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的人心已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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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弟弟之后,从唯一那问来了程东家的地址,城寺去了一趟,他是走着去的,他家的那条小巷,开不进去车。
除了程东的母亲,并没看见程东本人。
程东的寡母是个和善的人,一脸沧桑,见面时,正在院子里洗菜。
把城寺迎进屋里,满屋堆着她帮人干活加工的布料,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屋子一角,还堆着从街上捡回来的废旧报纸和纸盒。
他们只短短说了几句话,程东妈妈就哭了。
“前几天打架受了伤,也没什么钱看,让几个朋友接走了。”抹了一把泪,妇人叹了口气,“哎,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刚刚从少管所出来,又打架。”
“您知道他在什么朋友家吗?”再去那家医院找,程东早就不在了。可能是唯一和封青一离开,他的弟兄就带着他走了。毕竟受刀伤,很容易再招惹上麻烦,如果医院报警的话,城东百分之百会被抓。
“不知道,派出所的警察也来过几次了,真的不知道,亏了你们这些朋友惦记他,东子太不懂事。”妇人又抹了把泪。
“我能去他屋里看一下吗?”
妇人并没反对,掀开一个门帘,露出半间不太大的内间,屋里有点黑。
床上堆着一些年轻男人的衣服,有些破旧,屋角的椅子上放着工具箱,散乱的露出很多斑驳的榔头钳子。
城寺的视线在这不大的屋子环视了一周,最后落在了墙上的相框上。
除了几张老旧的照片,像框的四周都贴满了彩照。相片里都是封嫣,刚刚上中学的样子,放学路上的,也有最近一段时间的。
虽然照得都不太好,但是,还是明媚动人的,尤其一两张她不经意微笑的照片,她脸庞上总有一种抓住人的表情,即使是脆弱。几十个封嫣,从冬到夏,虽然没有直视镜头,镜头却捕捉了她的心思,淡淡柔柔的心,藏着心事望向远方的眼眸。
城寺推出了屋子,谢过妇人,就离开了。
那些照片,泄露了一些事情,是他以前没有想过的。走回家的路上,突然想到当年在大院的树下,踢了他两脚的那个男孩,然后是被他一拳打倒在地的那个中学生。眼前是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耳边是当年他叫嚣过的那句话,“你能护她一辈子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了些钱在他的桌上,算是给他母亲的吧。也许圣寺说的是真的,为了救封嫣,他挨了那些刀。也许像唯一说的,他受伤时,嘴里喊的是封嫣的名字。
他不许他再沾染她,但是不能阻止他喜欢她。
他会护着她的,一直护下去。
回到父母家里,城寺要了父亲朋友的电话,又出门了。
警察找上程家,说明事情还没完,找到程东之前,他想弄清出了什么事,寻仇的话,到底是什么样的积怨,又为何牵连到封嫣身上。
两天后,城寺见到了刀疤,在医院里。
刀疤的右手的五个手指,被人砍断了三个,虽然接上了,也注定是残废了。屋里有分局派来看着他的人,整个病房算是一件拘留室。刀疤身上有案底,受伤到医院接手指,说不清受伤情况,医院就报了案。之后,他被控制起来。
城寺并没进病房,只是从送饭送药的窗口往病房里望了一眼。所谓刀疤是个面目可憎的年轻人,带着常年厮混的流气。那只断指的手,高高悬着,裹着厚厚的纱布,脸上,没什么表情。
当年,程东进少管所那一架,砍伤了刀疤的弟弟,虽然被关了三年,但是刀疤并没准备如此了解。分局拘留所里几个跟着他的同伙,还都不到十六岁,前前后后的事情说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城寺也算懂了。
咎由自取,执勤的警员关上了那个窗口,示意城寺离开。
是程东断了那三根手指,刀疤和手下还了他七八刀。
是谁伤的封嫣,她肩上的伤,还有腰上的,还有,哪些吻痕。
他必须知道,也必须见她,不管她瞒得多么深,他都得挖出真相。
第二十章逼供看着旭姨出了楼,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城寺从自己的车上下来。
站在楼前看了看三楼那扇窗。那里曾经是封蓝和他告别的地方,远远的对他招手,她的笑总是很含蓄。封蓝在自持中长大,即使在一起的那些年,他们也是平和的。最后一次缠绵,他独自离开。她没有送他下来,只是站在那窗前远远的看着他,眼里的热情漫漫消减,直到什么也没剩下。
甩掉回忆,他独自上了楼,在三楼唯一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他想单独见见她。没有她哥哥,也没有她阿姨。虽然这里,并不是最理想的地方,但是他还是得见她。
按住门铃,听着那熟悉的音乐,他靠在门边。
她能下地走路了吗?希望腰上的伤好些了。那日的血迹总是挥之不去,她离开后,他一直没有换床单,留着她睡时的样子。上面滚了她很多伤感,枕头边,存了一片泪渍。
门铃响了很久,没有人来开。他又抬手敲门,从缓慢到急促,终于听见门锁咔嚓一声,门开了。
她站在保险门后面,大门遮住了她半个身子,一身雪白的睡衣,披散着短发,脸色还是离开那样,不见好转。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几天没见了,吞噬着她憔悴着容颜。
她,为什么不肯说出真相,为什么要瞒着大家!
旭姨去医院给她拿药了。烧退了之后,她一直不愿意下地,也没食欲,心思很乱,好多天足不出户。
门铃响了很久,她才意识到是有人,赤着脚走到门口,却不敢开门。是坏人吗?心跳不受控的又加快了,整个人贴在门板上,一动不动。踮起脚,顺着猫眼往外看,腰上还是疼,看了一眼就吃不住力气。
门铃停了,接着一阵敲门声,都是他。
她谁也不想见,犹豫了很久,敲门声不肯罢休,她别无选择的转开了门锁。
他就斜靠在门边,看着她。眼神,和她习惯的不一样。
从来,他一直冰冰冷冷看着她,除了偶尔发脾气时候盛着怒火,大多数时候,他的眼睛里都没有温度,远远站在哥哥背后。
但是那天之后,她觉得他不一样了。他救了她,把她带离那段可怕的噩梦,而后,黑夜里有个人握着她的手,给她安抚和温暖的,也是他吗?
