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碧潭水(阿任)
作者:
不美好的新开端
我和俊亨紧紧拥抱在一起,泪水早已挂满我整个脸旁,虽然舅妈已经催了几次,派来接我的叔叔也有些不耐烦了,可是我和俊亨只想多拥抱一会,哪怕再多一分钟也好,毕竟我即将离开生长了十七年的束草,即将离开和我一起成长的朋友,即将离开一直相亲相爱的俊亨弟弟,即将离开我最亲爱的舅舅、舅妈……还有外婆。
别了,亲爱的外婆……虽然您已经离开一个月了,但是直到要离开束草的这一刻我才真正感觉到通彻心肺的难过。
“志恩,走吧,路上得走半天,否则去了要天黑了。俊亨,别哭了,帮姐姐把行李放到车上。”舅妈红着眼在催我,舅舅沉默的站在一边。
“知……道了。”我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我的朋友惠凌、太基、小英都哭做一团。
弟弟俊亨终于不舍的放开我,将行李放到车上,而我在大家的目送下默默坐进车里。
接我的大叔在发动车子,我忍不住将车窗摇下,“舅妈、俊亨还有惠凌你们要保重,要给我写信。”
“志恩,你也要保重……”
“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姐,放假回来看我们……呜……呜”,俊亨这不受控制的家伙又成功的把我的泪水诱出眼眶,“是,一定常回来看你们,到时我会带着妈妈一起回来的,再见……俊亨、再见惠凌、再见太基、再见小英。”
就在我大声道别的时候,车子已慢慢驶离我住了十七年的家,俊亨和惠凌他们一直跟着车子向我挥手,望着亲人、朋友渐渐消失的身影,我除了一边流泪一边挥手已说不出任何言语……
再见了,我可爱的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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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妈妈一个人带着我在汉城生活很辛苦,外婆和舅舅为了妈妈的将来就把我接到束草,所以从我记事起束草才是我的家乡。
妈妈早在六年前就再婚了,新爸爸是个非常帅的男人,一直渴望父爱的我,虽然只是在婚礼上匆匆见过新爸爸一面,但是他春风般的笑容给我印象很好,我感觉妈妈一定能幸福。事实上从六年前开始,每次妈妈回束草看我都要求接我到汉城一起住,可外婆怕我在新环境中受气,而且常常听妈妈提起新爸爸还带着个混世魔王似的孩子,外婆更加不同意接走我,所以直到一个月前外婆去世时才郑重的将我交到妈妈手中。
随着办理外婆的后事、申请转学、和朋友道别,我在忙碌混乱中度过了一个月,直到这离开的一刻我才知道离愁的伤痛。
随着车子渐渐远离束草,我难过的心情渐渐平静,我开始憧憬在汉城和妈妈还有新爸爸一起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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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气派而豪华,望着那座象电视里别墅一样的房子,我在心里说:外婆,你看到了吗?这是我的新家,我要和妈妈一起生活了,我会好好努力的。您在天堂里祝福我们吧!
妈妈已经在门口迎接我了,扑到妈妈的怀里我的眼眶一下子又红了,妈妈轻轻拍着我的背带我走入家里。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新爸爸(以后要叫爸爸了,如果还叫新爸爸我想他一定很难过)正坐在沙发上看报,司机大叔和一位看起来很和气的大婶站在一边。
抬头看到走进来的我,爸爸放下报纸给了我一个亲切的笑容“志恩,欢迎你!一路上累吗?”
我摇摇头:“不累,大叔的技术很好。”本来有些紧张的我因为爸爸的笑容开始轻松起来,受到我夸奖的大叔在一旁窃喜。
“那么,朴司机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爸爸对司机大叔说完转身对我说“志恩,坐到爸爸身边来,这里是你的新家,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好好生活在一起,知道吗?”
我使劲点着头:“是的,爸爸。”
爸爸对我的称呼很高兴,他拉着我的手和妈妈并排坐在我身边,一刹那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这种幸福感一直持续到我睡前,躺在二楼专为我重新的装修过的卧室里,闻着檀木地板散发出的淡淡的香气,我脑子里晃动的仍然是刚刚和爸爸妈妈相处的情景,爸爸幽默的言谈、妈妈温柔的细语、还有金大婶(就是那位和气的大婶)的晚餐也异常好吃,总之我感觉在汉城的新生活会很幸福的。就这样我一直在床上偷笑着,“外婆,您放心了吗?这个爸爸待我很好的,如果您还在那就更好了……还有俊亨、惠凌、太基、小英我现在真的很幸福……”
啊……
对了,我居然忘了给大家打电话报平安,使劲敲敲因快乐而冲昏的脑袋,我支起身子看看表,快十二点了,大家应该睡了,看来只能跟惠凌一个人通电话了,那丫头喜欢上网,这时间应该杏眼圆睁,和网上的牛鬼蛇神们聊的开心呢。
“喂,谁呀?”我猜的没错,死丫头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
“我是志恩,我到妈妈这里了。”
“啊,是志恩,我好担心你呀,怎么这么晚才到?”
