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能不朽-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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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微微艳羡：“上回因为临海新城的事，他就差点在我爸那里露出马脚，这回要不是我拦着，他哪里能忍到今时今日。”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再次漫上来，我依稀想起凌晨在车上的那个吻，不由得心里又是一动。
后来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和盛非凡都没有再说过话，我不确定自己能跟他做什么承诺，我既不能拿老爸的命去赌自己的爱情，更不能拿叶氏实业的存亡去博，怎么选都是两难。
送走尹南歌后我又回到客厅里坐了许久，窗外的日光穿窗而入，点点洒落在窗前铺就的地毯上，我怔怔地发了一会呆，这才起身上楼去拿手机。
放在包里的手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电自动关机的，我把它放到桌上，接上充电器充电，又转身去洗手间洗漱。
等我换好衣服收拾好自己，这才拿起手机摁了开机。
通话记录里有十几通未接来电，全部是凌晨时贺高翔拨的，信息栏里亦躺着几条他的信息。我想起凌晨那会他同盛非凡针锋相对的那样子，连信息都拿不定主意是看或不看。
突然又觉得疲惫。不明白人为什么非得再找一个人搭伴过日子，不明白为什么这世上会有所谓爱情。人这一生背负的使命这样多，可以为所谓爱情放弃的却那样少。
我知道自己是在胡思乱想，却又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可是想又想不明白，索性还是拍了拍自己的脸，要自己打起精神去医院接老爸回家。
下楼时才想起来答应尹南歌劝盛非凡的事，深知打电话也未必能说得通，于是乎改成发短信，可是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手机反倒在我怔忡之际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跃的是贺高翔的名字，我迟疑了片刻，想想还是接了起来，只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婠婠？”电话那边贺高翔的声音有些不确定，我“嗯”了一声，他才松了一口气似的问我：“你还好吧？”
我故作轻松地反问他：“你希望我不好？”听到他尴尬不已的不知如何解释，又笑了笑才对他说：“我正准备去医院，怎么了吗？”
贺高翔亦笑了笑，回答说：“没事，昨晚看你喝得不少，我担心你……”
“我没事！”我打断他的话，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跟他说清楚：“高翔，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知道的，我不爱你，我们已经结束了，即使我和盛非凡也是有缘无分，我们也不会再有什么可能……”
我自以为是地说的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结果贺高翔特别艰难地插了一句嘴：“婠婠，难道做为一个朋友就不应该相互关心吗？”
顿时尴尬得想去撞豆腐！亏我以为人家在自作多情，原来最自作多情的人原来是我！
大约是在贺高翔这受了刺激，跟他讲完电话，我特别利落地拨了盛非凡的号码。
等电话一接通，我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他：“盛非凡，你听着，我不需要你为我放弃什么，你想拿回自己的东西，你想要和南歌合作演戏，我通通都可以不在意，我会等着你，我也会努力说服我爸，所以请你，不许假戏真做，不许意气用事，狠狠斗一斗那个高健，替我出口恶气！”
谁知道电话那边却传来个陌生的声音：“对不起月小姐，盛总刚去送个客人，让我先帮他接通电话，您稍等一会，他马上就过来了。”
我瞬间就凌乱了，居然不是盛非凡接的电话！还有，为什么我是月小姐？
我趁机跟对方套话：“您是？”
对方立刻回答：“您好月小姐，我姓纪，是盛总的秘书！”简直是毕恭毕敬的语气。
我忍不住又问她：“你们盛总经常让你代接电话？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叫我月小姐？”
“你吓着我秘书了，她第一次帮我接电话就遇到个话多的！”盛非凡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乍然传来，似笑非笑的语气让我愣了一下，他顿了顿，才又淡淡地告诉我：“你别担心，我跟南歌谈过了……”
我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可是连着闹了两个乌龙，我委实没什么勇气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只得急急打断他：“我刚才有些话交待给你的秘书了，一会你问她一下，我赶着去医院接我爸，就不跟你多说了！”
盛非凡有些好笑地问我：“你现在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
我理直气壮地回答他：“我懒得再说一遍！”停了停，还是忍不住说他：“你往后可不可以不让别人替你接电话？”
他语气突然温和下来：“我怕你有急事，会误会我故意不理你！”
我又尴尬不已，咬着嘴唇好不容易“哦”了一声，又低声告诉他：“我不会！”说完就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我突如其来的尴尬其实并不是没有由来的，上大学那会，我和盛非凡虽然整天互掐，恨不得斗嘴斗出个你死我活来，但在通电话这桩事情上，除了他总是挂电话挂得特别利落，却从来没有漏接过我电话。
仅有未接的那次，据说是我打电话的时机非常不凑巧，正好逢上他去洗澡了。当时我连打了两通都是无人接听，从气得头顶冒烟到开始胡思乱想他是不是觉得跟我吵累了再也不理我了，再到简丹特别耐心地安慰我也许他只是出了点事故接不了电话……
