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放肆-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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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琴没有自行车,首先想的是在就近的地方租房,跑了几个公寓,价钱高得吓人,至少都在一千元以上。最后在人家的提议下,她选择了和人合租,三个女人租了三室两厅的房子,安琴要的最小的那间,每月四百元,价钱差不多是过去的三倍,看过房子后她才觉得这样的价钱一点不冤。
房子在六楼,经过装修的,采光好不说,客厅处的一副大窗户足有八平方米大,站在窗户前可以看到南林公园的全貌,赏心悦目和风景如画的感觉随时都可以找到。
同室两个女人年龄都在二十五六左右,一个是电视台的记者,十天里有三天在家,安琴都觉得她租这个房子太亏了,倒不如住宾馆去;一个是一家电子元件厂的秘书。秘书倒是每天准时回家,也没看有男朋友上门找她。这个女孩子一脸的矜持,早上一大清早就开始放轻音乐,可能是害怕打扰安琴,她的音乐分贝很低,其实安琴希望她放大声一点,自己也想听听。
女孩子爱干净,一天洗三次澡,早上总占着卫生间,进来的时候,房东就给安琴说水费和气费只出五分之一,因为这个女孩子自己愿意承担五分之三的。秘书总喜欢穿一件素白的棉布睡衣,很可爱地在对着窗户的沙发上蜷着看电视,要不就是抱一本书看。
阳台上是三个女人的晒衣服处,安琴只拿出自己的内衣裤出去晒过一次,就不好意思起来,那两人的*和内裤简直就是工艺品,绣花蕾丝的,漂亮极了。安琴的衣裤和她们的挂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中老外婆穿的。就晒了那一次,安琴就决定把自己所有的内衣裤都从新换过。
正文 第九十九章
99.
安琴走进“女人香”,是被店门前的一幅巨型彩色照片吸引住的。照片上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檀香木屏风,屏风上搭着一件玉白色银线绣花睡衣,睡衣的旁边是一条浅蓝绣花*,屏风后一个松松绾着乌黑发结的女人,肩的圆润,颈的修长,指的纤柔,漂亮的*,屏风上的玉白睡衣……
安琴觉得自己怦然心动。一个女人的美丽打动男人不奇怪,能打动女人可就不易了,尤其是能唤起女人的向往更是难得。女人多不认同女人的美丽,尤其是一个女人美丽的容貌和自己镜子里的一比,多少妒嫉都会生出来。这幅招贴画有意思的是让这个女人只留一个背影,让每个看到它的女人都去幻想自己那看不见的后背有如此的优雅。
“女人香”的钢化玻璃门透明而又沉重,推开它时费了一点力,安琴想这样的设计真是不合时宜,但走进门她才知道,原本这道门就不是轻松能推开的。
店面并不大,大约一百平方米,进门正对的是一个不绣钢架上的淡蓝色琉璃香薰炉,白色香雾弥漫整个店里。檀香木的货架以花的名字标示,一个花架是一种价位,有春日牡丹、玉色玫瑰、幽兰、情人草之类的。
走了春日牡丹和玉色玫瑰两排货架安琴吃惊不小,一套小小的*和内裤居然标价一千多,这比她在“南凤”看到的时装更让人不可思议。有一套*和内裤上有细细的动物绒毛绣花,安琴想伸手摸一下,小姐过来介绍说:“这是貂绣的,这里仅有一套。”
安琴看了看价格牌,一千八百多,心里便咚咚地跳。一千八百多,买这样一套穿在里边的东西,除了自己的男人谁去欣赏?再说内衣裤这些东西每天都要换洗的,到底图个什么呀?貂皮大衣她听说过,从来没听说过可以用来绣花,天下的人都在用什么心思!她想起林阿莲一件件翻看自己给她的那些衣服时的兴奋劲就觉得难过,衣服原本不过是用来御寒的,到现在却成了奢侈的一种方式。
过去同事里谁谁谁脖子上戴一条金项链都足以标明自己的富足,现在看来那脖子上挂的不过是人家的一条内裤!说女人穿金戴银是富贵的象征,倒不如说一个女人遮羞布的价格更能说明她的雍容华贵。
小姐从安琴的表情上看出这不是一个高消费的顾客,她把安琴带到写着“情人草”的那一排货架前来,这里的内衣裤明显要平民化一些。安琴在挑选衣物的时候,肩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司马南的老婆叶乔。
叶乔和第一次看她一样,从头到脚地审视后说:“差点认不出你来了。”叶乔的手里拿了一套刚选好的内衣裤,看样子她也只是在“情人草”这样的货架上购物的女人。
叶乔说:“也没听司南讲你的情况,看样子挺不错嘛!”