“不是的,下午就到了,只是和妈妈一直待着,忘了打电话了,别生气么。”
“算了,你一直就是个糊涂蛋。怎么样,你妈妈那儿还好吗?”
“很好,妈妈和新爸爸都很好,你们放心好了。太晚了,只是向你报个平安,明天再聊吧,拜拜!”
“好啊,拜拜!……啊,志恩,志恩,别放电话,我还有事!”就在我准别放听筒的一刹那,电话那头传来惠凌杀猪似的叫声。
“惠凌,还有事?”
“呵……呵……记得临走时我放在你皮箱里的盒子吗?”这臭丫头什么时候吞吞吐吐起来。
“盒子?……好象有,怎么了?”
“那是我做的寿司,明天帮我送到‘动点’咖啡厅行吗?” 我当时还自作多情的以为是惠凌送我的礼物呢==。
“送到‘动点’咖啡厅,惠凌,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做寿司送到那儿?”
“呵……”惠凌迟疑着“志恩,我在汉城有一个朋友,帮我带点东西给他而已,我已经和他约好了,拜托。”
“男的吗?网上交的?”
“不是的,没那回事儿。只是普通朋友。”
惠凌虚弱的反驳让我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不行,惠凌,如果太基知道怎么办?你不怕吗!”(惠凌不是一直喜欢太基么,难道我的感觉有误0…0)
“太基!千万别告诉他,说了只是普通朋友……你别多心,拜托了,好恩恩……”
吃不住惠凌的恳求,我真是‘心太软’“好吧,‘动点’咖啡厅是吧,送的朋友叫什么名字?我怎么能认出他?”
“这个呀,反正你去就是了,会有人认识你的,还有千万别告诉太基啊。拜拜!”
“喂,惠凌……惠凌”这丫头在我还是一头雾水的时候居然挂断电话了,什么么,当我再次给惠凌拨电话想问清情况时电话那头竟然开始占线,试了几次老是不通,我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象落入愚人节的陷阱似的。
放下电话,我将行李包里的寿司盒子拿出来,看来得马上放进冰箱,否则惠凌发霉的寿司一定会让那个“普通”网友毕生难忘,然后再也不敢上网对美美们到处放电。
没办法……还是把惠凌的寿司放到冰箱里吧。
拿着寿司盒子我走到楼下,家里静悄悄的,看来妈妈他们已经休息了,借着壁灯的光芒我来到厨房。
厨房已经被金大婶收拾的干净整洁,可爱的大婶,我四下打量着,啊,冰箱就立在墙角,“好了,放好这鬼寿司就快去睡吧,好象梦天使在叫我了。”我愉快的想着。
“喂,那是什么?”当我刚转身去开冰箱的门,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啊!”我吓得把盒子仍在地上,真是梦天使吗?
我转身就发现厨房门口已经站着一个高瘦的男孩,而且那家伙正用一种傲慢的神情看着我,而我除了张大嘴完全搞不清状况。
“鬼叫什么!你是谁?”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我走过来。
“……”看到他后面的人影我才安心些,至少他应该是人类,但是我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是寿司,哇,咸死了!”就在我受到惊吓而呆呆怔住的二十又三分之一秒里,那家伙已大敕敕对盒子里的寿司发起进攻了。
天那,那可是惠凌的寿司,如果都被这家伙吃光,那明天的“普通网友”怎么办!我一缓过神儿赶紧抢过这家伙端着的寿司盒子。
==^……
看来这家伙饿极了,眨眼时间寿司只剩下3个了,我恼火的想着,不知足的家伙却再次将手伸向寿司,“喂,这个不能再吃了,”我真的有点火大了,“你吃别人的东西从来都不问问吗?还有你是谁?”
也许是我的气势引起了他的注意,现在他终于抬起眼正视我,“你又是谁?臭丫头!”他扬起一双漂亮的眉毛冷冷的说。
“我是被你吃到肚子里的可怜的寿司的主人,听明白了吗?偷吃小子!”我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臭丫头”,我平生可是第一次听男生这么叫我。
“偷吃小子?”他死死盯着我,我突然觉得我的气势在的目光下渐渐衰弱,突然他狠狠抓住我的胳膊一把把我拖到他的眼皮下,“哧……听着,小丫头,这里是我的家,所以这里的任何东西我都是我的,我不管你是谁,从哪儿来,但你既然出现在我的家里,那么你和这些咸的要死的寿司也得听我的,否则,现在我就把你扔到大街上。明白吗?”
