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八零年代开始挥霍-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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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声音说:“哟,看不出,咱们的懒懒弟弟还挺傲气的呢!”
另一个声音附和:“就是就是呢!”
我竟然分不清谁是谁说的,心想,敢说风凉话,咱们走着瞧,日子长着呢。
覃雪的家这下子离我近了许多,我回这个新家都得从县政府门口路过。她每天都在县政府后门等我,然后开始我们的单车恋爱。好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丫头都交钱进了重点中学,河水不犯井水,我们上学不是一条路。
王叔叔宣布星期五下午放学所有人都得早点回家,我哦了一声就出门了。虽然他们家的人对我很好,母亲也因为愧疚更加照顾我了,但是我总没办法融入他们的生活当中去。我心中一直觉得融入他们的生活就意味着对父亲的背叛。好几次我忍不住了,就躲进屋子里拿出父亲上车前给的一百块钱看看。我相信只有父亲最爱我。
我的事情都跟覃雪说,一点一滴。覃雪总会提醒我一些事情,让我多帮家里做事呀,让我和姐姐们处好关系呀。她还提醒我今天下午放学早点回家,因为是王叔叔宣布了的。我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因为我感觉到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真正的关心我,怕我受一丁点委屈。
放学后我执意陪覃雪在校园的花园里转了一圈,菊花开了,很漂亮的黄色。覃雪似乎很懂,耐心的告诉我张牙舞爪的那种叫龙爪菊,而且还说有一种和这个很相似的花叫黄莺翠。我想背一首唐诗给她,可脑子乱得只想到了陈毅爷爷的“秋菊能傲霜,风霜重重恶。本性能耐寒,风霜其奈何”。
回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做好饭了。大家都围在桌子边等我,王叔叔招呼我赶紧洗手坐下来,没人责怪我回家晚了。我歉意的撒了个慌:“学校打扫卫生,所以晚了。”
坐在我旁边的丫头嘻嘻一笑:“不是恋爱了吧?”
被揭穿谎言事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我急忙岔开话题:“你是姐姐还是妹妹呀”
没想到她嘿嘿一笑:“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你的姐姐啦!”
一家人都笑了,连我也忍不住摸摸脑袋笑了起来。王叔叔笑着说:“先别着急,等你熟悉了能够分清了。”
他在我们三人面前每人放了三十块钱说:“这是你们这个月的零花钱,自己计划该怎么花。如果提前花光了,或者钱不够用,就得帮妈妈洗碗收拾屋子。劳动光荣,你们也会得到相应的报酬,明白吗?”
我摇摇头,我不明白为什么帮自己母亲做事还可以有钱拿。王叔叔笑了:“现在不明白不要紧,只要明白洗一次碗五毛钱,收拾一次屋子一块钱就可以了。每天结帐,决不拖欠工资!”他说得很有气魄,我心想难怪他一个人能把倘大一个电线厂弄得有声有色。
覃雪晚上打电话过来让其中一个双胞胎姐姐接到了,她敲门叫我听电话。我想谢谢她,可不知道她到底是姐姐还是妹妹。她看我迷茫的表情开心的笑了:“叫我声姐姐,我就告诉你怎么分辨我们姐妹俩!”
我自从搬过来后还真没叫过她们,遇上非叫不可的时候也只是喂喂的叫着。好奇心迫使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姐姐”。话一出口就觉得不甘心了,她们都和我一样读初一嘛。凭什么大我几个月就得让我姐姐呢。
她居然厚颜无耻的拍拍我的头:“懒弟弟乖!我告诉你吧,我是妹妹王依桐,屋子里睡觉的那个是王依梧。其实你看着勤快那个就是我啦,懒的就是她喽!”
这跟没说有什么两样嘛。我想起覃雪打过来的电话。赶紧过去接了,原来是说明天去“锅底荡”的事。王依桐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不敢乱说话,只能支吾着表达我的想法。
她倒在旁边听了个大概:“明天你要去锅底荡?可不可以捎上我啊?”
