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尘世间-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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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若是有天遇到来接你的人,你可自己选择留在这里还是离开,我并不是你的束缚。”
“青竹不管,青竹要等师父回来!”
“青竹,”我走到青竹身边,他哭的像个泪人似的,“你师父说的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若真是有一天你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如今的这一切不要让它成为你的牵绊,当然,若真是有这样一天,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忘记你师父,是个好人。”
青竹满脸疑惑的看着我,我越说声音越小,原因是比殇看着我的表情越来越柔和,我勇敢的对他笑笑,继续对青竹说:“你也许现在不懂,等你懂的那天,不要忘记我的话。”
“将军,该走了。”挚景不知道是受不了如此的离别还是不喜欢听我的话,背过身去轻轻咳了一声,开始催促起来。
“走吧。”比殇依旧保持着那样温暖的笑,转头先走了出去,挚景完全没有理会我,跟着便走了出去,我拍拍青竹的肩膀,也缓缓跟了出去。
“手给我。”比殇站在院外对我伸出手,我心不停的乱跳,脸越来越红,将手伸了过去,他轻轻抓住,周围的景物瞬间换做了云海,我瞪着眼看着身边浅笑着的比殇,脚下踩着的变化多端的祥云,身边偶尔被我们甩在身后的飞鸟,不远处阳光柔和的照着,我欣喜的笑了。
“若是喜欢,得空的时候我多带你来看看。”
我轻轻点点头,压抑了多日的心情总算海阔天空,光线五颜六色的折射在云间,比殇手背在身后也望着远方,我没有转头去看他,但是通过余光我也能知道现今站在我身边的男子是什么样子。
“我们到了。”比殇在我身边轻轻一说,拉着我就向下飞去,挚景此时已经在指挥那些小兵将木箱子抬着走,面前是一座不大的宫殿。和北荒之地的那个一样。
不一样的是,北荒之地那宫殿外全部都是龟裂的大地,而眼前的这座宫殿外是一整片的操练场,上面整齐的列着士兵,我们悄然的进了殿内,没有惊动练场上的兵将。
比殇将我安置好就出去了,我打量这房间,不像北荒之地的那个,虽然也较为暗沉,但远比浓黑色更生动些,有熏香炉淡淡的冒着青烟,屋内摆设也很是讲究,蔓青色的沉重帐子挂在床前,墙上整齐的各式兵器,屋中的木案上堆着很多信函,还有很多画轴,我拿起其中一只画轴正打算要看,门开了,阳光透进来,照亮了屋子,我回过头去,比殇站在门边,光线透过他照进来,晃我的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那身装束让我看呆了眼。
银亮的盔甲穿在他身上如此合身,他手里捧着带红缨的银质头盔,头发已经束了起来,用金质的发箍固着,眉眼间透着十足的英气,肩膀上一边一只咆哮着的龙头眼睛里有灵气的冒着淡淡的光,胸前是一只盘卧着的龙,眼睛处镶嵌着两颗晶亮的红宝石,整个人健壮了不少,腰间缠着银质的束带,挂着一块金质的令牌,令牌边上挂着一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片绿色的常青藤叶子。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对我微微一笑,将帽子递到我面前对我说:“能帮我戴上么?”
我怔了一下,点点头接过帽子,走近他,踮起脚想给他戴上,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我,我唯唯诺诺的蹭过去,绕到他背后,将帽子给他慢慢带上,正了正,就要后退,他抓住我的手按在胸前轻轻拍了拍,站了起来。
我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威武气势压的喘不过气,他却没事人一样的弯下腰看着我的眼睛说:“带子也要系上。”
我很是不自然的将手从他手里抽回来,将头盔的带子系在一起,他温热的呼吸正好吹在我脖子上,我脸烧的很是厉害。
“害羞?”他轻轻捏了我的脸一下,竟然爽朗的笑了起来,这样的比殇,如此自信的散发着光芒,像太阳般耀眼的他站在我面前,身后的侍女走过来将一条黑色的披风固在他的肩铠上,他整个人遮住了屋门透进来的光,就那样温柔的看着我,这样的情景便是个娇弱的小媳妇面对着自己即将出征的俊朗夫君一般,只是气氛却如此的诡异。
“快去吧,他们在等你。”我低着头,蚊子叫一样的说道,他沉默了一会,语气中带着笑意的说:“一会带你去看好东西。”
说罢拍拍我的头就走了出去,屋门关上,整个屋子没了强光,暗沉下来,十分安静。我捂着心口感受到自己很久都没有平复下来的心跳,大口的喘着气。
屋外突然传来震天震地的呼喊声,将士们大声的呼喊着威武,我将门拉开一条缝,比殇就站在不远处,整个人静默的站在天地间,他身边的将士也是各个威武的手扶腰间武器,雄赳赳的接受着众将士的欢呼。
我终于明白,你为何能统一六界了,便是从这些将士们完全发自内心的钦佩和自豪中听得出来,这带着如此气势和信念的军队怎可能不所向披靡。
比殇轻轻扬起手,将士们立刻安静下来,我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可以想象的到,他此时的眼神一定是平静镇定且带着无所畏惧的勇敢的。
比殇从台阶上缓缓走了下去,下面轻轻骚动着,我看不到他了,心中空了不少,却由衷的发自内心笑了起来,比殇,我似乎又懂了一些,这样的生活更适合你,你是翱翔在天际的雄鹰,若是停留圈养让你甘心的屈服在平淡的田园生活中,才是真正对你的屈辱,那既然如此,我便是认真的看着你怎么踏平六界的吧。
我看着周围来来回回的将士,他们脸上皆因为主将的回归而带着不由自主的欣慰,我在这里并没有人关注我,他们很是友善的从我身边经过,不带着任何的怀疑,我因为这样的欢迎而觉得感动,却也不难发现比殇身边的几员大将中虽然是清雅的看着我笑,那笑的最深处还是隐藏着对我的一份机警。
比殇换了便装,头发依旧是束着的,和他披散时候的心情完全不同,这样的比殇让你看到就会觉得充满力量,他带着我到殿外后面的一处小花园,花园中间有一块两人高的巨大的银青色石头,我很是好奇的看着它,总感觉我在哪里见过。
“这石头也是征讨鬼界的时候无意发现的,”他边说边将我的手按在石头上,那石头竟像是有生命一般的散发着温度,“它和你的龙鳞一个颜色,兴许有什么关联。”
我回头望着他,比殇的胸中到底承载着多少人的希望和压力,他却在看着我的时候简单的就像个孩子,这让我感激不尽,本以为真的没有办法在去正式面对他,可他的作为却始终让我觉得就像邻家大哥哥那般亲切不带任何的疏离感,这样也好,兴许真的如他所讲,我们本可以好好相处的。
此时我手触及的地方,那石头突然鼓起了一块,样子就像是被锤子砸了一下的头,肿了个大包,我迅速缩回手,比殇也很是奇怪的看着那石头,“这倒是奇了,好像真有生命?”
