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宠冽夫-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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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送来咖啡退开之后,她凭窗而坐,窗外是熙来攘往的街景,她轻轻搅动着热腾腾的咖啡,微吸一口,忘了加糖的咖啡是那么苦,就像昨夜他的话一样。
昨晚奕北说的话还残留在她脑中,他说要成全她与顾非凡,成全?她苦涩又落寞的笑了笑,他的意思是要与她离婚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自问清洁白白,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若他硬要将这项大帽子在她头上,除了默默承受之外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奕北的脾气是不容人解释,也不听人解释,他判定她要下地狱,就要下狱,因为他是屠奕北,他把在商场上狠绝的那一套也用到他们的婚姻里。
恩爱过去、缠绵过去,一切都过去了,她真希望自己能潇洒、坦然、勇敢一点,这个社会对离婚女人的眼光并不会有太大的异样,她还年轻,可以重新开始,只要她忘了他,忘了他是她最爱的人,忘了,把他忘了……
蓦地,一个阴影遮去她大半光线,晓镇才惊醒过来,本能的抬眼看向站在桌旁的人。
“知道吗?我跟踪了你一整天,你像缕飘忽的游魂。”顾非凡心痛的看着她。
她怔然地看着他。“顾先生……”
顾非凡坐了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像很不开心。”
晓镇出院之后,他仍一直很挂心她,但她毕竟已为人妻,所以他苦苦压抑想见她的念头,可是最后他仍敌不过自己的真情,跑到屠宅前去守候。
守了几日,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他等到她出门,原想静静的在她身后看看就好,可是见她如此萧索憔悴,他忍不住想询问,她脸上的忧愁是那么明显,屠奕北待她不好吗?
“没什么。”匆匆地笑了笑,她低首喝了口咖啡掩饰,顺道逃避他那太过关切的目光。
顾非凡一脸焦急,“别瞒我,究竟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就算你结婚,我们也可以是朋友吗?朋友就该互相关心,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晓镇仍是摇头。“你帮不了我的。”
他瞅着她,直觉地问:“是因为屠奕北吗?”
那日在病房外,他已经感觉到屠奕北对他的故意,之后他想进病房去探望她,也一直被屠奕北派来守门的属下挡在门外,他又急又气却也无可奈何,她是屠奕北的妻子,屠奕北要用这么霸道的手段来守护妻子,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那日他真正见识到屠奕北的专制与不可理喻的鸭霸姿态。
听到他提起奕北,晚镇苦涩的笑了笑,蓦地,她想到,或许同在商界出人的他会对奕北的事多少知道一点,他可能知道奕北的情妇是什么人吗?他们相爱多久了?如果他们爱得很深,那么应该成全他们的是她才对。
“是不是他对你不忠?”顾非凡一针见血的追问。
晓镇愕然地睁大眼睛,他怎么知道?
“被我猜对了。”顾非凡一下子愤怒起来,激动的问:“他和什么女人在一起被你撞见?金海恬吗?”
“金海恬?”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又不记得在哪里听过,她缓缓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看见是名短发女人。”
“那就对了。”他一脸了然。“金海恬是名模特儿,你随便找本服装杂志都可以见到她,她是国际南海集团总裁的千金,对屠奕北有好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财经杂志曾经一度揣测屠金两家会联婚,没想到屠奕北最后娶了你。”
晓镇怔怔地听着他讲述金海恬,名模,又是集团总裁之女,她拿哪一点跟人家相比?
顾非凡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她挤出一抹苦笑,她真的是完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糊涂,除了伊莉莎之外像奕北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再无韵事?她在太天真了。
“我还以为婚前你都弄清楚了,没想到你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顾非凡感到不平的冲口而出,“屠奕北太可恶了,居然脚踏两条船,跟你结婚又跟金海恬来往,我去找他算帐,他不能如此玩弄你的感情。”
“不,不要!”晓镇的喉咙又干又涩,这一团混乱已经让她好疲惫,她不能再火上加油,让顾非凡去找奕北。
“你不要阻止我了,我一定要去找他!”顾非凡站了起来,在他心中,他还是认为晓镇是他的,认为都是因为他没有好好把握住她,才会让屠奕北有机可趁,他要为她今天的不幸负责,所以他非去找屠奕北算帐不可。
拉住他的衣袖,她苦恼的道:“顾先生,请你不要去,奕北现在误会我们两个有暧昧关系,你去了,只会更增加他的误解,即使我们离婚,我也不想让他抱着这种误会,你懂吗?”
顾非凡一愣。“误会我们两个?这是什么道理?”
太莫名其妙了,虽然他喜欢晓镇,也对她表白过,但她一直都没有给他回应,他也不曾碰过她,有如此完美、纯洁的妻子,后奕北误会个什么劲儿?难道屠奕北的眼睛被自己的婚外情给给蒙蔽了吗?
晓镇黯然神伤的道:“大概因为那天送我去医院的人是你,还有商场上的语言,他都信以为真。”
火焰在顾非凡的眼瞳里跳动,他激动的大嚷,“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我去跟他说清楚!”
“没用的。”她绝望地摇摇头。“即使没有你,我们之间仍有另一个女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我们注定要分开。”
顾非凡无言了,她说的是事实,他无话反驳。
“你有什么打算?”他希望可以尽最大的力量帮她。
她伤怀一笑。“我会放他自由,然后找一个拥有我们最多回忆的地方放逐自己,不过我不会做傻事,你可以放心。”
“晓镇……”他心疼的看着她,她那心灰意冷的表情令他忧心不已,他真的无法帮她吗?
