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权重-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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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恒德因为不畏上级阻拦、破案有功而得到了组织的好评,在军分区司令的运作下,很快就官复原职,重新坐上了公安局局长宝座。
当然,张恒德也不是没有损失,这一退一进,让军分区司令心里产生了疑虑,不再认为这个侄儿是单纯的,也不认为他是完全冤枉的,因此不再事事照顾他,不再为他谋求进步。甚至在张恒德争取上位要进入县领导班子的时候,他还亲自出面阻拦。当然,他的话说得冠冕堂皇:“张恒德同志还年轻,还需要磨练。暂时不适合提到这么高的位置。”
袁兴思知道军分区司令对张恒德有了看法,但他依然不敢对其下手,因为人家血浓于水,他当叔叔的批评他,甚至怒骂他都可以,但其他人就不行。一旦稍微对这个家伙做得不好,人家就以为他在欺负张恒德,很可能大力反弹。
袁兴思思考一会,对着外面喊道:“小马,马上请马县长、赵书记来我办公室碰一头,开一个简单的会议。”
通信员答应了一声,然后匆匆离开。
不到五分钟,穿着中山装拿着搪瓷杯的马庆豪就出现在县委书记办公室的门口。看着这个瘦得如猴子似的搭档,袁兴思心里就一阵腻味: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一天到晚阴阴的。自己这么瘦,还找一个那么牛高马壮的婆娘干什么?不纯粹是找抽吗?每天晚上被她那么胖的玩意抽一次狠的,不瘦才怪呢。估计就是吃人参燕窝也补不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人很可怜,就是县委书记也只觉得人参燕窝是最好的补品,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好东西。
想到这里,袁兴思的戏谑的目光在马庆豪的胯下扫了一下,不无恶作剧地想:不知道他那玩意被他的大洋马吸掉没有?呵呵。
马庆豪双手捧着搪瓷缸正准备喝一口,以此等待袁兴思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迎接自己,不想被对方那目光一扫,心里不由一紧,身体也轻轻地哆嗦了一下,神色也慌张起来:什么意思?他怎么用这种目光看我哪里?难道他知道我这几天举不起来?玛的,这是谁告诉他的?不会是我那臭婆娘因为得不到满足而在外面乱说的吧?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说给这个王八蛋听?回去老子得好好收拾她不可!……不能啊,万一她恼羞成怒,不但大肆宣扬还跟这个王八蛋勾搭,那我……那我……
袁兴思可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随意扫一眼,马庆豪就产生如此多的想法。如果知道,他绝对会再盯着看几眼,然后冷笑几声,非得将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收拾得服服帖帖不可。随便也和那个大洋马勾搭勾搭,尝尝她胸前那两个巨大的奶球到底如何销魂。
在明面上,袁兴思还是表现得很平和的,再说今天可是有求于对方,他见马庆豪站在门口不立即进来,心里明白对方的意思,就不急不慢地从办公桌后走出来,一边伸手一边笑道:“马县长,你速度很快啊。我刚批完一个文件,没有来得及迎接,不好意思,请进……小马,给马县长多倒点开水,今天天气好冷,冻坏了领导的身体可不好。”
心里有火的马庆豪左手端搪瓷缸,右手握着袁兴思的手,说道:“哪里哪里,我听完下面一位基层同志的汇报,刚送他出门,小马就过来了。我一想袁书记事情肯定重要就放下了手头的其他工作。袁书记,你太客气了,都是在一起的同事,上午不见下午见,哪用得着什么迎接不迎接的。还是袁书记年轻啊,身板好,扔到冰水里都能烧开的,好。”
后面刚来的副书记赵洛夫听了两人的对方,心里不由一阵鄙夷:“打这种机锋有意思吗?一个说自己日理万机,不像对方那样无所事事,还讥笑对方弱不经风。一个说自己礼贤下士,亲自送下属出门,同时还讥笑对方年轻没见识,空有一副好身板。我真是服了你们,至于吗?”
他哈哈大笑道:“两位领导都辛苦了。我老赵来晚了,不好意思。”
袁兴思用手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说道:“知道晚了,那就快点坐下。我们就等你开会呢,这事可不能等你,呵呵。”
赵洛夫愣了一下,他很少听到袁兴思用这种开玩笑的方式说话了:难道这家伙有什么事求我?那我得打起十万分的精神,别让这个家伙摆我一道。
赵洛夫是这么想的,马庆豪也同样是这样想的。
刚才马庆豪还怀疑袁兴思知道了自己的隐私,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再怎么说老婆还是自己的老婆,她还是顾忌自己这个县长的面子,肯定不会把家里的丑事说出去。再说,我也只是这几天有了力不从心,平时还是能在她身上折腾几下的。不管怎么说,下面不争气的家伙加上自己的嘴巴和手,一个月总能让她丢上三四次,也就知足了。”
第402章 三只老狐狸
想到老婆在床上的贪得无厌,马庆豪心里很不平衡:“要知道我搞别的女人时,即使没有一次满足她们,她们一样兴奋得叫,不管是真的兴奋得叫还是装出来的,但至少表现得很高兴、很满足,人家有的还是黄花闺女呢,那有你这个胖婆娘索求无度?”
直到外面有人经过,马庆豪才将心思拉回来。他看着袁兴思,心道:“今天这家伙如此客气,竟然走到门口迎接我,肯定是想要我帮他做什么事。今天到倒要看看他玩什么鬼花招,哼!”
