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权重-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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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拙诚大声喊道:“放弃A号方案,执行B号方案!”
柳援朝立即说道:“我们有信心有决心执行A号方案!”
郭拙诚严肃地说道:“洞三二!你有泄密嫌疑!放弃A号方案,执行B号方案!”
柳援朝背上出了一身冷汗,立即回答:“洞三二明白!放弃A号方案,执行B号方案!”
“我们有信心有决心执行A号方案”表面听没有什么,但如果他们的话被越军无线电台扑捉到并仔细加以分析的话,即使不知道他们说的A方案B方案是什么,但敌人还是立即就能知道执行A方案的难度大,执行B方案的难度小。
特战队现在正被越军追击,四周有越军各种部队围过来,可谓危险重重。什么情况下难度小?显然立即突围就是一种风险稍小的方案之一。
虽然郭拙诚准备一个人离开,但在陈垚、陈鹏、孙兴国等人的坚决要求下,他带上了孙兴国一起出发。在他们看来,死守军火库固然风险巨大,但孤身穿过越军、越南特工、越南民兵密布的丛林更危险,有了孙兴国超强的听力,郭拙诚的安全就有了一层保障。
郭拙诚、孙兴国离开没有多久,旁边一台无线电信号灯闪烁不停。
陈垚、陈鹏相互对视了一眼,陈垚大步走过去拿起送话器和耳机,并很快接通了无线步话机。里面一个严厉地声音说道:“我是军火库守备营营长。你们那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有枪声和爆炸声传来?”
陈垚笑道:“营长是什么狗屁?我是你爷爷。小子,你中了我们中国军队调虎离山之计了。我告诉你,军火库已经被我军拿下,正等着你们过来夺回去呢,哈哈哈哈……”
对方一愣,狂骂了一声之后摔掉了送话器。
陈垚也将送话器一扔,大声道:“走!这次我们要好好地过一把瘾!给这些越军一份大大的惊喜。”
郭拙诚和孙兴国行走在丛林里。
按照B方案,分散的部队快速突围,然后在鹰嘴山靠近我军控制区域的附近集合。郭拙诚他们两个还有很远的一段路要走。
因为只有两个人,穿的又是越军的军服,所以他们两个胆子天大的家伙没有太刻意辛苦自己,没有去攀爬山脊,当然也没有自负到在山脚下穿行,而是走的山腰和丛林。
有了孙兴国的听力,有了郭拙诚自己敏锐的观察力,两人有惊无险地避开了越南人设置的陷阱、埋设的地雷。本来这些东西也很少出现在山腰,往往走上一、二里地也看不到。在路上,他们还与几队越军武装民兵擦身而过,如果不是时间紧急,凭他们两人的枪法和隐藏的手段,完全可以干掉那些没有发现他们的民兵。
刚刚又躲开了一队七个人的越南民兵小分队,郭拙诚、孙兴国朝一座土山爬去。他们准备在这土山上一边休息一边吃点东西。
爬到半山腰,走在前面的孙兴国突然放缓了脚步,然后朝身后做了一个手势:“有人!”
郭拙诚悄悄地趴下,一边打量着周围的地形地势,寻找可以藏身、战斗的地点,一边注意地收集周围的声音。果然,他听到了山的对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让他奇怪的是,那些人说的好像是中文。
孙兴国的听力比郭拙诚的听力好得多,他连连地对着郭拙诚发出手语:“对面好像是中国人,人数至少超过五个,说的都是中文,他们正在谈论滇南省农村结婚的风俗。”
郭拙诚心里一喜:有其他的部队过来!说明这里已经不再是越南人的天下,只要再朝前面走一点,在自己人控制的地盘上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大路,以加快前进速度。
不过,他心里很是奇怪:“他们来的怎么这么快?”
这时,孙兴国“问”道:“我们现在过去吗?要不要把越军的军服换回去?”
