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放肆-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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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中科长指使他去加菜、要饮料,俨然是大家的勤务员,他也高高兴兴地跑,每次坐回桌子来都腼腆地笑笑。科长和另两个人都理直气壮的样子,觉得他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安琴当时就想,这个小安将是自己可以依靠的一个同事,如果自己做不下的事,可以和他一起商量做,身边有个老实的同事,还算是这次的幸事。
参观了赵越的工厂,安琴才知道方骏的那点事业真的不算什么。厂子占地可能有五六百平方米,车间都有四个,很多生产都上的是流水线,所有工人都穿着灰色的夹克工作服,戴着灰色的有檐工作帽。管理人员穿着蓝色的制服,很有规矩的样子,相比之下方骏那里就像是街道工厂一样。心想难怪方骏不得不买詹湛的账,难怪不得詹湛不会放弃赵越而真心面对方骏。
小安对工厂的业务很熟悉,他在营销科八十平方米大的产品陈列室里一一向安琴介绍产品的时候,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才能。安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边却把每一个产品的性能,在国内国外市场的生产和销售情况都牢记在心里。最后小安坐在展示台前,把安琴当作一大客户一样拿出三十多种各式各样的笔来要她试用,是哪里设计的、功能如何等等。看来看去都没有方骏他们厂里的那种新型三星金笔漂亮和实用。
她忍不住问:“为什么不上三星金笔?”
小安惊讶地抬头看看她说:“你是说广州精英设计室的新产品?”安琴没有听说过这家公司,她只知道方骏用的不是这个设计室的专利,就什么也不说地摇摇头。小安聪明地不再问下去。他老实巴交地想用一下午的时间把整个陈列室的产品讲一遍,安琴怕自己记不住,提议说:“除笔之外,其余的明天再讲。我请你喝茶怎么样?”
小安犹豫了一下,安琴问:“是不是晚上有约会?”小安脸红着点点头。
安琴觉得他可爱得像是高中生,就笑笑说:“那就不耽误你了,改天请你们小两口一起。”
当天晚上,安琴把下午记在脑子里的产品和其性能记在了笔记本上,记完后自己又读了一遍,心里把方骏厂里的产品理了一遍,觉得赵越的新文化用品厂确实在规模和实力上都是方骏不能比的,就是质量和外形设计也比方骏强,只是方骏的新产品可能会是赵越意想不到的重榜炸弹。
隐约中安琴感到了赵越请自己到新文化来的目的,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是把方骏的新产品情况主动提供给新文化,还是置之不理装傻装到底?不提吧,人家给你这个位置,让你享受这样高的工资待遇,难道是没有目的的?明知其用心而不*,等于是不给脸面。想主动交出来吧,说不定就算这信息很重要,赵越也会装作早就知道的样子,一副不以为然,况且这一行为等于出卖了方骏,置他于死地了。
想到方骏的可恶,觉得对他的报复一点不过分,但把一个男人的事业从高峰推下深渊,这个冤就结深了。到现在为止自己心里还记恨着方骏,说明对他多少还有点爱,安琴心里发出无数个反对的声音,她知道出卖方骏做不到。这一点做不到,倒不是为了爱他,而是怕自己一辈子为罪恶感所折磨。
理了半天理不出头绪,最后想还是请司马南给自己出个主意,加上方骏的报告文学交给他以后一直不见上报,安琴觉得有必要问问他。拿起电话想拨又想起现在是夜里十一点过了,这一个电话不是让人家两口子心里添堵吗?司马南现在是安琴相对来言唯一能依靠的朋友了,如果把他弄得下不了台,以后谁还来帮自己呀。这一夜安琴起来睡下、起来睡下地折腾了好几次。早上边吃早点边往厂里赶的时候,就开始给司马南打电话了。
司马南在电话里说:“我这儿又出了点事,也正想找你呢。明天怎么样,明天是星期天你上班吗?”
安琴说:“我在这里没有正式的工作安排,一切都按行政班处理的,星期天当然休息,只是怕占了你们一家人团聚的时间。”
司马南说:“去*的,还说什么一家人团聚,明天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去谈吧,不要在城里。叶乔现在疯了,像警犬一样,鼻子长得很,哪个地方她都嗅得到。”安琴知道一定是他家里出了事了,马上联想到上次那个看似清纯的女大学生,略有些迟疑不决,不知道是否该和他见面了。
司马南可能感觉到她的犹豫,补充一句说:“怕什么,你是有自由证书的人还有什么怕的,再说这事也没你的边。”
安琴听说没自己的事,想是和司马南叫自己帮的那个忙不相干的,也就放下心来。后来安琴提议,两个人约好明天去云雾山。
云雾山还是那么的神秘和清幽,司马南一边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一边问安琴怎么知道这样的地方。他在山路上驾车的技术让安琴心惊,在山脚下的一个分岔路口,安琴又辨不清方向了,心里边突然后悔不该带司马南到这里来。
想到和方骏在云雾山的一夜,觉得自己太荒安,怎么让司马南走上这条路,要是遇到那户农家,人家会用怎么样的眼神看自己?再就是上山花的时间太多,下不了山怎么办,那不是叫司马南误认为自己给他下套?正想叫司马南掉头,车却在狭窄的山路上和另一辆车会车了。
司马南摇下车窗想叫对方倒车让路,可看了看车牌又骂了句:“*,真是路窄……”
车上下来两个小伙子,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偏后面颈窝处扎一两寸长小拇指粗细的辫子,那个人一下车就取下墨镜冲司马南哈哈大笑:“叶大,你有雅兴啊!”
