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放肆-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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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下来,两个人是长久的沉默,安琴怕方骏误以为自己在讨好,就赶紧补充说:“我喜欢清静,我动作协调性不好,在学校连舞会都不愿参加,怕踩了人家的脚。再就是怕没人请我。”
方骏用手抹开她额前的头发,笑着端详她说:“你把头发这样梳就有人请你了,如果我在场就曲曲都请你。”
安琴说:“你是变着法说我丑是不是,我当然没有你的詹湛好看了。她会打扮自己嘛!”
方骏一下子不高兴起来:“不许提她,你不觉得我真的喜欢你吗?”
安琴摇摇头,一耸肩膀调侃地说:“开什么玩笑,咱们又不是一两岁的孩子了。”两个人想起那个短信息上的笑话,都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了。
方骏把车发动起来,他望着前面的路,轻轻地说:“其实,我也喜欢清静。一到那种热闹的场合,我就觉得身上的猪潲水味出来了,跟我回了趟家,你应该更清楚,那味道不好呀。”
安琴知道他与这个城市的格格不入,正如自己和这个圈子格格不入一样,那与生俱来的界限是划在心上的,再请好多的桑拿小姐也搓不掉,这就是自己和方骏能有一点相通的根本所在。
她想起方骏的那么多次恋情都有个规律,他一直喜欢的是老师,包括他想出资修学校,这里边多多少少都是有点联系的,就为这一点,安琴再一次在方骏身上看到一点幽远清灵的光芒。这光芒吸引着她,如果命运还让她在他身边,她一定静心地等待奇迹的出现。
已经习惯了和方骏同进同出的安琴,在今天下班的时候却没有和方骏谋过面,下午五点过后,就见他开着蓝鸟出去了,出去的时候,甚至没到安琴的工作间打个招呼。安琴心里想,方骏呀方骏,这就是你们所谓白领人的酷吗?
她从公司出来,打的到邮局给在监狱的哥哥寄钱。在她最艰苦的时候,在她经济无论怎么困难的时候,她都没有忘记给哥哥写信和寄钱。尽管哥哥一再告诉她,这钱在里面是一点用都没有,她还是不相信,人不能赤手空拳捏一把风吧?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她最放心不了的。
当年在云南的一场争斗,欠下一条人命的哥哥要到六十岁才能出狱了,但他刚烈的性格和不畏强势的个性让安琴有了很多胆气,离婚那年哥哥一句“老子出来就要找你算账”,还是让那个可恶的丈夫吓了一阵。就凭这一点,安琴认定哥哥永远是她的保护神。想到他,自己在困难的时候真的不怕。
她坐在邮局给哥哥写信,每次给哥哥写信她都是亲笔而就,为的是让他看到一点真的东西,真的亲情。她今天拿起笔情不自禁地就告诉哥哥,自己恋爱了。她把对方描写得和方骏一模一样,身高、长相、工作情况、家庭情况。
写完后自己读了一篇,豁然心惊,怎么会这样写呢?这不明明是一派胡言吗!她从心底里想:完了!完了!看样子是爱上了方骏。今天看他出公司大门的时候,自己镇定自若,那是一种假象,现在写在纸上的才是下意识里的东西,这样的下意识才是自己真正情感的*。
信寄出去了,安琴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想的是怎么让那个谎圆下去,尽管哥哥出来的时间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但是她想让哥哥真正看到自己幸福。她把手机捏在手上,键按在振动的位置,因为街上太闹了,到处是音响店里的歌声、跳楼大减价的叫买声,她怕这个时候方骏来个电话而自己听不到。可是那手机一直静悄悄的,直到她回到南窑自己的灰色楼里。
林阿莲又神秘地挤到她屋里来,先是说她测试过了,没有怀孕,因为这个她很激动。又问安琴能不能帮她在医院里搞点*药。安琴没好气地说:“最好的*药就是不要和男人在一起。”
林阿莲轻蔑地一憋嘴:“不在一起还结个屁的婚啊。”接着得意地笑着说:“有这个拴住男人,在他头上挖八个洞都没问题。”
今天安琴心情一点都不好,她不客气地打发林阿莲出门,说累了,要早点休息。这一夜她一直在揣想方骏干什么去了,会不会是见詹湛去了?
方骏一天没上班,两天也没上班,打手机又关机。
营销科长在办公室急得大喊:“谁到头儿的家里去看看?”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老板的住址,他不让人知道的。所有人把目光放在安琴身上,安琴一直埋头看新产品资料,她不敢抬头…望这些人,很委屈的是自己也不知道方骏住哪儿。就这一点,她想自己在方骏的心中并没有占多少位置。这么让他们看着,她的耳根子都快红了,幸好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看号码是方骏的,差一点惊喜地叫出声来,但还是冷静地跑到外面接听电话去了。
方骏在电话里声音很虚弱的样子:“安琴,你能不能来我这里一下,我在林楠小区,24号楼3幢19号,不要给他们说。我等你。”
安琴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方骏在那头沉默了几分钟,然后说:“出了点事。我要你快点过来。”
安琴冲回办公室,看到一屋的人都看着自己,知道他们听出了点名堂,就沉着地说:“厂长今天在外地和人谈生意,手机没电了,叫你们各部门先自己安排工作。”说完后,她也轻松地说:“我也走了,反正今天这里是没有我的事了。”她拿起自己的包,没有和任何人客气就走了出去。
正文 第九十五章
95。
在厂里,方骏没有明确安琴是哪个部门的人员,也就是说她只是方骏请来的一个顾问,除了方骏谁也没权力干涉她的行动。
安琴按方骏的指示找到他的时候,首先自己就吓了一跳。方骏嘴角和右眼睛青紫着,左眼角的地方贴了块小纱布。他把门打开示意安琴进来,自己却歪歪倒倒地进卧室去了。这是一套八十多平方米的房子,房子装修简单得像是单位的宿舍。除了粉白的墙壁和几扇包过的门外,基本没做其它的变动。
客厅是一套灰色的沙发和一个灰色的电视柜,上面是一台29英寸的彩电。茶几上最突出的是一个直径快一尺的青瓷烟灰缸,烟灰缸里可能有两包烟的烟屁股。卧室里的窗帘和床上用品也是素色的,一眼就看出来这里是没有女主人的。
方骏躺在床上问安琴:“你煮得了稀饭吗?”