郭拙诚回了一个“等一下”的手势,然后悄悄地爬到了孙兴国的身边,利用山顶一丛茅草做掩护,透过草丛的间隙观察着对方。
孙兴国对郭拙诚的过分小心有点惊讶,觉得平时胆子大的师傅此时有点小题大做。刚才他已经听对方谈论了好一会,对于滇南省农村的那些婚俗习惯,他自己自诩都没有这么那些人熟悉,而且对方说话的腔调不是一样的,有的说普通话,有的说川昌话,有的说广桂话,有的说滇南话。
如果对方是越南人装扮的,想凑齐这么多土话可不容易,况且,他们又怎么知道他和郭拙诚恰好在这里出现呢?如果真有这种未卜先知的本事,还用得着这么辛苦,直接埋伏在路上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就是。
对面山下的山坳里,呈圆心坐着十三个士兵,他们现在和郭拙诚他们一样,正在休息吃干粮,只不过他们是大大方方地吃,毫不畏惧地说。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一个战士背着56式半自动步枪在放哨。
看到对方自由自在的样子,郭拙诚也认为自己有点小心过分了,也许他们是133师的先头部队吧,走路快一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郭拙诚心里不知为什么总是心存疑虑,总觉这事有点巧合,脑海里不时回忆起自己带着特战队冒充越军的情景,也回忆起前世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个小故事:
某一天清晨,一群越南特工穿着中国军队的服装,排着队伍唱着歌曲大摇大摆地穿过中国军人的阵地。开始的时候,阵地的战士们都以为这是一支昨晚潜伏到越军阵地抓舌头、搜情报的侦察兵。不但没有怀疑他们阻拦他们,还用敬佩的眼光目送他们。
最后还是因为有一个机灵的战士发现了端倪:对方齐声唱的那首《大海航行靠舵手》早就没有军人唱了。
发现这个疑点后,这个战士才发现了更多的疑点,最后和其他战士一起全歼了这支准备偷袭我军指挥部的越军特工队,否则还不知道出现什么严重后果。
现在的郭拙诚无法确定下面的士兵就是越军特工,但也不能断定他们就是中国军人。心有疑虑的他决定还是谨慎一些为好,不与对方见面。
即使这些人真的是中国军队的侦察员,他们也不可能派出战士护送自己这边的两个人,除了说几句久仰久仰之类没营养的话,他们对自己一方并没有实质性的好处。万一对方真的越军特工,自己冒冒失失地走过去,还不羊入虎口?
没好处反而有风险的事,郭拙诚不会做。
想到这里,郭拙诚朝孙兴国打了一个手势:“他们休息他们的,我们休息我们的。等他们离开了,我们就走。”
本想到这种“菜鸟部队”面前显摆一下的孙兴国不由失望地趴下,小心翼翼地吃着压缩饼干。就连吃东西,郭拙诚在以前训练的时候都有要求,不能大声、大口地吃,不能随意扔丢包装纸,白天不能发出烟雾,晚上不能出现明火。
两人吃干粮的时候,目光并没有离开对面山坳里的军人,特别是郭拙诚的目光来回地在他们身上扫描,总觉得对方有哪里不对。
郭拙诚他们还没吃多少,对方就已经吃完了。一个军服上有四个口袋的军人用普通话大声命令道:“同志们,整队,准备出发!”
这些士兵雷厉风行地站了起来,开始列队,那个在不远处值班的哨兵也动作敏捷地跑下来,加入队伍。军官走队伍的最前面,顺着山路朝东边走去。
郭拙诚眼睛一亮,凑近孙兴国耳朵道:“是越南特工!我们灭了他们!”
第269章 人生最惨莫过如此
郭拙诚说话的时候,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说出的话带有一丝颤抖。
孙兴国大惊,满脸惊诧地看着郭拙诚,嘴巴张成了O型,嘴巴翕动了几下:“不……会……吧?”嘴里尚未下咽的饼干都掉了出来。
郭拙诚拍了孙兴国肩膀一下,然后用了一个严厉的眼神,同时手语说道:“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马上行动!”
