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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你曾住在我心上-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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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琛望了一眼她,终于不再坚持。

公交车摇摇晃晃在雨夜里穿行,林立的广告牌绚烂醒目,隔着玻璃窗依然有迷离的光影,似流萤,又似流星,全都掠过。

“季哥哥,什么时候把你女朋友也带来给我瞧瞧吧。”她随意说。

季南琛微微一怔,随即微笑,“好。……还是说说你吧,子言。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

子言侧过脸去看着他,“季哥哥……你其实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交男朋友?”

他垂下头,乌黑的鬓角,稍稍卷曲,让人想起过往无数静好的时光,这一刻全都凝聚在一起没有改变,“子言,我关心你,希望你过得好,这跟你交不交男朋友,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心中一动,季南琛已经抬起头,漆黑的眼睛如嵌锆石,沉静中散发光芒,“只要你快乐和幸福就好,我关心的,只有这个。”

她觉得有什么暖暖的液体涌上眼眶,却丝毫不想去遮掩,手还安心的放在他的手里,像亘古就有的姿势,安详而温暖。

“干嘛又哭?”他小声的责怪,抬起手蜻蜓点水般擦过她脸颊,轻柔的为她抹去泪水。

“季哥哥,我是有男朋友了,不过,大概马上就要面临分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很茫然。”她的声音并不大。

季南琛仿佛愣住,手指不知不觉便停留在她脸上,良久。

伴随着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他握紧了她的手,“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就说给我听听。”

她断断续续的叙述着和虞晖的交往经过和现阶段面临的困境,最后长叹一声,“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做?”

他有些微的恍神,声音遥远而迷离,“换了是我……大概你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

子言身体一颤,他也立刻发觉,呼吸一紧,“子言,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打比方……”

心里有浅浅的疑虑掠过,她望了一眼季南琛,后者的睫毛正不住颤抖,仿佛承受不住她目光的分量,越发如蝶翅般扑扇起来。潋滟的霓虹光影从他脸上流过,轮廓鲜明得不可思议。

她看的有点呆,忽然就忘了要问他什么话。

手机铃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也打断了尴尬。

是母亲打过来的,有着不同寻常的凝重语气。

并没有说多久,按下结束键后,子言静默了很久,手机握在手里,握的很紧,可是没有一点温度。

季南琛终于开口:“子言……”

公交车猛然刹车,停在了站台,他轻叹一声,“到了,咱们下车。”

夤夜的站台几乎空无一人……浦东新区的宽阔大道,有斜斜的细雨飘洒,四周高楼林立,有无数灯光在夜空闪烁,渐渐朦胧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今晚这样脆弱与不堪重负,在上海的这半年,习惯了一个人走长长的夜路,她真的很害怕很孤寂,长久以来绷紧的一根弦,也许随时会断裂。然而她这样幸运,在面临崩溃的时刻,面前站着的人,是季南琛。

眼角微微的湿润,他的眼神关怀而专注,身子稍稍向她这边倾斜,正为她撑着伞。小小的空间,意外的和他这样接近,近的仿佛没有距离,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询问着,话语里隐藏着些许不安。

瞬间眼泪便决堤。子言站在他面前,完全忘记掩饰,哭的肆无忌惮。

季南琛的左手臂抬起来,在半空中停了一秒,轻轻落在她的头发上,然后轻柔的顺着发梢抚摸下来,最后停在她的肩膀。像是迟疑了一下,终于加了力道,把她揽进了怀里。

第一次没有挣扎和犹豫。这个怀抱,温暖而安全,似乎合上眼睛,全世界的风雨便被阻隔在外,因为这个怀抱,是季南琛的。

泪水渐渐濡湿了季南琛的前襟,子言靠在他胸前,感觉季南琛慢慢低下头,有温热的气息在靠近,是他在耳边低低的问:“子言,怎么了?”

