，会毁了你的。”
张一凡笑了下，放心吧，我还不至于拿着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