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权重-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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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扮走在街上一点也不显眼。
他从另外一个方向挤进人群,却发现这里空空如也,想象中的尸体并没有看到。只看到了一只湿漉漉的皮鞋,一件沾满枯叶和污泥的罩衣,以及地面上一滩水迹。
就在郭拙诚准备出口询问的时候,旁边一个显然是才进来的年轻人问道:“人呢?”
一个男人说道:“搬走了啰。难道还让你看啊。”
一个大妈忿忿不平地说道:“真是可怜哦,下面那里都稀烂了,大腿也被割开了口,奶头都被咬掉了。谁这么残忍,难道他没有姐妹没有妈妈吗?”
旁边一个男的慌忙说道:“刘大婶,你想死啊。你没看见别乱说,小心他们抓你。”
大妈胆虚地看了一眼四周,随即说道:“谁说我没看见?我认识这闺女,虽然是城里来的,但对我们很好,好漂亮的妹子。当时我看到她被人拖上来,我就知道这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不昨天不会那么心情不好。我和张家嫂子好几个妇女都看了她的身子,你不信问问她!我又没说谁害的,谁敢抓我,他就是凶手。”
一个新挤进来的女人大声问道:“尸体呢,尸体呢?”
人群外一个老头说道:“都回去吧。尸体被人家埋掉了。连女娃家里的父母都没通知就埋掉,说是她自绝于人民,自绝于……”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些坏蛋!我们也和那些知青一起找他们去!”一个男子大声喊道。
“对!找他们去!不能让他们一手遮天。”
有的人动了,但大多数人没有动,郭拙诚装着如其他小年轻一般随着那几个人朝前面走去,耳朵不时收集着周围人的信息。
在镇政府前面的水泥平地上,聚集了不少年轻人,有男有女,郭拙诚不用问就能猜出他们大部分是下放的知青。他们一个个禁闭嘴巴,双眼愤怒地看着那栋三层楼的房子。
在他们前面是一排荷枪实弹的民兵,几名穿白色警服的公安人员在来回走动着。一个中年女干部手里拿着喇叭筒,正在大声说着什么:“……同志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理解归理解,但我不赞成你们的行为。对于她的自杀,我们镇党委也很痛心……”
一个男知青愤怒地问道:“请问她为什么自杀?”
女干部大声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她是因为家庭经济困难,是因为她不相信组织的领导,对前途产生了绝望……”
那个男知青大声吼道:“放屁!以前那么困难都她过来了。现在政策开始容许我们回城,她怎么可能绝望?你这是污蔑!……你们为什么这么早就把她埋了?经过了法官尸检了吗?你们这是掩盖事实真相!”
女干部恼羞成怒,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对抗组织!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经过了组织调查的,是经过了公安局同志检查了的。不是如你这样信口开河。”说着,她将喇叭对准其他人,“你们必须保持理智。组织上现在是给你们机会,不要以为国家政策容许你们回城,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们到底能不能回城,还需要我们镇里批准,由我们镇里给你们审批表,由我们镇里给你们签署意见,也由我们镇里给你们办理户口迁移手续。不要以为你们跑了,我们就抓不到你。只要你在中国,我们就能找到你。我相信你们是聪明人,不会做影响你们一生、影响你们家庭生活的傻事、蠢事。个别人的不理智,后果由个别人承担,你们应该相信组织,相信政府。”
第411章 突出重围
女干部继续威胁道:“对于她的事情,组织上已经做出了实事求是的结论。如果你们中间有人故意为组织抹黑,给领导抹黑,无产阶级的铁拳就是为你们而设的。她的尸体之所以现在埋掉,是因为为了减少细菌的感染,也是为了不让少数别有用心的人闹事。公安人员已经对她进行了全面的尸检,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也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我希望你们认清形势,不要以为你们可以回城就无所欲为……”
面对她赤裸裸的威逼利诱,很多人都犹豫了、动摇了。毕竟与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比起来,为一个无辜女子伸张正义还是轻了很多。再说,他们现在并没有铁证证明是某人逼死的她,都是只是怀疑,只是从她身有伤而推断。
虽然这个女干部有几分姿色,衣服穿着也比普通妇女得体,但在郭拙诚眼里,这女人无异于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那个悲愤的男知青大声说道:“可她为什么全身伤痕,她……”
“你这是煽风点火!不要以为你和她谈恋爱,组织就能不断地理解你,同情你!”说到这里,女干部厉声喝道,“马营长,把破坏国家政策的坏分子给我抓起来!明天开他的批斗会!”
“是!”一个男子大声答应一声,带着四个民兵立即冲过来,将那个男青年如抓小鸡似地拖进了办公楼。
显然这个女的很有解决群体事件的经验,或者说她曾经多次遇到过这种事,本已经犹豫和动摇的知青一下被这个行动吓住了,一个个开始离开现场,个别胆小的甚至飞跑起来,胆大的也不过嘀咕了几句重话而已,至于那个女干部能不能听到,他们不管。
对情况基本了解了的郭拙诚回到收藏行李包的地方,将衣服换回刚才乘船的衣服,然后提着行李包朝汽车站走去。
因为班车每次都是上午从县城过来下午回到县城去,并不在这里过夜,所以这里并没有正规的车站候车室,只不过在镇子外面那里竖了一块牌子,整理出一块大约二百平米的平地。
郭拙诚过去的时候,那里还三三两两散落着二十多个想回县城的旅客。有几个年轻人甚至坐在那辆班车上,几个调皮的小孩车上车下奔跑着,玩得不亦乐乎。
郭拙诚提着行李走上车,看见驾驶室里坐着一个人,就问道:“师傅,什么时候开车?”