泪意盈然中,她抬起头,“我恐怕,要辞职回家了。”

母亲打来电话,外婆病危,父亲也在体检中查出了肿瘤,即将开刀动大手术,“子言,你辞职回来吧,外婆想见你,爸爸妈妈也需要你,不要再一个人留在上海了!你外婆……没有几天了。”

也好,她在泪光中惨然一笑,不用矛盾纠结和虞晖分手了。她终究要回去,回到父母身边去,那里有亲人,还有虞晖,他们都在殷殷期待,这就是沈子言注定要走的路,绕了一个圈,终于又要回到原点。

季南琛没有说话,只是脱下随身的风衣。

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轻轻披上她的肩头。

长教碧玉藏深处(1)季南琛师兄的房子,位于浦东一座新建成的社区,夜雨中电控门徐徐开启,一辆汽车无声的滑过,轮胎卷起四散的水花飞溅。

“小心!”他将她轻轻一拉,挡在她的外侧,“想什么呢?走路也发呆。”

心头猛然一震,仿佛在遥远的时光里,同样在上海的夜色里,有谁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夜雨将天幕抹成墨色,极深的颜色,混沌而不分明。伞檐边缘滴着雨珠,悄无声息的坠落,她苦涩的微笑:那个人原来根本不需要刻意的姿态,也能成为她回忆里如惊鸿翩翩的一幕。到底是她记性太好,还是那个人太难忘记?

“我在想,我刚才没有吃饱。”子言勉强笑笑,“你师兄家里应该有方便面吧,说不定半夜里我会爬起来找吃的。”

季南琛将她的手握住,淡淡回答:“不要经常吃那种没营养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手被握的有点紧,子言悄悄用了点力气,没有挣脱。

直到他取出钥匙开门,这只手才得以自由。

季南琛的师兄并不在家,他解释说,师兄今天飞深圳公干了,两天后才能回来。子言点点头,没有介意。

房间布置得很简洁,只有窗帘的色调有点不搭,不单是粉色的,而且还有两个极卡通的窗帘扣。子言诧异的望一眼季南琛,后者的脸便有些微红,“这是师兄他女朋友的房间,你今晚就睡这里吧,我在你隔壁。”

整理床铺的时候,子言想,他师兄平日大概是和女友同居在一起的,再想一想季南琛刚才微窘的脸色,心里不由微妙一动。

“子言,如果你要洗澡的话,水已经调好了。”季南琛站在房门外,并不进来,声音很轻,脸上的窘意似乎还没有完全褪去。

有不知名的暖意爬上心头,“季哥哥,你女朋友,哦不,是嫂子,一定很幸福!”她由衷的说。

季南琛一怔,随即便笑:“别拍马屁,快去洗。”

洗澡时听见卫生间窗户被雨水打的劈啪作响,几乎盖过了室内淋浴头的水声,她想,这场雨是越下越大了。

穿着睡衣刚走出卫生间,子言就闻到一阵细细的香。像平时下班在公交车上,窗外万家灯火,夜色迷蒙中谁家的厨房飘出来的熟悉又温馨的饭菜烟火香,萦绕不去,刻骨的孤寂与渴望的温暖,都会在那个时刻被搅动的深入骨髓。

她慢慢循着香,走进厨房。

季南琛背对着她,煤气灶上的火苗忽闪,有氤氲的热气正袅袅蒸腾。抽油烟机的照明灯是暖暖的橙黄色,他微弯下身子,凝神去看锅里煮着的东西,看得到他一边侧脸,映在灯光里,异常柔和。

刚洗过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小心翼翼不发出脚步声。

然而拖鞋是吸水的,一踩便有沙沙的声响,他回过头来,有些惊讶,很快便释然一笑:“给你煮了碗面,很快就好,先去擦干头发,当心感冒了。”

子言模糊嗯了一声,便啪嗒啪嗒拖着拖鞋跑出去。

那碗面很香,鸡蛋被打成蛋花碎碎的覆盖满满一碗,有浓郁的面香钻入心扉,汤喝在嘴里,烫的脸都微微沁出一点汗意。

她吃得很快,吃的很干净,最后很夸张的把碗翻转过来给季南琛看:“你看,我都吃完了。”