晓镇盖上自己的印章,签上名字,将离婚协议书放在梳妆台上,她环顾房间,依依不舍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在这住了多久?才不到半年的时间,她还以为会在这里找到天堂,怎知,这里竟是她坠落地狱的地方。
奕北该回来了吧?已经午夜两点,两天了,他们之间的冷战仍持续着,他对她不闻不问,见面形同陌路,但也因为他的早出晚归,所以家里的人都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异状,她才免去众人关切的窘境。
蓦地,车库传来的煞车声惊动她的思绪,晓镇在心里轻叹一声,他又喝酒了吧?难道他不知道喝酒伤身吗?这一个月来他几乎天天应酬喝酒,她真担心他这样的喝法会成习惯。
几分钟之后,奕北上楼了,他开门进房,照例先进浴室洗澡。
晓镇屏息的听着那莲蓬头下哗啦哗啦的水声,不久之后是吹头发的声音,这些熟悉的声音早已镌刻在她心底,但今天,是她最后一次听这些声音。
奕北走出浴室,不必想也知道床上的人儿并没有睡,虽然他跟她的关系持续恶化,但她还是每晚等到他回来才入睡。
他不解,非常不解,为什么?她还关心他?还牵挂他的安危?她的心不是已经被那个顾非凡给占据,还怜悯他做什么?
想到顾非凡,奕北一颗稍微融化的心又僵硬起来,他掀被上床,打定主意对晓镇不理不睬,虽然他曾在气急攻心的时候说过要成全他们,可是真要放她走,他根本做不到,即使她用这种怀柔政策也休想让他主动提起“离婚”两字,除非她开口。
骤然间,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朝他伸了过来,奕北一震,顿时心神荡漾。
“晓镇……”他真不敢相信她会主动求爱,他以为她厌恶他碰她,但现在,她柔软的身子已经缠到他身上。
晓镇浑身一颤,他温热的体温是那么熟悉,他是她的丈夫,她第一个男人,为什么他不明白她是多么爱他,她怎么可能背叛他?怎么可能?
轻轻抚着他结实宽阔的胸膛,最后一次留恋的巡礼,她翻身而上,轻吻着他敏感的颈项,火烫的舌尖一路从他的胸膛吻至下腹,温柔的亲吻着他最私密处,挑逗他是极致的感官。
奕北心头一热,身体不可抑制的微颤起来,她是他最爱的女人,平时在床上她对他轻轻一碰都能教他兴奋,这会怎么禁得起她如此挑逗?
他控制不住,一把将吻着他下腹的她拉起来,接触到她迷蒙的眼睛,他立即热情的堵住她的嘴唇。
他要占据她的心、她的人,不再让她有去想他人的余地,他们之间会跑出一个顾非凡都怪他太忙了,他会好好告诫自己,今后要多抽些时间陪她,绝不再让她感到寂寞。
奕北在满室的晨光中醒来,精神饱满的睁开眼睛,这一个多月来,就数昨晚睡得最好,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想必今天会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原来感情对一个人的影响可以这么大,他这些日子以来的颓丧一扫而空,晓镇重回他的怀抱,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鼓舞。
他觉得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也没忘记他昨天给自己的承诺,从现在开始,他要做一个好丈夫,一个一百分的好丈夫,反正他那三个兄长都还没娶老婆不是吗?就把公司的事丢给他们,他要晓镇对他们的婚姻重新建立起信心,日后他将尽量做到公平,一半的时间给公司,一半的时间给他的爱妻,这决定太完美了,她一定会很乐见他的改变。
“晓镇!”他扬声轻喊,一想到她昨晚的热情,他的心就泛起暖意,嘴角也不由得微微扬起。
没有人回答他的叫唤,他掀被起身,他的小妻子已经下楼了吗?那她肯定是在为他准备早餐。
奕北满心温馨,暴风雪俨然已经过去,他愉快的刮着胡碴,换上晓镇前些时候为他买的褐红毛料格子西装,站在镜子前的他显得英气勃发,她的眼光确实不错,这套西装的剪裁十分适合他……
站在穿衣镜前,他不经意的瞥到一旁的梳妆台,立即被一种不对劲的感觉抓住,那儿一反常态非常空荡,除了一只白色信封,再无她平时用的瓶瓶罐罐。
他缓缓的走过去,拿起白色信封,那上面正写着他的名字,他瞪着它几秒钟,旋即粗鲁的将它拆开。
一张离婚协议书乍然出现在他眼前,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晓镇的名字。
他突然像是不认识中国字似的死盯着那个签名,潜意识的将纸张探成皱皱的一团,他狠狠的将纸口往墙角掷去,一只花瓶随即应声倒地。
那一地的玻璃碎片就像此刻他被撕碎的心,他眉头骤然紧曼起来,心痛而懊恼的低喊:“该死!纪晓镇,你该死!”
这就是她昨晚对他那么热情的理由吗?这张离婚协议书来得毫无预警,那昨晚他们的耳鬓厮磨算什么?临门一脚吗?
他反常的笑了起来,好个临门一脚,亏他想得出来如此粗鄙的比喻,他的心情已经恶劣到了极点,还以为昨晚是他们和好如初的契机,没想到是他们别离的开始。
他倏然奔下楼,拿起车钥匙飞车上路。
他不会就这样放过她,若她以为丢下一张离婚协议书就可以打发他,那她就太小看他屠奕北了,天涯海角,他非把她抓回来不可。
飞车到达纪家楼下,奕北一口气奔上去狂按门铃。
“总经理?”纪晓乡诧异的出来开门,看见她的上司兼妹夫目光炽烈如火炬地站在门前。
“晓镇呢?”他劈头就问。
她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晓镇?她没有回来啊。”
“我不信!”他不请自人,把纪家那小小的斗室翻了一遍,真的没有晓镇的踪影,她没有回来吗?除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