安琴想真是人靠衣装,就这身衣着就说明不错,感觉自己和叶乔站在一起说话的底气都要足了一些。她装作好久不见司马南的样子问叶乔:“司马南最近在干什么呀,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感谢感谢你们两口子。”
叶乔说:“谢什么呀,方骏这个人挺不错的,当初我就给司南说,不要把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介绍给你,你们这样的文化人哪见过尔虞我诈的场合,和男人一起干活呀,就像和狼一起抢食一样。方骏这个人老实,多少还算实诚。”
安琴心里有点躁躁的,想她是有意奚落自己,还是确实不知道自己和方骏的事情,但再怎么着也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过一定得阻止她再说下去,再说下去的话她怕自己脸上搁不下,露了马脚,就主动地说:“方厂长那里的事都办完了,我还没有问司马南稿子什么时候能出来。我现在在新文化用品厂做了。”
叶乔脸上露出诧异,安琴马上感觉自己可能说漏嘴了,要是叶乔不知道司马南为自己又寻了新的出路,回去肯定要和司马南说聊斋,立马补一句说:“是方厂长推荐的,还真得感谢他呢。”果然叶乔的脸上好看了些。
叶乔转而说起手上拿的产品:“你看,这个颜色怎么样?我就喜欢穿各种不同颜色的内衣,没有点新鲜感就没有意思了。今天曼仪芬打六折,你也来一套。”叶乔拿起一套黑色绣花的*在安琴胸前比划着,歪着头打量着安琴:“嗯!你穿三十六的就该合适了吧?”用的是给安琴当家做主的语气。
安琴点点头,心里边很有些不受用,想你不过也是这样的消费档次,凭什么居高临下的,有本事怎么不上“春日牡丹”货架上去选两套。叶乔说黑色和一套橙红色的好看,建议安琴选其中一套,安琴偏偏选了米白色和灰色的,而且两套都要。
叶乔回去就没给司马南好脸色,阴着脸把在街上买的东西往床上一扔,抢过司马南正在看的报纸将兴师问罪的架势摆上说:“你的那个老情人现在混得不错嘛!”
司马南抬头看看她,拿过扔在一边的报纸继续看。叶乔再次把报纸从他手上夺走:“我怎么就没听你说她去了赵越手下?!”
司马南淡淡地说:“这个你问赵越去,管我什么事。”,
“詹湛最近人都老了一两岁了,该不是这个女人搅和的吧?”
“你都想些什么呀,联系得上吗?你不是说对她,你都没有斗志吗?詹湛哪点不比你精明,神经过敏……”
叶乔有点激动地喊着:“我是神经过敏,我的第六感觉灵得很呢!你看过她现在的样子没有,鸟枪换炮了!”
司马南有点生气地放下报纸:“你是不是又要来月经了,怎么说起风就是雨!你都在用原子弹了,人家用一下炮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女人怎么老是和女人过不去?”
“我是和你过不去!我给你说,这种女人穷则思变,这种女人要想改变现状是会不择手段的!”叶乔为司马南的态度生硬而大发雷霆。
司马南说:“你在哪儿听到什么了?怎么回来像疯了一样!”