季南琛含着笑,看一眼她半湿的头发,“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好不好?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睡。”

这一夜的沈子言,像个小孩般听话且乖巧,她轻轻点头,安静的坐下。

季南琛的手指穿过她半湿的头发,慢慢捋起来一缕,又缓缓放下,吹风机灌出来的暖风有酥麻的痒意,耳朵根子不知不觉就有些发红。

除了嗡嗡的吹风机声,房间里很寂静,寂静的听得见外面哗哗的大雨声,落在窗棂,落在玻璃,落在心里。

谁都没有说话,子言觉得心里很宁静,很安心的宁静,绷得那样紧的神经,一根根在暖风里舒缓延展,熨烫得平复柔软,有种昏昏欲睡的松弛。

“想睡就去睡吧。”季南琛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

“你呢?”

他这样回答,“我还要工作一会儿,你先去休息。”

子言看他打开电脑准备工作,叮嘱他早点睡,回房间的一个转身间,她蓦然错觉他的视线仿佛落在她身上,然而回过头去,却只见他在凝望电脑屏幕,不由暗地觉得自己太多心。

关上房门的刹那,她的手按在把手上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反锁房门。

许是吃得太饱,许是认床的缘故,子言翻来覆去并没有睡着,也许过了很久,终于有点朦胧睡意的时候,仿佛有谁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一瞬间便清醒,心里清晰如镜,她合上眼睛,只当做熟睡。

一只手极轻的探了一探她的额头,轻叹了一声,随即把她放在外面的手臂轻轻放进被窝,顺手又把被角掖了一掖。

他没有离开,极安静的守在床前,看了她几分钟。她一直紧闭眼睛,动也不敢动,感觉四肢百骸有点软瘫,无力的感觉一点点蔓延上来,即使闭着眼睛,即使房间里并没有开一盏灯,她也能想象得出,季南琛那一双漂亮深黑的眼睛,是怎样在黑暗中注视着她,含着满溢的关怀与柔情。

藏得这样深,这样好,几乎骗过了所有人,骗过了他自己。他在她面前那样隐忍,只有在她睡着以后,才能肆无忌惮的凝视着她,守候在她身边。这情感藏得这样深,如碧玉藏于匣,只有在暗夜,才会有幽幽的光彩穿透出来。

心头有些发酸,胸膛抑制不住的起伏,他搁在床沿的手一动,像是意识到她醒了,便缓缓站起身来。

子言睁开眼睛,说话的声音略带沙哑,“我是不是蹬被子了?”

他怔了半晌,才回答,“没有,你睡觉很乖。”

她支起一半身体,刚洗过的长发凌乱的散在肩头,第一次,带一点撒娇,装可爱的扮出笑脸,“人家睡不着了,你给讲个故事吧。”

季南琛伸手将床头柜上的台灯拧亮,橘黄的柔光顿时洒满房间,他笑笑,“想听什么?”

“你和嫂子的恋爱史啊。”子言努力微笑,按下心里的忐忑。

笑意凝在唇边一秒,他的眼睛躲避开她的视线,语气平淡:“没什么好讲的,很普通。她……”

“她现在在哪里?”子言打断得很干脆。

他停顿下来,艰难的抬起头,眉峰微微挑起,“子言,别问了。”

“我只是关心你。”如同关心我自己。

他终于转过头,眼睛里流动莫名的光彩,“子言,不要这样关心我,我很害怕,真的。我怕我会对你说实话。”

长教碧玉藏深处(2)说什么实话?

她几乎不敢与他对视,仿佛一对视就会发现自己的心虚,会明白他话里行间藏着的真实含义。她的手一直藏在被子里不敢拿出来,手心渐渐开始有湿润的汗意。

“可是,说了实话,对眼下的你和我,都没有半分好处。”他的唇角浮出一丝苦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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