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尘世间-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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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他,妄图将这些花拿去炼化妖力,可你只知道这花花期很久,外表看起来艳丽有灵性,却不知道它们为什么是这样的。”
“你说什么?”那美妇人听到叶儿的话惊恐的抬头看着她,一双黄色的眼珠深处散发着未知的恐惧,叶儿将被自己揉的不停流血的残花递到她面前,“这些花是从鲜血中幻化出来的,因血而生,因血而长,本身便是很浓郁的怨气结成的,这么大片的花中的怨气都被他吸了去,应该是什么样子…”
美妇人未等叶儿说完,发狂样的抓住她的肩膀,恨不得咬断她的脖子样的红煞着一双眼,歇斯底里的大喊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害他,为什么!”
叶儿甩手推开她站起来,冰冷不带感情的冷哼一声,“为什么?拆散别人的爱情,就因为这样一个理由便可。”
“你…”
“可惜,我没有想到爱情竟然盲目的害的这个傻瓜寻着我来了这里。”叶儿说罢走到了那丑鬼变的男子身边,轻轻抱起他,很是爱恋的用手抚摸着他苍白的脸,脸上难得见到的幸福笑容,眼泪顺着脸颊掉下来,滴在男子的眼睫毛上,一阵颤抖,感觉他还活着一般,叶儿将脸贴在他的脸上,小声的说:“你若是多等等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知道你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的心是什么感觉么?”
“我对你说谎了,我本不是人,是这花变的花精,人说世间男子薄情,我从没想到你的爱竟如此执着,执着到只身一人找到这里来。你知道么,是我隐了身形告诉你,这花败了我就会来,我以为你就会回去了,谁想到你非但没有走,还留下来陪着这些花。你不知道,它们最喜欢的就是吸取凡人的情绪,将你的幸福,烦恼统统吸走,化为养料,我看着你的记忆一点点消失,消失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可你嘴里还是完完全全的叫着一句叶儿,子言,你让我怎么能面对你的死,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是爱情害了你。我还要告诉你,其实你看到的那个叶儿也是我幻化出来的,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真实的身份,我怕吓到你,可当我发现不能保护你,看着你被他发现,被他折磨,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是死心塌地的等着我,我在阴影中看着你,却不能出来见面的感觉,真的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看着面前咳血悲戚的叶儿,还有她轻轻对着怀里叫子言的男子说的话,心中只是觉得很空,我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和叶儿很像,只是她的后悔来的比我更早一点,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我只是觉得迷茫,兴许我正在做的点点滴滴,在不久后的将来便会和叶儿一样,真正的食到恶果,那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不该做,又有谁能告诉我。
“叶儿,你既然已经想通了,何不就这样就此放下呢,追魂锁断裂散发的精气你已经收了去,就利用那个为子言做点什么吧。”
我迷惑的看着孟婆,不明白她为什么对叶儿说这样的话,就见叶儿将怀中的子言轻轻放在地上,站起来转身对我们笑了笑,我从那笑中看出了释怀。
她用手中的匕首先是划破了子言的十指,接着划破了自己的,鲜血顺着他们的指尖形成一股股细小的血流散发出来,凝合在一起,真的是不能再分开了,他们身边的花像是受到鼓舞一般迅速的将这血液吸了进去,便是这样由他们为中心蔓延开来,渐渐的,那大片的白色花竟然都慢慢变成了红色,颜色变得越来越艳丽。
子言表情平淡,像是笑着睡着了一般,叶儿轻轻对着他说:“子言,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我不是叶,你也不用再守着花,我们开花常伴,花败同眠。”伴随着叶儿的声音,子言的身体和叶儿一起变得越来越淡,即将消失的那一刻,比殇手中祭出一片蓝光,在半空中一划,化成蓝色的光片洋洋洒洒的掉在了周围的花上,我好奇的看着比殇,见他满脸虔诚的沉声说:“灵行十里,花叶两生,花开时取疾苦,悲痛,长叶日取幸福,欢乐,自此相守,永伴黄泉。”
“谢谢。”孟婆待比殇念完,微微低了下头笑看着他,轻轻道了句谢,我不知道孟婆为什么要谢比殇,也不明白比殇为什么要在最后为他们做了祈福,只是心中很空落的一块地方似乎终于开始明白,到底什么是爱,什么才是真正的相守。
“我不会就此罢休的!”那美妇人扯住鬼太子妃,瞬间没了踪迹,其实我理解她的,最爱的男子忘记了自己,等同于在这世上消失了,这样的时刻也许只剩下落荒而逃,寻找一处较为合适的地方自己舔伤。
我静默的看着她们消失的方向,悄悄看了看身边的比殇,心中竟然有说不出来的满足感,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他还是好好的站在我身边,呼吸着,存在着,就是圆满。
第二十章
我睁开眼睛,看着阳光从窗缝中闪进来,外面又响起了操练的声音,纷杂的嬉笑声,士兵威武的呼喊声,我坐起来看到侍女恭敬的站在门边等待我起床,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梳洗完毕走出门去,正迎着脸上还挂着汗珠从练场走回来的比殇,我和他总是那么凑巧,我不知道这便是所谓的心有灵犀,还是真的有谁在刻意的这样相遇,比殇看我的表情万年不变的温和,配上他身后神情别扭的挚景,我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但那确实不是梦,比殇找到了鬼王的小太子,很小的一个孩子被比殇立为了鬼王,我一直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统一六界,便是只像是去做一件事情,与权力地位完全无关,只要做到了就好。