“我今天看到她了,人家在‘女人香’两套两套地买衣服呢,一个单身女人,穿给谁看呀?”叶乔尖酸刻薄地说。
“她买她的,管你什么事!‘女人香’你都去得,她为什么去不得?”叶乔平时就经常隔三差五无理取闹一次,司马南原本是习惯当成自然的,今天却偏偏争辩了几句。
这一争辩就像捅马蜂窝一样,叶乔开始吵闹逼供了:“她是你的什么人呀?怎么我说一句你十句都等在那儿了,心疼了?心疼了就把她带到家里来呀,大不了我走就是!”边说还边用手搡着司马南的膀子。
司马南火冒三丈:“你是不是又在外面输钱了?莫名其妙!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她到赵越那儿打工,你找赵越闹去呀!疯子!”
叶乔把床上的枕头抓起来就向司马南扔去:“我给你说,你要是给我搞什么鬼,我给你没完!你要是再帮这个女人的忙,我也给你没完!”
安琴在新文化用品厂营销科上班,科长是个三十出头的大学生,文绉绉的样子,腆着*,像个商场小开,一来报到他就对安琴热情备至。营销科有六个人,在家里的只有三个,中午的时候科长带着大家到厂外不远的一家餐厅吃饭,说是给安琴接风。
饭桌上科长讲:“今天这个接风不光是我们全科同事的意思,也是赵总的意思。安副科长是赵总选中的难得人才,在广告创意上有很高的造诣,对于文化用品方面的销售市场也比较了解,这对我们科的工作将起到促进作用,我们想安副科长的加盟将使我们的前景不可限量……”
他的一席话讲得安琴无地自容,怎么副科长之类的事,更是没有想到,咬着牙在心里边骂司马南,肯定他又在外面瞎编排自己了。这次推上台不像上次,滥竽充数的日子也有结束的时候,要到自己单独表演的时候怎么办啊?
她手心里握着一张纸巾,心里边想着怎样讲这个开场白,怎样既告诉大家自己并没有科长说的那么好,又让大家不能小看了自己。全讲真的等于临阵脱逃,全讲假的等于把自己伪装成了地下党,今后要一直伪装下去日子会更难过。一个闪念干脆来它个半真半假,扬长避短,有多少营销宣传方面的知识就用多少,专业上的知识少谈。
等科长话一完,她心里也基本有数,拿出平时应付医疗纠纷的经验,端起酒杯临危不乱地说:“首先不要太迷信赵总,虽然他在商场是身经百战,在用人上未必也是经验丰富,比如用我就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没有想到赵总会如此真诚。
事实上我在文化用品方面的工作成绩并不突出,可以说是个新手,不管是在营销上还是广告宣传上没有什么套路,爱怎么搞就怎么搞,这一点我很欣赏你们的企业文化,注重结果,不问你从哪里来,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有勇气加入到你们的行列中来。
赵总没有给我谈什么副科长的事,我想我和你们一样在科长的领导下,这个副科长的头衔免了吧!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种东西没有实际意义。”
科长马上说:“这个怎么能随便免了,这是赵总亲自关照的。安副科长在开玩笑了,千万使不得,千万使不得。”
接下来另外三个人也是一番客套话,吃饭的过程中安排三个人中的小安下午陪安琴参观工厂。小安是广东人,四川大学毕业的,二十五六岁,中等个子,皮肤黝黑而有光泽,眼窝深陷但还有神,剪一个学生一样的小平头,很健康很老实的样子,一看他安琴就有很好的印象。可能他才进公司不久,大家一套一套地说虚情假意的话,他只知道笑,给安琴敬酒的时候也不会劝,安琴说不能喝了,表示表示,他也同意,自己端起杯子一干而尽。
吃饭中科长指使他去加菜、要饮料,俨然是大家的勤务员,他也高高兴兴地跑,每次坐回桌子来都腼腆地笑笑。科长和另两个人都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