她看不见那双眼睛,但觉得像哥哥那样,让她觉得安全。
让开身子,他走了进来。
她没关门,不知道他找她干什么,为什么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
“关上门,我有话说。”他站在客厅中央,听到关门的声音才回身,她已静静靠着门站好,低着头,像是做错事时的孩子。
但她毕竟不小了,马上就要十六岁了。苍白的脸上,有让男人发疯的容颜,程东,不就是为了她挨了刀子吗!
他不想和她绕弯子,也不许她躲。“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说不说,我还是会知道,我希望你说。”他看着她脆弱的样子,没有丝毫心软。她沉默的方式,只是让心里积压越来越多的难过,不说出来,谁也帮不了她。
他等着,却不见她开口,依然那样低垂着头,逃避着。
她不肯和家人开口说那件事,又怎么会和他这个外人说呢?时间长了,她却并没有遗忘,一丝一毫都没忘。哥哥要带她去看医生,她哭着躲在旭姨怀里,一天一夜不和哥哥说话。
旭姨问过很多遍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就是不肯张嘴,闷在心里好过些,至少他们不会觉得她不好了,不干净了。
他问,她,还是不会说。
城寺看了她很久,耐心毕竟是有限的,这些天追逐真相,反而让自己越发急躁。心里担心她,又见不到,有一种急切一点点冲击着他的理智,如同看到程东家里那面都是她照片的墙。
突然上前一步,把她堵在门口,如果她不说,他就逼她开口,直到真相完全倒出来为止。
他反正豁出去了,她可以伤心,可以消沉,但是不能隐瞒。他今天非得问出来不可!
一只手突然触到她颈边,封嫣从自闭的梦里醒过来,马上栽到了现实的残忍里。她害怕的别过身子,还是晚了一步,那只手整个袭上来,牢牢贴住她的皮肤,就像那个下午,另一只手做的那样,把她按到门上。
“到底是谁!”他没有给她躲闪的机会,也怕牵动她腰上的伤,用手固定住她的头,让她不得不直视他,逃不开他眼睛的坚决,他必须知道,她必须告诉他!
“当时怎么了!”他反复在她耳边追问。“告诉我!”
一切都乱了,她又被逼回到悬崖边。
封嫣的呼吸乱了,眼神也乱了,面前的这张熟悉的脸和噩梦里的那张重合。她伸出手去推,挡在身前,可颈上的大手太可怕,力气太大,她动不了,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灭顶之前,她竟然无法自救。
粗重的呼吸又回到耳边,一遍遍残忍的把她最后的理智击垮,“告诉我,封嫣,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她躲不开那声音,拼命摇头又被固定住。
发乱了,耳边的声音如同利剑,刺穿了她的自尊,“告诉我!”
他的手揉着那片细嫩的肌肤,痕迹已经褪尽,但是那晚救起她时,那些红痕残忍的说明了另一个男人留连过,三年前那里印过同样的痕迹。她该是纯净的肌肤被人沾染了。
理智和难以自控的情绪搅在一起,他突然用嘴唇压住了那片肌肤,感觉她传来剧烈的颤抖,无力挣扎的双手,指甲死死掐进他手臂里。
他咬了她,不管她多么害怕,深深咬住那片肌肤,留下了一个红色的痕迹,甚至,比那天留在那里的伤疤更深。
她抖得厉害,却不知道挣扎,他越发生气,松开的唇却不肯离开,反而顺着发尾在颈项上一点点下滑。
他记得她身上的伤痕,每个都记得。她不肯说,他就帮她回忆起来,虽然小心翼翼,但是还是给了她更多伤痛,盖住了那里曾经被亵渎的证据。
门板,沉重的躯体,黑暗的房间,对街灰色的墙,记忆和现实重叠着。
可怕的热气留连在她颈上,她尝到自己嘴里的血,越过身上的黑影看着天花板,她想叫,想求救,却怎么也喊不出。
他手里有刀,他会杀了她吗?她认不出这里是哪儿,是学校边的那条巷子吗?
睡衣的领子被扯开了,她心里一疼,绝望的泪水终于肆意流了下来。钻紧拳头,她觉得他会进一步侵犯她,毁掉她的一切。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微微松开牵制的一瞬,她突然失了心智的推开他,指甲在他颈肩重重的滑过。很疼,但是他没有允许她松手。
他又示意上前,终于换来了她拼尽全力的挣扎。“你走开!走开!不许碰我!”喉咙里嘶哑的声音终于冲了出来,绝望的叫着。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是拼命的锤打,拼命的把她的恨发泄出来。
她不要他那么对她,她不认识他,三年前不认识,也永远不想认识他。她讨厌他,也恨他。
他留在身上的伤痕,让她变得很脏!
“不许碰我!你走开!”她的悲痛冲破了一屋子安静,也冲破了她隐忍多时的理智……第二十一章争执混着哭泣,锤在他身上的力道却并不大,她没有力气,几下下去,已经气喘嘘嘘,他没有出声,任她继续着撕扯。
托起她的脸,一片泪痕纵横后的苍白,眼睛里却写着恨意,不再是躲在悲哀背后独自舔伤口的小女孩。
“封嫣,是我!”他停下了侵袭的动作,看着她失去理智的恨意。
他不是真的想欺负她,只是想知道真相。但显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