安琴马上点头,放下包,脱了外套就到厨房去了,揭开一个又一个锅,锅里都有一股很久没用的霉味,灶台上也有了厚厚的灰尘。安琴第一件事是倒上洗洁精把锅碗灶具洗了一遍,然后才开始找米下锅。她没有到床前慰问方骏,看他的样子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安琴像家庭主妇星期天的大扫除,开始翻出方骏的东西来清洗,这个男人也不是一无是处,他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就连放在床头椅子上刚脱下来的也叠得整整齐齐。安琴自己悄悄下楼,在楼下的菜市场上买回来泡生姜、榨菜和肉丝,回来给方骏炒上榨菜肉丝,用红油拌了酸酸辣辣的生姜片。
坐在床边看方骏吃饭的时候,方骏才说:“吓着你没有?”安琴摇摇头。
“我用热水敷过,反而更厉害。”
安琴心痛地摸摸他的眼角说:“傻瓜,二十四小时之内只能用冷水敷,用热水敷加快血液循环,当然肿得更厉害。
“你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给司马南说,他又会大惊小怪的,老鼠和猫打架都会是他们追踪的新闻,这个时候我不想让他知道。”方骏默默无语地靠在床头上。
安琴收拾起吃完的碗筷,冷静地问:“是为了詹湛吧?”
方骏吃惊地看着她。
安琴说:“只有为了女人,你才不想解释。你们这些男人啊,吃在碗头,看到锅头,还惦记着别人筷子上头的。让赵越收拾了吧!”
方骏生气地说:“我叫你来煮饭的,不是叫你来幸灾乐祸的。”
安琴把碗在床头柜上一跺:“我不是你的应招女郎,你搞清楚点!想叫我来就叫,想不要我说话就不要我说,你以为我是你的什么?”
方骏把头歪在一边,用手势向安琴表示道歉:“你笑话我吧,我*的不是男人,我枉自披了这张男人的皮!詹湛在我的厂里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是她的私房钱,因为这个股份,我不得不重视她的存在。她钱哪里不能去生钱,偏要给我做垫底的,这个情谊我还不起。”
“还不起情,你就还人?你还是把你的黑背心穿上吧。那样正大光明地挣钱,我还佩服一些!”安琴退后站在墙边说。
方骏抓起床头柜上的碗猛地摔在对面的墙上,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墙壁上斜画下一道湿湿的痕迹,像耐克鞋的商标。
安琴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在人家最痛苦的时候却来为自己的感情兴师问罪。她赶紧去把地上的碗片收拾干净,站在墙边对方骏说:“对不起,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说你什么的。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我们大家都一样。”
方骏沉默了片刻说:“我和你们不能比的,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阶层。我走的每一个脚印都写着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并不光彩。接手这个工厂,十有*是赵越的恩赐,让工厂活起来又靠着詹湛最初的帮助。
我发过誓要彻底地让厂子属于我自己,说起来容易,办起来难啊!我和他们两口子扯不清楚,尤其是詹湛。不要看她风度优雅的样子,骨子里头骄横跋扈。如果说最初我是喜欢她,后来简直是忍无可忍,但还是摆脱不了她。就上次打麻将后,她就一直为你的事向我追根问底。”
安琴听到这些,一下子同情起方骏来了,两个人都静下来不想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安琴有点沮丧地问:“她爱你吗?”
“什么叫爱,那是她的需要,是需要我满足她虚荣心。她这样的女人,身边不围上几个男人,心里就空荡荡的。”
安琴又气又恼地说:“那你明白这些,还跟她来往?”
“我要工厂再发展下去,我需要她的帮助啊!”
安琴一下子站起来,两眼直视方骏:“我不知道该说你可怜,还是该说你可悲。没有现在的这一切难道就真的不能生活下去?”安琴站起来拿起包就走了。
从方骏家出来,安琴心里烦乱得不得了,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走。她突然产生一个想法,想到方骏说的那个“玫瑰坊”去看看,看看那些穿黑背心的小伙子们,是不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无奈。她坐上出租车,给司机说:“到玫瑰坊。”
司机居然一句话都没问她,看样子这个“玫瑰坊”确实是出名。
车上的广播里正在播出一则新闻,说的是一个泼妇手抱煤气罐在一栋拆迁房里赖着不走,除非人家承认那房子的产权属于她。听起来近乎于可笑,这个女人的幻想能力属于幼儿园小班级。
司机讪笑着和安琴搭话:“这个世界是你们女人的啊,比求解放的人还勇敢。你看这婆娘,为了什么呀?明里是抢银行的手法。待会儿政府还会派人给她做工作,表示关怀,不信你看明天的新闻,保证有说法的。”
正文 第九十六章
96。
安琴冷冷地一笑:“我看她是有种!谁说女人不能炸碉堡、抢银行?这个世界都让你们男人践踏完了,出来一两个女的横行霸道有什么不行?”
司机开玩笑地说:“你别也是那个特工队的吧。我让你坐在身边,咋个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安琴噗地笑出声,一肚子气泄了一半。
司机进一步套近乎说:“不去“玫瑰坊”了,我们去蹦迪怎么样?门票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