“不行!”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我真的告诉你怎么分辨我们好不好?”
我留了个心眼,这两个丫头太狡猾了,不得不防:“你先说!”
她想了想,掀起袖子告诉我:“看见了吗?我右胳膊上有一小块红色的胎记,而姐姐没有啦!这下总可以带我去了吧!”
我嘿嘿着笑:“当然……”顿了顿接着说:“不行!”
看着她一副被耍了的表情,我得意的往屋子里溜。
“懒弟弟你不带上我,等爸妈回来我就告诉他们你早恋啦!”她气急败坏的说。
“我没有!”
“嘿嘿,谁知道呢?!”她抱着双手在我背后得意的笑。
“那去吧,不过别叫王依梧!”我垂头丧气的走回屋子。
正文 第二十章 野塘春光
王依桐自然起的很早。她穿着睡衣打开我房门的时候我还穿着小裤衩说梦话,她像一只猫一样趴在床上看我的睫毛。
我一睁眼吓了一跳,急忙用被子裹住身体裸露在外面的部分:“你……你怎么进来的?”
“这房间以前是我的呢,我当然有钥匙!”她看着我惊慌的样子得意的笑道:“你怕什么,我是你姐,女孩子都不怕不知道你担心什么!”
她在我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屋子里没什么地方好藏东西,如果日记什么的不妨可以放在衣柜子里。不过妈妈肯定会帮你收拾衣柜。实在要安全就用透明胶沾在床下面好了”。
我没理她,我有那么笨吗?会把东西藏在她提供给我的地方。见我不说话,她又走到窗台:“这盆君子兰很好种的,算送给你的礼物了。不过记得浇水,它干死了我就让你一天没水喝!”
我眼巴巴的看着她,王依桐回头一笑:“姐姐是不是对你很好呀?”
“恩”,我难受的点点头:“可是我现在想上厕所,需要穿衣服……”。
天气很好,秋高气爽。难得天空万里无云,蓝得像一面刚擦洗过的镜子。王依桐打扮花了半个小时,我在旁边不停的看时间。好不容易她总算满意了,王依梧却醒了,嚷着等她一块。我们一溜烟跑了,王依梧喊了两声见没人答应,又沉沉睡去。
去覃雪家的路上,我脚步犹豫了,不知道这丫头会不会出卖我。想把她给甩了,没想到她像尾巴一样跟在身边。后来发现我企图了居然伸出手拉住我的衣角。
我无奈的摇摇头说:“放心吧,我不觉得我有甩掉你的能力和智慧。”
依桐脸上习惯挂着狡黠的笑容:“知道就乖!”
覃雪看到依桐和我一起过来,而且她还死拽着我的衣服,很自然就红脸了。依桐倒大方得可以,围着覃雪转了两圈。啧啧出声:“懒弟弟倒有几分眼光嘛!”
我和覃雪站在一块给她品头论足,尴尬得不得了。还好鸭儿、文雯和村长、油桶及时赶到了。依桐总算把注意力转移了,我和覃雪同时舒了一口气。
然后分头行事,我和鸭儿上我以前的家里拿锅和调料。其他人上菜市场买菜和准备零食。等踏上去“锅底荡”的乡间小路,太阳升到了九点半的位置。
田野里的空气就是比城市里清新,能呼吸出一种快乐的味道。我们一路追逐,像刚从笼子里逃出来的小鸟。地里的稻子早已经进仓了,谷秆垛子这一堆那一堆码放得整整齐齐。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一点也没有城市中的麻木慌乱。
一只不大的狗紧跟在我们后面,我们故意和女生拉开一小段距离。这只色狗连看我们一眼的面子都不给,不弃不离的跟着女生们的脚步。
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时间一长覃雪就有些害怕了。她把手里的牛肉干抛得远远的,色狗急忙冲过去一口咬在嘴里又折了回来。反复几次,覃雪彻底投降了,把手里的牛肉干连袋子都给小狗了。
那只色狗得理不让人,和女生们的距离又近了一点,差点就挨着她们脚后跟了。我觉得情况不对,刚想提醒他们小心点,那只黄色的小土狗已经扑向依桐手里提的袋子了。