孙兴国连忙点了点头,但依然怀疑,他用手语问道:“头,你真的没搞错?”
郭拙诚严肃地点了一下头,刚欲起身,突然发现身后山脚下的山路上走来一队越南民兵。他一愣,又趴下身子,心里快速地分析当前局势。
现在“中国军队”朝东边而去,而这支民兵如果不出意外将顺着这边山路走向西北方向。也就意味着,搁着郭拙诚他们趴着的小山,两支小队伍成了一对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郭拙诚和孙兴国相互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带着疑问:“怎么办?”
如果两支队伍对郭拙诚和孙兴国进行前后夹击,就是神仙他们也难逃出生天。无论是民兵还是假扮中国军队的特工,都是精锐部队,或者说曾经是精锐部队,偷袭一支部队有可能,偷袭分开的两支部队就是痴人说梦了。
郭拙诚只犹豫了一秒钟,就对孙兴国道:“你去前面拦截,我在这里射杀!”
孙兴国立马说道:“你去前面拦截,我在这里追杀!我不想跑这么远……”
郭拙诚打断他的话,怒道:“这是命令!快!赶到他们前面就开枪!但留下一个做活口,就留那个走倒数第三、说楚南话的士兵。”
那个士兵动作看上去有点迟疑,身材也相对单瘦。
“是!”孙兴国还嘀咕了一句,“就知道用官位来压人,哼!”
这句话还没有嘀咕完,他就如一匹狼,快速地朝东边而去。
表面看跑到队伍的前面拦截又辛苦又危险,但两个作战经验丰富的人都知道留在原地是最危险的,因为他的背部无疑地交给了正在朝这里赶来的越南民兵。只要他一开火,越南民兵就能在第一时间里发现他,那些人只要一颗子弹就很可能毙了他。
而跑到前面的人只有一面之敌,可以安心地与当面之敌对射。两人都想把最危险的位置留给自己,把相对安全位置交给同伴,无奈孙兴国不是郭拙诚的对手,在郭拙诚的威逼下,作为小兵的他只能“忍痛割爱”了。
直到现在,孙兴国心里还是怀疑郭拙诚的判断,他实在没有看出任何破绽来证明这支部队不是中国军队。但他对郭拙诚早就有一种盲从心理,觉得郭拙诚从来不会错,如果自己认为他错了,肯定是自己不对。
现在的他只好强迫自己冷下心来,强迫自己接受郭拙诚的判断,坚决执行郭拙诚发出的命令。
没有用几分钟,孙兴国就窜到了这支不急不慢、不慌不忙的队伍前面,他趴在一块石头后,猛地一咬牙,对准前面的军官抠下了扳机。
在抠下扳机的那一刻,他有点惊惧地闭上了眼睛,但随即坚决地睁开,看到走前面的军官胸前喷出血花,他的枪口准星又移向下一位。因为心灵撞击太大,他忍不住大叫起来:“啊——”
也正因为孙兴国这次盲目地相信郭拙诚,在后来的日子里,郭拙诚将很多重要的、机密的事情交给他来做,他成了有权接触郭拙诚最深秘密的亲近人之一,他的人生也因此比别人有更多的炫丽多彩。
几乎在孙兴国抠响扳机的同时时刻,郭拙诚的枪也响了。连续打了五枪,这才从藏身之地站起来,嘴里用越南语大喊道:“抓中国兵——!这里有中国侦察兵——!打!”
十四个士兵被孙兴国、郭拙诚这一阵弹雨打懵了,七个士兵包括那个带队的军官当场死亡。还有四个受伤。余下的三个士兵因为动作迅速、反应敏捷,在枪响之后立马滚进路边的草丛里躲藏起来,这才逃过了一劫。
但也只是暂时躲避过去而已,郭拙诚、孙兴国的枪口死死地罩着他们的藏身之处。一个士兵可能发现自己不安全,也可能是因为躺得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