那人扭头看了郭拙诚一眼,趾高气扬地说道:“想进城?小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呗。下周!”
郭拙诚一下就认出这人的身份,绝对不是司机,肯定是被人派来看守汽车的,不知道他们把司机安排到哪里去了。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装着很委屈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事情都解决好了。那个女的埋了,在镇政府目前闹事的人也回去了,那个女的男朋友也被抓进了镇政府,一切都没事了,干嘛还不让我们走?”
这人惊讶地打量了郭拙诚一眼,见郭拙诚一副不亢不卑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如果你骗了我,我扇死你!”
郭拙诚说道:“我骗你干什么?你随便找一个从镇里出来的人问啊。师傅,什么时候开车?”
那个家伙笑道:“你是外地来的吧,我怎么没见过你?……虽然那里的事情处理了,但我们还有很多善后工作要做。等下你得跟我回去,填写一张表,在镇上住几天,没事了才能走。老子不妨告诉你,这辆车的司机早已经骑自行车进城回家了,不说镇里没有司机,就是有司机也没有钥匙。小子,是现在跟我过去,还是等下自己乖乖地来?到时候找不到招待所、没有地方住可别怪哥哥没提醒你。”
郭拙诚想不到这些人疯狂如斯,竟然连住宿也能控制。他装着有点累的样子,说道:“我先休息一会,刚才看热闹脚站痛了……要不,你帮我提袋子,我跟你一起走。这行李不重的。”
那家伙眼睛一翻,很惊讶地打量着郭拙诚,说道:“你小子很牛啊,想让老子提你的破袋子,没睡醒吧?做你的春秋大梦,滚开!挡着老子下车的路了。”
看着那家伙摇头晃头、骂骂咧咧都走开,郭拙诚将行李袋往引擎盖上一扔,一屁股坐在驾驶员位置上。他先从后视镜看了那个监视的家伙离开后,双手快速地在方向盘下一阵鼓掏了一阵。看到面板上的油料显示表指针开始偏转并偏过了中线,轻轻地嘘了一口气。
等那个家伙的身影消失在镇里后,郭拙诚推开窗户,喊道:“谁去县城的,马上上车。免费!”
喊了两声,见很多人不相信,知道他们以为自己在开玩笑,郭拙诚也懒得再喊,而是迅速地启动了发动机!
随着发动机轰的一声启动,众人都惊讶了。车上玩耍的孩子迅速逃离,那些急于进城的虽然怀疑,但还是激动地冲了上去,那些不着急的或者胆小的则依然观望,不时看看坐在驾驶室的郭拙诚、不时看看那个家伙消失的方向。
郭拙诚动作娴熟地启动了汽车,先是慢慢地前行了十几米,等几个迟疑的旅客追上来后,他将车门一关,汽车鸣了三下喇叭,扬长而去,留下一道漫天的尘灰带和目瞪口呆的人们。
当班车只剩下一个指甲大的背影时,刚才那个守车的家伙这才气急败坏地从镇子里狂奔着追出来,嘴里一边狂骂不已……
一个家伙想讨好他,连忙迎上去说道:“……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他就是那个年轻人……那个要你提行李的……”
回答他的是一个重重的耳光:“你他玛的瞎说什么?老子看见他了吗?没有!……是有人趁老子上厕所偷走的车,对不对?!说,是不是坏分子趁我上厕所偷车的?”
“是,是……”告密者慌忙不迭地说道。他害怕且后悔的同时,也发现打他的家伙一样害怕了。想到失职的家伙肯定回去不好有好果子吃,告密者心里一阵快慰,立即忘记了脸上的痛疼,脑海里快速思考如何向镇里的领导告密才能使自己得到好处,才能使这个打人的家伙受到更重的处罚。他悄悄地退后,然后转身离开,悄无声息地朝镇里疾走……
虽然郭拙诚驾驶客车第一次走在这条路上,但因为现在的马路很少,根本不用选路,只顺着前面的路往前开就是。
随着汽车离马驿镇远来越远,除了少数不是马驿镇的乘客和几个孩子,其他乘客的心情却越来越复杂,有不少胆小的人开始后悔自己坐上这辆车,后悔趟了这趟浑水。他们对郭拙诚的心情开始从感激转变为埋怨,他们不时交换着眼神,眼睛不时看看前面,又不时看看后面:他们担心害怕后面有人追来,又担心前面有人堵截……
旅客的表情变化郭拙诚通过车里的反光镜看得清清楚楚,他没有怨恨这种胆小而朴实的农民,也理解他们情绪的变化,知道他们在马修德等人的淫威下生活实在是胆颤心惊。他一路上只是认真地开着车,对旅客们的反应视而不见。
在马驿镇镇政府里,一个魁梧的老者愤怒地甩了那个守车男子好几个耳光。男子哭丧着脸,胆怯地看着地板,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硬挺着接受了这个几个响亮的耳光,连嘴角和鼻子里喷出的鲜血都不敢擦。
老者指着倒霉蛋的鼻子吼道:“你狗日的倒是说话啊,老子安排你守车,你是怎么守的?就是一条狗也能守住……撒尿?你从你娘那烂逼里滚出来起,什么时候老老实实找茅坑撒过尿?前天不还在街上对着人家新媳妇撒尿,炫耀你的鸡霸大吗?玛的,镇外哪里不是你撒尿的地方,哼!”老者说到这里,气愤地提起脚,对着男子的裆部就是一脚。
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因为担心这一脚把自己的宝贝给踹了,男子这次动了,一边扭转身子一边求饶道:“马镇长饶命,哎呦……马镇长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
马修德这一脚踹偏了,只是踹中了对方的大腿,那家伙负痛倒在地上。他也没有再补一脚,而是提脚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