依桐回头一看,刚好和小狗的眼睛对上,吓得她撒腿狂跑起来。一动百动,文雯和覃雪也狂奔起来。我一看她们跑起来吓了一跳,这些女生怎么一点常识也没有,他们一跑狗肯定会追上去嘛。再说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们能跑得过狗啊。
那只狗果然毫不客气的追了上去。我们也赶紧追了上去,鸭儿边跑边吼,企图把这只狗给吓跑。油桶一手捡块石头,可不敢扔,怕打到女生们。狗好象看中的是依桐袋子里装的生肉片,我大声吼着:“依桐快把袋子扔了!”她只顾拼命的跑,哪里还听得到我说什么。
眼看我们快追上了。依桐已经香汗淋漓面红耳赤了,她忽然一转身闭上眼睛对着狗尖叫起来。这一举动不仅吓住了狗,连我们都吓得呆立当场。等我们回过神来,那该死的狗总算心满意足的在依桐腿上咬了一口,夹着尾巴跑掉了。
我一冲过去,依桐就倒在我身上喘着气庆幸道:“总算咬完了”。我哭笑不得的让她把裤腿拉起来看看咬成什么样子了。村长比自己被咬了还着急,拿着块石头撵着狗追去。我就觉得这家伙今天太不对劲了,从一看见依桐就开始兴奋了,围着她找话套近乎。
好在伤口不大,隔着裤子只留下了两颗小牙齿洞,糟糕的是有血冒出来。依桐倒算是坚强的女生了,看到流血了才哭出来。我接过覃雪递过来的纸巾仔细的擦着,村长气喘吁吁的推开我,把嘴对着依桐的伤口吸了起来。
依桐止住了哭声,奇怪的看着村长。村长抬起头对依桐说道:“没事的,继续哭继续哭!”我知道村长是怕依桐被这只该死的狗惹上狂犬病什么的,所以才把她腿上的血吸掉。舍身救美,用心良苦啊。
这下倒霉了,依桐招手让我过去。我紧张的问:“你想做什么?”
她笑咪咪的示意我蹲下来,眼睛边上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我疑惑的看着依桐,她用手悄悄指了指覃雪。我终于明白她是拿我和覃雪的事情威胁让我背她上路了。我叹口气蹲在她面前道:“依桐姐姐你腿受伤了,让我背你吧。”
最让人郁闷的是她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哎呀懒弟弟,这怎么好意思啊!”我找了个覃雪看不见的角度,把脸对着她恶狠狠的说:“快上来!”看着村长一脸羡慕的目光,自己受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背上骑着个美女感觉很好吗?很好吗?那为什么我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呢!
好在目的地不远了,穿过几个村庄,人烟就开始稀少起来。越到后面就越看不到路了,大伙只能在半人高的草丛里向前面奋力踩出一条路来。脚边不时哗哗一声,然后草就跟着一溜儿动。鸭儿提醒大家小心点,别踩到蛇身上了。
我一听到蛇这个字就全身发冷,覃雪也不由自主的靠了过来拉住我的衣服。文雯也爬上了鸭儿的背上,村长倒是不怕,一个人走在前面,油桶小心的踩着村长走过的痕迹走在第二。
乱草地一穿过去就是一条宽约七八米的河,河的名字很奇怪,半截河。名字的来由大抵是这条河很短,是山上的水聚起来的,整条河大约只有三百多米长。河一端连着山上的一片橘子树,另一端是一一道条石修建的拦水堤。
水很清澈,但是因为太深的缘故呈现出幽绿的颜色。站在拦河堤上一看,二十多米高的提下是一块方圆三十多米的小水塘。这个不起眼的水塘就我们口里的“锅底荡”了。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我们来不及多想。因为水塘下游就是一大片石滩,那里有大只大只的螃蟹。
依桐从我背上跳下来,跑得比长腿的文雯还快。覃雪体贴的用袖子在我额头擦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