我被自己和简丹吓得差点没哭出来，一遍又一遍地打盛非凡电话，等他终于洗好澡出来接起电话问我：“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吗叶大小姐？我就是去洗个澡而已，你把我手机都打得快没电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气上心头，硬着嗓子讥讽他：“你人际关系可真不是一般的差，就没有个谁谁谁能帮你接个电话‘吱’一声吗？万一真的是十万火急的大事，比如陈予歆被别的帅哥追到手了等等诸如此类的消息，你要是错过了那多可惜？”
盛非凡当时似笑非笑地回答我：“不劳您操心，要不您先告诉我您这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我那会被自己一惊一乍搞得早就忘记打电话是要找他干嘛了，特利落地应了句：“忘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打那以后盛非凡还真的再没漏接过我的电话，我以前还以为他恐怕真的是怕漏了一星半点和陈予歆有关的消息，现在认真想想，他大约是担心我又乍乍乎乎的瞎琢磨，心里顿时又觉得涩涩的，满是难以言喻的情绪。
到医院的时候余阿姨和许妈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老爸的专用司机也已经候在病房外面，我让司机先和许妈把东西拎回去，自己先去帮老爸办了出院手续，这才亲自开车接老爸和余阿姨回家。
一到家里老爸就感慨说：“还是家里舒坦！”我和余阿姨扶着他上楼，他却非要在客厅那坐一会。
我拗不过他，只得从命。
刚扶着他在沙发上坐好，老爸又找了个借口把余阿姨打发走了，这才示意我在旁边坐下，开门见山地问我：“你是不是和盛非凡又联系上了？”
“爸……”我下意识就想辩驳，老爸却摆了摆手，一副他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说：“最近公司发生了一连串的大问题小问题，你撑得累了，爸爸都知道，高翔这孩子，除了之前那件事处理得不够好，其他方面我都满意得很，婠婠，爸爸看得出来，你之前对他也是很有好感的，感情这种事，只要有了好感，再好好培养培养就水到渠成了，爸爸如今这个样子，只希望你尽快有个好归宿，顺便也能帮你一起接手爸爸辛苦创立起来的事业。”
☆、079没有经验
我料不到老爸会突然替贺高翔说话，再想想凌晨发生的事，大概明瞭老爸为什么会突然知道我和盛非凡有联系了，心里不由得一阵别扭，却还要故作无事地安慰老爸：“您别操心这么多事了，公司有我呢，一时半会倒不了，再说找归宿这种事又急不来的，您当初还说过如果我不想嫁您就作主替我取消婚事的，怎么，现在想反悔了？反悔也来不及了，高翔早上才说他拿我当朋友的！”
我话是说得轻松，老爸却仍旧一脸若有所思地严谨，不过他知道我性子犟，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抿抿嘴，让我扶他上楼歇歇。
等到了楼上房间里，他才又欲言又止地对我说：“婠婠，爸爸是怕你阅历浅，会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当！”
老爸眼里的思虑重重，满是担忧，我知道他始终是为了我好，终究还是深吸一口气，安慰他：“您放心啦爸，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能笨到让人骗去卖？”
老爸笑了笑：“我就是怕你被人卖了还傻乎乎替人数钱！”
“您一定不是我亲爸！”我朝老爸做了个鬼脸，又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上床歇着，然后才正色问他：“爸，您觉得我和盛非凡不合适，是因为您一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世是不是？”
老爸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蹙眉说：“婠婠，爸爸只是希望你尽量活得简单一点，你妈走得早，你从小比别人少一份快乐，我不想让你再受到一星半点伤害！”
见老爸似乎没有要变脸的样子，我胆子略略大了点，又试探着说：“可是爸，我和盛非凡在一起不见得就会受伤害……”
“等你受了伤害，就什么都来不及了！”老爸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又叹了口气：“爸爸也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只知道情啊爱啊，事实上你对盛非凡的了解有多少？”
我被老爸说得无言以对，但仍嘴硬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有爱就有伤害，您觉得我会受伤，可也许我自己觉得乐于被伤呢？”
老爸终于板起脸喝斥我：“胡闹，说的都是什么糊涂话？”
确然是说了糊涂话，明知道老爸就是担心我受伤，还偏往这里头讲。我吐了吐舌头，冲老爸“呵呵呵”的一阵傻笑，他的脸色才算缓和过来。
我不敢再继续就着这个问题往下说，正好老爸又问起公司最近的状况，于是正好就这么转了话题。
我心里揣测着老爸这态度，估计也就是对老妈那事心里有结，再加上盛非凡的身世还有他和尹南歌订婚的事雪上加霜了，还有他方才提的那神马别有用心，左右也不过就是这些问题了，于是心里又觉得轻松下来。
吃过午饭又匆匆去了公司，路上接到盛非凡电话，问他有什么事，他居然一直在电话那头傻笑，最后把我笑毛了，扔了句“你这个疯子”，随手就挂了电话。
然后我也莫名其妙就跟着嘴角上扬。
人生的峰回路转大抵就是如此，原来以为要从此错过的人如今似乎又有机会携手并肩，多多少少有失而复得的庆幸感。
到公司后才又看到盛非凡在我挂了电话后又发了条短信过来，约我晚上一起吃饭。我顿时又觉得心里“砰砰”直跳，脸也不自觉地烫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和盛非凡这算不算初次约会，哪怕之前见过无数次面，同桌吃过无数次饭，唯有眼下这一次是在彼此剖白心意之后，在我明明确确说要等他之后的第一次约会，我心如鹿撞，紧张得坐立难安，一个下午都在瞄时间。
最后连王秘书都忍不住多嘴问我：“您一会有约？”
我抿着嘴深感不好意思地摇摇头，随便找了个问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明天晚上的那个宴会可不可以直接让贺经理去？”
王秘书皱了皱眉头：“我还是建议您一起去比较好，百菲声誉受损，要恢复还得靠各大百货商场支持……”
我赶忙点头附和：“我知道，不能人家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