他的家,那么他是……不会吧,那个妈妈口中的混世魔王?看来好象是的,因为我发现他那两道浓眉和新爸爸的如出一辙,总之,他就是爸爸的翻版光盘。所以……冷静,我必须冷静,“以后就要同在屋檐下了,有话好好说”我一边劝自己,一边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我的手好痛,你先放开我说话行吗?”手臂真的好痛。
“你是谁?嗯,楼上的狐狸精新请的女佣?”
楼上的狐狸精,谁?!他……在说妈妈吗?这个坏蛋,我一面瞪大眼睛看着他一面挣扎着。
“别做没意义的事,不说的话我是不会放开的。也别那么盯着我,看来你真跟狐狸精有关系。嗯?”那家伙恶狠狠的说。
狐狸精,又叫狐狸精,这使我将熄灭的怒火再次扇燃,并大有熊熊燎原之势。等着瞧吧?一定要你好看!我停止挣扎,然后冲眼前的妖魔鬼怪阴森森地一笑“你吃过人肉麻?”
“啊?……啊!”就在那家伙还没明白我的话的时候我狠狠咬在他抓我的手腕上,所以第二声“啊”是那家伙的哀叫,叫吧,叫吧,我是死也不会松口的,让你尝尝臭丫头的厉害!
那家伙的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头发,“喂,松口,死丫头,我叫你松口。”
松口?决不,虽然头发也好痛,但我更加用力咬下去。
突然,一股咸咸的东西流入我嘴里,什么东东?好象有点腥味,当意识到我可能真的咬下人肉时,我立刻松开了咬着的手腕。果然和预想中一样,那家伙的手臂已经被咬破了,鲜血正从手腕上渗出来。
至此我的斗士精神已荡然无存,惊恐和歉疚已经完全占据我的思想,虽然那家伙还抓着我的头发可是我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除了道歉我不知说什么好,泪水已经从我的眼眶中流出。
那家伙似乎也被怔住了,松开我的头发,他用一种奇怪且接近恐怖的目光盯着我,然后缓缓举起了流血的手腕。
他要打我吗?打吧,如果能使你解气的话打吧。看来我天生不是恶人,现在我已经后悔得要死。望着那泛着血丝而高高举起的手臂,我慢慢闭上了眼睛。这一刻我竟然盼望他打我,那样至少我会好受点。
但……就在那家伙的巨灵之掌落在我脸上的千钧一刻,突然,一声惊呼传来“天哪,这是怎么了?”
困眠的汉城之夜
就在那家伙的巨灵之掌落在我脸上的千钧一刻,突然,一声惊呼传来“天哪,这是怎么了?”
然后我看到一脸惊恐的爸爸妈妈正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们。
可以想象他们一定被眼前的壮观景象吓到了……
===========镜头拉深===========
首先是左边穿着睡衣的女儿蓬乱着头发,眼含泪水,嘴角挂着鲜血(不是我的,是咬破那家伙手腕占到嘴角的),一脸凄楚而坚定的表情,脚下只穿着一只拖鞋(另一只好象在刚才的混乱中甩掉了),而右边是一只手臂被咬得血肉模糊并且一脸气势汹汹还准备随时杀人的的儿子。
这种八目对视的情况大概持续了五分钟,爸爸首先打破了僵局“胜一,志恩,到客厅来。”说完他就径直走向客厅,妈妈皱着眉看了我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胜一?这家伙的名字吗?我偷偷描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家伙,穿着一只拖鞋也尾随妈妈仓皇的逃离现场。
客厅的灯已经被爸爸打开,明亮的灯光下我的狼狈形象更加突出了,垂头丧气的站在妈妈身边,我盘算如果有地缝绝对毫不犹豫的钻下去。
“志恩,可以告诉爸爸是怎么回事吗?”
“……”这么快就开始审判了吗?呜呜……我怎么敢说因为您宝贝儿子骂了您的亲亲老婆“狐狸精”,所以我把他咬了。不行,如果那样说眼前的爸爸该多么伤心。呜,神哪,快来救救我吧!
“志恩,爸爸的话没听到吗?怎么回事?”妈妈的眉头依然皱着。
“那个……我,”我支吾着,如果ET这时候真的入侵地球那有多好,或者有颗陨石坠落到我家也行,汗……我想今天我死定了。
“李志……”妈妈真的生气了:…( 。
“没事。”一个冷硬而低沉的声音从身后打断我。我看到爸爸的儿子已经站在我身边,手腕上居然缠着一条不知从哪弄来的旧手绢(男生还带手绢,看来这家伙不是普通的变态)。
还有……他说没事?被人咬成那样居然说没事?那么这家伙是在帮我解围吗?或者他根本就是被虐待狂?我的脑子完全搞不清状况了。
“深更半夜大呼小叫的是没事吗?说呀!”爸爸皱起眉头瞪着眼前这个好象叫‘胜一’的家伙,但后者居然用一种冷然的目光与爸爸对视着,片刻后吐出的还是:“没、事”两字。
然后,客厅里一片沉默……
作为罪魁祸首的我低头看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