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权重-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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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犯了错误,也有立功表现,但最终何去何从还得看你现在的表现如何。自己的命运自己决定,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
其实,你是受党教育多年的老干部了,你应该知道现在男女都一样,就是农村里也有很多开明的人都知道不再重男轻女,你怎么还是抱着传宗接代的封建思想不放?女儿一样是传宗接代的人。
你是高级干部,我想你应该知道了现在国家正在研究如何严格控制人口,我相信用不了几年国家就会控制人口增长,那时候将会严格要求每个家庭生育孩子的数量。我们国家的土地只有这么多,我们的资源只有这么多,如果人口继续像现在一样肆意地增加,将来我们没有土地可分,没有资源可用。到时候很多家庭可能就只有一个孩子,只有女儿的家庭将大大增加。”
对于郭拙诚说出的计划生育的事情,张子滕是知道的。其实这件事在几年前就开始喊了,只是直到现在还停留在鼓励少生少育上,没有真正地强制人们生育。按前世的历史,两年之后,也就是1982年,国家将计划生育定为基本国策,这才开始严格地执行这项政策。
只不过张子滕现在不再也不敢考虑张恒德和他儿子帮张家传宗接代的事情了,不仅郭拙诚已经肯定地说出张恒德该死,他自己也知道张恒德绝对逃脱不了被枪毙的命运,他昨天晚上还从马修德嘴里知道他的侄孙也同样是这个命运。
对于张恒德父子的死,他心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了郭拙诚的那本一般高官都拿不到的持枪证,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可能改变这个现实。他现在考虑得最多的是自己能不能从这件事中撇清出来。
听了郭拙诚开始的话,他心里有了一丝企盼,希望自己能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干下去,直到退休。
张子滕看着郭拙诚,问道:“我是军分区司令,不管地方上的事,我怎么支持你的工作?张恒德都已经这样了,如果我再插手长河县的事,引来的只有嘲笑。特别是在县公安局局长人选后,我不好意思再说。”说话小声了许多。
张子滕这话虽然是转换话题,似乎有推托责任之嫌,不愿意插手今后长河县的事。
但郭拙诚却知道这是张子滕在变相里承认郭拙诚的话,只是出于面子问题不好意思直接说,而且话里还暗示他已经在考虑公安局长的事,只是把握不足而已。
郭拙诚说道:“只要你在张恒德的问题上旗帜鲜明,你什么话都可以说。现在是关键时期,既是决定某些人命运的时刻,也是你能否保住现有影响力的时刻,如果你采取逃避的态度,那么,你是自己在帮自己消失,自己打垮自己。你认为呢?”
听起来郭拙诚的话都在维护张子滕,是在帮他摆脱现在尴尬的局面,是在帮他稳住现在的位置。实际上郭拙诚对眼前这个人还真没有多少好感,恨不得让他消失不见。
可是,身在官场的郭拙诚却知道,官场上很多事情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不是某人想爱就爱想恨就能恨的,将马修德、张恒德的势力及其有关的势力一股脑全部清扫掉,虽然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但还是可以做到的。
然而,郭拙诚却知道即使把所有的人枪毙了,对整个社会未必就有多大的好处,填补这些人位置的后来者未必个个都是清廉有能力的官员,或许有些人还不如以前的。
郭拙诚可不愿意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他只希望能把几个罪大恶极,如马修德、张恒德、萧雨春,给枪毙了,把某些贪污数额大而工作无力的家伙给撤下了,但保留其他犯罪不太严重但有一些能力的人。马修德这个人虽然很坏,但他是一个聪明人,他固然收罗了不少头脑简单的蠢货为他冲锋陷阵,但也收罗了一些不得志的能手为他做事,这些人只要使用得好,还是可以发挥作用的。
当然,他更希望这些人能归于自己的麾下,为他言听计从,为他马首是瞻,从而轻松接管他们留下的势力。
现在有一个便利条件就是这些人的主子很快就会被枪毙,昔日跟在马修德等人后面跑的家伙一下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惶恐状态,盼望着有人能收编他们,渴望有人能给他们提供保护,只要有人伸出橄榄枝,他们就会屁颠屁颠地跑来。
第510章 又来两个大佬
如果真的能实现这个目的,而又在张子滕的帮助下将县公安局局长的位置抓在自己手了,再加上即将退休的县委组织部长秦怀生帮助,那么他郭拙诚就能在长河县就有了一席之地,就能在长河县的官场上发出自己的声音。
郭拙诚并不是想控制长河县。一个小小的县级组织,对重生而来的郭拙诚而言,实在太轻,他的目光远远不止在这里,但他又必须这么做:只有在长河县站稳了脚跟,在官场上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他就能利用前世的记忆大展拳脚,能够在长河县做出一番成绩给中央的大佬看。
更何况在官场上对对手斩尽杀绝是官员们最忌讳的,在官场大佬眼里,这种行为是无能的表现,说明这个人没有广阔的心胸、没有能力协调各方面的能力、不懂得平衡和适当的妥协。
而且大肆抓捕和杀戮,最容易给社会带来不利的影响,让群众造成误解,以为政府是黑暗的。
即使抛开这些,仅仅就郭拙诚本身而言,将对手的势力斩尽杀绝也是不可取的,因为这些空出来的位置绝对会被潜在的第三方势力、第四方势力所占据,千辛万苦赶跑了一群狼却引来了一群更加凶猛的老虎,得不偿失不说,还被人当枪使、被人嘲笑。
郭拙诚的目的就是让中央大佬知道他在官场有足够的驾驭能力,有足够的本事处理好这件事、有出乎别人意料的容人之量。他能够把这件事的影响控制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而且还能快速而积极地扩充力量。
这样一来,他就充分地向大佬表明他不但打仗是高手、搞技术是高手,就是搞行政、混官场一样也是高手,他们完全可以放心把更大的担子放在自己的肩上。
要实现这一系列的目标,要将马修德、张恒德多年蓄积的力量转为自己的力量,眼前这个失去了威风的张子滕就是最重要的一环。因为马修德、张恒德手下的人都知道他们这一帮子人最大的依仗就是张子滕,没有张子滕他们到不了今天,也根本无法保持下去。
当马修德、张恒德被枪毙的时候,张子滕比郭拙诚更适合出面整合这些势力,只要他出面劝说那些人转投郭拙诚,远远比郭拙诚自己劝说那些人为好。
只要张子滕出面,那些人就不会将郭拙诚视为他们的敌手,不会将郭拙诚视为摧毁这股势力的罪魁祸首,而是将郭拙诚领导他们视为他们势力内部的领导替换,是郭拙诚个人与马修德、张恒德个人之间的对决,是领导位置的竞争。
郭拙诚现在实力弱小,有利用价值的人绝对不能放过,更何况张子滕这么一个关键人物呢?