孟婆将忠远投去了轮回道,鬼界也正式改名为酆都,有了自己的规则,不管是黄泉还是忘川,都原原本本的存在着,那里成了不论是世人还是神仙,不论是妖魔还是精怪轮回的安乐园,我不知道下一步比殇会去哪里,从鬼界回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是看书,听琴,喝茶,赏月,得空的时候他就会去酆都逛逛,有时候还带着我,在酆都他也从来不去见那新任鬼王,似乎这里还是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一般,他身上没有任何统治者的影子。
每次去他都是静静的看着那块三生石,尽管上面什么都没有,我们曾经看到的那些就像浮梦一般不再存在,孟婆的言语还是别有意味,神神秘秘,我不能完全理解,不同的是每当她看到我和比殇共同出现在那里,表情就会变得很是和善,我形容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兴许是错觉。
我迷上了比殇酿的酒,沉郁浓香的气味,每当打开一坛我都舍不得喝,抱着酒坛子把脑袋靠在上面,沉醉在这样的气息里,猛烈的呼吸着,然后幸福的微笑,有几次竟然抱着酒坛子睡着,从桌子上扑翻下来将酒浇的浑身都是,比殇起初以为是酒劲太过猛烈,我喝醉了才会如此,坚持不让我再喝,后来在我再三央求解释之下,才愿意将酒拿出来,只是从那之后每夜他都会来在门外看看我是不是又一次抱着酒坛子跌在了地上,确定我睡着后才缓缓离开,我也几乎是夜夜瞪着眼睛看到他在门外静静逗留一会离开后,才能安心睡着。
我后来才知道,所谓的六界并没有那么多,我和比殇是神龙,本身就代表着神界,接下来只剩下妖界,魔界和人界,妖界现任掌事便是那鬼王的妻子,红毛狐狸美姬,魔界的魔君行踪不定,本身的那一群手下也是飘忽不定,亦正亦邪,人界见了我们除了敬仰还是敬仰,不管他们看到的到底是真神还是假魔,只要是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们便都朝拜,我很多次想问比殇,接下来到底该做什么,似乎急着求一个答案,但是他每日风淡云轻不着边际的过活,很是享受这样的日子,我实在不忍心打破这样平静的美好。其实,我内心底也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若不是我早就知道之后的结局,我定是也会跟着他一起,每日喝喝酒,弹弹琴,混混日子。
生活就像有人拿着鞭子在我身后不停的抽打着我,充满了急促,和表面稳定平静的状态格格不入,我内心总是着急的想做什么,但是逼到眼前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便是这样整日的矛盾着,不能开怀的像比殇一样心无杂念的享受平静生活,也找不出来理由和对策去解决自己内心急促的矛头,整个人念着念着,便大病了一场,这一病就是好几月,我自己坚持认为是因为我的病拖慢了比殇的脚步,他却总是笑盈盈的对我说,原本也是想好好休息一下的,我觉得自己像是到了完全不同的空间,遇到了完全不同的人,眼前这个总是温暖的笑着的男子,我如何都不能将他和万年后北荒之地的那一个联系起来。
病好后,始料未及的是,我见到了涯戟。
这一切都来的太仓促,让我有时候怀疑是不是比殇刻意如此做的,我总是在探究他到底还存不存着以后的记忆,每一次的探究都让我失望,比殇确实是不记得将来要发生的事情,这一切兴许就是偶然,因为除了他,涯戟也不记得。
那日,阳光晴好,天气虽然已经夹杂了寒冷,但是有暖融融的太阳晒着便不会觉得不适,我身体好了不少,力气也恢复了,雪卿因为我的病对我的态度也转变了很多,除了比殇基本上都是雪卿日日夜夜的照顾着我,后来他说我的病是因为体内真气波动导致的,从我醒来他就是总在督促我每日坚持调息,虽然他对着我还是那张不冷不热的脸,眼睛中的关心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听说来了客人,你要去见见么,貌似也是条龙。”雪卿飘在半空中对着我问道。
我在院子里种了一棵从人间挖来的桃树,每日都会拿个小铲去摆弄摆弄它,算是静心,将来养出个把桃树精也说不定,听到雪卿的话我手下一滞,心中像是被谁捶了一拳一样,也是龙,虽然心中急切想知道答案,我还是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不想雪卿察觉任何的问它,“什么样的龙。”
“我哪会知道,来了一男一女。比殇差兵士问你要不要去看看,来请你的人在外面候了半天了,你还这么不紧不慢的。”雪卿现在的唠叨病越来越严重了,得空我想应该给它好好治治,好好的一公神兽,整日婆子一样唠唠叨叨,将来怎能勾搭到母神兽。我若有所思,默不作声,其实心中在疑虑一男一女这状态,到底会是谁来呢,行动却依旧不紧不慢,缓了口气问道,“那兵士什么时候来的?”
“至少一个时辰了!”雪卿白了我一眼,很是无奈的对着我大喊了一句,我心中因为他的样子窃笑着,继续逗弄它,看它被我气的崩溃的样子,我着实觉得好玩,我摆了张酸脸,略带埋怨的看着雪卿,问道:“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雪卿用爪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语气倒是不再那么犀利,幽幽的说:“你身为神龙,连这样的事都感应不到,我真是白费时间…”
“行啦,别说了,我这就去还不是么…”我怕它一开口又继续唠叨下去,赶忙打断它的话,将小铲扔在树边,转身进屋打算换换衣服,雪卿张着个嘴,因为我态度的迅速改变完全没了想法。
诚如我一直认为的那样,你担心的事,不会因为你担心就不发生,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涯戟。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见到他的那一刹那时候的心情,涯戟和之前,确切的说是之后没有变化,面容俊朗,一头红发,威武潇洒的样子让人移不开眼,他坐在比殇身边,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