司马南显然是和他们很熟悉,气恼地说:“还不快给老子让个路。这么宽你叫我咋过去。”那个大络腮胡下来把司马南吆下车,自己坐在车上发动起来顺山路往上开了几十米。
他把车停稳,钻出车来说:“你*也敢开车,这么常识的问题都解决不了,你守三环路转圈吧,在这种地方不遇到我这个救星,你在这儿当山大王吧!”说着眼睛溜安琴一眼,司马南偏不介绍,安琴在一边也不好吭声。
另一个在一边说:“你们上去吗?山上可有点看头,光是汉代的石基我都拍了一卷胶卷。”
司马南接着那人的话头聪明地说:“我这是陪人家安主编上去看石刻的,早知道你们两个人要来,我就叫你们带路了,我们政经版的人什么时候有你们这么勤快就好了。”
络腮胡说:“别表扬我好不好,你这一说我都觉得自己进步了,劳驾你回去不要给我们周铁嘴说,我们这是自己闹着玩的,绝不会用在报上的东西,他知道又会怀疑我的胶卷派了私人用场。得,咱们今天谁也没见着谁,好不好!你也别累着自己了,要不要我帮你把车调了头,跟我们下山玩玩去。”
司马南砸他一拳头说:“你小子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
络腮胡陪着他们两人向富康车走去,安琴上了车,他把司马南推进车来,关上车门,在车窗外招手说;“叶大编,上边是佛门圣地呀,溜个弯就下来吧,兄弟在县城请你。”说着他看安琴一眼,像是给安琴解释一样:“保证,精神文明的!”
司马南说:“滚吧,当还立牌坊干什么,谁不知道你这条菜花蛇。”
司马南把车向云雾山方向开去,边开边给安琴介绍刚才那两个人的情况:“第四版的摄影记者,说话没正形的,今天真还算他讲了次精神文明。”
安琴担心地说:“他不会出去说你闲话吧?”
司马南知道她讲的是看到和女人在一起的事,就说:“嗨!男人谁去说人家这些事。要讲和女人打交道,他都快成娘子军连连长了。”
安琴抿嘴一笑,说:“我们女人可是专门喜欢讲人家这些事,看到一次就发布一次新闻。哥伦布如果和一个女人同时发现新大陆,肯定抢不到头功,女人会赶在他前头召开记者招待会的。”
司马南说:“现在这算什么事,在这种事情上打主意是下策中的下策。有个县计经委的副主任一直想把上司铲除掉,听说人家和下边的一个女职工有私情,就去捉奸。那个女工住的是平房,房前是一百多米的开阔地带,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硬是带着他的司机拿着照相机,匍匐前进到人家门前。倒是当场捉住了人家,相也照了,可主任处理掉了,他自己也下调了。干这事在男人堆里抬不起头,捉奸的人和奸人有什么两样?目的性太强,太阴险,哪个领导敢用?说不定哪天他又会不择手段地搜集领导的资料……”
安琴说:“那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要提这个了,这个世界谁有胆气可以随心所欲?凯撒大帝死了爱妃的时候,还向苍天求情呢!连帝王都拿一些事无可奈何,我们这些草芥算什么?”
“凯撒求什么了,你又在瞎编。”
“怎么没求?他不是跪在地上向苍天喊:上帝啊,我凯撒求你了。”
安琴听了心有所动,叹息着说:“这女人死得值啊!哪怕凯撒不是帝王,就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能为她喊这么一声都该是天大的幸福。”
司马南说:“又来了,又来了。我说你怎么不上当,这些东西和演戏有什么差别。你要喜欢听这些,我可以组织一大批叫花子跪在地上,为你求老天爷。”
安琴执迷地说:“我就是信这个。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好听的唱腔,感动人的情景就是比你们的那些枯燥无味的新闻好看。”
司马南说:“好了,好了,你喜欢就好,可我的戏最近难演了,后台起火了。”
安琴吃惊地说:“你不是说没有大事吗?你又在外面惹什么祸事了?”
司马南说:“哪敢!自从上次上了那丫头的当,再不敢轻举妄动。可这女子不是省油的灯,她找到叶乔了,不光说了我和她的事,还说了冒牌老婆的事情。”
安琴一下子心里发起毛来,想到叶乔会误认为自己和司马南有什么就害怕。她一个劲喊:“停车!停车!”
司马南把车停在路边,这里离云雾山顶只有几百米了,都可以清楚地看到清华寺的红屋顶了。司马南把车停下说:“害怕了?我就说不告诉你嘛,一天到晚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原来怕的是这个。”
安琴说:“凭什么不怕!我干吗了?替她当替身,最后成了替罪羊。我干什么了?”
司马南说:“你慌什么,叶乔不是不知道你吗?她现在根本不问那女子的事了,摆在桌面上的东西她不感兴趣,现在天天逼供要的是假老婆的名字。”
“她要知道我,会骂死我的,我说帮这样的忙不是好事。呸!都怪你,自己管不住自己才惹这样的祸事,你看,还连累上了我。”
司马南说:“你看你,女人气咋就这么浓,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没在床上捉住我们,让她一个劲瞎猜去。她现在把我们办公室的女的都怀疑了一遍,连清洁工林大姐都想过了,不是还没想到你这儿来吗!就是知道了是你又怎么样?你一个没工作单位的人,她拿你怎么办?她比你还要面子,你要主动找她闹,她可能比你还想把事情捂住呢。”
“那她没到你们单位去?”
“嗨!你又幼稚了不是,她叶乔会去吗?她是要面子的人,而且她还没有到不想要家的地步。就是瞎闹呗!你看……你看……”司马南把衣服领子拉开叫安琴看,安琴看到他脖子上有很长的一条血痕,已经结了疤了。“还有这儿。”司马南把裤腿拉起来,小腿上也是几处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