袁兴思看到两只老狐狸脸上的变化,心里骂了一句什么,但脸上依然笑容满面,说道:“今天请两位来,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一下。这个事情是我刚刚接到上级同志才知道的。刚才地委组织部副部长打电话找我,他传达了地区专员沈小山同志的指示,要求我们安排一名军队转业军官。上级要求我们必须认真研究,坚决安排好。”
赵洛夫是管人事的领导,脱口问道:“他什么级别?沈专员有什么要求?”了解这两个问题确实是他份内之事,如果这些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马庆豪却想的更多:袁兴思这老狐狸搞什么名堂?谁不知道你和地委书记唐刚共穿一条裤子,对地区专员沈小山的指示都是阳奉阴违,你什么时候这么积极过?他的话刚传下来,你就急于召集我们研究落实。我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相信你这么听沈专员的话。
赵洛夫问完他的话之后,也觉得今天袁兴思有点异常,太重视地区专员的话了:一个军队转业干部要分下来,应该等其档案来了再根据其经历、特长等资料进行研究,同时结合当前县里人事情况安排一个合适的岗位。像这样直接从上面捅下来,是标准的找后门,不说与沈小山不在同一阵营的袁兴思,就是一般坚持原则的干部也敢拒绝。
违反纪律在先的沈小山就是位置再高也不可能面对面地指责他不对。有这么好的机会,袁兴思为什么不利用呢?还这么急于落实这种拿不到台面的指示,难道唐刚失势了,或者是沈小山将咸鱼翻身?
看到两人狐疑的目光,袁兴思轻松地笑了一下,回答赵洛夫的话道:“他在部队是正科级。沈专员没有其他要求,就是保持他原有的级别,让他多磨练磨练。”
“正科级干部?”两个老狐狸一下紧张起来,虽然嘴里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还是落在袁兴思的眼里。
这样怪不得他们紧张,毕竟一个县正科级干部不多,基本都占据着一些实权部门,只要自己一方的亲信被拉下一个,自己一方的实力就会少了一大块,谁舍得让出来?
赵洛夫有点不满地说道:“部队干部不都降一级使用吗?现在我们县的人事都安排好了,哪里能再容得下一个正科级干部?领导这也太为难我们下面的人了。”
赵洛夫是本地实权派,他们是几个有实权的领导结合在一起的,无论对地委书记还是地区专员都不是很亲近,故而对沈小山私下发指示的行为有点不满。
马庆豪也说道:“我们是不是向领导反应一下我们的实际情况。我们县的组织会议前天晚上才开完,虽然还没有正式宣布会议结果,相关人员也没有进行组织谈话,但会议的内容肯定都被下面知道了。无论拉下谁,人家都会有意见。我们的工作也难做啊。”
马庆豪之所以说这些没有“觉悟”的话,说这些附和赵洛夫的话,是因为他觉得现在必须和赵洛夫他们联合起来,以两方的力量来抵抗袁兴思压力,避免袁兴思拿他的位置做人情。
如果只是县内个别干部的调整,马庆豪自信凭他的县长位置和他的势力能顶住袁兴思的责难,但袁兴思现在是奉地区专员的指示,可以说拿了一柄尚方宝剑,如果硬顶的话,很可能招来上级的不满,这种不满远远比损失一个二个位置还要严重,这个时候只有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尽量把自己的损失减少到最小。
他和赵洛夫一样,既不是地委书记唐刚的亲信,又不是地区专员沈小山的亲信。如果一定要找他身后的靠山,那就是地委副书记,马庆豪的老爸和对方的老爸是战友。
袁兴思哪里不明白眼前两个家伙心里打的小九九?他真想直接对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下令,让他们拿出一个好的位置给这个只知道名字叫郭拙诚的转业军官。只要自己坚持,他们也只能乖乖听令,而且另一个不但不会阻拦,最后还会帮助自己做那个倒霉蛋的工作。
这种松散的联盟他见多了,就如过去的土匪一样,打顺风仗抢老百姓的东西很威风很勇敢,一旦遇到力量比他们强大得多的正规军,立即如丧家之犬一般四处奔逃。
庆幸的一方肯定会苦口婆心、一副同病相怜的样子,劝说倒霉的一方:“没办法,还是接受吧。这是上级要求的,谁叫我们是下级呢。”
当然,袁兴思只是心里想想而已,他现在的目的可不是对付眼前这两个家伙,而是对付地区专员沈小山!
沈小山设置一个陷阱给自己跳,给自己的后台老板出难题,他最重要的工作当然是反击沈小山,让沈小山难受。他要安排郭拙诚到一个最艰苦的地方去受难,而且还他要让所有人知道郭拙诚之所以到最艰苦的地方都是沈小山要求的,他袁兴思只是奉命而为。
等将来郭拙诚下来后,无论是郭拙诚发飙还是他的后台发飙,其怒火都会对准沈小山,而不会说他袁兴思故意刁难。
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设法削弱张恒德的力量,只要悄悄地把张恒德力量削弱了,将来长河县就只剩下了县长马庆豪的力量跟自己抗衡,那就舒服多了。
这叫一箭双雕!也可以说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先干掉力量最弱小或再讨厌的势力。
袁兴思忍住心中的冲动,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沈专员指示我们找一个最能历练人的地方让这名年轻的同志去历练,领导的话我们当然得认真而严格地执行。今天找两位过来,就是想问你们一下,在全县所以正科级单位中,你们觉得哪个位置、哪个地方最能历练一个人呢?”
两人都是官场上的老鸟,哪能听不出袁兴思话里的意思?什么地方最能历练人,不就是最艰苦的地方吗?谁不知道。
两人恍然大悟,都一下猜到了袁兴思的想法,也都在心里感叹:怪不得袁兴思这次这么积极对待沈小山的指示,原来是抓住了对方话里的“语病”,利用对方话里的客气而大做文章。
两人心里都没有幸灾乐祸,更没有替沈小山打抱不平的意思,都觉得沈小山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