张子滕其实也知道郭拙诚是要利用自己,堂堂的地委常委竟然被一个镇党委书记所利用,不能不说这是一种悲哀,但张子滕却别无他法,他只得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说得更严重一点就是张子滕甚至还有点担心自己有没有被郭拙诚利用的价值,担心郭拙诚出尔反尔。
他看着郭拙诚足足有一分钟,这才说道:“行!我知道怎么办了。”
郭拙诚显然知道张子滕会这么说,他没有任何惊讶,而是平静地转移话题道:“刚才张恒德在这里说想见你一面,你去派出所见见他吧……我送你过去。”
这话显然是一种命令的口气,但张子滕没有任何反感,而是马上站起身来。只是因为精神打击太大,站起来的时候有点站立不稳,身子摇晃了几下,幸亏郭拙诚连忙扶住了他,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先休息一下?”
张子滕摇头道:“没事。我估计等下还有人过来劝说你,我得早一点过去稳住那个王八蛋。”
郭拙诚刚才出于本能的搀扶让张子滕心里宽心了不少,知道郭拙诚确实不想利用这次机会一下把自己踩死。
郭拙诚知道张子滕也是聪明人,他这么说正好也符合自己的猜测,就说道:“那就辛苦张司令了,请。”
在郭拙诚的陪同下,张子滕稳步地走出了办公室、走下楼梯,前往派出所。
只是到了派出所后,郭拙诚没有陪同张子滕进去,而是站在外面。
他看着跟在身后又惊讶又不服气又萎靡不振的王秘书道:“王秘书,刚才真是误会,我真没看出你是张司令的秘书。下次我想我们不会再产生误会了。”
这家伙才苏醒不久,站在走廊中他虽然一肚子怒火,但他看出情况不对而强行控制住了自己,一肚子郁闷地跟着顶头上司来到了派出所。
越是跟着他们走,心里越诧异,内心越骇然:总司令竟然以这小子为尊!这是什么情况?张司令,您可是堂堂地委常委,军分区司令啊?!
郭拙诚的话里有话,“真没有看出你是张司令的秘书”无异于说他王秘书很不称职。
王秘书眼神复杂地看着郭拙诚,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最后只是尴尬地露了一个笑容:连总司令现在都装孙子,我一个秘书再牛又牛到哪里去,得,暂时也低头吧。
郭拙诚在派出所没呆多久,镇政府大门口又传来了一阵吉普车的刹车声。
没有一分钟,朱彩虹就气吁吁地跑来说县长马庆豪、副书记赵洛夫已经到了,正在小会议室等他。他们让她通知他过去有事。
说话的时候,朱彩虹眼里全是担忧。
虽然之前不知道具体的人,但预计到县里有大佬要过来的郭拙诚没有任何惊奇,他对王秘书说道:“我先过去有事。如果等下张司令出来,你告诉他一声,再见。”
王秘书这下真是惊呆了,脱口问道:“你不怕……不怕我们把张恒德带走?”
郭拙诚微笑着说道:“怕?怕什么?张司令是领导,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做手下的只有坚决执行命令。”
王秘书吃惊地看着郭拙诚,朱彩虹也心急如火:如果张恒德被张子滕带走了,那怎么办?人家还不马上诬陷你?
王秘书没有说话了,心里则冷笑不已:哼!说的比唱的好听,刚才你把老子打晕,是下级对待上级的做法吗?老子虽然只是张司令的秘书,可是堂堂正正的科级干部,权力比你一个镇党委书记大得多,你竟然说都不说一声就动手……等下我们把张恒德带走,老子看你还能笑出声来不?只要张恒德不在你手里,张司令肯定就不会再低声下气了。只要张司令发飙,老子顺便也发泄一下,到时候就可以好好泡制你,把今天失去的成倍捞回来,哼!
直到现在他还仅仅以为是郭拙诚掌握了张恒德,捏住了张子滕的卵子,张子滕才不得不装出尊重郭拙诚的。
郭拙诚不屑去猜测王秘书内心的想法,他带着忐忑不安的朱彩虹朝办公大楼走去。
朱彩虹追上一步,小声问道:“郭书记,你真的不担心总司令把张恒德带走?”
郭拙诚说道:“张恒德太重了,他的车装不下。”
朱彩虹愣愣地看着郭拙诚,脑袋更是糊涂:“装不下?什么意思?……算了,不想了。他怎么说,自己就怎么想。”
想不明白就不想,心甘情愿当鸵鸟的她连忙加快步伐,追上了郭拙诚。
郭拙诚转头看了一脸因为走得太快而脸色发红的她,说道:“不用急,你慢点走就行。”