我惊异的看着那块巨石,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方才摸着它的时候,它像是和我有交流一般,触在我手的地方刺的我生疼,感觉是要吸我的血一样。
“我们回去吧。”我低下头并没有和比殇解释方才的奇怪感觉,他也没有多问便和我一起回去了。
这些日子我似乎习惯了和比殇在一起出入的生活,一起吃饭,闲暇的时候一同抚琴,他虽然不是很会弹,但是学的却很快,他从来不给我说关于战争的事,但是我隐隐的明白,距离他再次攻打鬼族的日子不远了。
天气晴好的时候我喜欢站在殿外看着比殇和将士们一同操练,他没有任何将军的架子,和士兵们混在一起,挚景那几员大将也是一样,经常被一群士兵围攻扔在土堆里,滚得浑身沙土,大笑着一同摔跤,晚上一同喝酒,这样的生活我没有接触过,却由衷的在内心中羡慕。
比殇不在的时候我便去后院研究那块石头,时间久了也会和它说说话,很多不敢和比殇说的话一直憋在心里,我便是统统告诉了这石头,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石头不但有灵性,后来还会说话,若我早知如此,就不该将自己的全部心意告诉它。
第十二章
我不敢承认我对比殇是十分依恋的,来到这里逐渐的熟悉了环境,我心中隐约的还是会记起过去的时光,总觉得应该回归正位,我不止一次的想去寻找涯戟,但每当想到这件事,我心中就会不停的痛,我舍不得放下比殇,我给自己的借口是若是真的去寻找涯戟,未来的那出惨剧就一定会发生,因此一天又一天的沉迷在这里,这兴许是一个错误,但是遇到比殇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我早就没了答案。
比殇有空的时候会给我讲一些鬼族的渊源,那个我曾经见过的不男不女的骑着狼的妖精是鬼族的太子和太子妃,那太子出生没有实体,他老爹便从自己老婆妖族里选了个女子做了自己儿子的太子妃,将鬼族太子通过未知的方法渡到了那女子身上,于是就成了我见过的模样,亦男亦女。
“想什么呢?”比殇敲了敲我的脑袋,我方才反应过来,如今见他已经没有那么尴尬的感觉了,偶尔还能互相打打趣,我瞪他一眼,说:“打断别人思维是不好的。”
“将军!有人来访!”比殇轻应了一声便站起来走了出去,挚景恭敬的站在门外,抬眼看到我,眼神还是十分的不善。
我抿了下嘴,低头倒茶,这些日子似乎学会了脸皮厚,无视了挚景的眼光,比殇此时走了进来,神色不大正常的看着我,我以为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放下茶壶站了起来,他只是轻轻低头说了句:“秕稚,你也来。”
我心中满是疑问的跟了出去,比殇走在前面,我身后跟着挚景,一群侍卫跟在身后,走到练兵场中心的大帐内,我惊呆在那里,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不男不女。
“她点名要见你。”比殇站在我身旁,脸十分平静。
“心肝儿!”那人见我走进来,一声娇呼就朝着我扑了过来,挚景拔出佩剑挡在我身前,将我们分割开来,其实我心里明白,他是为了护着比殇,也是给我警示。
我似乎听到比殇低头闷声笑了笑,我不敢回头看他,自己曾经见过她的那件事我也没有告诉比殇,如今这家伙竟然明目张胆的冲到军中来,更是夸张的如此对我,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你认错人了。”比殇从挚景身后走出来,面对着面前邪魅的笑着看着他的艳丽妖女,奇怪的是,她的身体没有再变化,完完全全是个女人了。
“奴家才不会认错,不信你问她呀?”说罢笑着看着我,我从那笑里看出了威胁,我不知道她到底拿捏着我的什么能让她如此自信,心中不停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回答,挚景和帐内的其他人都一脸疑问和鄙夷的看着我和那女子。
“我不认识你。”我抬头看了看比殇,回头瞪着那女子,轻轻说。
“秕稚,你还真是狠心哦?”那女子也不生气,很是挑逗的向着我走了走,声音放大了说。
帐内其他人听到秕稚的名字介是吸了口气,一脸愤怒的看向我,我想他们兴许是没有亲眼见到我的样子,却是全军中都知道便是这秕稚勾结了面前的妖女,害的他们的将军失踪多日,如芒在背的感觉。
“就算认识你,那也是以前的事了。”我低着头,眼眶微酸,还是强忍着对着面前的女子,此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